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悔路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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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悔路无回-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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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答道:“是!今日这些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贸然进犯,倒也不必畏惧。只需要谨防入侵,他们只好无功而返。凭着咱们这么些人,他们翻不了天去的。”邵兴见得程满玉脸上神色不大对,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堆都是废话。他绞尽脑汁想了一阵,继续道:“水路虽然要紧,但这大山之中溪流繁多,他们一时半刻摸不进来。等得他们顺着水路找到我们总坛所在也需得两三天时日。这水路隐秘,哪怕是那黄松道人也不知道,他们定然也是不知,而且咱们这水路有三道高崖铁索。若有万一,只需把任何其中一道绞索烧掉即可,所以水路该是无忧。”他见程满玉脸色稍缓,轻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那黄松道人却是知道山路的,虽然黄松死了,带不了路,他们就算有他的口供也得摸索一段时间才能进得了山。可这也不得不防,还请楼主调兵遣将,严防各处要道。”程满玉点点头,对在一旁的大鹏展翅封伯符道:“封护法,那山道就请你多劳心了。”封伯符应了一声,从大厅中带走了五个人就下去安排。那五个人武功了得,丝毫不在汪大海之下,封伯符更是与血印掌司马望齐名的好手,他们六个带领总坛其他好手守住山路该是万无一失。
邵兴见自己的意见得到采纳,心中大喜,继续道:“虽然有封护法等把守山道,但还是怕有闪失,需得飞鸽传书各处香堂派出好手支援。交州分堂本来离这里最近,可惜已经被那张侠义杀得元气大伤无力有所作为,但那永安、胶海分堂离这里并不算远,几日之内定可赶到。我们里应外合,定能把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杀个干干净净。”程满玉心中欢喜,也答应安排下面的人去办了。邵兴见得楼主如此信任,热血上涌,便道:“那蒋启明、雷天同等人初来乍到,不识地理。我们可是对这一带山水了如指掌,他们是长途跋涉而来,我们却是以逸待劳。我恳请楼主恩准我带上总坛的弟兄出去迎战,可保水路无忧。”程满玉见他如此英勇,也是高兴,嘉勉了几句,让他带上赵天道、韩滔天还有总坛好手四十来人就走了。这金满楼总坛不过常驻一百几号人,邵兴这一带走就是一半的人手。另外那边封伯符把手各处山道才用了三十几个人。所以邵兴满怀雄心壮志,定要一举成功。
张虽寿想了想,在心中稍微衡量了一下形势。邵兴太过鲁莽了,可能一下子就死在那里,他的小命还是再延长一些的好。于是便道:“邵副楼主忠勇可嘉,还请司马护法同去助威,以免万一。”程满玉准了。张虽寿亲自送了司马望出去,走远了他才低声跟司马望道:“左护法此去可是危险呀。”司马望不解:“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应付那些个后生小子还算不得什么。”张虽寿笑道:“那邵兴在楼主面前夸下海口,我不敢多说而已。左护法你应付雷天同、蒋启明他们两个倒也可以。可你想想,像雷天同、蒋启明那样的人物,得有好几十个。他们一起出手,可不是咱们四十来人可以对付的。除非各位长老护法一同出动,否则…哎,这次同去的几位长老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司马望急道:“张副楼主还请明言。”张虽寿道:“左护法此去,莫要贪功,见到情势不对头,可速速撤走。敌人强大,料来楼主也不会怪责与你。只是这邵兴虽然可恶,楼主却把他看得重了,若他死在水路之上,恐怕楼主脾气上来,后果不是你我所能预见的。”司马望醒悟了,他皱皱眉头:“那就是还得保住邵兴那厮的性命?”张虽寿点点头,轻叹道:“非保不可。”若是那邵兴就那么死了,程满玉的心中对邵兴还多了一份念想,自己的地位就难以去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了。
司马望想想,不大甘心地“切”了一声:“本还想趁机了结了那厮的性命。看来今日只能饶他不死了。那赵天道、韩滔天又该如何处理?”张虽寿摇摇头:“今日之事凶险,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是不容易了。他们生死如何,也只好各安天命。”司马望连声称谢,拜别而去。
邵兴才走半天,程满玉心中焦虑倒是觉得他们走了有好几天似的。忽然大半夜地通报,邵兴副楼主带着司马望、韩滔天还有不够十个人个人仓皇逃了回来。赵天道跟其余众人皆战死当场。他们走得急了,没顾得上隐藏踪迹,对方已经攻下了第一道铁索。他们意图尾随邵兴拿下第二道铁索的时候被司马望吩咐把手绞盘铁索的人放暗器羽箭堪堪顶住,各大门派的人激斗半天,也都累了,高山黑夜中不敢妄动,先退了下去,自顾休息。
程满玉大怒,披好衣服就从内里赶了出来,正瞧见张虽寿安排酒食,好声安慰累倒在地的邵兴等人。程满玉走过去一脚把那些碗碗碟碟踢开,顿时碎了一地瓷瓦。邵兴惶恐拜倒在地不敢稍作动作。程满玉怒道:“总坛四十几名好手,五位长老,一位护法。你倒是带回来了几个?”邵兴磕头不敢回话。程满玉一脚把他踢翻,却见得他额头早就破了,满脸都是血污,一件上好的衣衫早就破破烂烂都是刀剑所伤。今日一战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得,却肯定是凶险无比。再看看那司马望、韩滔天两个,俱是身上有伤。韩滔天大腿上被长长划了一道口,哪怕没伤着筋骨但瞧着也知道走动时候定然疼痛无比,也不知道是怎么熬得回来。这伤口张虽寿早就让人处理过了,但那长长的口子还是触目惊心。其余幸存众人也是浑身伤痛,有个人一整根胳膊都丢了,只是兄弟无论如何不肯放下救了回来,否则也该是死了。本来他瞧见邵兴那狼狈模样还有点心疼,可看见自己辛辛苦苦聚集起来的一大帮好手今日仅仅一日就死伤了这么多,怒火再起,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虽然他没用全力,可他那一脚如何厉害,邵兴本就有内伤,又怎么受得了?他身子在天上打了个滚,直直跌在地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张虽寿趁机装作拦住程满玉:“楼主,莫要气坏了身子。”如此时候了,张虽寿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身子。这句话一出,程满玉很是受用,他长叹一口气:“怎么如此不中用!”这时候又有人报道:“收到了个香堂的飞鸽传书!”程满玉惊喜道:“怎么回复得这么快!”那人道:“他们该是还没收到我们的书信,只是各处香堂都几乎同时收到各大门派围攻,情势很是紧急,请求总坛的支援。”
众人一听此等噩耗,皆是心神一阵恍惚。本来还期待这外援一到他们整合在一块杀将出去,也是一条活路。岂料各大门派已经先下手为强,金满楼早就已经是孤立无援,死在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
走罢?趁现在还有机会,赶快逃吧?这时候几乎人人都在想着这个念头。张虽寿见到程满玉不大确定地瞧向自己,知道他也是这个想法。可山路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不能就这么让这些人逃了。对的,得先稳住他们的心。
张虽寿道:“楼主,张虽寿不才,愿意为楼主退去水路强敌。”程满玉皱眉道:“邵兴这才去了大败而回,你武功不行,还是不要去了。”张虽寿微笑道:“张虽寿武功虽然低微,退敌却是还行。”他侧身问司马望:“这次出击,可有所斩获?”司马望道:“我们本想伏击他们,却没料到被那蒋启明察觉,双方面对面打了一架。他们人数虽然不比我们多,但也厉害。老夫把丰山派那俩家伙击毙了,雷天同手底硬也跑得快,倒是留了条狗命。赵天道长老遇难之前把那五大庄的大刀房季平砍成两半。除此以外,他们伤了六七人吧,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张虽寿道:“左护法力毙强敌,当真可敬。此刻对方亦已知道我金满楼的厉害,况且已有损伤,击溃他们虽说不易,也不是没有可能。”程满玉向来知道这张虽寿办事可靠,此时此刻,除了自己亲自出马,也只好依仗他来退敌了,于是便说:“这样罢,你再多挑选几位长老同去,也好多个照应。”那些个长老通通脸色苍白,就怕张虽寿挑选他们出去送死。张虽寿却笑道:“要退那些人,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张虽寿只需守卫铁索的弟兄们即可。防御总坛也是要紧,还是多留几位长老在此合适。”程满玉将信将疑,却也不想多加询问,免得失却威信,便点点头让他去了。
张虽寿悠然迈步,那姿态从容自信,没有丝毫惊慌。大厅内众人武功无一不胜过张虽寿好几倍,不管以前混**白道,向来都自命英雄豪杰;这生死关头,一众武林好手惊慌失措,倒是没有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张副楼主镇定;都不由得有点惭愧。司马望向前一步本想叫住张虽寿跟他同去。他自觉张虽寿待他还算不错,此刻大难临头也该以死相报。可他又想,这张虽寿说到底也不过是动动嘴皮而已,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多好。而且来犯众人皆是正派中的掌门宗师一级的人物,刚才能够脱险已经是万幸,再次交锋肯定是凶多吉少。这义气二字说来简单,放在心上称量,还是及不上自己的性命要紧。
张虽寿走到总坛后门,一条溪流就在门前流淌而过,蜿蜒向前,直至半里之外。在那里,溪水飞流而下,犹如银河落九天,形成一道飞瀑。瀑布旁边是高崖,山势陡峭,极为难以下脚,为求方便,金满楼设置了三道铁索吊篮,在高处用绞盘放人上下。张虽寿漫步至吊篮处,那些守卫的武士本还有几分忧虑,见是他来了,倒是都放心了大半。
张虽寿问:“下面没有什么异状?”一名武士道:“还没到交换暗号的时辰,不过下面无声无息的,该是没有问题。”另一名武士也道:“这山崖如此陡峭,大黑夜的黑乎乎啥也瞧不见,任凭他武功再厉害,攀这山崖也是找死。”刚才说话那武士道:“他们人也不是铁打的,就算能攻上来,难道还有半分力气?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他大话说得满,可心中却老是不安。刚才邵副楼主和一众好手大败而归他们不是没有看见的,只是这个时候还是骗骗自己的为好,否则敌人还没打过来,自己就得把自己给吓死了。张虽寿又问:“这第一道口如何失守了?”
原来刚才邵兴他们败退而归,第一道吊篮的人听得下面呼喊,以为是被杀散的弟兄归来,黑夜之中也不防备,却被蒋启明他们趁机杀了上来。听得下面有喊杀声,第二道铁索的守卫就机灵多了,说什么也不敢把吊篮放下。蒋启明两度派人试图攀山崖而上。这本是难事,但这些武林高手轻功了得,要攀登上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行。那守护铁索的人不停用箭矢、暗器打出,这才把来犯之敌打退。正派众人在底下高声咒骂一顿,这才消停下来。不久就看见下面有炊烟柴火,料想那些人也该累了,得休息好才再次攻打。
张虽寿往下瞧瞧,虽然黑黑一片,但隐约还能瞧见底下灯火摇曳,料来便是蒋启明等人过夜的篝火。第一道口那里物资齐全,他们就地取材吃喝倒也方便。金满楼为了隐蔽,向来不点火把,不备灯光,所以第二道口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那领头的问:“副楼主是需要下去么?”张虽寿想了想,说道:“先别急,亮起灯号,问下面平安。”领头的说:“还没到时辰,下面的人不一定能注意到。”张虽寿想这些人不比自己的暗卫,到底使唤不方便。但他乃副楼主,也不到区区一个值夜的领头违抗,便加重声音道:“你照做便是了。”果然那人不敢违背,拿过油灯点起,时而用手捂住亮光,时而松开手,颇有规律,正是金满楼内定询问的暗号。只见下面第二道口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久久没有回应。那领头的颇为得意:“果然是没有注意到。”他想张副楼主平日虽然神机妙算,但这等值夜之事他是外行,可没自己一个领头的懂。张虽寿沉声道:“再来一次。”那领头的依言照做,可下面还是没有回应。张虽寿一把抢过灯火,把灯油顺着铁索往下倒。众人迷惑不解,过了不久却听见一声惨叫,有人在高处往下掉。惨叫声越来越远,竟是一直掉到谷底,怕是粉身碎骨了。
众人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虽寿道:“亮灯火,烧滚了水和油顺着铁索灌去便是。”早有机灵的人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着,往下扔去,借着微弱的火光隐约瞧见铁索上有人影摇曳。这时候那领头的人也明白了,那些武林好手趁着夜色,竟然不攀山岩,从铁索而上。那些人轻身功夫了得,爬得又慢又小心,竟然没人察觉得到。敢情第二道口早就在不察觉间让他们给夺了去。下面传来喊叫声:“下去!下去!他们发现啦!”话音刚落,又有灯油淋下。灯油滑手,铁索瞬时变得难以着力,也不是凭着武功高强就能握稳的。当下又有两声惨叫响起。灯油流到下面去的有限,还是有人顺利地爬下去了。等到终于烧好滚水往下灌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被烫伤,失手往下掉,恐怕也是活不了了。
那领头的一脸惊慌瞧着张虽寿平静无波的脸,心中还没平复下来。若不是副楼主,他们可能今天晚上全部都得当个糊涂鬼。张虽寿道:“今天夜里他们恐怕不会再次尝试了,你们留一个人看守就罢,其余人就地休息罢。明日有人过来值班的时候你们也别走,他们一早就该攻上来了。”那领头的连连应是。张虽寿道:“派个人回去,多带点弓箭器具回来,明日需得死守,定有一场恶战。”那领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连各位长老都没能打赢…”张虽寿冷笑一声:“你想逃倒是可以,可你逃得到哪里去?山路还有他们的埋伏,你逃到哪里不是一个死?好好守住这里,还能图个活命。”那领头的又是害怕又是慌张。张虽寿说的是什么他也没有听得仔细,但说让他擅离岗位他是说什么都不敢。张虽寿一片温文的也就罢了,那程满玉对于总坛的人可是说杀就杀。跟他一起进金满楼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且大多数死得惨不忍睹。哪怕今晚真的要死,也得在这岗位上好好战死,否则落在程满玉或者邵兴手上,那是只会更加痛苦。
夜已经过去了一半。只有一个人跟张虽寿一起守着那吊篮,所有其他人都赶去休息了。明日还有恶战,不趁现在补充一下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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