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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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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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喜欢过去啊?只要一有空隙,回忆就会跳出来捉住我的脚把我拉回去。

或许是因为它太鸡婆,看我现在很空虚,所以想帮我填补一下。

既然来到了山里,那么出现的多半是关于妹妹的事吧。唔,看到柴犬或小学里的饲育小屋的话也是妹妹就是了。

对找来说,山和妹妹是一组的,无法分离。

至于为什么就加以省略,总之就像山药那样黏在一起就对了……嗯,货真价实是骗你的。取出便当盒时,食指感到疼痛,让我想起刚才那道已经忘记的伤。定睛一看,伤口以还不至于滴落的程度渗着血。要是便当盒里有西红柿酱,就能拿来涂在四周当伪装了。骗你的。

「…………………………………………」

那个,应该是让我印象最强烈的画面吧。

自己的血流成那样,那还是第一次。

关于我刚刚说的,从前迷路那次的事。

那是发生在我和妹妹初次一起上山的日子。

因为这是现在身为小学四年级学生(第二次喔)的我,去回想数年前的自己的回忆,所以可能多少会有点不正确。毕竟从记忆的出入;到变形了的心的差异,都没列入考虑之中。

不过,虽然中间发生过不少事件,不过好歹也是同一个人在思考,所以想法以及会采取的行

动应该都很接近才是。我想大致上应该是吻合的吧。

有点朦胧了,不确定当时是离现在一、两年前或三年前、不过那时候我曾有个妹妹。

那个时候。我哥哥还活着;妹妹也还在,就连我的姓氏也和现在不一样。

妹妹的个性就像从毛孔中冒出的卷毛一般别扭:眼神则和双亲不一样,走的是凶恶路线。最喜欢妈妈;除此之外的家人都讨厌。很任性,动不动就动粗,因此被幼稚图的老师警告过很多次。

总是板着一张脸,在另一种不偏食的层面上什么都吃。

她吃掉了附近的柴犬(有人养的):也吃了乌鸦(乌鸦肉似乎有什么臭味):还吃了蝉(好像带着土味)。与其说她对吃很有兴趣,我更觉得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填满胃袋。回

想起来,她除了饮食生活之外,也还有不少奇特行径。

只不过若以绘画的角度来解释,因为饮食风景的印象过于强烈。所以其他部分相较之下就变得不显眼了。

总而言之就是能让人有——啊,果然是我妹妹——如此理解的别扭式样。

和我一样……继承了父亲那一边的个性;而哥哥则是像母亲。

所以,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妹妹还是在家人中选了和她自己相似的我做为使唤的对象。

假日的时候,大致上都是腰或膝盖内侧一大早就被妹妹踹而醒来,然后去帮她准备脚踏车。

妹妹虽然个性带着几分野生动物的感觉,不过晚上都在九点就早早上床睡觉;早上则是在六点的大清早就会醒来。

十月,逃过残暑之后秋天的某个假日,那一天也是以这种感觉展开。

即使我已经离开棉被,肩膀和侧腹还是被妹妹以脚掌踩呀踢地攻击了好几次。随着疼痛感逐年增加,我深切体认到妹妹的成长。没骗你,不过这对我来说并非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事。

晚上总是熬夜的哥哥,直到早上九点都还和棉被化为一体。因为他过着被妈妈反对的;不规则且背离人类生态的作息,因此早晨的空气总是格外清爽——这是我和妹妹,以及妹妹的母亲所做出的评价。

妹妹的母亲早上也很早起,在朝阳即将升起之前就会出现在庭院扫地或是喂食附近人家养的狗。她基本上喜欢动物(对人类就兴趣缺缺),虽也考虑过干脆在家里养条狗,不过却得到「狗叫声很吵」的回复,为了一条都还没进住的虚构的狗。而被类似一家之主的人揍了一顿,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那之后虽然也养过几条热带鱼,不过都因为妹妹的关系而全灭了,所以现在只好用附近人家养的狗和人类的小孩来将就一下。

……说到这个,妹妹当初「没有吃掉」热带鱼啊。

就只是很单纯地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而已。

拖拖拉拉地换上衣服,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浏海被摆着一张臭脸的妹妹揪起:

「工蚁,吃饭。」「嗯。」

依妹妹的要求,我为了准备早餐和便当而前往厨房。要是让公主蚁的心情变差,那可就不妙了……是吗?看她平常态度就这么差,如果这还只是一般等级,比现在再更恶劣的话——嗯……我应该会被大嚼特嚼,然后化为妹妹的养分在她的血管里奔驰吧。

从我位于二楼的房间前往位于一楼的厨房,全员到齐的晚餐时间是在起居室用餐,不过除此之外部是在厨房进食。早餐已经摆在厨房的桌上,是昨天剩下的洋葱马钤薯白味噌汤、香肠、还有煎蛋。白饭则是自助。我从餐具架上拿出一个碗,然后打开电饭锅。

两个人同吃一碗饭,这是最适量也最省事的方法。

吃饭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我;和慢条斯理地进食的妹妹。即使坐在一起,用餐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对话,不过,把饭塞得满嘴让脸颊都鼓起来的妹妹有时候会瞪着我,而我回看她也不会有事,所以她或许对我并非毫不在意也说不定。

吃完饭;喝过麦茶:然后呛了一下之后,妹妹前去洗脸,顺便准备道具。而我就在那个期间准备午餐,捏了三个饭团然后用保鲜膜包起来。里面没有馅料,只洒了适量的盐,不过有时候还会连盐也忘了撒。每当发生这种状况,妹妹一定会说「好难吃」,然后给我一记膝击。不过因为即使如此也不会有吃剩的情况发生,所以准备午餐还算有意义。

在水壶里装入打上来的井水,和饭团一起放进背包,再用手帕包起两颗橘子。我思考的顺序是,这是妹妹喜欢的食物,带去的话她应该会吃:而不是带去的话,这是她喜欢的食物,所以她应该会吃——我对自己这样说明?

我拿起背包走出厨房。为了告知我们要出门,我寻找起妹妹母亲的身影。我漫步在有点长的杉木板走廊上,朝能看到庭院:面对外面的通道疟去。

朝阳洒在外面的大地,即使是维他命A稍嫌不足的我,也能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庭院。妹妹的母亲就和平常一样,蹲在院子一隅照料着盆栽。

她总是说晒到太阳会头痛,所以老是戴着帽子,根据季节不同,有时候是红色棒球帽;有时则是针织帽,就连在家里也几乎都戴着。不过她就连去外面买个东西都会苦着一张脸抱怨「头好痛」,搞得头痛药已经变成她的好朋友似的。

听到玻璃门滑开的声音,妹妹的母亲注意到我,长长的睫毛像翅膀拍打般眨着,嘴唇也蠢动了起来:

「嗯…嗯,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从我身上飘开,停顿了一下才打招呼。

「早安。」我回了一个很小声的;必须大声向对方确认是不是有听到的响应。

「今天也要去吗?」她指着我抱在腋下的包包,向我确认。

「嗯。」

「嗯,拜拜。」

明明是个大人,招呼却很孩子气,加上小小地挥手,那个身影整体来说就是很淡泊,而且不管对谁都一样。

带着几分冷淡。

不过,也依附着舒适。

就像自然地磨去了棱角;带着光泽的圆石。

也像一块柔软起伏的蓝白色布疋。

她的身上,带着某种会让人想去触摸的东西,不管是身体的外皮或内容物都是。

所以她的丈夫。和我的妹妹,才会都这么喜欢她吧。

当时,我让脑袋稍微运作,这样想象了一下。

在向她点头致意过之后,我拉上玻璃门,而妹妹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在这栋屋子的右方深处响

起,因此我加快脚步前往玄关。

妹妹双手拿着武器,从她位于二楼的房间走了下来。

她的右手拿着「狩猎」用的儿童用球棒;左手则拿着一把小刀。球棒是妹妹的母亲买的,不过那把刀子就是没有得到许可的违禁品了。

但是,球棒没办法切东西。,刀子则没办法敲打,所以妹妹的手上两者都有。

大概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用非惯用手嬉戏的感觉?骗你的。

另外,她也顺便换了衣服。下半身虽然是裙子;不过上半身换上了长袖上衣。她要去山上的时候几乎都是这么穿,而我因为不进山里头,所以并没有换成长袖衣物。

「……怎么了?」

我穿上鞋子后让出地方,但妹妹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转动上身环视四周。不过这样顶多也只看得到通道和楼梯就是了。

看着她的后脑勺,我突然领悟——啊啊,她是在找妈妈吧。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她我们要出门了喔。」妹妹回头,用拳头朝我的腹股沟揍了一拳。

帮妹妹绑好鞋带,走出玄关,绕到车库。在我妈妈过世之后就再也没开出来过的车子停在那里,上面积满了灰尘和砂土,上方的鸟巢还掉下许多鸟粪,让车窗变成了「啊——」的状态。我也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一辆大人用的脚踏车停在汽车旁边,我打开锁,把脚踏车牵了出来。即使把坐垫降到最低,我的脚也还是很难构到地面,因为我是体长脚短的贾帕尼斯【Japanese】……不过在我记忆中妈妈的脚很长,感觉就像脚底随时都踩着高跷似的。也就是说,我的脚的长度并不是遗传自妈妈。

我连这种地方都那么像那个人啊。搞不好我的体内其实只流着爹地的血……不可能啦。

妹妹把球棒放进脚踏车的篮子里;刀子则收进口袋。她只要有意,随时都可以趁我在踩脚踏车的时候。从背后、侧腹、脑后给我一刀置我于死地——我常常朦胧地一边这么想,一边踩着脚踏车的踏板前进。

状况好时,可以就这么踏上脚踏车单程约五十分钟的山中之旅。坐在车台上的妹妹会以手指掐住我的右侧腹,确保自己乘坐的安稳。我那时常常因为这样。在身上多出许多瘀伤。

其他时候的原因则多半是在通道上被擦身而过的老爸殴打(因为从他惯用手的那一边、也就是右边走过去,让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走左边);或是被哥哥命令「去给我买书回来十小然后被他用买回来的特厚等级的书砸在脚背上。而剩下的就是被妹妹踹个不停的淤青了。

或许是我的时运来了,感到疼痛的时间变得愈来愈短。还是说,因为实在太常发生的关系,所以身体懒得向我的心报告疼痛也说不定。

「……………………………………」指甲剠进我的身体,带来小小的疼痛。而当这道疼痛加强的同时,左转。我那动不动就迷路的行车导航器,总是会像个优等生一般,以疼痛来对我差劲的记性加以教育。

在没有交通号志的乡间道路上,一成不变的景色所带来的沉闷,更是令人增添几分痛苦。虽想和妹妹聊些什么,但时间就在苦恼着该说什么才好之中逐渐消逝。找不出话题。

有点增强的风带着融冰似的温度与质感抚上肌肤。抬头看向斜上方的阳光,虽然光线依旧炫目,但是却少了伴随着红色的热。

让人感受到今年的秋天提早开始凉了。

多亏于此,家里最大的那个人因炎热而烦躁的时间变短了。家族的成员们都很开心。

……家族。用来形容我们也挺怪的就是了。

这部分太无聊就不提了。每当我在做什么事的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别的,就会因为觉得很闲而丧失集中力。这可是我的卖点。或者不该说是卖,转让也好,我想要把集中力给一把丢到外头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踩脚踏车的时候,我总是会和最没有出场机会的大脑玩耍。

偶尔也会有某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体内的某处捡到疑问,然后放进我的大脑。

而这次出现的,是延续现在状况的疑问。

那就是——妹妹她,算是我的家人吗?

车轮的声音诱发了我大脑的运转,转呀转地,在我的眉间纵向转个不停。

妹妹的母亲总是不加掩饰地,对自己的女儿露出一副不关心的态度。虽然也还不到能说是冷淡的程度;但就是——稀薄的感觉。曾经问过一次她之所以如此的理由(妹妹以平常五倍以上的暴力命令我前去询问),她说:「嗯……为什么呢?因为有个女儿也有点……为什么呢?」然后左右歪着头开始做起柔软体操,事情就这样暧昧不明地结束;我也因为想不出妹妹存在的理由而和她一样歪起了头。

「笨蛋,要摔倒了!」「咦?」行车导航器的提醒和指甲从后方将我从沉思中挖了出来。

像是眼前的肥皂泡膜破裂似的,色彩与形状从平面盛大地涌起。

现实中的头部因为重现往昔的情景而夸张地歪着,结果使得脚踏车的重心也因此歪斜,差一点就要摔倒在田埔和道路间的小斜坡上了。腰间流着冷汗,我连忙将龙头往反方向一打,虽然左左右右地摇摆了一下,但总算是成功免于摔倒在地。

「你抝嗄么啊,抝抝案路。」妹妹咬着我的背说道。八成是在臭骂我。 

「抱歉、抱歉。嗯——」就在我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歉时——

后轮似乎卡到什么东西,产生一种类似嘴里进了沙子似的不舒服感,我强制停下踏板。

只有前轮奋力发挥,因此被惯性力带着向前。这是发生在我们与地面冲撞的五秒钟前。

这次,因为能拉回平衡的方法大概只剩下「藉由外星人的力量飞起来」,因此我就乖乖地认命摔倒,手依然握着龙头把手,身体向右方倾斜摔出。因为妹妹紧贴在我的背后一起飞出去,威觉有点像高空弹跳的安全绳,还挺有趣的。

要与地面激烈冲撞的瞬间,我突然又升起一个疑问——要是放开手的话会怎样?为了满足自己追求知识的好奇心,我放开手,结果滑了个老远。

痛快地在田地与道路交界的斜坡上滚落,身上许多地方被尖锐的石头刺入;地面的野草也在我的手腕划出几道伤痕。比起背后的那些瘀青,这些伤更让我皱眉头,看着这些伤痕。我的口中苦涩了起来。

身上出现除了切割、敲打的工具之外的原因造成的伤,让我感到很「不自然」,痛苦和不悦感也增加了几分。我想,应该也只有我会有像这样的反应吧。

拨去头发里的小石子和泥土、并自动做好妹妹会和平常一样精神十足地殴打我的心理准备。虽然想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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