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通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台湾通史- 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俭朴,然遇地方义举,则出而倡办。家畜童婢,遇及笄者必遣嫁之,故人多
  其德。光绪十五年,以办团练功,由增生授候选主事,赏戴花翎。后加道衔,
  旌表孝友。子神宝亦有名。
  洪腾云
  洪腾云字会乐,亦晋江人。道光四年,随父渡台,居淡水之艋牛晔
  三。及长习贾,为米郊。淡为产米之地,艋牛识笃淇冢骋祝源顺
  入。而腾云工筹算,与泉、厦互市,数年之间,产乃日殖,顾乐襄义举。光
  绪七年,巡抚岑毓英议建大甲桥,命各属绅商输助。腾云捐工七十名,桥成,
  大府嘉之。已而捐建艋牛宀郑靡遐#鲇性趾Γ虺鲆哉瘛Lū背踅ǎ
  新筑考棚,腾云献地,并捐经费。十三年春,巡抚刘铭传奏请嘉奖,赐“急
  公好义”之匾,建坊北门。子五人,长辉东,纳资为候选同知。辉东之子文
  光,彛派S执我阅希缴
  薛应瑞
  薛应瑞澎湖内安社人。素好善,尝筑东卫、西屿两义冢。又以北山至中
  墩,中墩至潭边,海港阻隔,涉厉维艰,自造两石堤,费资数百两,俗名■
  广汐,语其形也,至今遂为通津。通判王■、副将叶相德各锡匾。
  辛齐光字愧贤,亦澎湖人,居湖西社。嘉庆六年岁贡生,十八年钦赐举
  人。家富好善,事母孝,倡修文石书院及郡城试寓,又造湖东、西溪两石桥,
  港底尾、书院崎两石路,行人善之。先是,应瑞所造■广汐石堤,至是多损,
  齐光修之,建福德祠于旁,以为行旅止息,遇贫困者周之,贷而不能偿者免
  之,以此义声闻里中。尝主讲文石书院,训诸生实践,终日不倦。卒年七十
  有六。
  方景云
  方景云字振青,号省斋,澎湖瓦硐港人。少补弟子员。家贫,性耿介,
  与人交、必尽诚,众咸推之。遇不平事,得一言立解,故终其身,北山十三
  乡无讼。素以维持风化为任,里有陋俗,必力革之。尝集父老,禁淫戏,禁
  赌,禁盗,禁赘营兵,禁澳甲滥受投词,禁妇女入庙焚香,至今犹遵其约。
  女适同社儒家子吕某,少而寡,媒来议醮,景云正色曰:“岂有为景云女,
  而改事二姓者哉?”招女归,令守节。其持正多类此。景云既留心风教,又
  负胆力。同治初,有奸民夤缘武弁,踞节孝祠,将设局捐派,众莫敢抗,景
  云入陈有司,请撤回。奸民惧,啗以重利。叱之去,竟罚其款三百緍,充祠
  费,众呼快。而奸民以计不得行,甚恨。未几景云至郡,武弁觏之,佯为恭
  敬,饮以酒,归而暴卒。景云不事生产,喜涉猎说部,得钱辄购书,颇有任
  侠之风。卒年四十有九。
  负胆力。同治初,有奸民夤缘武弁,踞节孝祠,将设局捐派,众莫敢抗,景
  云入陈有司,请撤回。奸民惧,啗以重利。叱之去,竟罚其款三百緍,充祠
  费,众呼快。而奸民以计不得行,甚恨。未几景云至郡,武弁觏之,佯为恭
  敬,饮以酒,归而暴卒。景云不事生产,喜涉猎说部,得钱辄购书,颇有任
  侠之风。卒年四十有九。
  张仲山字次岳,籍晋江。少随父来台,居彰化。戴潮春之役,与众守城,
  及平,以功赏蓝翎,任戴案抄封委员。兵燹之后,继以大疫,仲山捐款周恤,
  购药以济,人感其惠。顾为善益力,岁制绵袄百袭,以给贫民。彰化县署自
  遭兵后,久废弗治,暂假白沙书院办事,官民不便。及同治十二年,知县孙
  继祖议筑,而款绌,仲山出劝输,并董工役,八月而成。清时监狱不洁,入
  者半病死,亦新建之,通水于井,以供盥沐,囚人喜之。光绪五年,山西凶,
  大府募振,仲山输米二百五十石,复集戚党计得二千石,总督卞实第手书“乐
  善好施”之额以赠。越二年卒。子晏臣、舜臣。
  林全筹
  林全筹字备五,彰化林圯埔人。父新景业农,与陈集贤有怨。是时林圯
  埔以林、陈为大族,各负势力,不相下,既又争贌抄封田。新景为佃首,集
  贤不敢褫,潜告于官,以新景抗纳官租,谋不轨。集贤族人希亮为保安局总
  理,亦禀新景不法。彰化知县欲捕办,命役,不敢往,乃命集贤因之。集贤
  佯言曰:“文武官期以明日会林圯埔。”新景惧,夜逸,将入山,集贤预伏
  以待,开枪击之,斩其首。大呼曰:“吾奉官命,诛此贼,无与众事。”翌
  日以首解县,林氏闻有官命,不敢出。时全筹年二十有一,训蒙在家,弟碧
  瓜,次卢,次春生,春生方十有一岁。全等既痛父死非命,指天誓日,谋复
  仇。而集贤自杀新景后,势愈炽,弟若侄又及摚鸾还俑烙乙环健H
  隐忍蓄志,日夜伺隙,不得逞。乃乞援于南北投之族,得二百余人,期以元
  旦入林圯埔,袭集贤而屠之。除夕,碧瓜饮酒醉,语泄,集贤戒严。族人至,
  闻有备,不敢发。全筹大恨,指弟而哭曰:“仇不得报矣。”如是十年。里
  有老妇林氏者,嫁陈姓,性和睦,两家子弟皆亲之。咸丰四年八月朔,集贤
  过其家,妇留饮,谈琐事,命从者归。两家相距百余武,春生年已二十有三,
  颇有力,见集贤与妇语,而旁若无人者,大喜,走告母曰:“报仇之日至矣。”
  母惊诘,具以告,持一小刀出。母曰:“汝年少又弱,非敌也,不济,汝必
  死,且俟汝兄归。”不从,途遇全筹,曰:“报仇之日至矣。”复走。母追
  至,曰:“汝弟非老奴敌,将奈何?”全筹且惊且恨曰:“事已至此,儿请
  往,其济父之灵也,不济即以死继之。”行及义仓前,而春生已刺集贤倒地
  矣。先是,春生值集贤将归,伏路隅。集贤素负力,持一竹烟筒,扬扬而行,
  春生自后刺之,集贤反掖于地,春生坚抱之。保长陈文彩,集贤族人也,闻
  斗声,出视,举杖将击春生。而全筹至,再以刀刺集贤,刃入于地。兄弟大
  喜,归告父灵,乃各窜。全筹匿阿罩雾庄,为族人训蒙。集贤死,其子吁于
  官。是时鹿港林某为林圯埔抄封委员,深感全筹之孝,为请于官,以集贤素
  狡猾,且受戴潮春之命,盗卖仓谷,养奸徒,其罪不容于死。官纳之,事始
  寝。
  寝。
  (二)勇士
  连横曰:纵横之世,士趣公仇,耻私斗,故人多尚武,以捍卫国家,及
  汉犹承其烈。然而霸者忌之,法家禁之,芟夷蕴灭,俾无遗种,所以供禽猎
  者,一姓之鹰犬尔。若其眷怀私利,悬赏杀人,则正义之贼也,君子诛之。
  台湾为海上荒岛,我先民之来相宅者,皆抱坚毅之气,怀必死之心,故能辟
  地千里,以长育子姓。而我延平郡王又策励之,遗风鼓荡,至今未泯。以吾
  所闻黄蘖寺僧之事,尤其著者,而事多隐灭,莫获示后,则旧史之罪也。今
  举其知者,著于篇。
  曾切
  曾切绿林之豪也,出没淡水间,或云彰化人。少失怙,事母孝,故尤敬
  节妇,闻有饥寒者,即分金与之。切为盗,每使人知,先以粉画壁上为圈,
  夜即至,虽伏人防之,莫能免。然其所盗者,多土豪墨吏。而济困扶危,人
  多德之。里有少妇,夫死家贫,邻人爱其色,议以五百金纳为妾。妇不从,
  每夜哭,切闻之,叹曰:“是当全之,顾安所得金?”当是时,大隆同陈逊
  言揽办料馆致富,切登其屋,抉两瓦,缒而下。天寒夜黑,逊言方卧榻弄烟,
  一灯荧然,见切至,延之坐,切亦就榻弄烟。逊言微问曰:“子此来,有何
  需?”曰:“然。”出钥与之。切启匮,出千金,复卧而弄烟。逊言曰:“夜
  深矣,我命人将往何如?”曰:“无须。”即出口号,有一人自屋下,裹金
  去。切亦猱之上。旦日至妇家,告其姑曰:“汝妇贤,胡可卖,然汝为贫计,
  不得不如此。今吾以五百金赎汝妇,又以五百为衣食费,汝其善视之。”妇
  闻言,欲出谢,切不顾而去。越数夕,逊言独坐,有物坠庭中,声至厉,急
  呼家人■炬视之。见一布囊,上系小笺曰:“前蒙厚惠,得了一事,今获此
  物,敬以相酬,伏祈笑纳。”启之,则烟土二十也,价可数百金。切身颀而
  长,貌温雅,目光炯炯,左手爪长寸余,每为盗,以汤柔之,束以皮。尝一
  日为官所捕,切跪地上,但摇左手曰:“小人文弱,何敢为盗。”官笑释之。
  或告之曰:“以子之材,何不入行伍,取功名,而自屈若是。”切慨然叹曰:
  “今之拥节钺者,多昏瞆,谁复能于风尘中识壮士哉?”自是忽不见。或曰,
  切葬母后,去之闽中。
  庄豫
  庄稼嘉义人,疏财仗义,为绿林豪,顾犯法,悬捕急,人多匿之,遂潜
  居梅仔坑山中。里有纪彪者,子七人,均精拳术,每鱼肉乡闾,无敢语,语
  则被辱,虽讼亦不得直。彪之一子曰傻,见近村郭琬女美,欲妾之,命媒往。
  琬曰:“吾女欲嫁士流,且不为人妾,幸谢公子。”傻怒曰:“士流宁直一
  钱?且嫁吾,足以光门楣,今乃拒我,吾必得之。”集佃十数人,扬械至琬
  家,强夺之。琬仓猝不知所为,随之哭,路人皆愤,顾无如何也。归途遇一
  人,曰:“胡不诉诸官?”琬曰:“官多昏瞆,宁管人闲事,苟诉亦无如彪
  何也。”曰:“然则诉之庄豫尔。”琬曰:“豫何人,岂今之有大势力者乎?”
  曰“非也。豫侠士,能平不平,往必获济。”遂从之。入山可十数里,曰:
  “至矣。”时天已昏黑,茅屋中微露灯光,四围多古木,境甚幽寂,其人先
  扣门,内应曰:“来者非阿摩乎?”曰“然。”琬见一少年瘦峭,目光炯炯,
  而气概凜然,即伏地泣诉。豫怒曰:“是奴欲落吾手,吾赦之数矣,今若此,
  翁稍坐,吾取汝女归。”即起入。是夜傻得女,欲犯之,女大哭,傻怒鞭之,
  忽闻屋上有人语曰:“傻今夕花烛,何不请而翁饮,吾来索喜酒也。”傻叱
  曰:“汝何人,贼乎?”彪闻惊曰:“豫也。”止家人勿声,而豫已下立檐
  前。彪曰:“豚儿今夕纳妾,妾遽别其家,作娇啼尔。乃惊及足下。”曰:
  “恐非娇啼,殆求免死尔。”彪变色曰:“即死何干汝事,汝岂为郭来耶!”
  曰:“然。”彪曰:“我家非屈于人者,汝既来,能决一胜负乎?”豫笑曰:
  “可。”彪持刀击之,七子并进。而豫已跃立案上,探丸中二纪,伤目立仆。
  复呼曰:“新郎胡不进?”傻扬刃而跃,又探一丸中其阴,亦仆,余莫敢进。
  豫乃语彪曰:“今日若出吾镖,则汝家无噍类矣。今告汝,速以女归。”彪
  知不敌,从之。豫负女于背,约以布,一跃而逝,夜半抵家。琬得女大喜,
  拜谢去。傻自负伤后,遂不能人,而彪亦不敢再暴于邻里。嘉义知县某,素
  贪墨,罢官,归装数十具,中有小箧,以三人列械行。豫谂为珍宝,直前推
  三人,皆跌数十步外,夺箧行,护勇追之,莫能及。豫既得巨金,散穷民,
  惠者众。光绪八年春正月,巡道刘璈移镇,派兵数营,分防鹿麻产、斗六门、
  半天藔、埔尾等处,四路并进,又饬知府袁闻柝会师梅仔坑,盖豫已集众将
  举事矣。官军一至,豫早遁,而搜捕甚急,每至一地,不敢留,朝止而夜行,
  如是数月。一日,至所狎妓许,妓饮之,醉就枕,侦者已入。豫欲起,酒毒
  不能兴,探丸亦不得,盖妓早受官赂也。至署自承,遂被戮。临刑语人曰:
  “吾素未读书,不知吾之所为,视古人何若也?”
  琬曰:“吾女欲嫁士流,且不为人妾,幸谢公子。”傻怒曰:“士流宁直一
  钱?且嫁吾,足以光门楣,今乃拒我,吾必得之。”集佃十数人,扬械至琬
  家,强夺之。琬仓猝不知所为,随之哭,路人皆愤,顾无如何也。归途遇一
  人,曰:“胡不诉诸官?”琬曰:“官多昏瞆,宁管人闲事,苟诉亦无如彪
  何也。”曰:“然则诉之庄豫尔。”琬曰:“豫何人,岂今之有大势力者乎?”
  曰“非也。豫侠士,能平不平,往必获济。”遂从之。入山可十数里,曰:
  “至矣。”时天已昏黑,茅屋中微露灯光,四围多古木,境甚幽寂,其人先
  扣门,内应曰:“来者非阿摩乎?”曰“然。”琬见一少年瘦峭,目光炯炯,
  而气概凜然,即伏地泣诉。豫怒曰:“是奴欲落吾手,吾赦之数矣,今若此,
  翁稍坐,吾取汝女归。”即起入。是夜傻得女,欲犯之,女大哭,傻怒鞭之,
  忽闻屋上有人语曰:“傻今夕花烛,何不请而翁饮,吾来索喜酒也。”傻叱
  曰:“汝何人,贼乎?”彪闻惊曰:“豫也。”止家人勿声,而豫已下立檐
  前。彪曰:“豚儿今夕纳妾,妾遽别其家,作娇啼尔。乃惊及足下。”曰:
  “恐非娇啼,殆求免死尔。”彪变色曰:“即死何干汝事,汝岂为郭来耶!”
  曰:“然。”彪曰:“我家非屈于人者,汝既来,能决一胜负乎?”豫笑曰:
  “可。”彪持刀击之,七子并进。而豫已跃立案上,探丸中二纪,伤目立仆。
  复呼曰:“新郎胡不进?”傻扬刃而跃,又探一丸中其阴,亦仆,余莫敢进。
  豫乃语彪曰:“今日若出吾镖,则汝家无噍类矣。今告汝,速以女归。”彪
  知不敌,从之。豫负女于背,约以布,一跃而逝,夜半抵家。琬得女大喜,
  拜谢去。傻自负伤后,遂不能人,而彪亦不敢再暴于邻里。嘉义知县某,素
  贪墨,罢官,归装数十具,中有小箧,以三人列械行。豫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