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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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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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下颚,用和他一样气恨的声音道:“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我还不识趣地出现在你身边做什么?天地之大,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我明天就搬到皇陵里去住,去和我母亲,和我父皇住在一起!父皇驾崩之前把母亲、齐宕和我托付给了你照顾,在你照料之下,母亲早早地就自尽了,齐宕也还没长大成人,我每天都过来给你赔小心,你连看也不想看我…………我便告诉父皇,说给他听听,你是怎么照顾我的!”

“你…………”龙御夜咬牙切齿,恨毒地看了我良久。

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面庞,胡乱用袖子揩了一把,再次仰起脸看着眼前的男子,苦然道:“母亲自尽的时候,我就该随着她一起自尽了断,去九泉之下早早的见父皇算了。要不是为了齐宕,要不是因为齐宕…………”

差一点,就将我知道高粲是假的的事情说漏嘴了。我话已经说毕,便转身就走,手却被他一拽,身子猛地一旋已伏在他怀中。

“要不是因为齐宕?要不是因为齐宕你想要怎样?”龙御夜咝出一口冷气,凝落成字,一句一顿:“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便暂且既往不咎,要再敢说一句威胁我的话,我就立刻把你活活打死!”

低眼看我,沉黑的眸中反映出我的身影,软了气的语调,恨而隐忍的神情,他如是说,无外乎改变对我的态度了。那要打死我的话,反倒没半点暴戾之气了,我便环住他的腰身,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以后吧,若说关系回到以往,又不像那么回事,他待我很是温柔,然而表情自始至终的沉静雍容,从没见他笑过一次,哪怕是苦笑都没有。

他是原谅了我,却还是抚不去心中的荒凉吧。只刻意让自己变得大度亲和,逼迫自己接受我的所有,哪怕曾经之于他的不忠和欺瞒。

而我,为了掩去心里对他的那一顿鞭打的寒颤和畏惧,也刻意地性情开朗。把他当做可以让我暖洋洋的太严,也同时做着他的太阳,去温暖他,驱赶走他心底的阴霾。

勤政殿里,红袖添香,容我再一旁陪他处理政务。我无聊的在一旁睡着了,他会在我身上盖上薄被,动作轻柔不吵醒我。回春宫里,他从那晚起就也随我回去了。然而即使是同床共眠,也不过拥我入眠,竟是秋毫无犯,不行男女夫妻之事。

终于有一天纳闷了,开口问道:“你以前夜夜累的我虚脱,就只是为了播种么?知道我暂时怀不上孩子,也变没了碰我的兴趣?你从一开始占有我,就只是……只是……为了生孩子?”

“你在说什么?”他懒懒地应了一声,竟是闭眼睡去。

他睡着了,我却睁着眼,了无睡意。

自己已是昨日黄花,花容凋谢,失去魅力到他碰都没兴趣碰我的地步了么?

次日性急的观看自己,似乎姿容不减。十八年华,人正如花。

他似乎这才悟出我坐在妆台前看自己什么,许久没有笑过的唇角略略勾起弧度,却在我回头看他时,他唇角的笑意已经隐了下去,平淡地说了句,“我去上朝了。”

两个人便是这样的相处,甚至连我直接都不曾发觉,这样宁静的生活里,那淡淡的温馨,和温暖。

和龙御夜在一起,也能有这样的幸福。

很多年之后才蓦地发觉,和子郁在一起那样的幸福,在龙御夜的身边,也曾感受到过。虽然,这样的温馨和幸福,与龙御夜,仅此一段短暂的时光。

很多年后想起过往,心里只余淡淡的惆怅。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10 巴掌下的觉醒

对于‘面对我没有欲望’此事的纳闷,我很快就消逝了。缘于战事的迫近。

当晚,龙御夜与我漫步回春宫的时候,告诉我,他要御驾亲征。

这一月来,只紧张与龙御夜的感情问题,竟一点也没去关问战事。

我这才知道,半月前,慕容殇见肃州 久攻不下,竟然秘密从找过境内绕道,从他已经拿下的赵国与大周的交界地,进攻大周。

那交界地的防守自然不如肃州,在燕军的勇悍之下,三天三夜的激烈血战,已被燕军攻破。

燕军袭进大周,一如在赵国一样,一路烧杀抢劫,才不过十日,已经攻占了大周几个偏远的城池。

虽然担心大周的江山,却更担心龙御夜的安危,说道:“大周还不是很危险,三军军容赫赫,也不一定会败在慕容殇的手里。御驾亲征,还不至于吧。”

龙御夜赞赏地看了看我,口上却说:“燕军进入我大周境内,一路无恶不作,受苦受累的是我大周的百姓。早点将燕军驱逐出境,百姓早点安居乐业。御驾亲征,若真到了大周江山社稷攸关的时候,也免不了。防患于未然,早点熄了战火大家都好过。”

龙御夜一向勤政爱民,此番说着这样的话,如此地爱民如子,也一点都不令人意外。然而…………然而,我总感觉,他御驾亲征是虚,别有目的是真。

不过,赵国的灭亡已成了事实,怕是善战的高崇,对待慕容殇的不正义战事,也没先前那番的掉以轻心。战事死人灭国的事情,毕竟不是说着玩的。

我也只是闪过了一丝龙御夜御驾亲征是幌子的念头,听闻他三日后就带军离京城,转而便为他的安全忧虑了。

在之前,龙御夜在朝堂上一所御驾亲征的话,以左相为首,整个朝堂不管奸臣还是忠臣,都叩首让他收回成命。说如此不可,龙体宝贵,龙御夜贵为帝王,身系江山社稷,万万不可御驾亲征之类的话。

然而龙御夜心意已决,臣子们屡番上奏,他也一意孤行,后来臣子们只得纷纷请缨,随他出征了。

嗯,龙御夜赞赏了一番请缨的忠臣,却大说蔑视慕容殇的话,说将京城里的二十万大军全部带走,迎战慕容殇必定能凯旋而归,众卿无需都涌来护驾,谨带诸位善战的将军即可。

如上如上,总之,在对我说他要御驾亲征之前,他把出外征战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万事具备,之前东风,之差他离开京城去会会慕容殇了。

我总觉得他有点…………轻率,自然更加担心他的安危,实在不放心他,便说和他一起去。没想到他犹豫了片刻,倒也应允了。

于是,朝中臣子知道他御驾亲征还要带上我,更加地惶恐不安了。言下之意,我是祸水,帝王亲征带着我实在不吉利。

龙御夜只是淡淡一笑,说朕是龙体,不畏惧公主乃祸水不吉利之事。

满朝文武闻此言,更是无语哽塞。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龙御夜当日别了后妃,一个个尽心安抚,大是依依不舍。文武百官悉数到场想送,左相更是为龙御夜祝酒,愿其出师大捷,凯旋而归。

龙御夜站在车辇上含笑凝睇,将京中事务皆交托给左相。

未随他出征的臣子直将他送到京城十里外,这才依依惜别。

我坐在车辇里无语得紧,明知左相是头老虎,不仅养虎为患,他这一御驾亲征,还把朝中事务尽数交给左相。

幸好,幸好啊,我随着龙御夜御驾亲征去了,我若是留在京城的话,还不被左相和皇后弄死。

看着龙御夜在外谈笑与臣子话别的身影,暗自萧索一叹,他又不像高崇一样,有御驾亲征的瘾头,犯得着么他。

从主帅的身份,可以大致判断出战争的规模。主帅龙御夜贵为帝王,这一仗看来绝对小不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谍报先行。从大周京城到慕容殇的燕军在大周边城的据点,直线距离千里以上,然而,龙御夜御驾亲征的消息,在龙御夜尚未出征之前,就已经传到了慕容殇的耳朵里。

龙御夜对此,始终淡定处之,行军途中与我对弈下棋。

而我,也总算对他这次御驾亲征为何,揣度了个大概。

果然,三军行至百里时,龙御夜就借口我身体抱恙,放慢了行军速度。为安抚左相和慕容殇的心,又多行了百里,以解他们之疑。

两百里处,龙御夜下令扎营歇息,自此,三军再不走动。

十日后,京城兵马司赴营叩拜龙御夜,言道:“左相探得皇上出征是真,果然京城政变。微臣依照皇上指示,已将左相收押在天牢,待皇上回京处置。”

“回京!”龙御夜只说了两个字,三军得令,御驾亲征的二十万大军就此收兵返回京城。

方才知道,京城看似了无兵力,然而龙御夜早做了安排,京城虚空不过是表象。还是郁郁地问了句:“你早知道左相的二心,为何不寻个别的缘由,将他直接收押了事,还说什么御驾亲征,这样折腾几百里。”

“还记得上次你在护国寺祈福,我离京后,左相本已谋反准备充分了么?”龙御夜站在车驾上眺望大好河山:“不如此做,即使收服了左相,也绝不了他的后患。这么些年来,他养的那些兵马,还有那次他以平叛为名,混入大周京城的那么多燕。不如此做,如何将那些燕人引出来?攘外必先安内,京城里那颗毒瘤不除,我安不下心来应付燕军入侵。”

“京城里埋伏的那么多的燕人…………左相姑父以为慕容殇真的是协助他谋反的么?韬光养晦的姑父,怕是被慕容殇给忽悠了,若大周都灭亡在了慕容殇的手里了,姑父他还谋哪里的反?”

龙御夜道:“被慕容殇忽悠的何止是左相?是天下人。就连在燕国三年,与慕容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都一直不晓得燕王就是燕帝。”

我便有些局促,想了想找知道慕容殇身份的事情不该对他隐瞒,免得日后又因此生出什么嫌隙,遂道:“母亲自尽,我去齐国的路上,在江南…………就知道了燕帝究竟是何人。”

遂将认识慕容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龙煌灼射慕容殇一箭,我救了慕容殇,慕容殇临走之时发出的宏源,也没敢遗漏。

龙御夜初时认真地听着,当听了慕容殇最后要兴燕…………的宏愿时,龙御夜的眸光深了深,却也没怪我,只是搂紧了我,轻叹道:“茼茼,你能不能少招惹些人啊!”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又怪我了!

虽然理亏得很,但还是要说:“我倒是不觉得他喜欢我,怕是艳慕子郁………龙煌灼更甚。有哪个男人随口把抢夺女人的话挂在嘴边?他分明是说给龙煌灼听的。”

“煌灼么?”龙御夜的脸色有些发青。

我小心地用手中的温暖包裹着他渐渐趋于冷却温度的手,再不敢多言。

只顾着为失口叫出了‘子郁’二字而紧张心悸,没有注意到,龙御夜听到那二字咬紧的唇,口中咝出的那一口冷气。

龙御夜觉察出我的小心翼翼,回缓了神色,举目四望,与我远眺景色,说道:“以前没有御驾亲征过,不晓得这种感觉。此番身在二十万大军之中,举目便是黑铁潮水般的军人,见着不可逼视的军容,一路走过几百里看着我的江山和子民,封存着的心突然变大了。不满足于安国一隅,不仅仅只想护住我的大周江山,拥有我大周的江山,还想拥有的更多…………”

还想拥有的更多…………

车驾之上吹着风,到底有些冷,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龙御夜紧了紧我的披风,失笑道:“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日后,你只消安心地做我的皇后就行了。”

“皇后?”我哑然。

龙御夜却失了先前的悦色,脸色沉下来,却不是阴沉,而是落寞与不忍:“左相叛国,其女怎么能继续母仪天下?”

生长在帝王家,何曾把那些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本不稀罕‘皇后’那蝇头小利,然而见着龙御夜一想到废后与处置表姐的不忍,我便也没把不想为后的话说出口。

于我而言,御驾亲征走的这一遭确实受益匪浅,沿途观光赏景放松心情不说,与龙御夜的关系似乎也回到了过往,有说有笑的,一派轻松。

更有意义的,是左相得以铲除。

整个左相府唯一得以幸存的人,是表姐。

龙御夜本欲对睿敏长公主的姑母网开一面,没想知道了睿敏长公主当年与景妃害得先皇后血崩一事,一气之下,三尺白绫一壶鸩酒送到了左相府。

倒是得了个全尸。

自左相谋反事情败露之后,表姐就被软禁在了昭阳宫。毕竟表姐仍是皇后,虽然涉嫌其中,没有龙御夜的旨意,京城的兵马司还不敢不礼于表姐。

处置了左相府一家,以及一切的善后事宜料理妥当之后,龙御夜带我往昭阳宫而去。

本是去宣旨废后的,没料到在昭阳殿外听到表姐的哭声,一声一声,很是悲戚催人泪下:“爹,你谋反做什么…………你告诉我的,不是只想掌权辅佐表哥么…………你不是说你地位不保,所以才搅权让表哥不敢打压你么…………你谋反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夺表哥的江山…………爹,女儿是皇后啊,是皇后啊,表哥他是皇上,是女儿要依仗一生的夫婿啊,你怎么忍得下心去夺自己女婿的江山,怎么忍得下心害女儿的丈夫害女儿一生的幸福…………父亲,你的妻子也是大周皇室的人,你为什么要夺自己妻子的家族地位…………”

龙御夜在昭阳殿外驻了步,听着里面的哭声,相随而来的一应宫人自然不敢出声。

表姐,此时的哭声应该是心里的话吧,她恨我却不恨她的皇上,怎么也不至于伙同左相谋反,怕是真给左相蒙蔽了。

只见龙御夜失神地向前走了两步,连我到了他身旁他都没有发觉,只是透过窗纱,看着殿内已经哭哑了嗓子的表姐。

他的喉间滚动了一下,转身从万忠手里夺过本要宣旨废后的圣旨,竟是带了那圣旨,离了昭阳宫而去。

连翘见此正要上前唤住龙御夜,我紧紧地拉住了连翘的手。

勤政殿外,我见龙御夜一个人握捏了那圣旨在书案旁坐着,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便也不进去,只在殿外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

几日内,龙御夜竟都少言寡语,满腹心事。

任连翘和万忠对龙御夜难得的优柔寡断跺脚叹息,我暗自笑了笑,带了几名折腾人最拿手的姑姑往昭阳殿而去。

一面,让万忠去龙御夜那里放口风。

昭阳殿内,我与彻底失势的表姐各自相安无事地坐着,带几名心狠手辣的姑姑来这里,我自然并无折磨表姐的想法。

她的亲人,除了她,都满门抄斩了,我也没必要落井下石,来这里折磨落拓的她。

意在试探龙御夜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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