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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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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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看她妃位虽低,却气势不凡,装容得体,已知她这半年韬光养晦了。今日显然早知能见到龙御夜,她的装扮真不俗呢。

想重新得宠么?

我评估地看着她,她亦是目光雪明地看着我,冷声道:“贵妃娘娘也罢,公主也罢,今日趱越之罪,公主是坐定了。”

德妃温文笑道:“是皇后要贺喜公主的,公主所言何来贺喜,也是就事论事。也确如公主所说,如今公主贵为贵妃,无甚好贺喜的。皇后要贺喜的话,只有公主口中那一个可能了。”

祁氏气岔,倒是表姐的修为好,含笑道:“德妃言之有理。”

还以为她这半年有多大长进呢,不过就这么回事。目光从祁氏脸上一滑而过,与表姐说话减了些锋芒,免得一会儿龙御夜来了听到了。

闹的太僵了,龙御夜的面子也挂不住。

表姐的涵养我一向很佩服,闻得我好声好气的说话,她当然也拿出了十足的风度。

我看了看被表姐的贴身宫女冬巧传上来的几位宫外之人,问表姐:“他们是何人?”

表姐笑道:“淑妃在江南娘家的丫鬟,据她们说,我们的淑妃娘娘并未回过娘家。”

“是吗?”我看向下跪的几个妇人,她们的衣服布料是江南所出没错,看来,表姐真让人去江南查过了,遂悠悠道:“淑妃莫非回家省亲的途中出了什么事故,不然,也不会三月不归。”

表姐转动指上套着的护甲,“自古鲜少有嫔妃能回家省亲的,就是本宫,宠妃或者家世渊源的嫔妃,要回家省亲,也必须家中有事故,得了帝王的允许,才能离宫的。且不过在家待上一至三日。淑妃,不是离宫了三日,是三个月。从京城到江南,来去需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零四天时,淑妃已超过省亲的例定的日子,本宫就有派人去江南她家查探。后来也疑心淑妃省亲途中出了事故,这两月来,早让地方官吏留意了。”

“表姐可留意到了?”

表姐笑道:“一个月前,有人在江南看到淑妃的踪迹,可后来跟丟了。既然淑妃还活着,她去而不返,就是大罪。另外,淑妃身负武功,亦犯有欺君之罪。”

兰修容道:“淑妃也没有说过她不会武功,这怎算欺君?欺不欺君,也得皇上说了算。皇上知道淑妃会武功也说不定。何况,淑妃出身将门,虎父无犬女,女孩家学来防身也未可不可。”

我笑问表姐:“是不是,那人只是和淑妃相貌相似而已?”

“那么――”表姐拖长声音,将一物现于我们眼前:“本宫手里的这个,又是什么?”

竟是玉印,上面赫然刻着‘淑妃大宝’几个字。

众人面上都凝了层霜白,我只觉眼前一道阴影过去,龙御夜已将表姐手里的淑妃玉印拿在手中端看着,那阴影,竟是他从我眼前走过,遮挡了亮光所至。

见得龙御夜到来,众人皆都下跪,我只讷讷地往他那里走了一步,看着他手里的玉印。

表姐跪拜后,义正言辞道:“淑妃去而不返,嫔妃私自潜逃出宫理应诛其九族。依臣妾看,当将李家满门押至京城行刑。”

“不可!”德妃急道:“李家都是忠良,世代为武将,保家卫国,为我大周尽心尽力。今诛其九族,令李氏心寒,更令朝中其他臣子惶恐不安。请皇上念在李氏一门为保我家国,如今人丁稀薄,网开一面。”

表姐道:“淑妃逃窜,辱我皇家声誉,罪不容赦!”

德妃与表姐各持己见,我看向龙御夜,他早将淑妃玉印放在了一边,安然坐下,淡淡看着皇后与德妃。

龙御夜的面色除了深思和对淑妃私离亵渎皇上尊严的不悦外,倒无过分的羞恼成怒。

我稍稍定了些心。

见龙御夜泰然自若,表姐大是失望,龙御夜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问我:“爱妃怎么看?”

“事情还有待查实。”不顾皇后跪地,我坐下道:“另外,淑妃是皇上的妃子,且妃位甚高。此事不宜闹大,当私了。总不能,让天下都知道我大周帝王的妃子逃跑了,贻笑天下。”

龙御夜含笑看着表姐,“爱妃比皇后更适合治理六宫。”说罢转而看我,明显有让我协理六宫的意思。

正这时,祁氏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大殿之中,慢条斯理道:“公主之所以宽待淑妃,不过是怕自己做过的事有朝一日被人晓得,皇上也严惩不待罢了。”

半年不见祁氏,如今祁氏形貌别具一格,龙御夜虽不是见异思迁之人,陡见旧人如出水芙蓉,也觉眼前一亮。

见有人指责于我,他本布满寒霜的脸,在乍一看祁氏后,淡了冷寒,“修仪几月不见,更觉明艳了。”

祁氏虽态度从容,依然掩不去眼底的得意之色,口上却温尔道:“皇上叫错了,臣妾早不是修仪了。”

龙御夜哦了声,有些尴尬,因为之前对祁氏有所亏欠,不觉态度含笑,好了许多:“公主言行端正,爱妃勿胡乱指责。”

祁氏道:“公主之前假传怀有龙嗣,欺君之罪,理应诛九族。”

一听不过是这事,龙御夜置之一笑:“公主虽与我大周王室无血缘关系,却是我大周王室的族人。公主的族人,就是我大周王室,难不成,朕也要被拉出去砍头吗?”

德妃亦道:“八王爷乃公主血脉相连的弟弟,诛九族的话,八王爷显然在内;八王爷是皇室中人,皇上与大周王室众人亦在八王爷的九族之内。”

万忠补充道:“皇上更是公主的夫君,诛九族的话,皇上可是首当其冲。”

祁氏慌忙跪下,“臣妾失言,请皇上责罚。”

龙御夜一摆手,“爱妃无口之失,朕不怪罪。”

祁氏见龙御夜态度温和,胆气愈壮,“虽不能诛公主九族,然而公主欺君之罪,皇上若不惩处,恐难以服众。”

龙御夜调节道:“看来爱妃与公主之间是有私人过节了。朕明说了罢,公主私传孕有龙嗣,实乃朕授意的。朕私离京城,恐公主在京处境危险,因而出此下策。此事,朕早知道,何来公主欺君之罪一说。”

我看向龙御夜,莞尔一笑。龙御夜亦看着我,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

这时只听祁氏又道:“欺君之罪是臣妾错怪公主了,然而另一事,却是货真价实!淑妃私逃之罪,犹不及公主此罪状………”

殿内嫔妃皆面面相觑,相顾惊谔,祁氏很满意自己拖长声音引发的众人的好奇,环顾过我,目光对上龙御夜探究的深眸。祁氏的声音虽然不大,然而话中的森森之意与她今日明艳的装束天壤之别,如铜钉砸地,字字钉入所有人的耳中:

“公主前往护国寺两月,为前太后祈福。公主在护国寺祈福是假,私下离京,前往江南私会前夫龙煌灼是真。公主私通,秽乱后宫,此罪当诛!”

…………………

第二卷 帝心悠悠 103 化险

私下江南………。

连我的去向都了如指掌,祁氏定然是有十足的证据了。

表姐,表姐终于变聪明了。她知道了我的软肋,知道从什么地方能击溃我,打击到我。唯有龙煌灼,唯有听到龙煌灼的名字、我和龙煌灼暧昧不清的事………。能让龙御夜迁怒到我。

淑妃私逃,丝毫不及龙御夜闻此话的波涛浪涌,他并没有立时大怒,只阴沉地看着祁氏,“朕便是去江南见煌灼,公主若私会煌灼,朕岂会不知?”

祁氏道:“皇上可以算算日子,皇上离京三月,公主离京两月。皇上是在何时见到龙将军的,在那之前,公主没有可能见过了龙将军,又在两月时日内赶回京城么?”

龙御夜略微思索,脸上凝色更甚,显然已有几分半信半疑了:“朕八月初七离京,往齐国寻冰蟾蜍解煌灼化功蚀骨散之毒用了近两月。十月上旬,才到达江南。”

我是九月下旬离开江南的。

然而此时我没一丝的庆幸我侥幸与龙御夜错过,祁氏连我和龙御夜在离开与到达江南的时间错位关系都知道,显然已证据确凿。

这时表姐又道:“两月内,臣妾几番前去探望表妹,皆被侍卫拦截于外。臣妾问过护国寺诸僧,竟无一人在这两月内见过公主,臣妾也一直对此事存疑。护国寺诸僧就在雎鸠宫外,皇上若有不信,可传讯来问。”

“传护国寺的僧人!”龙御夜想也没想,立即下令。我侧坐一旁,讷讷地看着他,他竟始终不曾看我一眼。

护国寺诸僧进殿朝见龙颜,龙御夜发问,诸僧果然说那两月从未见过我。龙御夜的脸上越发阴沉,拍案而起:“欺君之罪,僧人一样要被问斩!”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护国寺的僧人退下后,祁氏又道:“公主乔装,与一名黑衣男子一道前往江南的。据说,那男子形貌与右相之子李展翼颇为相似。”

万忠见机道:“皇上明察,李护卫在那的半年前,就离开京城了。又怎么可能和公主一道从京城出发,前往江南?”

龙御夜道:“李展翼之所以离开京城,是去找煌灼的。若李展翼回京与她和煌灼牵线搭桥,她与李展翼同去江南也不足为奇!”

她………。

如此的称呼!

祁氏听闻,嘴角不易察觉闪过得意的笑,“据说那男子与公主一路同去江南,路上颇为亲密。荒山野岭里,两人睡的是同一座帐篷。”

我和李展翼一直赶路,唯一下雨搭帐篷露宿的那次,虽然外面下着大雨,李展翼整夜自始至终也不曾进过帐篷。

说我去江南私会龙煌灼,确有此事,因而我无从发作,此刻这血口喷人却让我隐怒迸发,起身道:“你何需信口开河辱李展翼的清白!”

祁氏看也不看我,只看着龙御夜,“臣妾有证人。”当即唤过侍女:“将那个卖柴的和去江南神医家看病的病人带进来!”

隐隐似觉得路上向一个卖柴的问过路,去神医家求诊的病人更是每日多有。我私会龙煌灼的事,祁氏,确实是知道了。当下之计,唯有龙御夜自主地信任我。可是,他显然已有几分信了祁氏。心乱之际,看着龙御夜道:“你若相信我,就别听她的挑唆。”

龙御夜沉下气,与我说话的声音强力保持平和:“你若没做过私通之事,何需畏惧他人的诋毁。事实究竟如何,朕自会判断!”

就算是为了龙御夜的声誉,我也不能承认私下江南一事。

我知道,我若承认了,龙御夜不会相信我与龙煌灼私会时,那二十多日朝夕相处还会清清白白。他知道我与龙煌灼的感情,一年多不见,龙煌灼又病入膏肓那副样子,我即使再恨他,又怎抵的过心中的情爱?

何况,龙煌灼生命垂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他一直没做过负我的事?知道龙煌灼没有负我,龙御夜还会相信面对龙煌灼,我不会主动投怀送抱么?龙煌灼有情我有意,干柴烈火,还不擦出火花么?

那时,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就算那柴夫和病人认出了我,我也只有矢口否认。决意否定此事,我也不想在雎鸠宫多待。今日来雎鸠宫便是来错了,表姐张了网正等着我走进。

当下拂袖而去,背后龙御夜的声誉似冰刃直插进我背部,冷的挫骨扬灰:“站住!”

此刻若不听他的,只怕损了他的君威,他羞恼成怒起来,我更讨不了好。忍气吞声地驻了步,却吩咐连翘道:“回去把圣旨给我取来,如此对我心疑,册妃典礼不要也罢!”

连翘讷讷地点头,我只觉手腕一痛,已被龙御夜扯转身来,厉声道:“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她随便说几句污蔑我的话你就相信她了!如此我还要名分做什么,我还是想和以前一样过我自己的日子。”转眼看连翘,斥责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连翘点点头,跑出了大殿。

“她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龙御夜一拽我的手,迫我抬眼看着他,“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总是让我不相信你,说些让我不相信你的话,做些让我不相信你的事。圆转清莹的大眼天真无邪,有时略带惊惶地骨碌一转。尖下颏上,润泽的红唇如花之柔。是男人,浴火就忍不住燎原。除了我,没人知道那里面,封存着一千个谎言。或者,只有面对我,你的谎话才那么多!”

“对煌灼你就真情真意是不是?是不是?”

“啊!”身子被他重重地一把推倒在座椅上,忍不住痛哼了一声,所有嫔妃面前,尊严使然,硬生生逼回了泪水。

这时那柴夫和病人已经叩拜在地,龙御夜阴霾的气场压的大殿没人敢喘息一声,皇后只得主持局面:“把你们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半俯着身,听得那柴夫说:“草民壕村人,那天在山上打柴,遇到两个一身黑衣的人策马赶路。看身形,是一男一女。天色太暗,女的蒙了面巾看不出相貌,只看到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很漂亮,那男的长什么样,草民也没看清。只问了我去江南方向的路。那男的没找到银子,草民说不要酬谢,后来是那女子取了一只镯子给的草民。草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值钱的东西,对那对男女,记忆深刻的很。”

“是不是她给的?”龙御夜毫不留情地扯起我,面对着那柴夫。

我万念俱灰,却只垂眼不去看那柴夫。当日确实将一只镯子取下给了他。

那柴夫仔细看了看我,似乎也隐隐感觉事态严重,只说道:“草民当日没看到那女子面貌,不敢确认。”

祁氏道:“这有何难,把你那镯子呈给皇上看看,公主的东西,皇上定然会有印象的。”

“是。”柴夫将镯子取出,万忠只一看那镯子额上已冒了汗,下殿去取过,认命地呈给了龙御夜。

龙御夜拿在手上看着,漆黑的眼底,波涛涌动。另一只手,已掐进我的肌肉里,肩胛骨几乎要被他捏断。我咬唇没呻吟一声,唇边却已有了惊心骇目的血丝。

德妃见状不妙,问那柴夫:“有没有拿错,你确定是这只么?”

那柴夫道:“草民当日一看这镯子的印记,知道是宫中之物,已分外小心保管着,是不会出错的。”

皇后道:“这是蓝田的暖玉镯,今年就进贡了那么一对,这么珍贵的东西表妹随手赏出去,出手可真谓大方。”

不是在说我奢侈浪费,说的却是我拂逆龙御夜的心意。那镯子是大半年前,我十七岁生辰时龙御夜特意送的。

不是无视龙御夜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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