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二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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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二货人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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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既然这样,那在下就不打扰了。”青年并没有显出半分不自在,“我猜想她应该不会睡得这么早,不过也还是尽早去些为好。”
“多谢提醒。”
燕隐末了只道了句“綦晖兄夜安”便转身离去。而剩下的那青年凝视他背影片刻,揣思几分,也走进了夜色。
晚风拂面,月终落了。
这漫长的夜终于过去,不仅是言澧,就连兴元府中的几人也睡得并不踏实。苍薰更是没睡上多一会就早早起来了,仰头望望天色,耐不住叹气。
“薰姐,你醒得也太早了吧。”同样睡不着的自然也有凤家的老二凤言淳。却见他款款走来,挡住苍薰在廊亭间走来走去的前路。
“哪里睡得着,言澧还没有消息吗?”她抬头望着面前的青年,眼神中却难免带着些许急躁。
“正想和您说这事呢。”言淳倒是一脸轻松,“刚刚言澧给我消息说那山贼已经在开始准备带领百姓下山了。”
“然后呢?”
“言澧说从山寨到兴元府还有好一阵脚程,约莫下午才能抵达,所以让我转告你不必担心。”他说着,最后补充道:“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好歹还有我看着呢,我和言澧保持风音联系,等到她们进城了我再叫醒你还不行?”
“这——”
“事事躬亲未免太疲惫了,看你这么辛苦,大哥也会怪我不会照顾你。”他倒是嘴角一挑,又一次令人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假。
听到这句话,那女子的纤眉却一抖,抬了杏眼想瞪他叫他住嘴,却不想言淳早就挪开视线,连看都不看苍薰了。
老二真是越长大越鬼了。
她叹气一声,说句“也好”便转身而去。
言淳这一席话像是给她服了颗定心丸,得知言澧无事,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放心很多,这一觉也好歹算是睡得安稳了。
而事实上,言淳所说的预计也确实不假。
本来寨子里住的百姓就有不少,再加上青晗不能骑马,碰上这么一个晕马晕马车的主儿,交通基本靠走的悲催行程,若是能快得了才怪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漠中,好在有言澧带来的符咒,才能畅行无阻。朝翔虽然偶尔也会凑到言澧身边搭讪几句,可毕竟要保护大家的安全,“小翔”又在婆婆们当中人气很高的样子,倒是更经常的腻在一群中老年妇女身边了。看他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变得后来的焦头烂额,那副表情也是在是让两位姑娘忍俊不禁。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多亏了夏天的白日长,要不没准还真要走夜路了。等到见到兴元府州城那稳固的青灰色城墙的时候,都已将近傍晚了。
城门口早早就有人来迎接,青晗快跑了几步,却发现只有言淳一人领着。“燕隐呢?大哥呢?他们没来么?”她故作张望道。
“綦晖好像有什么事,说是晚些时候会回来,至于燕隐……好像是在家里忙着做大力丸呢。”言淳说起这也不免笑了场,引得少女也是嘴角一弯。“不知道他做好了没有,你要是着急就先去看看,这里有我呢。”
青晗回头看看言澧,那女孩也微笑点头为对。得到答复,她也急急的跑回了上官邸去寻他。
而等到她进了院子,还没等先找到不知道跑到那里猫着不知是做药还是偷懒的燕隐,却意外听到院落东南向隐约有些声响还间歇带些争吵。她不免好奇,但也不敢声张,蹑手蹑脚的走到假山后,而后探出双眼睛眺望过去——
红墙边,只有一男一女二人,好象是在小声争吵着什么,可她实在听不清楚,但瞧那女子的身影颇有些熟悉,仔细看来倒有几分像苍薰。
末了,那女子似乎是有些动怒,转身便要走,却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腕生生拽回来,女子手腕突然腾起一抹红雾般的火焰,更让青晗确定了那女子就是苍薰!
而此时,男人丝毫不顾及火灼似的,依旧死死抓着她,而后似乎微一发力,便将她压在了墙上。
二人的身影重叠,青晗只听得到苍薰低声而模糊的零言碎语。
青晗脚步微微一动,却不小心踩到了枯枝,发出清晰的声响。
“谁在那?”那男子很快的回了头,那比言澧更加泛金的浅褐色眸子定定的望着她,他侧过身,身后的苍薰则是低着头,手背按在唇上,用力的擦着。


 

二十二、往事故人
夏风习习吹入窗棂。
梅花帐内,安神熏香幽幽的燃着,升腾着近不可察的雾气。榻上的一衾薄被则裹着个蜷缩起来的人形。
她睡得不好,频繁几次还蹙起眉头,似乎是被梦魇所扰。
抓紧被角攥在手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女子惊醒,骤然睁大那双美俏的杏眼,坐起身来几番深深呼吸,这才稳定心神。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抿了抿泛干的樱唇,整理了衣衫翻身下了床。
倒了杯茶细细啜饮,苍薰借茶安抚着刚刚噩梦的可怖,但再次回忆时却又分明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言澧一行人有没有回来,是否平安。
放下空了一半的茶杯,女子起身走到窗前,手扶紫木抬眼去望,可眼神飘忽不定,终不着落点。
难说她的脑袋里究竟都走过了怎样的念头,总之无数的想法走马灯似的打转,来来往往断然不停。
她就这样站在窗口发呆,整理着从利州来到这里的一切所见所闻、所感所想。
眺望庭廊以及之后的高墙、高墙之上的远山还有远山末处的湛蓝天色。
想着想着,她却意外的发觉了违和。可思来想去,却终究想不到这奇怪之处到底在哪了。
苍薰的思路是被一阵飘渺模糊的击掌声打断的。她微微一怔,侧头看去,只见绿树红亭间,款款踱出一个人影。远远只见黑发金冠、紫服玄靴。他缓缓行来,暗处嘴角一挑,开口笑言:“习风层峦,芳草萋然;轩榭琅琅,佳人凭栏。岂不美哉?”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先蹙了眉。
他怎么来了!
女子远瞧见他朝这方向走来,暗叫不好,退回几步从窗口抽身,抑住心慌,想想若是闭门不见恐怕不能遂愿,若躲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好歹问句安。
长长吸了口气,来不及整理妆容,她便先推门出屋,刚刚站定,就发现他在日光下拖出的影子已经被扯到了眼前。苍薰没敢怠慢,转身过去低着头弯身施了个万福。“言亲王——”
还没等说完致辞,她的手腕便一紧,整个人都被扯得被迫直起身体,“你我之间何必拘礼。”他说着,却嘴角一抿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当时可是说好的,我不叫你言清,你也不许‘亲王’‘亲王’的叫。”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做过这样的约定!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她还是乖乖答了句:“是。”低着头,依旧没有抬头看他。苍薰视线所及,也只有他那嚣张的黝紫色常服下摆,玄青腰带上则用金线勾描着凤凰的花纹。
雍容贵气。
“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还是说你就这么不屑看我?”他伸手突然捏起女子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
苍薰的视线并没有躲,只是凝视他剑眉下那一双灿目。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眼睛着实长得好看,瞳仁那浅浅的褐色,在阳光下甚至有暗金的错觉。虽是和兄弟几个一样的杏眼,可眼角微微上扬,占着睿智。他微微含目,又带着些与生俱来般的傲气。
和初次见面时一样霸道的直觉。
她强迫自己鼓起勇气回盯着他,直到那青年嘴角突然漾起玩味的浅笑。“你躲了我七年,又整整三年连我的面都不肯见,算算都整十年了。”她面前的俊朗青年兀自开口。“三年不见,你越发出落得动人了。”
“过誉了。”苍薰答着,躲开他的指尖又将头低了下去。
“真见外,就别不见却这么战战兢兢可真让我伤心呢。”他哼笑一句,弯身凑近她耳边,饶着舌尖低声唤道:“是吧,薰儿~”
听他这么说,女子周身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细眉快拧在了一起,脸上也不觉染上樱色,咬咬下唇,瞪他回嘴道:“你就不能换个正常些的称呼来唤我?”
他依旧是淡淡的、近不可查的笑,“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你许我怎样叫?我既然长你两岁,那就不能像他们似的叫你姐姐,要不叫你一声薰妹妹听?”
为什么明明很正常的语言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要变了些味道?苍薰听他说的后一个称呼更觉得汗毛直立,周身顿时阴风习习一般,这还真是消暑了。她郁卒片刻,最终也只无奈道:“罢了,还是像之前那般叫吧。”
还未等那青年再开口巩固刚刚苍薰退步而得来的胜利果实,他的“薰儿”便先开口反诘:“你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应该不会是只为调戏我的吧。”
“我承认确实想顺路去利州看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在兴元府。”他敛了表情,“我也听说了兴元府水患,可只是好奇为何老二老四都来了,这事儿还没有解决好。”他顿了顿,又将视线落在面前女子身上,“可是没想到连你都在这坐镇。”
“你有什么看法?”苍薰反问。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连你都已经出山却还没有解决,薰儿,终究是你的实力有所退步了。”
“……你说的有理。”她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抬头去瞧他,只是略一停顿后颔首应了。
“听说这事情已经有了快半月,我还真不信对方真的这么厉害,甚至能把你逼得无计可施。”
“计谋倒是有,可实现也需要时间。”苍薰沉吟片刻,“这件事情比我预料的还要棘手得多,怕是对方还有不少爪牙。言淳和对方交过手,实力可不弱。”
“若是和我比呢?”他追问了句。
女子哼笑作答:“若是这,则无法可比,因你不会参战,就算我们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求你帮忙你也不会帮。”
“弟弟们倒是罢了,不过若是你求我,我兴许会答应。”他说来,倒不像玩笑话。
苍薰面色一黯,不再答话只是转身便走。
“又想逃么?你想躲我一辈子不成?”话脱了口,青年却见她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便快走了几步。苍薰疾行绕过假山,本想从后门出宅,却到底还是被他赶上,钳住了手腕。
“我要出城去看看言澧回来了没有。”她抽手不成,便没有再挣扎,如是告白道。
“我已经吩咐老二去盯着了,交他做事还算放心。你不用那么辛苦,”他答着,手上丝毫不松,“也不需要找理由躲我。”
“你明知道我就是在躲你,你何必非要来扰我?”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干嘛非要拒我千里之外?”
苍薰脸色变了变,却终究是呵斥威胁一般的说道:“快些放手!”
“否则呢?”那男人反倒抓得更紧,此时话音刚落,苍薰手腕便腾起一团红雾般的火焰。可他则微眯了锐目,丝毫不畏灼烧,手上略一发力,不仅火光散去,就连苍薰被他抓住的手腕也覆上了一层薄冰。
苍薰也从未见过比他更强的术者,但就算是世间最强,归根结底又是一句斩钉截铁的“绝不参战”。
她一直在想,他若是光暗琉璃的适合者就好了。这样他或许就会放下身段的参与琉璃之争,到时候不管是收复还是封印都会容易很多。可偏偏命运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那般的高傲也不可能甘于为人辅助。
因为这样只能让他感觉——屈居人下。
“十年了,你再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一直用‘你’来称呼?”
“我不是你的猎物,你明知道我无法卑躬屈膝的勉强自己来成全你的自尊。”她话音未落,面前的青年却突然发力将她一把按在了背后的朱墙上。“你——”她惊呼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只想让你重温十年前的事情。”
女子心慌,连连推搡着他,“凤言澈你——呜……”还未等一句话说完,那青年——凤家的大哥:凤言澈已经将她死死压在墙上,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将她剩下的话尽数吞入口中,最终仅剩得二人舌尖不辨词语的呢喃。
十年前。
十年前的她还居在凤翔,而面前强压她在墙上夺她一吻的人,她还将他看做大哥的。
‘嗳,如若你真能娶了清儿就好了,到时候凤家……可就有后了。’
有些事情,当真不能好奇心太重,但苍薰回忆里,偷听太夫人的话,仅那一次……就足矣让她心惊了罢。
那刻起,她却突然莫名的害怕了。
原来自己到凤翔,住在凤府里,就是为了有一日成为凤家的主人……或者说,就是为了做他的女人而生的么。
……真是这样,让自己或是他没的半分选择么?
那如果我说……我不要呢?
苍薰此时有些回忆不起十年前因为自己的态度变冷而他却突兀的将吻压在她双唇的时候,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或许只有害怕吧。
名字即凤言清改回了苍薰,自此之后再无相见,整整十年光景。
她知道,不少女子都迷恋着凤言澈这位汴京盛誉的贵公子甚至无可自拔,但在她苍薰眼里,对凤言澈这个人,每每想起却又始终难以解释清晰一切情愫。
言澈没有像十年前一样轻碰作结,而是霸道的厮磨侵入。她越发的觉得反感和作呕,几番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灵活的舌尖游走在她的唇齿,伴随他炽热的温度骤然来临。
“喀——”轻微的响动入耳,言澈的动作一滞,却被她逮着机会推开。
他回头看去,冷声道了句:“谁在那?”
果然并不出他所料,假山旁边,钻出一个少女,眨着眼睛正愣愣的盯着他看。


 

二十三、我才不是东西……咦?
夏风拂面。暖风吹起的落叶飞起落下辗转不停。擦过地面、掠过假山之巅、最终又绕过他紫色的衣摆。
青晗并没有见过面前这青年,刚刚背影只瞧得那金冠嵌珠玉、紫衣鸾纹带,不是皇亲国戚也必定是朝中重臣才衣的了这种黝紫。而等到看清他的眉目,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倒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熟悉的五官似的。
她将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对上他那锐目,这时才意识到他好像也同样洞察着自己。而视线相交的瞬间,她却并没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丝的友善。
少女一怔,还是赶紧挪开目光,转去看他身边的苍薰。
嗯,那句老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你苍薰也有被欺负的一天啊!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
虽说青晗不喜欢苍薰,但好歹的怜悯心还是有的,竟然能把苍薰欺负成这样,想必那青年也不是个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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