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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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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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华先是忍不住一笑,在陈梅额头上敲了一下,“小大人!”,随后道:“家用的事儿爸妈就别瞎操心了,以后我来管。”他觉得是时候打点儿经济基础了,没有钱,做什么都愈外费劲儿,再说,如今成年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当妖孽看。
“那镇上收集资款的钱,你交。”陈梅连忙替妈妈把噎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一人一百块,咱们家一下子要交五百多块呢。”
“啊?怎么会这么多?”陈子华吓了一跳,“不是应该四百么?”心里却道,四百也不少了!一般的家庭可能还真的一下子拿不出来。
陈老妈便说,“还有粮食差价、农业税、教育费、村提留、乡提留什么的,已经算是少了呢,听说今年咱们镇上的提留款都减半了,其他像道路修缮费、水利费等等,都还没收呢。”
“唉!”陈老爸叹了口气,道:“今年可遭怪了呢,基建队大多都没领到工钱,说是材料费都还欠着呐,临河乡盖的学生楼,洋灰的标号都不够。”
洋灰却是大多数人对水泥的称呼,沿革了百年前的习惯,标号不够,那就是以次充优了。
陈子华心里又是一跳,想起下午在凉皮店侃的那些话,隐隐约约的,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一时无法想得清楚,不能把这些东西联系起来。

第十章初露端倪

带着小道士吴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吴明跟陈家的人都认识,却也不用多费口舌介绍,只说是跟陈子华去城里找工作。
吴明下山的时候,老道士送了一个小皮包,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之外,还有一本存折和两万块钱的现金,都是给老道留给吴明的,存折上的钱自然都是老道士这些年巡游天下的时候骗来的,有十多万。
把吴明蛊弄下山,是因为陈子华太需要一个帮手,尤其是像吴明这样既能信任又有能力的心腹。
在家住了几天,陈子华和吴明专程跑了一趟陈家坪的邮电所,打算给家里装上一部程控电话,因为是镇上第一家,距离又远,花费了一万多元,还得等上半个月才能装好,陈子华不耐心等,便借了吴明两千块钱给家里留下,然后推说上班,带着吴明去镇上了,临走的时候,又带了几支野丹参,不过这次全是干透的干货。
到了镇上,陈子华找到陈家坪的书记兼镇长陈大忠,想了解一些有关公粮收购和乡镇一级所征收的税费细节,毕竟不曾在基层呆过,对其中的名堂还不太清楚。
陈大忠不同于别的乡镇书记,他是陈家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之所以能在辖区大小名列蓝山县第一的大镇当书记兼镇长,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个时候的乡镇之间还没有像后世那样,书记乡长相互交叉,各乡镇轮流倒换,因此,陈大忠便在陈家坪当了二十多年的书记兼镇长。
陈家坪的辖区在整个蓝山县甚至文熙市来说,都是头一号,面积最大,但因位置特殊,几乎所有的辖区都在深山里面,地广人稀,耕地贫乏,又没有厂矿企业,土特产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有几样,也运不出去,唯一的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还是昔年在陈家坪驻军的部队修建的,若是逢上大雪封山或者泥石流、滑坡什么的,十天半月与外界不通,也是常事。
因此,陈家坪出奇的贫困,几乎不能承受镇政府的供给,这也形成了一个奇观,全县最大的乡镇,却有着最精简的镇政府,包括勤杂工在内,镇政府的在编人员只有十九人,与动辄几十上百人的乡镇机关比,陈家坪镇政府机关简直有些寒酸。
这也是没人愿意来陈家坪当官的主要原因之一,有陈大忠这个当地人当一把手镇着,谁来也没油水可捞,做出政绩,那就更不用想了,因此,虽然县委也曾派过几任副书记和副镇长,却从来没有人能在陈家坪呆够一年的,最终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陈大忠对于陈子华那是相当的热情,不光因为他是市委的秘书,更因为陈子华是陈家坪出去的第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全镇的人都赶到镇政府相送,陈大忠还出面为陈子华募集了伍佰元的学费,因此,陈子华对陈大忠的感激和敬重也是不用说的。
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饭馆里面,陈子华恭恭敬敬的请了陈大忠上座,又把陈大海也请了过来,上次送妹妹去市里,他还没亲自谢过人家呢。
让吴明交代厨房弄几样山珍,又特意拿了两瓶从县城带回来的西凤酒,这才进来打横相陪,“陈大伯,我先敬您一杯!”陈大忠的年龄要比陈子华的父亲还要大得多,若非实在无人接班,只怕早就退下来了。
陈大忠笑眯眯的接过酒杯一口干了,道:“娃子,不用敬来敬去的,咱们一笔也写不出两个陈字,都不是外人,有啥事儿就说,没事儿就放开了喝,我老人家可有些时候没过过酒瘾了,这一喝上啊,不倒下是停不下来的。”说完就笑。
陈子华忍不住脸上一红,老人当了几十年的基层干部,心思贼着呢,当下也不忸怩,便把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诚恳的向老人请教。
陈大忠泯了一口酒,叹道:“好酒哇,唉,只是眼看着,没有多少福分享用咯。”
“大哥说的甚话?您现在身子骨壮实着呢,我看啊,再活上二十年也不成问题。”陈大海在旁边接道,他是陈大忠的族弟,却比陈大忠小了近三十岁,才四十出头。
陈大忠从腰上抽出旱烟锅子,压上烟叶,慢慢的用大拇指压实,拦住凑上来准备给他点烟的陈子华,自己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看着冉冉弥漫的烟圈儿,老人这才慢慢说道:“要说这种地缴公粮嘛,也算是天经地义,可打白条儿收公粮,这些年啊,还真没见过,咱们乡呐,也就是这几年才不用政府拨救济粮了,可也是仅仅够吃而已。”
“娃子在市里大衙门,应该晓得政府拨没拨购公粮的钱咯?”陈大忠随口问道。
陈子华也没掩饰:“公购粮的钱每年早几个月,财政上就应该专项拨付了的,或许临时没有转到粮食部门,也是可能的,即便打白条,也拖不了多久的。”
“那年不是这一套?衙门里的套路,断不会出现这样大的纰漏的,你娃子用心查查,不难找出根儿的。”陈大忠若有所指,却没有明说,显然他是知道一些隐情的。
“再说差价的事儿吧,咱们粮食不够吃,有些家就宁愿补上差价,也不愿去卖粮,要我想啊,这个差价,应该就是公购粮和议价粮的差价吧,再另外补上要缴纳的农业税、教育费什么的,单是差价,也没多少,可你知道,实际上是怎么收的?”陈大忠叹了口气,“实际上收的是议价粮的价钱呐,也就是说,本来用于购买这部分公购粮的钱,就这么被人吞了!”
陈子华心里一寒,没想到下面的人胆子这么肥。
陈大忠的话他听明白了,比方说,一斤公购粮的价钱是七角,议价粮是九角,差价就应该是两角,一个五口之家,按每人五十斤公购粮任务,应该是二百五十斤,若是不愿意卖粮,用补差价的办法缴钱的话,就应当补缴五十块钱,外加应当上缴的农业税和教育费等等,而实际上呢,却是按议价粮的价钱收的差价,即每斤九角,原本五十元的差价就变成了二百二十五块,税费另算,这样凭空就被吞掉一百七十五块,简直被抢人还厉害。
“至于教育集资,这里面呐,水就更深咯。”陈大忠也不掖着藏着,将一些外人看不透的东西,抽丝剥茧,一项一项的给陈子华详细肢解、指点,听得陈子华冷汗淋漓、大受启发的同时,却也觉得莫名的悲哀,恐怕直到后世彻底取消农业税,开始农业补贴的时候,农民才不受这些蒙蔽吧,至少要少受些蒙蔽。
送陈大忠回去之后,又与陈大海聊了起来,得知陈大海已经办妥了采矿手续的事儿,便一再提醒他小心环境污染,因私人开采黄金的污染极其恐怖,弄不好就要危及周围的饮水安全,所以才跟陈大海专门提了提。
陈大海道:“说起污染,你还真就提醒了我,咱们这里的原矿还是很丰富的,不过大多属于鸡窝矿,开采方便,暂时也打算用锌丝收取,处理污水,倒是个大问题。”
“上次去化验的时候,结果还不错吧?”陈子华问道,原本这些都是秘密,一般人虽然关心,却不会问,即使问了,人家也不一定说。
陈大海却十分爽快,“还行,最低的也有七个品位,还是土山,最好的有一百一十多个品位,不过暂时还没能力开采。”
“这么高?!”陈子华吓了一跳,随进沉吟道:“这些话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说,尤其是矿上的详细情形,嗯,若是这样的话,你也别用锌丝收了,太麻烦,还是多投点儿本钱,用活性炭吧,提炼起来也方便。”
“没想到陈秘书对采金也这么精通,有没有兴趣合着干?”陈大海笑问。
陈子华笑道:“我倒是想,可惜分身乏术。”
陈大海却道:“没关系,那里虽然偏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更多的人发觉,不知道吧,为了承包那片荒山,我答应大堂哥,今后几年镇上一半的提留款由我出,还另外缴了承包费。”顿了顿又道:“几年时间,我一个人肯定开不完那片山区的富矿,到时候不定便宜谁呢,不如咱们合伙儿干,还能多分点儿。”
陈子华犹豫了片刻,陈大海的话不假,一旦消息走漏,还不定那片荒山归谁呢,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投资多少?”
“我本来也没多少钱,东拼西凑的,能有三万多块,加上从信用社贷点儿,能整五万块吧。”陈大海道,“承包费用预交了一万,其余的年底再算。”
陈子华琢磨了一会儿,方才道:“五万块是少了点儿,而且在咱们这儿开金矿,也不是长久事儿,不如这样,我再投资五万块,咱们尽快捞一笔就收手,如何?”他自然是没钱的,但吴明有啊,家里装电话和留的那两千块,都是吴明的钱。
“成交!”陈大海端起酒杯道。

第十一章递把刀儿给林书记

在陈家坪镇上停了两天,陈子华跟陈大海又一起去那片叫鳖岭的荒山野沟实地视察了一番,发现这里确实太过偏僻,全是荒山野岭,距离有人烟的地方极远,自然无法通车,虽然艰苦,却也更容易保密,因此,两人最终商定,由陈大海到偏远地区去雇佣两个大点儿的采矿队,来这里进行全封闭式开采。
原打算让吴明在鳖岭矿上帮陈大海来着,陈大海却说暂时用不上帮什么忙,等采矿队来了以后,能正式开始采矿了再说,陈子华便带着吴明四下里搞调查去了,先是到附近的凤凰山乡,再到临河乡,将凉皮店老板和陈老爸说的情形都一一验证了,方才回到蓝山县城。
仍旧在真味居,陈子华要了凉皮和黄酒,又让老板给他准备几份精美包装的酒坛子,每个坛子装上两斤酒,坛子外面罩着细皮竹编织的网,很有几分精致的味道。
吴明便问:“你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送人。”陈子华淡淡的道,这几天跑乡下,辛苦倒是不觉得,可心情极差,越是走的地方多,越是觉着闷得慌,自己又没有多少官场经验,即便掌握了不少弊病,却也不知道该从啥地方下手,这里面盘根错节的,也不知道牵涉了多少人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知轻重的胡乱放炮,只怕遭殃的最终还是自己。
“还是在想那些事情?”吴明便笑,陈子华在他眼里,还是学生气太重,“天下不平的事儿到处都有,你能管得几件?还是留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去管吧。”
陈子华琢磨了一阵儿,轻声问道:“你说,这些事儿,会不会跟上面的某些人有牵连?”
“那还用说?”吴明撇嘴道,“要是上面没人撑着,谁那么大胆子,敢鲸吞集资?”
原来很多地方都在搞教育集资,打着义务教育的牌子,按人头摊派费用,至于随着农业税征收的教育费,却没人提说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部分地方开始着手翻修校舍,建新的教学楼,不过绝大多数地区却没啥动静,已经开始建学生楼的地方,也没有付给建筑队一分钱,全由建筑队底垫,等交付之后使用再到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去结账,陈子华便有些纳闷,集资款哪里去了?
“这么几天下来,想必你也知道怎么做了吧,”陈子华道,“你到别的县市、乡镇都去看看,多收集些资料,不要局限于文熙市,也到其他地区访察一番,然后到市里来找我。”
吴明眼珠转了转,轻声问道:“要是有价值的证据,要不要也收集些?”
“当然要了。”陈子华皱着眉头瞥了吴明一眼,“你不要耍小聪明,小心把自己陷进去,这里面水混着呢,知道没?”
吴明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言。
这几天跟着陈子华走过不少地方,也听陈子华唠过市里的事情,陈子华对他也没啥隐瞒的,所以,吴明自然知道陈子华现在最需要什么,只要离开了陈子华的约束,他想弄到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刘师傅开着桑塔纳停在真味居门口的时候,吴明已经走了。
帮着陈子华把十几个精致的酒坛子搬到后备箱,刘师傅道:“陈秘书,这个是不是蓝山特产的那种黄酒?”
陈子华倒有些子好奇,“刘师傅也知道这种黄酒?”
“当然知道咯,”刘师傅忍不住咂了咂嘴,“以前来蓝山的时候,经常喝,可惜不好带,拿回去的酒,都有些发酸,不好喝,听说这种酒,只能在蓝山本地喝。”
陈子华微微一笑,“今天先请你在这儿喝个够,然后再带上几坛,这回应该不会发酸了。”
凉皮店的老板在门口笑道:“我说是吧,远路太过颠簸的话,回去肯定发酸。”
“这酒不能颠啊?”刘师傅满脸的懊恼,“我说呢,那次买了一大塑料壶,回去全酸了,还以为是塑料壶的毛病呢,可也没人跟我说不能颠呐。”
陈子华道:“你不问,人家干嘛跟你说这个?还怕你不要了呢,谁知道你会带那么远?”
“陈秘书?”一个不大确定的声音问道。
正在说话的陈子华一愣,回头一看,认识,却是蓝山县县委常委,主管党群关系的县委副书记梁珊,曾经在市委跟陈子华见过面,因为蓝山人的缘故,陈子华还专门请梁珊在市委小食堂吃过一顿饭,帮梁珊了一些小忙。
“梁书记,也来饮食街吃饭啊?”陈子华忙笑着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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