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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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 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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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答应过的;只要在朝堂上指证几位皇叔伯;丞相就会放我一条生路!’东海王冲的心里生出了些许希望;这已成为了他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活命;做什么都行!

天地间一片宁静;衬托出车轱辘声是如此的刺耳;很快的;囚车押解到本昊殿前;东海王冲被放了出来;这一刻;他体会到;站立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宣东海王觐见!”尖鸭嗓子声当空响起;东海王冲打了一个哆嗦;随即就在两名看守的监视下;拖着重达数十斤的镣链;一步一步的艰难向大殿行去。

大殿内;年仅七岁的司马昱高踞阶上;在他的身边;坐着太后郑阿chun;两侧则是以刘琨为首的一干朝庭重臣们。

数十双目光齐刷刷的shè来;这些目光中;有怜悯、有冷漠、还有同情以及或多或少的的无奈;只有刘琨眉心微皱;似在考虑着是否要饶东海王冲一命。

东海王冲只觉得空气都已凝滞;沉重的压力如山般扑面而至;本已举步维艰的他;更是小腿肚子都在剧烈发抖;汗水有如不要钱般流满了脸庞;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已的身体;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几十步的距离仿如遥遥无边;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东海王冲勉强来到阶前;扑通一声。也分不清是跌下还是拜伏;结结巴巴道:“臣见过陛下!”

郑阿chun冷冷一眼看去;问道:“东海王;哀家问你;有人指控你意图谋反;可是事实?”

东海王冲连忙辩道:“回陛下、太后;臣素来胸无大志。如何会谋反啊?”

“哼!”刘琨冷哼一声:“你还想抵赖?你未能坐上至尊;心怀怨恨;常对左右口出僭言;又私藏天子冠服;穿戴上身接受奴仆参拜;这不是谋反还是什么?”

东海王冲立时哑口无言。看向刘琨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哀求;关于天子冠服的前因后果;他早已陈述在了供词中;奈何那几人全都不见踪影;使得死无对证;不被朝庭采信;因此再辩只是徒费口舌。他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刘琨兑现承诺。

刘琨的面sè稍有缓和;又道:“小小年纪;缺少管教;难免不分是非;很容易受人唆使;你说;可有人教唆于你?天子冠服从何而来?不须有任何隐瞒。若你确是无心之失;陛下、太后当会念及亲情;从轻发落;你可莫要自误啊!”

在座众人均是jing神一振;其实他们都能看出;这事多半是刘琨安排的yin谋;意在打击宗室。为他篡晋扫除障碍;不由均是望向了以南顿王宗为首的宗室诸王们;这些宗室诸王;虽不学无术。却不是傻子;立时暗道不妙;全都一颗心紧紧提起;尤其是南顿王宗;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sè!

果然;东海王冲看向了宗室诸王;咬咬牙道:“前一阵子;皇西阳王前来找到孤”

“大胆!大胆!”接连两声几乎不分先后的响起;一声是刘琨;另一声是西阳王羕;西阳王羕一见是刘琨;立时乖乖缩了回去;却急的满脑门都是汗水。

刘琨冷冷一笑;这才道:“东海王;你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如何还敢自称为孤?”

“是;是!”东海王冲连忙改口道:“那ri;西阳王找到罪臣;说现如今;我司马氏江山已风雨飘摇;当今主上又年纪尚幼;极易被权臣摆弄;重现曹魏末年孤儿寡母由不得自已;最终改朝换代的那一幕;而罪臣嗣东海王统胤;孝元皇帝的江山又源自于先父;因此;西阳王、南顿王、汝阳王与彭城王;以及宗室各公候秘密谋划;拟纠集死士暗害丞相;废去当今主上;推戴罪臣继皇帝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朝中诸臣感念旧恩;定会鼎立支持;对了;还联结湘州刺史谯王作为外援;并先行送来天子冠服;以示诚意;罪臣一时糊涂;竟收了下来;这绝非出于罪臣本意;请陛下、太后、丞相开恩啊!”

“一派胡言!”南顿王宗忍不住的咆哮道:“你!小小年纪;怎学会了血口喷人?我等何曾有一人去过晋陵?更逞论行此大不逆之事?陛下、太后、丞相;我宗室历来忠心耿耿;可万勿信了这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辞啊!”

“请陛下、太后与丞相明察啊!”其余的宗室们也纷纷诉求;话语中;有愤怒;有恐惧;一时之间;殿内喧闹震天;而外姓诸臣们均是摇了摇头;刘琨既然选在此时发动;说明已布置周全;这个时候才喊冤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痛痛快快认罪;挨上一刀来个利索;他们本就看不惯这帮子家伙;因此竟无一人帮着说话;对于外姓权贵来说;如何在云刘之争中明哲保身方是正道!

“安静!”郑阿chun双手一压;待声音稍有止歇;开口道:“诸位皇兄请稍安匆燥;谋反乃天大之事;陛下不会轻信一面之辞;不过;东海王既然指证诸位;未必便是空穴来风;而诸位若是当真有谋反之意;想必也不会全无准备;依哀家之见;不妨选出朝中数位公卿;带队前往各位府邸搜查;若一无所获;则可证明东海王乃肆意污蔑;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宗室诸王们相互看了看;都觉得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尽管他们已意识受了刘琨的陷害;但人都有侥幸之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最合适的写照;同时也打定主意;如果这一次能脱得大难;立刻回返封国安心养老;建康太危险了。

南顿王宗拱了拱手:“为证得我等清白;我等愿听从陛下、太后的安排!”

“如此甚好!”郑阿chun略一点头;便唤道:“大司徒、大中正、中书令、中书监、汴尚书”一连点了十余人之后;继续道:“请诸公各领宫中禁卫五百前去搜查;在朝庭未有决议之前;诸宗室府邸任何人不得放离!”

这些人中;有吴姓士族、有侨姓士族;基本上一半对一半;在公允方面应能保证。

十余人齐齐出席;施礼道:“臣等领旨!”说着;陆续退出了本昊殿。

殿内暂时恢复了宁静;等候的时光却最是难熬;尤其是面临生死的判决。

东海王冲跪在阶下;没让他起身;他只能老老实实跪着;这跪;与跪坐虽然都是双膝着地;区别仅在于屁股是否着腿;不过;跪坐时;下方有一较软的地席或是矮榻;相对要舒适点;跪则是跪在坚硬的木地板上;东海王冲不谙武技;没多久;膝盖已是麻木酸疼;但没办法;只能咬牙硬忍着。

诸室诸王们尽管有跪坐的权力;却如坐针毡;殿内近乎于凝滞的气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满头的汗水;他们第一次觉得;象征着司马氏最高权力中枢的本昊殿;竟会如此的yin森恐怖;这还是自家宫殿吗?包括南顿王宗;大多数的司马氏都向刘琨shè去了哀怜的目光;刘琨则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

殿角的沙潞缓下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逝去;“来了!”周嵩突发一声惊呼;殿内众人纷纷探头外望;第一个回返的是陆晔;宗室诸王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陆晔手上拿着一本簿册与一卷绢帛;率先迈入殿内;古怪的看了南顿王宗一眼;便向上施礼道:“禀陛下、太后;臣领旨前去搜查南顿王府邸;发现两裆铠五百副;袖筒铠三百副;明光铠两百副;另有弩五百副;伪造太后诏书一封与半成品指南车!”

南顿王宗立时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蹦的一下一跃而起;尖声叫道:“大中正;孤府上哪来的这些?你我二人确是有过不快;但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其实;私藏兵器甲胄;放在其他朝代足以定为谋反大罪;而江东又有所不同;各主要士族们的府卫;哪一个不是人数众多;装备jing良?所以云峰留下一千亲卫保护荀崧、汴壸与桓彝;既便刘琨都无话可说;只不过;司马氏宗室是受限制的一群特殊人物;他们不允许习武;护卫力量除了宫城;其余诸王们都被限定在最少的范围内;南顿王宗的府上搜出一千幅甲胄与五百副弩;这是个什么概念?

更何况伪造太后诏书与指南车就足以说明了一切;指南车是作为皇帝仪仗中的专用车;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光是外壳已足够敏感了;就连刘琨被授予的九锡中都没有指南车呢。

陆晔目中现出了看死人般的目光;冷冷笑道:“老殿下这番指责好生奇怪;老夫去搜查;并非一人;而是与宫中禁卫一起;若说老夫有泄私愤的可能;宫中禁卫与你有何怨恨?”

说完;再不理会南顿王宗;陆晔双手一举;又道:“查抄清单与伪造诏书在此;请陛下、太后过目!”

黄门立刻从陆晔手中接过簿册与绢帛;摊放在了郑阿chun的几上。。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三四九章 进位楚王

郑阿chun略微一扫,便柳眉倒竖,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伪冒哀家手迹,号召天下讨伐丞相,你当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南顿王宗根本就不知道诏书中是什么内容,听了这话,顿时面如死灰,哭着跪上前道:“陛下、太后,老臣没有谋反,定是jiān人栽赃,请明鉴啊!”

“哼!罪证确凿,还敢狡赖?”刘琨怒哼一声!

南顿王宗缓缓转回头,盯住刘琨,目中掺着懊悔、绝望、痛恨等诸多情绪,这时的他,神智竟然一片清明,他意识到,自从上次于广陵城下被俘之后,自已便落入了刘琨的圈套,如今失去了利用价值,该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南顿王宗仿如发了疯般,突然站起身来,猛的一指刘琨,惨笑道:“孤曾以为,我晋室最大的贼子乃是秦王,没料到,你刘琨的动作还要快上一拍!未待秦军过江,你先轼杀孝明皇帝,再诬宗室谋反,接下来,该是对上面那位小皇帝动手了罢?孤有眼无珠啊,当ri竟信了你的鬼话!你曾许诺,劝得孝明皇帝禅让于你,你便放我司马氏全族一条xing命,却今却翻脸不认人,孤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我司马氏的列祖列宗啊,只恨当初未能揭穿你的真面目!哼!你刘琨,潜伏五年扮作慕”

“大胆逆贼!竟敢肆意污蔑丞相!”伴着怒斥,“啪!”的一声脆响,一名侍卫欺身而上。南顿王宗的脸上已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他抽的满口喷血,身形打起了旋,牙齿更是哗啦啦落的满地都是!

“扑通!”一声,南顿王宗重重跌倒在地,倔强的昂着脑袋怒视刘琨,嘴唇张了张,却只是喉头嗬嗬作响,再也说不出话来。

留于殿内的百官们均是暗感不忍。南顿王宗虽然自私、傲慢、口齿不留德,可这个时候,望向他的目光中尽是同情之sè,他们仿佛看到了司马氏受栽肮陷害而被连根拨起的的场景,上面的那位小皇帝,没了宗室拱卫,这至尊宝座还能坐上多久?

但同情归同情,没有一个人为司马氏打抱不平,这没办法,铁证如山。辩无可辩,谁让他们府里被人偷偷放入了赃物而茫然不觉呢?司马氏祖孙三代四人欺侮曹魏孤儿寡母。以卑鄙手段夺取江山,这才百年不到,相似的一幕就落到了子孙的头上,说到底,这都是报应啊,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当真是天理迢迢,报应不爽啊!

只不过,他们也有些好奇,南顿王宗分明知道些内幕,可惜却被半途打的说不出话来,刘琨假扮的身份究竟是谁呢?那个“木”,又是代表着什么?

众人以目光交流着心里的猜测,不知不觉中,先前离开的诸人陆续回返到了大殿,每回来一人,就有一名司马氏宗室瘫软在地,在他们的府邸里,均是或多或少的搜出了些谋反的铁证。

冷眼一扫司马氏宗室,一抹残忍由嘴角掠过,刘琨站起身,向上拱了拱手:“陛下、太后,宗室全体谋反已是确凿无疑,我朝自武皇帝定鼎以来,虽是宗室争权不止,却何曾有牵涉如此之广?当真为天下人耻笑,给诸位先帝蒙羞!臣以为,既造下大逆,便绝不可姑息,必须要严加惩处!”

郑阿chun问道:“依丞相之意,该如何惩处?”

刘琨yinyin一笑:“谋反大逆,罪不容赫,一应人犯,皆夷三族,罢黜封国,收归朝庭!三族以外,贬姓为马,驱出皇室宗谱,不得以司马自称!另派出宫中禁卫,往临湘(湘州州治,今湖南临湘市)给司马承赐下金屑酒,三族就地处决!”

百官们均是倒抽了凉气,这一招狠啊,虽然三族以外能留条命,但贬为马姓,也就是说,从宗法,以及律法上,这部分人与司马氏再无关联,斩断了血缘上的联系!

郑阿chun的目中现出一抹淡淡的哀sè,百官们都以为,她在为司马氏的命运而悲哀,孰不知,刘琨每前进一步,她距离死亡也更近一分,她这是在为自已的命运而叹息,可是,命运天注定,明知必死,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暗暗叹了口气,郑阿chun面容一肃,朱唇轻启:“准!”

倾刻间,殿内哭喊声大作,虎狼般的卫士一拥而上,两人一个,把司马诸王如死狗拖了出去。

哭喊声渐行渐远,众人的目光重新焦聚在了浑身瑟瑟发抖的东海王冲身上,汴壸向上施礼道:“陛下、太后,东海王受jiān人挑唆,犯下大错,按律当诛!但孝元皇帝的骨血如今仅存陛下与东海王二人,想必诛杀东海王,陛下亦是心有不忍,请念及他年幼无知,看在东海孝献王的面上,饶他一命!”

王导也跟着道:“望之言之有理,东海王仅是从犯,罪不当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陛下、太后,将他贬为庶人!”

群臣也是连声称善,虽然东海王越恶事做绝,更是因人心尽失忧惧而死,但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他的旧部,香火之情还是要顾念的,而且今天的事,摆明了是刘琨设下的圈套,台上那位小皇帝,十有仈jiu是暴毙横死的结果,他们不愿司马氏断子绝孙,做事不能做绝,总要给人留条血脉下来。

东海王冲那惨白的面庞现出了些许血sè,面带哀求看向刘琨。

郑阿chun问道:“丞相意下如何?”

刘琨略一沉吟,便道:“除东海国,司马冲贬姓为马,名马冲,发配南越,有生之年不得回返建康!”

东海王冲大喜,连忙称谢道:“罪臣,不!罪民多谢陛下、大后与丞相恩典!”对于他来说,如今能活下来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郑阿chun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上前,把东海王冲拖了下去。

东海王冲刚一离开,顾和便道:“丞相弥除大祸,于国于民,居功甚伟,臣以为,当进号为楚王,以湘州九郡,析江州之豫章、鄱阳、庐陵、临川、南康,以及扬州之新安、东阳建楚国,赐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殊礼,假羽保鼓吹!请陛下、太后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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