《波洛5 三幕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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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5 三幕悲剧-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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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不出来。她只是重复着威尔斯小姐老是打听跟她无关的事情。
最后,他们只好到此为止。
  萨特思韦特先生又问道。
  “人们都没有预料到小曼德斯先生会突然到来,是吗?”
  “是的,先生。他的车子出了事故,正好撞在门房的大门边。他说,在这儿出事还算走运。那时,屋里都住满了人,林登小姐在小书房为他铺了一张床。”
  “大家看见他到来都很惊讶吗?”
  “哦,是的,先生。自然是这样,先生。”
  问到她对埃利斯的看法时,比阿特丽斯无可奉告。她很少见到他。他很糟糕,竟会逃跑,但她不相信他会伤害主人。有谁会那样干。
  “说说他的情况行吗?我是说医生。看上去他期望举办这次别墅招待会吗?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呢?”
  “他显得特别高兴,先生。整天都是笑逐颜开,好像想到什么笑话。我甚至听见他与埃利斯先生开玩笑。这是他从来都不会对贝克先生说的。他平常对仆人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倒很仁慈,但不跟仆人多说话。”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萨特思韦特先生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先生。埃利斯先生走过来传达一个电话内容,巴塞罗缪爵士问他是否记清楚了名字,埃利斯先生说没有问题。当然他是很有礼貌地说这话的。接着,医生大笑起来说‘你是个好伙计,埃利斯。你是个完美无缺的管家。喂,比阿特丽斯,你认为呢?’我很惊慌,先生,主人家那样说话。不像是平时的口气……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么埃利斯呢?”
  “他看起来很不满,先生,好像这是他生平没有碰见过的事,有点目瞪口呆了。”
  “电话内容是什么?”查尔斯爵士问道。
  “内容吗?爵士。哦,那是从疗养院打来的,是关于一个病人的事,说她已经到了疗养院,而且路上安然无恙。”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那是个怪名字,”比阿特丽斯磨蹭了一会儿才说,“德·拉什布里杰太太,好像是这名儿。”
  “哦,是的。”查尔斯爵士安慰她道,“再简单的名字,在电话里都是说不清楚的。好啦,非常感谢你,比阿特丽斯。我们现在可以见艾丽斯了。”
  当比阿特丽斯离开房间后,查尔斯爵士与萨特思韦特先生通过交换目光来交流各自的思想。
  “威尔斯小姐探头探脑,四处打听;戴克斯喝醉了酒;他太太无动于衷。
还有什么吗?微不足道。”
  “确实少得可怜。”萨特思韦特先生表示同意。
  “让我们把希望寄托在艾丽斯身上。”
  艾丽斯是一个娴静的黑眼睛姑娘,三十岁了。她很愿意与他们交谈。
  她本人不相信埃利斯先生与此案有任何关系。他很有绅士风度。警察却认为他是一个低劣的恶棍。艾丽斯肯定他不是那一类的人。
  “你敢肯定,他是一个对上帝忠诚的普通人吗?”
  “不是普通的,爵士。他不像我从前干活时遇见的那些管家。他安排工作与他们不同。”
  “你认为他不会对你的主人下毒?”
  “啊,爵士,我不明白他怎么可能那样干。我当时与他站在餐桌边听使唤,他不可能在主人的食品里放任何东西而不被我发现。”
  “饮料里呢?”
  他拿着酒转了一圈,爵士。先上雪利酒。还有汤,然后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他还能做些什么呢,爵士?如果酒有什么东西,他就会毒死所有的人——或者说,会毒死喝酒的人。凡是主人吃过的,别的人也不会没有吃过,喝的是同样的葡萄酒,所有的先生都喝了葡萄酒,还有一些女士也喝过。”
  “酒杯是从托盘里拿的吗?”
  “是的,爵士。我拿着托盘。埃利斯把酒杯放在上面。然后我端着它走出餐具室。当警察来检查的时候,大家都在那儿,装着葡萄酒的杯子都在餐桌上。警察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敢肯定医生在晚餐时,他吃过或喝过的东西中没什么是别人不曾用过的吗?”
  “我没有看见。事实上,我敢肯定没有。”
  “客人中有谁拿过他的东西吗?”
  “哦,没有,爵士。”
  “你知道秘密通道的情况吗,艾丽斯?”
  “有个园丁告诉过我。通道出口在林子里,那儿有一堆旧墙和倒塌的砖瓦乱石。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屋里有什么入口。”
  “埃利斯从来没有提起过通道的事吗?”
  “哦,没有,爵士。我敢说,他不会知道有个通道。”
  “艾丽斯,你认为到底是谁杀了你的主人?”
  “我不知道,先生。我简直不相信谁会那样干……我感到那必定是什么事故。”
  “呃,谢谢你,艾丽斯。”
  “如果不是巴宾顿的死,”查尔斯爵士等姑娘离开房间之后说道,“我们可以把她看成凶手。她是一个漂亮姑娘……她站在餐桌边听使唤……不,那不成。巴宾顿是被杀害的;托利从不注视漂亮的姑娘。他不是那样被干掉的。”
  “但是他己经五十五岁。”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你为什么说这个?”
  “这是一个男人为姑娘失去理智的年龄——即使他过去没有风流韵事。”
  “你胡说八道,萨特思韦特。我也已经……呃……快五十五岁了。”
  “我知道。”萨特思韦特说。
  还不等他友善而又刺眼的目光射来,查尔斯爵士赶紧闭上双眼。
  萨特思韦特先生看得一清二楚,他满面通红了……
                        第五章 管家的卧室
    “我们去检查检查埃利斯的卧室怎么样?”萨特思韦特问道,心里还津津有味地想着查尔斯爵士脸红脖子粗的傻相。
  演员抓住了改变话题的机会。
  “好极了,好极了。我正要提这个建议。”
  “警察已经彻彻底底搜查过那间屋子了。”
  “警察……”
  这位阿里斯蒂德·杜瓦尔傲慢地挥挥手要警察赶快走开。查尔斯急于要忘掉刚才的狼狈相,于是又精神焕发地投入他现在的角色。
  “警察都是些木头人,”他气势汹汹地说,“他们在埃利斯的房间里搜些什么呢?是找他犯罪的证据。可我们要找的是他无罪的证据——大不相同。”
  “你完全相信埃利斯是无罪的吗?”
  “如果我们对巴宾顿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他必定是无罪的。”
  “是的。还有……”
  萨特思韦特先生没有把话说完。他要说的是,如果埃利斯是一个职业罪犯,被巴塞罗缪察觉了,于是就把他给杀了,其结果,整个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正在这时,他想起巴塞罗缪爵士曾经是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的好友,对于查尔斯暴露出的麻木感情,他感到震惊。
  初看时,埃利斯的卧室似乎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放在抽屉里和挂在柜子里的衣服,干净整洁、井井有条——它们裁剪考究,配有各种制衣店的商标。在各种场合人家送给他的旧衣服也整整齐齐地放着,内衣裤都摆在同一格柜子里,靴子全部擦得锃亮,依次放在鞋箱里。
  萨特思韦特先生拿起一只靴子喃喃地说,“有几双是这样。有九双。”但由于现场没有发现脚印,那就使侦破无从进展。
  有一个事实很清楚,用具袋不见了。埃利斯似乎是钻到袋子里逃掉的。萨特思韦特先生向查尔斯爵士指出,那是一个相当引人注目的事实。
  “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换一套普普通通的衣服。”
  “对。所以奇怪的是……看起来很相似。尽管那是很荒唐的,好像他根本没有出走……简直是胡闹。”
  他们继续检查屋子。没有信函,没有文书,只有一张有玉米烹调方法的剪报,和一段关于公爵女儿即将举行婚礼报道。
  在一张边桌上有一小叠吸墨纸,一瓶廉价的墨水,没有笔。查尔斯将吸墨纸拿到镜子前,看不出什么。有一张反复使用过的吸墨纸,己经皱皱巴巴的,墨迹已很陈旧。
  “他来这儿以后,要是没有写过信,就不会用过吸墨纸。”萨特思韦特先生判断说,“这是一种老式吸墨纸。啊,你瞧。”他得意洋洋地指着皱纸中间勉强可辨的“L·贝克”几个字。
  “可以说,埃利斯完全没有使用过它们。”
  “这真是怪事,不是吗?”查尔斯爵士慢慢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哦,一个经常写信的人……”
  “他要是罪犯就不会写。”
  “也许你说对了,不会写的……一定有什么蹊跷使得他逃跑……我们要证明的是,他并没有谋杀托利。”
  他们四处检查地板,掀开地毯,查看床底,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见在壁炉旁边溅了一些墨水。卧室简陋得令人失望。
  两人离开时怀着一种焦虑的心情。他们想当侦探的热情暂时冷却了许多。
  也许他们心里在想,案情不像在书中安排的那么好。
  他们还与其他仆人谈了几句。出于对莱基太太和比阿特丽斯·丘奇的敬畏,这些年轻的姑娘看起来心惊胆颤。可是从她们口中却没有掏出一点新的东西。
  最后,他们只得离开了。
  他们要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小车在门房那儿接他们。
  “喂,萨特思韦特,”当他们漫步穿过花园时,查尔斯爵士问道,“有什么使你印象深刻的吗?到底有什么?”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道,他不打算急于回答问题,特别是当他感到有什么使他印象深刻的东西时,他更不会说。承认整个侦查过程是白费功夫,这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主意。仆人们的证词一个接一个地掠过他的脑际——有用信息少得可怜。
  查尔斯爵士此刻也正在总结。威尔斯小姐探头探脑,四处打听;萨克利夫小姐一直坐卧不安;戴克斯太太无动于衷;戴克斯船长喝醉了酒。有用线索几乎不存在。只有弗雷迪·戴克斯船长沉溺于酒显示了他的良知已经消失。弗雷迪·戴克斯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这一点萨特思韦特先生是清楚的。
  “怎么样?”查尔斯爵士再一次不耐烦地问。
  “什么也没有。”萨特思韦特先生不情愿地承认道,“但是,我想我们从剪报的事可以有理由假设,埃利斯患有鸡眼。”
  查尔斯爵士做了一个鬼脸。
  “这看来是一个颇有根据的判断。可这个——对我们有何用?”
  “只有一件事……”他说着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说下去吧,兄弟。有何用处?”
  “使我印象最深的是,巴塞罗缪爵士与管家打趣的那种的方式——仆人告诉我们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也许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查尔斯爵士强调说,“我很了解托利……你更了解他……我可以告诉你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从来不会那样开玩笑。除非——呃,除非那时候由于某种原因,他表现反常。你说得对,萨特思韦特,那是一个疑点。那么,它给我们提供了什么线索呢?”
  “好吧。”萨特思韦特先生开口说,然而,他很清楚,查尔爵士的问题只是一种花言巧语,他并不想听萨特思韦特生的意见,而急于炫耀他自己的看法。
  “萨特思韦特,你记得在事件发生之前,埃利斯给托利转达一个电话留言吗?就是这个电话留言,使他突然变得兴高采烈,这是平常没有出现过的。对此,我可以很好地进行推断。你可能还记得我问过那女仆电话留言的内容。”
  萨特思韦特点头说道:
  “电话说,一个叫德·拉什布里杰的女人被送到疗养院。”他这样说是要显示他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确实如此。但我们的判断如果正确的话,电话的内容里必定有某种含义。”
  “对,对。”萨特思韦特先生将信将疑地说。
  “毫无疑问,”查尔斯爵士说,“我们必须发现其中的奥妙。刚才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那个电话可能是某种密码信息——听起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普通事,其意义却完全不同。如果托利当时查问巴宾顿的死,那么这个电话可能跟这样的查询有关系。打个比方吧,他雇了一个私人侦探去调查。他告诉侦探说,一旦对悬案调查有据,就打电话来,但要使用特殊用语,不能给接电话的人透露有关真相的任何信息。这才可以解释他感到兴高采烈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问埃利斯是否弄准了名字——他自己显然知道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事实上,人们在获得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在情绪上就会有些失常。”
  “你认为根本没有德·拉什布里杰太太这样一个人?”
  “哦,我想我们应当去弄清楚。”
  “怎么弄清楚?”
  “现在我们可以跑到疗养院去问问护士长。”
  “她会感到莫名其妙。”
  查尔斯爵士大笑起来。
  “让我来办这件事。”他说。
  他们从小路转向一边,朝疗养院方向走去。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查尔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使你印象深刻的吗?我指的是我们访问的这个地方有什么使你印象深刻的?”
  查尔斯爵士慢吞吞地答道:
  “是的。有的东西……鬼才知道,我记不清楚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惊讶地瞅着他,对方紧皱眉头。
  “我怎么解释呢?有的东西……当时一下子让我感到不对头。不像是真的……只是我那时没有时间考虑,只好放到一边,保存在脑子里。”
  “现在你还记不起那是什么吗?”
  “记不起来了——只是有时我对自己说,那件事真奇怪?”
  “是不是在我们询问仆人时产生的想法?是哪一个仆人?”
  “我告诉你,我记不清楚了。我越想越记不起来……如果让我独自一人,也许它会回到我的记忆中。”
  他们走近了疗养院。那是一幢高大的白色楼房。有一个篱将它跟公园隔开。他们穿过一道大门,摁了前门的门铃,要求见护士长。
  护士长走来了。她是个高个的中年妇女,有一张聪慧的脸,举止精明能干。她很熟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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