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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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约-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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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赏钱,当奴婢的拿钱按吊算,当公子的女人拿钱按两算,根本不能比。
每日去灶屋取菜端菜,春妙都不忘瞪连歆织,搞不明白这个喜欢耍心眼的姑娘如何得了公子青眼。
连歆织表示,日久生情你懂么,你懂么,不过这个词貌似不靠谱,迎秋就没能靠这个上位。
她掐着手指算,她挤走了莫钟,嫁走了迎秋,赶走了霖彩儿,顶走了春妙,嗷呜的狼吼一声,战力太强悍,日后的目标,绝对是挖走任何一个可疑姑娘,挖光公子的墙角,独占欲很强有没有?
……
一年之中最喜庆的日子莫过于除夕,大户人家过除夕和普通平常人家不同,不论在吃食生活用物上或者其他方面都很讲究。
连歆织忙于炒菜,炒菜炒菜再炒菜,喜庆的日子上,一连十几日她都没多余的时间去识字,每日做的很多桌菜主子根本吃不完,即便有婢女小厮跟着抢吃也剩下太多,丁府不吃剩菜,一连十几日这菜顿顿剩,顿顿扔,丁府后门处聚了一大帮乞丐,等着每日扔的剩菜剩饭。
不只丁府这般,其他很多大户人家俱是如此,婢女们聚在一起闲聊心疼极了,这剩菜剩饭若换成银子,能换多少啊,太浪费,给她们添两件新衣服也是好的。
说到衣服,广封城的表小姐沉月含过来走亲戚,衣裙一箱一箱搬,羡煞旁人。
提起沉月含,连歆织又一次记起被扇耳光经历,她连尤婆子扇的耳光都找不回,更别提沉月含的,有些场子注定一辈子找不回,虽然她很想扇回去。
有的婢女就说了,表小姐都十六七岁了,上门提亲的都快把沉府的门槛子踏烂,也不知道表小姐是否还在等着柳三公子。
又有婢女说,那是提亲的没长眼,表小姐被卖进巷子阁过,很多人都知道,去提亲的无非是看在偌大的沉府,看在沉老爷面上,不然哪,以表小姐经历过的那些事儿,哪个大户人家公子敢要。
有些婢女口气中带着幸灾乐祸,沉月含卖莫钟不成,险些把自己搭进去的那类蠢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正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想当初,莫钟在一众婢女中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第一个被小公子看上,第一个敢背着小公子和其他人乱来,第一个敢弃了小公子和柳子奇跑,第一个被沉月含卖而安然无恙走出巷子阁,这姑娘有太多的第一次,据说现今没和柳子奇成亲是因为阮府的老爷看上她了。
阮府的老爷阮玉城三十多岁,做药材生意,也是大名鼎鼎,妻妾成群偏偏一子未生,很多人偷偷传他身有疾病,影响后代,不过不管他是否身有疾病,他银子大把是真,比柳子奇还要在上,难怪莫钟要在两人间犹豫了。
有婢女口气酸酸的说,莫钟太好运,这好运真该分给别人一些。
鲁雪在一旁笑,“想好运呐,烧香拜佛去吧!”
王数忽然道:“我从小便信佛,也没见得哪里好运,顶多是比普通人过的正常些,佛让我们一生平安,平安既是福,好运不好运的,事在人为。”
其实王数更想说,看别人有的,就眼红,说别人好运,这有点不正常,嫉妒心太强,佛也拯救不了。
这会儿的天正冷着,婢女们躲在灶屋里你一句她一句,尤婆子拍掉身上积雪步进来,口气有点不好地说:“表小姐要吃猪蹄儿,赶紧拔毛去,赶不上晚膳吃,等着被拍板子吧!”
不暖和的天气里,手指略硬,拔毛费劲,连歆织一看刚刚长出头的指甲,剪了吧,虽然有点心疼。
霖彩儿家里杀猪,对猪蹄儿最熟悉,当初和她一同来丁府的婢女都是由她来指挥拔毛的,想想那个时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反而挺幸福,也不是说现在不幸福,明白的多了,顾虑也就多,再没那种轻松心情。
尤婆子没忘记霖彩儿的祖传玉佩,碍于有小公子插手,她再没敢明目张胆找茬,不过时常给穿小鞋是有的,比如这次的拔猪蹄儿,给她多分了两个。
霖彩儿坐在小板凳上有点气,看看连歆织盆里的,又看看自己盆里的,有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和连歆织作对,她是不是错了?
连歆织拔毛拔得无趣,被对面时不时看过来的小眼神弄的浑身发毛,她纳闷了,今个儿霖彩儿有点不正常啊,吃啥受刺激了?是不是其他人提到柳子奇,她就又不爽了?
讨好一个人啥的,霖彩儿觉得特不容易,尤其是讨好的对象被自己挠过,不过她也受够了总被尤婆子刁难,现在对连歆织示好,会不会太晚?
沉月含一人自然吃不完二三十个猪蹄儿,她在跃马镇和不少的姑娘有交情,趁着节日,往丁府领来三四个姑娘,猪蹄儿主要是请她们吃。
灶屋婢女多,猪蹄儿分巴分巴很快拔完,洗洗蒸蒸,忙活起来。
反正猪蹄儿那么多,连歆织思索片刻,直接给丁弥骞拿去两个,至于为什么是两个?请别把她的嘴忘了,日日和公子共用晚膳,她都养胖了,养肥了,养叼了。
连歆织没想过会那么快和沉月含碰面,在惊亭轩见到对方之后她一愣,觉得自己托盘上的猪蹄儿可能不保。
沉月含已经把连歆织是谁给忘了,挑剔的眼神一扫她,并无太多其他情绪,侧过头继续和丁弥骞谈话。
丁弥骞摆手,让过来送膳的姑娘放下托盘,人回去。
连歆织点头,有点肉疼不能把猪蹄儿吃到嘴,敢情因为沉月含四处蹦跶跑到别人的院子里,害她到嘴的猪蹄儿飞了,放下托盘,转身走人呢。
沉月含来找自家表弟作何?最近她很有压力,出门便被人议论,说她进过巷子阁,她倍感烦躁,这些话既不能和爹娘多谈,又不能和其他姑娘相说,唯有找知道事情真相的表弟倾诉,没错,她是来倾诉的,一大堆不好的情绪全部倒出,说完之后她爽了,随意看看表弟托盘上的盘子,咦?里面是猪蹄儿?
“表弟,你也喜欢吃猪蹄儿呀?”
丁弥骞淡淡地扫一眼,大概某个丫头喜欢吃,他不置可否地耸肩,“你不回去陪领进府的姑娘?在惊亭轩耽搁太久不妥。”
沉月含摇头,“有姑姑陪着呢。”
“我想送客。”丁弥骞毫不客气道。
“你!”沉月含眼一瞪,人家都赶人了,她只能不甘不愿走人。
话说回来,连歆织作为一个嘴巴比较馋的婢女,她真的有那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灰溜溜回去灶屋么?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躲在外间的墙角处画圈圈,腹中饥饿,恨不能一把将沉月含揪出来,猪蹄儿什么的快放开,让她来!
迎秋坐在桌边绣花,眉眼带着笑意,道:“我就知道你会很快地出来,怎么样,不能陪公子用膳的感觉爽不爽?”
连歆织翻个白眼,“你现在很爽对不对!”
“那是自然!”
沉月含气冲冲回去后,连歆织眼睛亮闪闪的,噌地一声从蹲着的墙角处站起,小跑着冲进公子里间,“奴婢的猪蹄儿呢,有没有被抢!”
丁弥骞摇头,“你眼里只有猪蹄儿,可有我的存在?”
“你可以变成猪蹄儿!”连歆织想了想,道。
对眼里只有吃的姑娘,他深感无奈,他似乎是用食物将这姑娘套住的,比如第一次的肉,后续的肉,让她吃到嘴里她就乐,“你不觉得最近有点胖?”
胖?这么一个令姑娘伤感的字,为何轻易说出来,很得罪人不知道么?
连歆织有被得罪么?有,她敢发火么?不敢,对方说的是实话。
除夕是很喜庆的日子,包括除夕之后的很多天,日日大鱼大肉,不只她一个胖了,府中婢女都肥了一大圈,她相信明年春天自己会瘦下来的,所以,这会儿多吃点没关系,饿着自己的胃非常可耻,太凶残。
“公子,你没照一照镜子么,你最近也胖了。”被打击了,她只能打击回去。
“我只是胖了需要胖的部位,镜子照不出来,何况也不方便照。”
“那我也是胖了需要胖的部位,镜子照不出来。”连歆织眼珠一转,也这么说,在她想来,公子是在狡辩。
丁弥骞一瞬间似笑非笑,“你哪里胖了,需要我帮你摸摸?”
那你哪里胖了,需要我帮你摸摸?
连歆织张了张嘴,直觉的认为把这话反回去貌似不对?她也不吭声,继续吃。
“每次给我做的晚膳,都进了你的肚子,你为何就没点愧疚感?”
“我愧疚了,我很愧疚,我愧疚了,我很愧疚!”
“既然愧疚了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他拿筷子夹菜,吃几口,和她一块啃猪蹄儿。
“猪蹄儿都给你了,还要表示!”她捏着手里快没肉了的猪蹄儿,有点可怜巴巴。
“一人一个很公平,你太贪心。”丁弥骞笑。
你若不给机会,做奴婢的哪里敢贪心!念头一转,她笑,“公子是个好人!”
“你确定在夸我?”
“不确定!”

第五十章

除夕这样的节日每户人家都要过,丁府在一连热闹十几日后放一些婢女回家过节,虽说节日来的晚,但每个婢女额外多出一吊钱的打赏。
丁府家大业大,不可能在同一天里打发走所有婢女,遂婢女分批回家过节,连歆织在第一批人中,有三天假期。
收拾细软,她并没把全部银钱带回去,如同上次回家一般只带回一吊,其余的用帕子包好放置小铁罐儿中,藏于榻下的小土坑里。
上次和穆燕搭伴走,这回只有自己。
说实话,对于能回家三天,连歆织没有多少期待,除了见一见爹,问候一下他的身体,似乎没别的事,那个家,没有属于她的地方、属于她的气息,再找不回往日的熟悉,在原本的闺房住着还没有丁府的屋子住着舒坦。
赶在除夕过后回去,两手空空的有点不妥,她走在街上一扫街铺,随意挑一间糕点铺进去,买一些糕点包好,拎着油纸包朝老牛巷方向去。
连歆织自问挺小气,女孩子一般喜欢吃甜味,甜甜的糕点,她偏偏买回去酸的咸的,不让继妹韦香姿吃顺嘴。
哪怕除夕过去了十几日,日子过的还是热热闹闹,年味十足,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对联,连家的院门上就贴着一副,以前的她不认识上面那些字,现在勉强能认出,为什么说勉强?这字没有丁弥骞写的好看工整,她自然看不太明白。
使劲敲一敲门,待得好一会儿才有人拉开门栓。
这个时辰,连大冬还在街上卖糕点,遂过来开门的是她后娘陈氏。
陈氏非常意外连大冬亡妻之女赶在这个时间回来,毕竟除夕那日,人都没被丁府给假,这年都过完了人回来干啥?当然,她不能把人拦在外面不让进。
又一次面对后娘陈氏,连歆织内心挺复杂的,不为别的,看见别人的娘,难免记起自己亲娘的好,泛起思念,所以她不喜欢后娘,那只会令她情绪更加低落,想念娘亲。
韦香姿和一个姑娘在院子里踢毽子,玩的高兴,一点没注意有人回来,直到她娘咳嗽两声她才抬头,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不开心了,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又回来。
旁边的姑娘好奇连歆织,拽拽韦香姿衣袖,问,“这人谁呀?从没见过呀?你家亲戚?”
韦香姿撇嘴,心想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情不愿开口,“我和你埋汰过的那个姐姐。”
“哦。”这姑娘恍然大悟,道:“得了,你家该鸡毛一地了,我还是先回去,有空再来找你玩。”
什么鸡毛一地呀!
韦香姿又气又急,跺脚,也不拦人。
连歆织那个乐呀,看来继妹妹真的不拿姐姐当回事,当着她的面就敢说埋汰过她,他娘的猫叫,真以为她好欺负以为她不会骂人吗?不会埋汰人她还不会恶心人么?
当然,她连歆织这次回来是看老爹身体是否健康的,不是和继妹妹吵架挠在一起的,绝对不弄成一地鸡毛,怎么说过完生辰的话她就十四岁了,哪能和继妹妹这类小孩子一样说吵就吵,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哼!
拎着手中油纸包,她径自往屋走。
陈氏一句话没有,冷淡的很,韦香姿偶尔用小话捏一下,这个差不多换了名字的家,连歆织暂时待住了。
坐在桌边喝一口茶,反正呢,她就待三天,再如何受气都能忍,她比乌龟强。
韦香姿独占欲很强,容不得旁人和自己分享任何一个事物,所以她看不上连歆织,觉得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夺走,她处处找麻烦,闲不住。
韦香姿把茶壶故意摔在地上,一点不认为自己有错,得意洋洋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捡起来吧。”
茶壶里的水淌了一地,热水冒着气,连歆织闭了闭眼,阴暗地想着这水怎么就没多溅出来一些,溅到继妹妹裙子上多好。
连歆织一瘸一拐坐到榻边,脱掉鞋袜,撒出来的茶水弄湿了她的鞋子,脚背一片烫伤,有起泡意思,疼极了,她不想让人捡笑话遂一声不吭。
韦香姿抿唇,心想你忍哪,看你能忍到何时,她就坐桌边,等着对方忍不住疼大哭。
连歆织拿回来的细软中放着一些跌打损伤散,也不知对烫伤是否管用,她拿来涂上,这样的伤不可能在短短三日时间内好,回去丁府后指不定多麻烦,大冬天里要穿厚厚的鞋袜,有碍对烫伤的恢复。
油纸包里的糕点她都自己吃了吧,反正酸的咸的她都能吃,各种喜欢,各种重口,一点不分给韦香姿。
涂好药的左脚搭在榻上,她直接拿起手边油纸包,拿出里面的糕点开吃,人在生气郁闷之际胃口特好,所以她比平时更能吃了,嘴巴塞得鼓鼓。
韦香姿嘴巴馋,见不得别人吃的时候自己在一旁看着,她咂巴咂巴嘴多少要点脸,没上前去拿对方的糕点,从椅子上站起去翻柜子,今早儿连大冬做了很多糕点拿出去卖,也留家里不少,她吃那些去。
娘的!
连歆织暗自咒骂一句,在丁府待得久了,她都忘记老爹是卖糕点的,家里什么口味的没有,还差自己这点酸的咸的?买糕点回来真失策,不过没关系,买回来就是意思意思,如今对方不愿意她意思意思,那就算了。
话说上一次回来,没少和这母女二人吵,吵的连面子活都懒得装。
韦香姿觉得自己够能吃了,但是她发现,比起连歆织,自己这肚子真没撑进去多少东西,同样大小的糕点,对方吃进肚子里的有她吃的两份还多。
韦香姿问了,“你打算在家住几天?”
连歆织舔舔手指,“用得着告诉你么?”
“你不告诉我,我成天收拾你!”
“收拾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嘚瑟过头遭雷劈!”连歆织笑,笑的不怀好意,“听说啊,那些不遵孝道不尊长姐的人,大部分被雷给劈了,劈成院门外的石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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