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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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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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亲人,除了她,都满门抄斩了,我也没必要落井下石,来这里折磨落拓的她。

意在试探龙御夜的心意而已。

没想到,表姐率先反唇相讥,有些恍惚失神地笑着:“你的亲人不也死光了么?一个个都没得善终!嫔妃太后自尽,你高粲爹爹还死在了你面前,可笑啊可笑,一个假爹爹,在漳州那么多人知道那个高粲是个冒牌货,就你和龙煌灼被蒙在鼓里…………哈哈,自以为聪明,还不是被皇上算计着在身边睡了两年。你并不比我幸福多少,连枕边的人都时时刻刻对你算计,受一顿毒打,还要爬到他脚边摇尾乞怜,哈哈…………你比我还愚昧可怜,我被父亲蒙蔽,你被枕边人蒙蔽…………哈哈,你唯一比我好的是你的亲人还没死绝,齐宕,齐宕,他也要死,他也要死…………”

‘高粲’死在我的面前,飞燕坡上,我对龙煌灼说出恩断义绝的话。

那个高粲是假的,龙御夜竟然也知道,竟然也知道?

我原本自以为他不过知道慕容晴的死讯,不过知道慕容晴当初与龙御夜的‘暧昧’是虚,以及对我隐瞒了龙煌灼陷身燕国的事,我被表姐用毒落下了孩子…………

没料到,没料到,连漳州那次的事情,他也知道,他也知道!

那么,我与龙煌灼所有的误会和嫌隙,他全都一一看在眼里。

却不说,一个字都不说,眼睁睁地看着那可笑的闹剧,最后趁虚而入,在龙煌灼被我误会的万劫不复的时候,还夺了龙煌灼的女人…………

所有的愤怒,在听到我被算计其中,还每每看龙御夜的脸色的卑微可笑,在听到齐宕要死的话从表姐口中说出…………那所有的愤怒都喷薄出来,起身对着那几个心狠手辣的姑姑道:“给我好好伺候皇后!”

“是!”姑姑们铿锵有力地应道。

“啊!啊!!!”表姐才因手中上了刑惨叫了两三声后,就听到“住手!”的怒斥。竟是龙御夜,因紧张他的表妹,人未到,声先到。

本因试探龙御夜对表姐的心意才走这一遭的,果然啊果然,我一直的揣测就是没错的,龙御夜对表姐并非无情。

下一刻,姑姑们自是噤若寒蝉地跪下,龙御夜拽住我的手,神情与语气难掩愤怒:“她已经家破人亡了,你还这么心狠手辣地落井下石?往日你与她在后宫里过不去,我看在眼里,不说什么。如今她落魄失势,你就不能放过她?她被软禁在这里,没去惹你,碍着你哪里了!”

先前因知龙御夜那一重又一重不止不休的用心和算计家诸在表姐身上的怒火,因龙御夜来了个英雄救美,全迁怒回他身上了,火冒三丈地从他手中抽出我的手,咬牙气恨道:“我就是心狠手辣,就是想杀了她而后快有怎么样?”

“啪!”只觉得一边脸颊一痛,竟是被他掴了一掌,我抚上发红发肿的半边脸,已感觉到了浓稠的湿意,显然被他那一掌掴出了嘴角的鲜血了。

好呵,经过上次那把我掴趴到地上的那一巴掌,经过上次的那一顿毒打,他现在打起我来倒是越发地随性了!

我心中有好多冷笑大笑的声音,只觉得听着那嘲弄的笑震得我耳膜发痛,过往的云烟那些事实全都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眼前,往事竟不堪回首。

明明是与我近在咫尺的男子,俩载共枕席,历经多少个日夜的亲密,此番看着,只觉得那英俊的容颜,每一个五官都是如此地陌生不熟悉。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很想把这次的一耳光和上次的那一耳光都还给他,却到底还是顾全了他的颜面,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难堪。只清寂地看着他:“我不欠你什么!就连两年来不愿为你孕育,此刻想起来,我也不觉得欠你什么!那是你罪有应得,我本就不该给你生什么孽种!你扪心自问,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龙煌灼的事情?我是一个女子,在回不到龙煌灼的身边后,为了齐宕为了自己,只想有个家。就像你说的,哪怕留在你身边只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你的爱情里那隐含着的算计和阴冷,我宁愿忽略不计。无论是慕容晴的事还是龙煌灼被误会一事,我都告诉自己,过去了就过去了,该把现在握在手中的幸福把握好,珍惜现在,好好呆在你身边,一切的阴冷与算计都动荡不了我们此刻的团圆…………就连你的那次鞭打,我都跪着爬着去求你原谅我,卑贱地抛开了我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爬在你的脚下,祈求你,哪怕最后换来的只是你对我身体的彻底凌辱,我都不恨你,不怪你,还天天去给你赔小心…………”

在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的时候,我反倒笑了:“可换来的是什么?卑贱地乞求来的爱情和幸福果然也摆脱不了卑贱的命运,越是难得,人才越懂得珍惜,我现在被你掌握在手里任你摆布,没一点傲骨和脾气了,你也丧失了往日对我的尊重。昨天一耳光一顿鞭打,今天又甩我一耳光,你告诉我,明天你有打算怎么打我?对你而言人命微贱,哪天一气之下,是不是就把我一刀杀了?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每天战战兢兢侍在你身边如履薄冰的生活,我受够了!!”

整个昭阳殿静若幽谷,唯有我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闲杂人自动隐匿声息,初时龙御夜的火气,以及听得我不欠他什么不该给他生什么孽种的阴怒,在我紧接着的控诉下,火气渐消,脸色复杂迟疑,不知是对他一耳光的后悔,还是对我说的,我的卑贱,他的不以为然,动辄打骂的随便,以及有朝一日他会把我杀了的话的气恨与恼怒。

他听了这话会气恨与恼怒么?

对我,那感情还是一成没变,还是愿意交付他所有的深情?永远不舍得让我受半点委屈,即使打了我骂了我,也是打在我的身,疼在他的心么?

可我已经不若往日的稀罕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竟是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我只看了眼表姐,拉过连翘,扬手对他说道:“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最看不起,最受不了大女人的男人了!上次我还对我们的未来存有那么多的幻想,那么多的美好希冀,因而卑贱地求你。今天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心也冷了许多,我的未来还有没有幸福,我已经不看重,觉得无所谓了。你再那般随心所欲地对我动手动脚,我宁愿和你玉石俱焚!”

再不想再他面前多待片刻,只拉了连翘离了邵阳宫。

走在皇宫的琼楼玉宇间,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今日又多了一桩他做过的欺瞒我的阴冷的事,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我心里才能平静下来。

对我和他的未来,对我自己的未来,正如天空乌云密布,阴霾重重,看不到前方的路,更不晓得,该怎么走下去。



结局卷 君子好球 111 小王爷私逃

一直在宫中游荡,经过了冷宫,也经过了宫中最荒芜废弃的宫殿,后来听到诵经的声音,不由眺望远方,只见与皇宫南北相对,隔了一条护城河水天相接的青山上,赫然有一座寺庙。

想起幼时听四叔叔提过一句,那里是女子出家的甘露寺。

诵经的声音倒不是从离的那么远的甘露寺传来的,而是附近的皇家道庵。

皇家道庵里修行的自非身份普通的姑子,没抛弃红尘前,原是皇亲国戚。在佛像前跪了一下午,听姑子诵经,心里波涛样滚动的愤怒,倒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心境已经略微平和了,遂才离了道庵。

回到回春宫时已经是深夜了,殿内的华灯照着一个男人不断晃动的身影,不时呵拆一声,满殿的内侍宫女跪了一地,噤若寒蝉。进得殿内,已见龙御夜负手在后,来回在大殿内走动,在他又一声呵斥声脱口时,已见我归来,面上的焦灼之色转为了悦然和歉意,竟是满面春风似的迎了过来。

“茼茼,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个下午。”

“茼茼,用过膳了么?”转而看着还跪着的宫人,骂道:“一群蠢东西,还不传晚膳来!”“是。”

这时又才握了握我的手,含笑道:“今天昭阳殿里的事,是我的不是。你要不解气,也打我几个耳光。”

以前竟不知龙御夜也有如此八面玲珑的时候,换作往日,他如此殷勤和诚恳,我没准就感动的稀里哗啦了,今儿瞧着,却只像是在看别人的一场笑剧。那倾城倾国的俊颜上和煦的笑容,也只像是在他那喜怒无常的脸上戴了张可掬的面具。

外面桂花的香味一陈陈传来,向来不喜欢那样馥郁富贵的香气,闻了一闻,已觉腹中满涨了,径直去沐浴更衣,只不愠不火地丢了句:“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闻此,龙御夜敛了笑容,神态倒还算温和。“阿欠!”一个喷嚏让我驻步,捂住口鼻时,龙御夜已经上前扶住了我,关切地问道:“你哪里不知道,要不要传御医?”

“没事。”我不过迟疑了一下,说道:“到桂花开花的季节了,明天让人把那树砍了或者挪走吧。”

桂花树会出现在回春宫,想来是龙御夜喜欢那味儿了。

龙御夜也不过迟疑了一下,就应了。

“阿欠!”然而不过又走了一两步,又是一个喷嚏打出,紧接着止也止不住,打喷嚏打的我眉蹙的痛苦。龙御夜见不是假,脸色已经沉了下去:“立即让人把那树砍了!”

万忠道了声遵旨,已下去办事了去。

然而我知道,这回却不是闻着那香气过敏或者难受了,只觉得心里不明来由地抽搐了两下,全身也像散了架似的虚脱无力,手脚都冰冷起来,已隐隐感觉虚汗涔出。

今儿下午都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却是病来如山倒,龙御夜见此也急了,口上叫着“御医”、“御医”,我却就此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三日后,意识倒是恢复了,身子却还是不舒服,连床也下不了。

更教人郁闷的是,御医也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三日龙御夜倒是衣不解带在我床榻边守着我,因战事紧迫,他偶尔理政也只和臣子与我隔了层纱缦。如此,我倒是在头痛欲裂时略略听得见他们说起各地战事。好像慕容殇的燕军已经深入到了漳州前的那座城池。

至于龙煌灼,好像仍在雍城按兵不动。臣子们好像又将龙煌灼诋毁了几句,说燕军进攻赵国,龙煌灼袖手旁观还说的过去,这回进攻大周了,龙煌灼他是周国人,怎么也该帮着大周联合抗敌。

当日哦,燕军进攻赵国,龙煌灼袖手旁观。臣子们说他助纣为虐,与燕军是一丘之貉;现在哦,待得燕军进攻大周,龙煌灼再度袖手旁观时,臣子们说起他上次之于赵国人的态度,又说这说的过去了。

因为涉及‘雍城’二字,我勉力听了几句,又不舒服地没余力去听了。却被一声锐响震到,似听到龙御夜以手拍断琉璃桌一角的碎声:“非得仰仗他,朕才护的住家国吗?”

“皇上雄才伟略,定能化险为夷!”臣子们惊的跪了一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慕容殇,朕便要你这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碎掉的一块琉璃已在他的手里被碾成齑粉:“传令下去,三日后,我大周军队节节败退,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轻易让慕容殇夺得。各处精锐保存实力以待后用!”

“遵旨!”

………。。

周国国土战火如煌,我却莫名其妙地一病不起,近来总感觉心神不宁,时常在睡梦中因为周遭的一丁点响动就睁开眼睛来,明显的心悸神虚。

一被惊醒,就再难入梦。不安全的感觉,就不出来的不好的预感整日像尾巴一样地纠缠着我,半个月下来,因为紧张连带睡眠不好,容色都憔悴了许多。

夜晚睡着时蜷缩在龙御夜怀中的我,时常无故地推开他,兀自地坐起来,手攥着丝被整晚整晚地愣神。

龙御夜白日里关照我,连带理会战事,晚上又常被我扰醒,十数日下来,也憔悴了不少。

虽不待见他,但在我病中他如此爱护,国事又繁重,到底还是懂得体谅他,建议他晚上去别的地方睡觉。他也不理会,每每我晚上再睡不着,他也索性不睡了,静静地拥了我。

照理说,他如此待我,我该感动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是感动不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晓得了他所有的对我的欺瞒不待见他之故,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加之我心绪不宁,也没那心情去在意他。

不宁的心绪啊,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让人慌乱惊惶的苗头蹿生?

雾里梦里都被那原由困扰,却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一日几个不知所云的道士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手中挥舞着符咒在我的床前作法,见着万忠在一旁擦着汗看着,我已知是他建议江湖道士来给我看看。

抓起手边茶盏就向那几个招摇撞骗的道士掷去,也不顾一个道士的额头被砸的鲜血直流,硬是将一伙道士全赶了出去。

龙御夜闻声而来,近我床前柔声安抚我,我只顾抱住一个抱枕向他一下下砸打,也不顾打压的是他脑袋还是身体的哪个地方,抱枕落到地上,还想去拣另一个打他时,手已经被他拽住,我愤恨地抽出手,扯搡着他胸前的衣服,恨怒道:“以为我中邪发疯了,就别来管我,把我丢到宫外去,请几个道士来做什么?你真以为我疯了吗?我没疯,我没疯………”

我真的没疯,只是心里不安,烦乱而已。

“我没疯,你以后别来管我,不要来管我………。”连日来的惊惶终于让我失声痛哭出来,伏在了他的怀里。

“好了好了,没疯,没疯………。”龙御夜抱住我温柔安抚:“就算真的疯了又怎样,我还是要你。我怎么会把你丢出宫不管你,这一辈子,我管定了。谁也……。。”

最后几字,不知是对病魔说的,还是深含了其他的意思:“从我的手里抢不走你!”

不日才知道,原来慕容殇已经兵至漳州,他的前锋部队,更是离的大周京城只有两百里。

来使送来一封慕容殇的亲笔信函,是给龙御夜的。说的却是让龙御夜交出龙煌灼的女人,而不是龙御夜的女人。大放厥词,如此可暂时大周帝王苟延残喘的时间,如若不然,兵至城下,攻城在即。

燕军前锋十万,慕容殇统领五十万,各地垫后的,亦是几十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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