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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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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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逢看着渐行渐远的秦州城,心里默念着,王诩,如有机会,咱们四川再见。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收拢西北势力

王诩摇摇脑袋,企图驱散一些莫名的揣测,“德祥,两天!两天之内在秦州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黑虬。”
德祥已经监视跟踪李勉私贸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要顺着摸出黑虬这个李勉的“急先锋”想来应该不是很难,德祥心里有了底,遂问道,“公子,是要抓来?”
“两天之内,把黑虬带到城东的百鹤斋。”王诩断然是不能然自己的家人也就是冉儿卷入其中的,自从拿到彭逢的这个东西以后,王诩就变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这本东西里记载的事,有多大的分量他是完全知道的,“游知州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前厅里坐着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明白王诩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王诩定了定神,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眼前的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现在要做的,只能是亡羊补牢了。”
“鲁掌柜,纺织院的情况如何了?”
鲁克峰愣了愣,完全跟不上王诩的节奏,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问起纺织院,自己也还只有照实回答,“正在照常纺织,有足够的毛原料和女工,按时完成契约上的毛织品绝无问题。”
“嗯”王诩点头道,“七家商号的底细查得怎么样了?”这话还是问的鲁克峰,毕竟鲁克峰在西北多年,对七大商号知根知底。
“我都掌握着,一旦毛织品完成。他们兑现不了收购的契约。咱们就能接过他们的商号。按照公子您的吩咐,我已经将七大商号的各项资源从新分配整理好了,接过手来就能马上经营。”鲁克峰对王诩的这招分拆整合,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集中七家商号的相同的生意加以整合然后经营,就能节省不少的人力财力,七大商号任何一项合并在一起。都是西北第一,就拿驮队来说,哪怕是在一两个月里支撑朝廷的战争都没有问题。
“尽力说服华金和仁次多吉,让他们也加入进来,至于利益分配,按照当初我许诺的进行分利就行了。”毕竟华金和仁次多吉还游离在自己的庞大的体系之外。在生意方面也算是竞争对手。
鲁克峰的苦脸露笑实在不怎么好看,“这个容易,咱们现在一家独大,华金和仁次多吉都是聪明人,不加入咱们,他们迟早得被挤垮。而且公子你的提议,想必他们也没理由会拒绝。”按比例分配利益,共同参与管理经营。意见分歧少数服从多数。这招算是绝了,鲁克峰做了半辈子生意。也没想到生意能够这么做。
“不过,有一个难题。”鲁克峰一如既往地将问题摆给王诩。
“说。”
“满足了和买和军需,而且就算加上吃掉七大商号,咱们把毛织品摆上店铺里卖,也用不完那么多啊。所以,存起来的货卖不出去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让鲁克峰一度颇为苦恼。
“西北干燥,毛织品应该能久存吧。”王诩用询问地语气望向了鲁克峰。
“能是能久存,但是卖不出去就会积压,一旦积压不仅会造成价格下跌,而且纺织院就不能接着纺织,就得停工。”纺织院停工,价格下跌才是鲁克峰最关心的问题。
王诩想了想,忽问道,“如果买向东南、四川或是汴京等地呢?”
“应该能消化一部分,但是亦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四川、东南和汴京的达官贵人们对丝绸锦缎的喜爱更甚毛织品,毛织品更多是在西北或是西夏、青唐或者更远的回纥等地更受这些地方的人,尤其是富户贵族们喜欢。”
从青唐购进原料进行加工然后返销青唐,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王诩想到此,刚一说出,就被鲁克峰一盆冷水泼下。
原来,青唐的确是盛产牛羊毛骆驼,但是经济远远比如北宋发达,所以这样一个发育不全,而且不够庞大的市场对存货的消化十分有限。
虽说如此,但是也不尽然全是坏消息,用毛织品能够从青唐换来大量的马匹,倒是让王诩着实很高兴。
既然青唐不行,再加上一个西夏,若是西夏还不行,王诩想着想着,心头陡然冒出一个更庞大的计划。
“鲁掌柜,别担心了,先让纺织院照常纺织,完成了契约再说。纺织品出来之后,你再去联络孔家在凤翔府的商号,让他们把毛织品转运到汴京去卖,那里还有行商会的人,亦可以弄到江南去,能卖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嘛…就不用你担心了。”王诩有了那个计划,还担心纺织院的纺织品不够多,是故心头也不那么着急了。
“丁强,选一批优秀的工匠,准备秦州事了之后,就带着新型的农具和我一道去渭州赴任。”王诩打算把工学院向陕西五路铺开,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自己所在的泾原路。
“哦,对了,鲁掌柜,记得把七家商号的药材生意规划好,秦州事了之后,你去凤翔府和孔家的人接触一下,把卖不动的药材弄到汴京去甚至是东南去,然后把战争急需的药材弄回来。”王诩忽然想起了朱勔的爹朱冲,他记得他离开苏州之时,就嘱咐过朱冲和夏家兄弟,做好这件事,想来现在应该有些规模了。
运转南北,资源从新分配,这样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而且王诩的目的不止是金钱。

第一百七十章 最终定局

待整个交通线完全成熟之后,粮草、药材、铜铁所有战争需要的物资都能快速而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战争前线,这就是王诩拼着家财也要赌赢的东西。
王诩正在前厅分配着西北的利益格局之时,农文匆匆地从外小跑了进来。
“公子,俞勾当和七大商号送来了一封请柬。”农文将一封烫金的精致请柬交到了王诩手里。
王诩接过迅速地扫了一眼,合上笑道,“这一出鸿门宴,还是由咱们来唱为好。”说完,王诩朝着农文,“告诉送信的人,让俞沁尉和七家商号的东家今天酉时在城东百鹤斋来赴宴,我做东。”
农文走后,王诩又问德祥,“那个麻布口袋如何了?”
“公子放心,看管得紧。”
“一起弄回来的那个女人呢?”
“长老给她用了些药,如今已无大碍了,也在百鹤斋休息着。”德祥答道。
“今晚不唱鸿门宴,咱们换一出。”说着王诩凑近德祥耳边,低声地吩咐。
百鹤斋的一间大隔间里,觥筹交错,珍馐往来。
一番不痛不痒,无关乎主题利益的寒暄之后,王诩才笑道,“王某人擅自变更了晚宴地点,抢了各位的东,希望诸位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哪里,哪里,难得签判愿意做东,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俞某人先干为敬,以表谢意。”俞沁尉仰头将酒喝个见底。不无谄媚地看着王诩。
李勉死了。彭逢走了,俞沁尉势单力薄,诚惶诚恐。剩下一大堆的契约要兑现,虽然这些个契约都是七大商号和李勉的事,和他俞沁尉无关,但是俞沁尉多多少少和李勉有些不法来往,他并不知道王诩掌握了多少。所以他想将当年用在李勉身上的那套如法炮制,施以王诩。
“王某何德何能,敢当俞勾当这般敬意。”说着,王诩回敬了俞沁尉一杯。
“俞勾当,李勉虽死,但是我听说他坑害了不少商号东家。不知有没有其事啊?”王诩故作询问地看向了俞沁尉。
俞沁尉乃是官场的老油条,哪还能不懂王诩的意思,如今的王诩可谓是风光无限,纺织品一出,就能照着契约收纳西北七大商号的全部资产,不仅如此,渭州签判的官还是稳稳当当地,更为重要的是。既然王诩有意接纳。不管他有没有自己的黑底,都不重要了。只要在一条船上,就不怕他凿船自沉,“啧”俞沁尉露出一副憎恨模样,“那李勉狗贼,死不足惜。他不仅压榨商号,而且在依仗着自己商号势大,在官府面前向来也是不假颜色的。只可惜,查案探访一事不是本官职责所在,否则,本官定当将此贼人赃俱获,就地正法,以明正典刑。”
俞沁尉慷慨陈词,义愤填膺,似与李勉有深仇大恨。
在座的七大商号的东家虽在心头鄙夷,但此刻形势逼人,也不得不出言附和,倒尽苦水,说的全是李勉的坏话。
“俞勾当,有坊间传闻,说是李勉的死与王某有关,此事你如何看啊?”王诩继续问俞沁尉道。
一听王诩的话,俞沁尉更是心花怒放,王诩将这话头踢给他,显然是要在七大商号的东家面前洗脱嫌疑,俞沁尉如何不抓住这种送上门来的表功机会,“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妖言惑众!此番言语若是被本勾当知晓,定然将那传言之人押送官府,彻查到底,还签判一个公道清白。众所周知,签判乃是今科状元,天子门生。岂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今日今时,俞某在此将话放在这里,俞某以官职人品作保,今后若还有传言此话的人,俞某定然与其揪斗到底,还签判一个清白。”
俞沁尉一番谄媚阿谀的表白,引来的不是侧目,而是一众此起彼伏的附和赞同声。
王诩摆摆手,好不容易将一众声音压了下去,继而又问俞沁尉道,“俞勾当主持朝廷和买和军需一事,不知知晓李勉等人的不法勾当,有无实证?”
“自是有些个实证,但是要说更多的,恐怕查起来还需时日。”俞沁尉留了个心眼,他吃不准王诩手头有没有他和李勉的来往证据,王诩此番开口讨要,他自然是不会交出自己的,不过李勉做的坏事多了去了,拿些和自己不沾边的出来,甚至伪造一些,也是能够的,反正李勉已经死无对证了。
“王某在此就提前谢过俞勾当为商人们讨还清白了。”王诩举杯,笑咪咪地敬了俞沁尉一杯。
俞沁尉自当会意地回敬王诩,在他心里,自己已经和王诩在一条船上了。
王诩和俞沁尉你来我往,几巡酒下去,才开始转向提心吊胆的七大商号的东家。七家商号的东家除了华金外,这酒俱都是越喝越苦涩,原本的鸿门宴眼睁睁地被王诩和俞沁尉两人一来二去地唱成了辕门射戟。
“各位东家,此事已然翻过,既然事已成局,王某有个提议,不知诸位愿否一听?”
王诩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东家。
心头犹如提着水桶七上八下的东家们一听王诩要给出路,连忙点头称是。
“吃下去的东西,王某人是不可能吐出来的。”王诩眼神凌厉地扫了一圈商号的东家们,“再者,你们当初跟着李勉一道算计王某,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大家都是做生意买卖的人,既然出手了,那么有些责任和后果,应该也必须承担。”
七家商号东家,除了华家,皆都低头不语,面有愧色。
王诩对这话的效果很是满意,但是终究商人们是逐利的,王诩也不会太过欺人,把他们逼上绝路。毕竟整个西北的战略要完成。最终达到收复西夏的目的,这些土生土长的西北商人们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俞沁尉此时拿捏不准王诩的心思,也不好开口为商人们讨好,只得等着王诩说话,其实他从商人们手中得到的利益不少,自然是不希望王诩把所有商人斩尽杀绝。
“不过。我之前也说了,此事就此翻过。虽然吃下去的我不会吐出来。但是,还有一条路,不知你们愿不愿走?”王诩这句话是看着俞沁尉说的,他心头不仅仅想让俞沁尉帮他把这台辕门射戟唱好,还要做戏给另一个人看。
“王签判宅心仁厚,不仅不追究你们的过错。还愿意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还不快应着。”俞沁尉拿出自己官威做派。
事到如今,商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同一战线的俞沁尉倒戈,帮着王诩唱白脸,也不得不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心头倒是恨透了俞沁尉。
“王签判有何提议就直说吧,咱们做错了事,也只得认了。虽说要杀要剐只能听从签判。但是还望签判能给咱们一条活路。”华金及时地站了出来,一席话说得倒像是说得王诩“法外施恩”。仁至义尽一般。
俞沁尉和华金明里暗里你来我往,遂将王诩推向了救世主的角色,而和李勉早有勾结的俞沁尉倒是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我想将七大商号的所有生意买卖统统整合,然后重新分配。”王诩遂将自己的构想说了出来,最后说完,还笑着道,“当然,你们不能是东家了,但还能做掌柜,生意分拆之后,你们选各自擅长的一门生意去做。三年!”说着,王诩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年后,你们掌管的生意若是做得好,我王诩把你们手头各自掌管的生意分一半给你们。届时,你们再又掌柜做回东家。”
王诩依旧是用股权激励的办法收拢人心,他要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北宋能够绵延千年,中华民族屹立一方,傲视世界的亘古江山!
王诩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七位商人包括华金和俞沁尉在内,俱都愣在了当场,他们打死也没想到,王诩的提议居然会是这样,六个没有和王诩勾结的商人早就做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准备,却不想会是此等结局。
“这…王…王签判,您…您莫是拿我们开心吧。”七商之首的史晃抽搐着脸,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口,他做了半辈子的生意,也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人。
而了解事情内幕的华金和俞沁尉心中的震撼丝毫不下史晃等人,他们是知道王诩这场豪赌是押上了整个家族的资产,事到如今,却是又要拱手相送。
王诩淡然地一笑道,“逐利自然是为商之术,但绝非为商之道。”顿了顿,王诩的神色变得有些肃然,“同处战火连天的西北,将士们在为疆土家园而浴血奋战,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当然,扛起江山,担当社稷自然是肉食者为之谋。但是我们呢?若没有西北,咱们还能叫西商?若没有大宋,咱们还能叫宋人?”
说着,王诩豁然起身,端起酒杯,“尽绵薄之力,为民生立命。此方为商之正道!”
王诩此番话犹如金石交击,铿锵有力,字字句句击打在这些从仕无门,只能求财的商人们心中。
从杭州到汴京的种种举动,再到如今的西北豪赌之后的利益分配,王诩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一件事——至上而下,自社会精英阶层到普通百姓的潜移默化地变革。
王诩的最终目的,便是在中国这个最早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朝代,将萌芽催生成为真正的成果,进而称雄世界。
王诩的话在这些心被铜臭腐蚀得犹如一潭死水的商人们心中掀起了一阵微澜,若是平常有人给他们说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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