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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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惹得桃花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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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做贼心虚的愣样,我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惊得那蟑螂窝哗啦哗啦的搬了家。

  那伙狱卒久久未见皇上圣驾,又听见我猖狂的笑声,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一个个被怒火憋得眼睛通红,脸涨得跟气球似的。 
  
  那看似领头的狱卒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喷着粗气怒道:“哼!到了爷的地盘儿,还敢撒野?”
  
  说着用另一手摸出牢门的钥匙,看样子是准备进来教训教训我这嚣张的阶下囚。 
  
  我见情况不妙,忙蹲起马步,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武打电影,摆出一个李小龙式的经典造型,满脸严肃正经的威胁:“别怪我没提醒你,本姑娘既然是岚国派来的奸细,要是没个俩下子,岚国哪敢派我来?”
  
  那狱卒脚步一顿,犹豫起来。
  
  我忍着因为蹲马步蹲得有些发酸的双腿,再接再厉的糊弄:“知道太子殿下和曲驸马爷是怎么重伤的吗?他俩一个倒在我的如来神掌下,一个倒在我的无影刀法下,呵呵……刚好现在想活动活动,你要不要进来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
  
  果然,此言一出,那狱卒再不敢上前一步,哆嗦着扔了手中木棍,颇为充场面的喊了句:“爷不跟娘们计较!”
  
  然后回到桌子旁边,招呼着小的们端上酒菜,继续吃吃喝喝起来。
  
  在后来的半天里,我优悠哉游哉的坐在杂草堆上,倚着黑乎乎冷冰冰的墙壁,嚣张的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尖嗲着嗓音嚎上一句贵妃娘娘驾到,时不时高喊一声皇上驾到,时不时又呼喝一句熙公主驾到……
  
  一开始,那些个狱卒还会紧张兮兮的朝地牢门口望两眼,确定时不时真的有主子驾临,然而后来习以为常了,只把我的喊声当做耳边风,半点儿也不耽搁他们喝酒聊天。
  
  不出我所料,当俞帝真的来了地牢,随身的太监喊出“皇上驾到”时,那些个狱卒也没事人似的划着拳,既不把酒菜藏起,也不跪下行礼,相互碰杯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只见俞帝气得满脸铁青,急剧的呼吸吹起嘴边的龙须,抖着袖袍,当即就下令罚他们统统重打五十大板,以触犯天威的罪名革职查办。
  
  我缩在牢房的墙角偷笑,记得小时候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其中的寓意是:反复说谎的小孩最后会受到惩罚。但我觉得,只要运用得恰当,反复说谎也可以惩罚别人。这些狱卒以前没少干屈打成招的勾当,今天的下场,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当狱卒被俞帝随行的押了下去,我从地上站起,顾不得什么礼仪,走到牢门边径直急声问:“陛下,他们怎么样了?”
  
  我有猜到俞帝会来,只是不知道他是报喜,还是报忧。如果小刀和曲幽没事了,那他应该是来放我出去的,反之,则很可能是来杀我泄气的。
  
  俞帝显然不介意我的无理,只用那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面色慈祥而和蔼,苍老的声音缓缓道:“经过太医救治,已无大碍。”
  
  我惊喜交加,满心欢悦的笑道:“太好了,您快放我出来,我去看看他们。”
  
  俞帝却是侧脸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和善的口气说:“你将这个喝下,孤便放你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旁边的太监当即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看着那精美的小瓶,我的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俞帝脸上神情温和得如同善良的老翁,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残忍:“好孩子,这瓶内装的是雀降红,可让你安然无恙的去极乐世界。你走后不要怪孤,这是熙儿的意思,如今孤只剩下她一个女儿,怎可不满足她的意愿?况且,孤看得出刀儿喜欢你,但他是我俞国的希望,更是今后整个江山的,他的心怎可被女人左右?你是个好孩子,孤相信你能体谅一个父亲对儿女的关爱。”
  
  如果是平时看见这雀降红,或许我会有兴趣研究它是否跟鹤顶红那样含有剧毒,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被当做试毒的研究工具!
  
  我的心肝气得一颤一颤的,难怪熙公主的两面双刀装得那么像,敢情是遗传了他老爹!


  78

我气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抄起装降雀红的瓶子,将里面的毒液泼到那伪善皇帝的脸上!但,现在绝对不是应该发火的时候,若我不肯顺从,抵死反抗,准会落得个敬毒不喝喝罚毒的下场。
  
    看着俞帝那故作慈祥的嘴脸,我露出临死之前的悲戚神情,颤抖着接过那太监递来的小瓶子,承受不住伤痛般一步步后退,泫然欲泣道:“陛下您一片慈父之心,又是为了俞国的将来着想,民女自然甘愿遵从旨意。只不过,民女早与太子殿下珠胎暗结,小女子死不足惜,唯独可惜了肚子里这无辜的生命……”
  
    既然这老头子看重皇家血脉,索性就胡诌个孩子来推延时间,创造机会,自救,或者他救。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若俞帝现在命人唤来太医,只需一去一回的功夫,我的谎话就会被拆穿,到时的情形,恐怕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不出所料,俞帝闻言色变,脸上时喜时愁,挣扎了片刻后却是快步上前,隔着木柱牢门对我道:“好孩子,你将手腕伸出,待孤为你把脉诊断一番。”
  
    我心下惊起,靠,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会医术!这会儿连去请太医的功夫都省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方才本就正在装作承受不住伤痛,步步向后退着,这会儿故意踩滑般跌倒在地,手一滑,装毒液的瓶子滚落到了一旁。我指着小腿,带着哭音喊道:“啊……扭到脚了,好痛……”
  
    隔着木栏牢门三米远的距离,任由俞帝的手再长都够不到,而我撇到了脚,自然也不能走过去给他把脉。
  
    果然,俞帝见我跌倒,顿时脸色大变,心痛的望着我……的肚子,连声怒吼着命人打开牢门,快步走近我的身边,一手将我扶起:“可有伤到?”
  
    知道他实际是指有没有伤到他的孙子,我悄悄在自己的大腿处掐了一下,疼得眼中溢出几分湿润,楚楚可怜的柔弱道:“小女子无碍,只是脚踝疼得厉害,怕是要行动不便了。”
  
    俞帝慈祥的点点头,眼中的防范褪去不少,随即撩起袖袍,伸出树皮般的爪子向我左手的脉门探去,而我则在他碰触到我的手腕,专心诊断我的脉象之时,用右手从头上拔出一支尖利的发簪,抵在了俞帝的脖子上。
  
    锋利的簪子紧逼在他的咽喉,我扬起笑脸:“并非所有女人都像你后宫的嫔妃那样,是柔弱好欺的陪衬物,陛下你太大意了。”
  
    俞帝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仿佛无法接受眨眼之间,原本我的命捏在他手里的状态,转变成了他的命捏在我手里。
  
    巡视一眼,只见牢房外的宫女太监吓得瞪大了眼,却惟独一个太监脸上隐约有些笑意,我眨了眨眼仔细看去,却又见他并无异样。
  
    侍卫们亦是惊了一跳,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大胆刁妇,还不速速放开圣上!”
  
    我皱眉,不满的反驳道:“刁妇?我比较喜欢人家叫我美女。”
  
    说着,手中簪子向俞帝的咽喉抵了抵,俞帝忙睁大怒目喝斥:“一群废物,还不快叫美女!?”
  
    于是,下一秒,在这冰冷阴暗的地牢里,美女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但也是十分的动听。

    我过着挟持人质的瘾,将自己想象成英姿飒爽的女侠,得意吩咐道:“统统把手上的家伙放进牢房,然后抱着脑袋蹲到墙角去!”
  
    却不想,所有人都原模原样的站得笔直,没一个肯听话的。

    我咬了咬牙,手腕微动,用簪子将俞帝的颈项轻轻划出一条血痕,分类补充道:“女的蹲右边那墙角,男的蹲左边那墙角,不男不女的蹲中间那墙角!”
  
    在一连串的抽气声中,俞帝忍痛向他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个奴才们这会儿才按照我的吩咐将兵器都放进牢房,分类抱着头去墙角蹲下了。
  
    片刻后,只见三个墙角分别蹲着宫女侍卫和太监,然而却有一个太监蹲到了侍卫那个墙角,我不悦喊道:“你!到不男不女的那伙蹲着去!”
  
    那太监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从左墙角转移到了中间那个墙角。
  
    看着乖乖听话的众位奴才们,我这才发现权力的好处,只需一声令下,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唯命是从,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要追逐权力的顶峰,如曲幽,也如琉琅……
  
    我押着俞帝上前,迫使他蹲下,一只手捏着簪子逼紧他的喉咙,一手弯腰捡起刀代替簪子做挟持工具,毕竟,用刀比用簪子顺手多了,也专业多了。
  
    当一个身穿简便夜行衣,脸蒙黑布的男子从地牢的门口跃进时,看见的就是我手持大刀,携天子以令诸奴才的景象。
  
    那人一进地牢就怔住了,挺着修长的身子伫立在地牢门口,显然是惊得忘记了反应。
   
    我持刀架在俞帝脖子上,不悦的对那僵硬成了雕塑的人叫道:“琉琅,你傻愣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说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刀,不满的抱怨:“这家伙还真重,举得我手都酸了!”
  
    俞帝吓得脸色白了白,似乎生怕我一个没拿稳,就把他给结果了。
  
    那身穿夜行衣的人扯下黑布,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魅惑容颜,上前随手接过我手中的刀,懒懒瞟了瞟俞帝,目光如两道银色冰凌般瞬间穿心,骇得愈帝浑身一个哆嗦。然而望向我时,那双阴柔眼眸中却溢出妖娆笑意:“你怎知是我?”
  
    我揉着酸软的手腕,努嘴道:“你又没易容,一双桃花眼在那摆着,这都认不出,我不白在江湖上混了!?”
  
    琉琅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含宠溺的逗趣道:“易容太费时间,听探子禀报你有危险,便立刻赶来了,就连这身衣服都是当即从下属身上扒来的。一路运着轻功赶来,却见你在地牢玩得风生水起,真难为了我这番救美的心意。”
  
    我心里一阵感动,却不愿表现出来,嘴硬道:“要是乖乖的等你来救,我这会儿早就上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
  
    琉琅眼角扫向俞帝,眸子中闪过冰刃般的寒光,半玩笑,半认真道:“若真如此,我便每天杀一百个俞国人为你陪葬,直到挤得黄泉路人满为患,逼得阎王将你送回来为止。”
  
    明白这满含威胁意味,似真似假的话,是说给俞帝听的,在俞帝耳中这话定然冷如寒冰。然而在我听来,却觉得有一股暖流划过心底。
  
    俞帝面露惊恐,似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是琉琅?那阴弦教教主?”
  
    琉琅挑起狭长的凤眼,语气中的阴戾得让人胆战心惊:“既然陛下知道,那便安分一些,本教主别的本事没有,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却有上千种。”
  
    俞帝脸色发白,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几分。为免琉琅的精神摧残把这老头弄得一命呜呼,我扯了扯琉琅衣袖:“别跟他废话了,咱快走吧。”
  
    俞帝瞪大眼,怒声威胁道:“你们休要以为能逃出……”
  
    琉琅伸手在俞帝咽喉处点了一下,俞帝便再发不出丝毫声响,显然是被点住了哑穴。
  
    我得意的朝俞帝竖起大拇指,然后猛地将拇指的尖端向下倒转,气得他眉毛一抖一抖的。
  
    琉琅看着我 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扔掉大刀,从腰间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随意抵在俞帝颈项间,对我道:“今夜皇宫中巡逻的侍卫甚多,带他同行可作为防身之用,走吧。”
  
    离开地牢之前,琉琅站在出口的顶端,掏出一个圆物,用火折子点燃,随手把那冒着烟雾的东西扔进了地牢,眨眼的功夫,地牢里边的人都晕了过去。
  
    我惊奇不已,惊的是琉琅的细心程度,把这些奴才弄晕了,就可以避免我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去搬救兵抓我们。奇的是,琉琅扔出的那个小玩意儿,竟然比烟雾弹还有效!
  
    出了昏暗的地牢,我才发现,原来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被关了一整天了。
  
    琉琅显然对俞国皇宫很熟悉,一边挟持着俞帝,一边带着我在错综复杂的小道中穿行,灵活的避开巡逻的侍卫。刚开始,俞帝有几次都狡猾的用脚跺地,想要发出声响引起侍卫的注意,琉琅每次轻松避开后,都会用那薄如蝉翼的匕首在他背上划一道,俞帝疼得嘴角只抽筋,久而久之,再不敢耍花样,更不敢妄想呼救了。
  
    对于琉琅狠辣的手段,我却并不觉得残忍,通过方才在地牢中的经历,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善良是要分对象,分时候的。若在想要对你残忍的人面前善良,那自己就将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79
  腾霄殿是太子的寝宫,又称为东宫,位于皇宫东面的边沿,跟着琉琅一路朝东走,途中避过众多巡逻的侍卫,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有惊无险的到达了东边的城墙。
  
  我抬头望了望大约有五米高的墙面,感到心里十分憋闷。要是放在从前,我准会不屑的感叹,这么矮点儿也好意思称为城墙?
  
  然后运着引以为傲的轻功,不费吹灰之力的盈盈跃过去。
  
  但现在,我脑袋中只浮现出三个字:好高啊……
  
  然后看着被挟持着的俞帝,纠结的问琉琅:“你是打算两只手各拎一个人飞过去,还是先把一个送过去了,再倒回来接另外一个?”
  
  琉琅但笑不语,勾起的唇角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妖冶,祸害般的绝美容颜上满是温柔的神情,轻佻的阴柔凤眼却闪动着冷锐的色泽,我正看得出神,就见他弹指封住俞帝身上几处穴道,然后提起俞帝的后衣领,随手一扔,俞帝“咻”的就被扔过了城墙,随即,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我目瞪口呆,无力而颤抖的控诉:“你扔的不是个沙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啊……”
  
  琉琅却是不以为然的笑道:“他可并非普通的老头,这皇帝在未登基之前,曾将‘金罡神罩’练到第七重,如今虽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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