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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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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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开玩笑。钓到的鱼都要放生,来这儿就是玩,谁真的吃它。”
他们赶到一个河湾钓鱼,这儿离汉水主流不远,时间早,放排工还没来干活,水面上漂着几块昨天扎好的木排。不过场面比较清淡,看来山里的林木被砍伐殆尽了。按胡老板的经验,两人把挂了特殊鱼饵的鱼钩顺木排缝隙小心地垂下去。木排下河水很深,大约有3米吧。要说胡老板的绝招儿真是灵,钓鱼大有收获,有草鱼、鲤鱼,最多的是扁身体的鲳鱼。它们对胡老板的屎撅子情有独钟,不顾死活地咬钩。中午他们的水桶都满了。
胡老板欣赏一会儿战果,让老九把桶里的鱼全部放生。
午饭后胡老板说下午不钓鱼了,另有好玩的地方。许哥,这回你跟我来,绝对会不虚此行。许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笑着说:
“我既然被你骗来,一切随你安排吧。”
他们把帐篷、钓具收拾到汽车里,汽车停在便道旁,锁好,然后步行爬山。山路很静,路上只有一次听见远处有人声,但没碰见一个人。一个小时后,眼前出现一个山中湖泊,静静地卧在林木葱茏中。池水异常清澈,水平如镜,映着四周彩色的石壁。水底有几个泉眼,可以看见泉水鼓涌而出。胡老板说:
“怎么样?这是七仙女洗澡的宝地,是我上回来发现的。快脱呀。”
转眼之间,这对男女就脱得精赤条条,跳到水里。池水肯定有些凉,胡老板嘴里唏唏溜溜的,一边催许剑:
“快脱呀,快脱呀。”
胡老板体形臃肿,游泳姿势也不雅,但老九活脱脱一条美人鱼,体形修长,凸凹有致,皮肤白晰,泳姿也好,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这会儿她用的是自由式,两条修长的手臂不紧不慢地在空中划一个圆弧后入水,身后留下一道浪花。她很快游到对岸,回来时用的仰泳,清澈的水流漫过乳峰,从小腹那儿淌下去,露出黑色的隐处。与老九结识以来,她在许剑的印象中总是和某种污秽联系在一起,但这时许剑觉得,清澈的山水已经荡涤了她身上的污秽,美人与仙景相得益彰。
湖边有一条小路,石面被踩得光光的。从这个迹象看,这儿并不是人迹罕至之地,也许一会儿就会有路人经过。但他们游得从容自若。老实说,此时许剑对这对男女满心艳羡之情,很想学学他俩,在山野之地放纵一下,但他就是鼓不起这个勇气。记得哪本书上说,心理学家们做实验,让被试者(成人)暂时抛弃世俗的规则,尿到自己裤子上。在实验室的特定环境中,世俗的规则已经失效,但强大的心理束缚控制着他们,无论膀胱怎样憋胀,就是尿不出来。许剑此时也是这样的心态。后来他下了水,但没有脱下那块儿遮羞布。
老九见许剑下水,高兴地喊:“你们来追我,看你们谁能追上我!”
她甩着双臂领先游走了,许剑和老胡在后边追。老九确实游得漂亮,清澈的潭水中只看见快速摆动的两条玉腿。一直到潭的对岸,许剑才超过她,率先摸到石壁,也就差那么一臂长的距离。回头看看,老胡才游了一半距离。老九娇喘吁吁地停下,与许剑并排靠在石壁上,兴高采烈地说:
“许哥你游得真好!我没想到你这么专业。在大学里,同班的男同学没一个能追得上我。”
这是第一次听说她上过大学。许剑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什么专业?”
但老九显然后悔提到这个话题,简单地回答:“没毕业,我只上了一年就休学了。”
许剑看看她,没再追问。八成她是因生活放荡被学校除名吧,他想。老九已经转了话题:“许哥,听老胡说你妻子,是叫宋晴吧,年轻时非常漂亮,是学校的校花,对不对?”
许剑笑着说:“现在也不差呀。不过我只能称她前妻了。”
“你的那位情人,叫小曼的,听说也很漂亮,是不是?”
“没错。当然比你要逊色了。”
老九回眸一笑:“哟,许哥很会奉承人哩。”
话说到这儿,已经有点调情的味道了,且不说这场谈话的特殊背景――对方是个一丝不挂的绝色美女。两人说话时她隐在水中,只露出肩部以上,但清冽的水中她的胴体纤毫毕现。紫色的蓓蕾近在水面,水中的浮力使乳房更为浑圆。近来许剑已经发现了老九对他的态度变化:在许剑刚刚进入她和胡老板的圈子时,虽然她也言笑宴宴,但目光中其实没有许剑的存在,许剑只是一个没有性别的空壳子人。最近变了,她常常有意无意和许剑套瓷,对他秋波闪亮。许剑想,她当然不会看中我瘪瘪的钱袋,只能是看中了我的男性魅力。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
打住。许剑在心里骂自己,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伤疤还没好哩,就忘记疼了。其实他知道,同她的调情只会是游戏,不可能发展成实战。即使没有妻子离婚的教训,许剑也不会和她上床的。他能和小曼偷情,但决不会招惹老九这样的女人,虽说这有点50步笑百步的可笑,但这点他拿得准。
胡老板追过来了,狗爬式游得惊天动地,水花四溅。许剑和老九都喊叫着为他鼓劲。忽然听见老九轻声说一句:
“你看这头猪。”
仅仅五个字,让许剑听出她对老胡砭入骨髓的轻蔑,而且,在对老胡的轻蔑中,她是想把许剑引为同道的,也许这是她和许剑建立亲昵关系的第一步。许剑默然片刻:
“老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老九是个冰雪聪明的人,飞快地扫许剑一眼,立即领会出他话中的冷意。她这句话唤醒了许剑对这个女人的鄙视。胡老板并不是情操高尚令人敬重的伟人,骂他一句没什么了不起,相信交际圈子中不知有多少人骂他。但别人都骂得,唯独老九不能骂。她是自愿受胡老板的供养,用美色换取老胡的金钱。这是她的职业,那么她的骂人就未免缺乏职业道德。许剑倒是从未把胡老板引为知己,但老九这种行径激起了男人的敌忾。
老九非常机灵,立即把那句话轻松地转成一个玩笑,大声喊:“看你这头大胖猪!胡哥,你是狗爬式还是猪爬式?”
胡老板总算坚持着游到池壁,停下来,气喘如牛,断断续续地说,不管是狗爬还是猪爬,反正掉到水里淹不死就成。你看,我一口气也游了200米吧。
许剑笑笑,把这页翻过去,以后也没对老胡提过。不过,从这以后,老九和他的关系又恢复到原来的状况。那个女人非常彻底地关了两盏目光之灯,不再对许剑秋波闪亮了。
还好,裸泳时一直没有行人打扰他们。两个钟头后,三人爬上岸,穿好衣服。胡老板兴致不减,说:
“还有节目哩,还有高潮哩。许哥,看你假惺惺假道学的样子!这辈子你就不想尝尝裸泳是什么滋味儿?一次都不尝?许哥,你们这种人哪,活得太累,我都替你累。下个节目,你可别扫我的兴头。”
许剑不知他说的“高潮节目”是什么,笑着答应。胡老板领着他们继续爬山,边走边说:
“深山里头有一个老剃头匠,没有90岁也有80多了。他通晓旧社会剃头匠的全套把式,你去试试,管保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我已经试过一次了。”
许剑只是笑,不愿扫他的兴头。一个剃头匠能有什么新鲜招式?值得跑几百公里。如果这就是他说的高潮节目,那未免太乏味了。他说:
“八九十岁的人,你两年没来,他不一定在世呢,说不定咱们去扑个空。”
“他没死,活得满硬朗呢。我上次来过之后,已经介绍了两个朋友来,一个月前还有人来过。”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小山凹,这儿窝着个比较大的村子,村口有几抱粗的柿子树和野核桃树,有几十户人家,竹篱茅舍,一只黑狗在竹篱后对他们摇尾巴。胡老板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自己打开院子的柴门,进去。屋里有一个老人坐在石凳上,穿着白色无袖对襟上衣,银发银须,连寿眉也是白的,确实是高寿了。身体很硬朗,颇有点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味道。院中有一个剃头挑子,式样古老,只在旧日的电影中见过。一头是个铜盆,盆里的水热气腾腾,看来他刚刚还在干活。挑子的另一头放着各种工具和细磨石,一块荡刀布浸透了黑色,那样子就像用100年了。胡老板大声说:
“老师傅,老人家,还记得我不?两年前我来过的!”
老人眼神和耳朵都不大好使,没有认出他,憨憨地笑着。东屋里一个老太太闻声出来,说:“是来剃头的吧,你们三位请坐。都是山外人吧。”
老太太也是满头白发,牙掉了,瘪着嘴巴,看模样比老头年纪还大。许剑以为她是剃头佬的老伴,后来才知道是他大儿媳。胡老板掏出100元钱,对老头大声说:
“你上次给我剃过头,用的全把式,我给了你100元,你记得不?”
老人立即想起来了,高兴地点头说:“记得,记得。你姓胡,对不对?”
不用说,剃一次头给100元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事。胡老板说:“我这个朋友今天慕名前来,你还得把全把式都使出来,把他伺候舒服,给,这是100元!”
老人说放心吧,全把式,一样也不拉。便开始做准备。许剑看他的挑子上只有剃头刀,没有理发推子,对胡老板说:“咋,要给我剃光头?”
“对,对,剃光了才爽意。我上次从这儿回去时就刮光了,你不记得?”
许剑略为犹豫。在他的人际圈子里,刮个光瓢未免另类。但他不想扫老胡的兴头,心想刮光也好,回去吓唬宋晴,就说她再不准复婚我就当和尚。老剃头匠今天兴致很高,对老太太说:“老大家的,回屋把我的德国刀拿来,今天是贵客。”老太太一扭一扭地进屋,少顷喜眯眯地捧着一个包包出来。剃头匠把包打开,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剃刀。他夸耀道:
“这是德国货,双人牌的,世界上最好的剃刀,是60年前一个山西商人送我的,当年我给他剃过头,他说只有你才配用这样的好刀,还说这把刀值400马克呢。”
许剑看看刀子,上边确实是德文商标,老头并非吹牛。老头先磨刀,边磨边介绍说,磨刀也有讲究,正磨七下,反着磨一下,这叫紧七口,磨出来的刀最锋利。磨完又在荡刀布上使劲荡了几下,然后伸出舌头,拿刀刃在舌尖上划拉,说老剃头匠都是这么试刀锋的,舌头觉得涩了就是磨好了,发滑就是不利。他用舌尖舔刀刃时许剑真替他担心,怕他一失手把舌头割破。他想真是奇了,不知哪代剃头佬最先发明这种怪办法。肯定是中国剃头佬发明的,德国人虽说会造好刀,怕是想不到这种试刀锋的办法吧。
磨完刀开始操练。他的刀技纯熟,刀子也确实好,随着刀子轻快的移动,一绺绺头发掉下来。剃完,洗罢,刮脸,接着是他的“全把式”:掏鼻孔,剪鼻毛,掏耳朵,还把许剑的眼皮翻过来,用刀把的端部在内眼皮上摩。凉森森的感觉划过内眼睑时,许剑心想这下糟了,要是在这儿传染上红眼病或沙眼,岂不是自找倒霉。不过他不想拂胡老板的好意,强忍着心里的腻歪没有拒绝。胡老板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旁边一个劲夸说:
“知道不,这一招能清热败火,非常灵验。旧社会剃头都有这道工序的。”
许剑想,他的全把式到此该结束了吧,原来不然,高潮还在后边呢。胡老板兴致勃勃地说,下边该给你“掐老鱼儿”,这是过去剃头匠的绝招,传子不传女,现在没人会的。许剑问什么是“掐老鱼儿”?老胡说,一弄你就知道了,就这么一掐,你就会晕过去,晕那么两三分钟,比你睡一夜还解乏。特别是身上那个“美”劲儿,比你干了女人还美!
他这么一说许剑来了点警觉性,从理发椅上欠起身问:“什么什么,要晕过去?”
老剃头匠把他摁下去,慈祥地说:“别怕别怕,只用在你额头上这么一拍,就醒了,不妨事的。”
许剑不好在他们面前太露怯,一横心等着他来掐,心想这百八十斤今天就交出去了。胡老板巴巴地交待:
“老师傅,你得让他多晕一会儿,非得晕到他下边有动静。我们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哩。”
老人笑着答应。老太太适时的离开了,老九兴致勃勃地抿着嘴笑――后来许剑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廻避,和老九为什么笑。剃头佬开始“掐老鱼儿”了,右手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摁在许剑的颈上。作为医生,他知道那是两处颈动脉窦,也开始悟到所谓的“掐老鱼儿”是怎么回事。这时一片黑云漫过他的意识,伴随而来的是全身的慵懒和舒坦,恍惚的适意持续着,小腹处一股热流开始勃勃地跳荡着,向阳物那里冲去。在它的冲击下,阳物坚硬如铁。热流鼓胀着,急于寻找缺口狂喷而出。他紧张地等着这一刻,等着从基因深处迸发出来的快感。但他的神志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非常担心这一刻的到来――当着三个人六双眼睛,如果真的射精,未免太不雅了……
额头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黑云退去,头脑清醒了。刚才恍惚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立时顺下目光向自己的下身看去,没错,那儿硬邦邦的,裤子被顶得凸出来,所幸还没有到堤埧冲溃那一步。这个样子够让人难为情了,更让人难为情的是,胡老板和老九都巴巴地望着那儿。胡老板贼忒嘻嘻地笑着,老九的目光中充满了纯洁的好奇。不用说,他俩上次都见识过“掐老鱼儿”的效果,这会儿正在做再次的验证呢。
胡老板连连追问:“许哥怎么样?舒服不舒服?舒服不舒服?”
身上确实舒坦,尤其是下身处,但他羞于正式承认。忽然想起大学时老师讲过的一个实验:科学家教会了小白鼠用前爪按一个按钮,每按一次,就有电流刺激它的快感中枢,引起非常强烈的性快感。于是小白鼠不吃不喝,也不再发情,每天按压不止,直到熬得形销骨立。想想自己刚才的反应,人和小白鼠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解嘲地说:“这没什么稀奇,你所谓的‘掐老鱼儿’——应该是‘掐老晕’吧,实际是按压颈动脉窦造成暂时性的大脑缺血,它能引起性快感,在医学上叫‘自淫性窒息’。不过我过去只是在书上看过,这是第一次亲身体验。”
老胡高兴了:“啧啧,还是读书人呀,能叫出“掐老鱼儿”的官名,今天没白让你来。”又对老剃头匠说,“老师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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