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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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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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舱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钻出四个青衣大汉,一个个面目阴沉,对她们两人视若无睹,迳自整理船具,熟练地完成启航准备。 


  公孙云长也不向四个舟子招呼,拉了她一头钻入舱中,拉上舱门,仅留一条半寸宽的缝隙透光。 


  这种船舱两面没有舱窗,舱蓬两端衔接两侧的船舷,形成圆弧形的舱顶。舱板倒还洁净,光溜溜空无一物,宽不及丈,站立时头可触及舱顶。 


  两人的行囊早就丢了个精光大吉,只有一些最近两天才购置的简单换洗衣物,各打了一个小包裹。 


  两个人挤在舱中,孤男寡女的确不宜,幸而还不算黑暗。 


  “云长,这是什么人的船”她忍不住发问。 


  四个舟子的神色,的确可疑。 


  “不知道。”公孙云长信口说,凑近门缝向外察看。 


  “不知道。”她更感惊讶。 


  “我的人通知我,这里有接应我的船。” 


  “你的人?”她更感惊讶。 


  “我不是告诉你我有接应的人吗?他们来晚了,昨晚才赶到,实力单薄,他们不能露面,我不想让吴老伯知道,所以连你也瞒着,以免走漏风声。” 


  船已经驶离码头,用桨而不用帆,船在风浪中起落,船速相当快捷。 


  “那……他们目下在……” 


  “等到达之后才知道。沿途可能碰上拔山举鼎的人,我们必须小心。不管怎样,我们算是离开岳州了。已经脱险,你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 


  她怎能睡?这里真像一张床,她咬着樱唇,红云上颊,似娇似嗔地白了公孙云长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娇羞神态是如何动人,更没了解女人这种魅力对男人的影响有多大。 


  光线是微弱的,贴身倚坐,双方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船的晃动更把他们连在一起,双方的体气皆给予对方强烈的吸引。没有人声,也看不见旁人,只听到有韵律的长桨破水声,不至于打扰他们的情绪。 


  蓦地,她看到公孙云长眼中涌起令她心动的光芒。 


  当公孙云长强劲有力的臂膀抱住她之后,她只感到一阵激情,一阵晕眩,一阵迷惘,一阵悸动震撼着她。 


  那灼热的男性嘴唇触压着她的滚烫粉颊,那男性粗浊的呼吸震撼着她的粉颈……她崩溃了,咽了一声,身躯被压在坚硬的舱板上,她完全失去移动的能力,不知人间何世。 


  “嫣兰……” 


  激情的呼唤震撼着她。 


  胸口一凉,有发烫的手触及她令她心荡的地方。 


  蓦地,一声呼啸打破了沉寂。 


  她毕竟是名门闺秀,像是被人抽了一鞭。 


  船上还有四位舟子。 


  “云长……” 


  她嘎声叫,慌乱地推开压住她的沉重身躯,掩住敞开的胸膛,说:“不……不要……我……” 


  “嫣兰,我……”公孙云长重新压住了她。 


  她真的吃掠了,微光下,她看到公孙云长激情的脸,灼热如焚的发光眼睛,粗浊的呼吸,有力发烫的手…… 


  这是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半疯狂的人。 


  “云长!”她猛地推撑着对方,挣扎而起。 


  不等公孙云长再次侵袭她,外面传来舟子沉亮的叫声:“人已接到,一切顺利。” 


  “在丝草湾,舵主在等候。”是另一艘上的人声。 


  她吃了一惊,身上的热度急剧消退。 


  “舵主?” 


  她挺身坐起,紧抱住罗带已解半裸的酥胸,问:“云长,这是水寇的船。” 


  “你以为在洞庭王的势力范围内,我能找得到什么人的船离开?” 


  公孙云长反问,脸上的情欲神情仍未完全消失,发光的眼睛紧盯着她未能完全掩住,粉颈以下一角晶莹腻滑的肌肤,仍有扑下的神态流露。 


  “这……” 


  她心向下沉:“洞庭王已被走狗们收买,而你……” 


  “你怕什么?”公孙云长狞笑。 


  “你……” 


  “洞庭王比什么人都聪明,他两面拿钱,你知道吗?强盗们做买卖,是不讲什么叫道义的。” 


  “你是说,你也与洞庭王…… 


  “有交情。” 


  公孙云长毫不脸红地说:“当我去衡州之前,就与洞庭王有了默契,他答应必要时提供紧急援助。这件事,你千万不要透露口风。” 


  “云长,你这样做,令尊……” 


  “家父不管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负责。以后不管你看到了些什么事,听到了些什么风声,都不要大惊小怪,不加理会就是。” 


  船停下来了,外面人声震耳,从碰撞声听来,小舟已靠上了另一艘大船。 


  她赶快整理衣裙,心中极感不安。 


  要是她爹天马行空知道她与洞庭水寇在一起,该怎么说呢? 


  “我们不上大船。” 


  公孙云长准备拉开舱门:“你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云长,不……不要说我在此地。” 


  她气馁地说:“我……我不要见任何人。” 


  “放心,我也不要你与他们打交道。” 


  公孙云长出舱后拉上舱门,舱中一暗。 


  这时,她已可冷静思量了。回想她与公孙云长结交后,所经历的一切变故,她感到一阵心悸,一阵惊惧,似乎公孙云长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点不太对劲。 


  最后,她想到与公孙云长沿湖岸逃生,找船碰上快活刀的经过。 


  公孙云长能与快活刀周旋,已经令她大感惊异了,再一跃四丈登舟,太反常啦! 


  当时,她接受了公孙云长突然灵智大开的解释。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解释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他在找洞庭王派来接应他的船!” 


  她依然自忖:“如果那时他有洞庭王暗中策应,根本不需到处乱闯九死一生呀!只要公然堂而皇之往码头走就行了,走狗们不敢在城中闹事,更不敢在码头动刀动剑。” 


  接着,她想起了庄怡平。 


  这时,她才想起一而再帮助她的庄怡平! 


  当然,她想起了怡平讽刺、挖苦公孙云长的一些话。 


  人如果一切都往好处想,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反之,一切都往坏处想,一切都坏得不能再坏了。 


  她想得毛骨悚然,想得心向下沉。 


  她的结论是:赶快离开公孙云长。 


  公孙云长的仪表、风度、声誉、才华……的确令她芳心暗属,情苗茁长,她少女的芳心已接纳了这位英雄郎君。 


  可是,现在…… 


  刚才公孙云长乘她感情脆弱的时候侵犯她! 


  想着想着,公孙云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正以显明的速度改变,改变,不是向好的方面变。 


  她有拉开舱门看看外边情形的冲动,最后终于轻轻拉开一条缝。 


  没有人说话,只看到有人走动。 


  果真有一艘大船,一艘外表与快活刀看守,内有卓姓少女坐镇的船一模一样。但不知船内的陈设有没有卓姑娘的船那么华丽? 


  大小两艘船靠在一起,另一边,距岸约六七丈。那是处长满茂草的浅湖湾,水面长满了从水下浮到水面的水草,大概这就是丝草湾。 


  高高的湖岸丘陵起伏,上面到底是什么地方?船行驶不到一个时辰,而且用桨不用帆。她想:大概仍在岳州附近。 


  如果她会水,从水中逃上岸,该多好?可惜,她不谙水性。 


  如果脱不了身,公孙云长会把她怎样? 


  她害怕了,心乱如麻。 


  久久,仍不见公孙云长从大船返回。 


  好漫长的等待! 


  终于,她听到另一艘小船靠上大船的声息,靠在大船的另一边,她无法看到。不久,小船离开了。 


  她失去兴趣,倚在舱壁上养神,不久便神思困倦,朦朦胧胧睡着了。 


  拉舱门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恶梦。 


  一名青衣大汉站在舱门口,手中有一盘饮料和食物,向她冷冷地。说:“给你送来一些吃喝。” 


  “公孙少堡主呢?”她问。 


  “上岸去了。” 


  “上岸?这里是……” 


  “丝草湾。” 


  “我是问岸上……” 


  “不知道。”大汉抢着说。 


  “怎会不知道?”她不悦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汉毫不客气顶回去。 


  “我要上岸。”她冒火了。 


  “不行!”大汉大声拒绝。 


  “我要上去!”她也大叫。 


  “你试试看?”大汉把食盘放下,顺手拉上舱门。 


  她心中叫苦,大事不妙。 


  “他把我交给水寇了?”她恐怖地想。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开始感到寒冷。 


  公孙云长与一名青衣中年人,到了一座小山坡下的树林,在林沿的一座孤零零茅舍前停步。 


  “就是这里。” 


  中年人指指茅屋说:“少堡主可在屋子里等,里面有充足的食物。” 


  “要等多久?”公孙云长问。 


  “不知道,少堡主定下心来等吧!可以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走。” 


  “有危险?” 


  “很难说,在下回去了。” 


  “在下何时可以反船?” 


  “要等来人决定,届时自然有人前来领路的,再见。” 


  中年人丢下他走了。 


  茅屋很简陋,小小的厅,一房一厨,屋后还有一口井,厨中有用竹篮盖在木桌上的食物,甚至还有一坛酒。 


  已经是申牌末,夏天日子长,距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他解剑搁在厨房的粗糙木桌上,管他,吃了再说。菜有五大碗,有鱼有肉,似乎是半个时辰前煮好的,余温犹在,茅屋的主人大概离开不久。 


  刚喝了一碗酒,蓦地,他警觉地放碗站起,抓起剑悄然穿越走道到了厅堂。 


  一位美丽的俏妇人,正站在堂前的神案下。 


  “是你!”他戒意全消,眉飞色舞。 


  美丽的女人注视着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 


  “你希望来的是谁?绿魅蔡凤?”美丽女人放荡地在他颊上拧了一把。 


  他以手还手,拍拍那吹弹得破的粉颊。 


  “别小心眼,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最销魂。”他淫笑着说。 


  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神气的年轻侠士,而是举动轻浮言词放荡的登徒子。 


  据说,人有两种面目,甚至三四种面目。所以,不要狂妄地说一眼便可看穿一个人。 


  “哟!灌迷汤吗?” 


  女人妖媚地、嗲声嗲气地投入他怀中:“唔?但我喜欢。” 


  “我也喜欢,这叫做皆大欢喜。” 


  他环着女人的腰肢,轻佻地亲亲那小巧动人的红艳艳樱唇和香腮:“小宝贝,你是来传话的?”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公私两便呀!” 


  “对啊!小宝贝,这方面,你是天才。” 


  他开始上下其手,处处显示出他在对付女人方面也是天才:“天才总是公私两便的,只有傻瓜白痴才公私分明,甚至大公无私,是不是?” 


  “先私后公,才不会遭雷打。” 


  女人在他怀中格格笑着,扭动得像被抓住的蛇,说:“那群戮力从公的蠢才,死得比谁都快。哦!你像头老虎,……馋猫……” 


  同一期间,枫桥镇发生不大不小的骚动。 


  枫桥杨家在桥东约一里,枫桥镇则紧靠着桥西。两者之间,鸡鸣犬吠清晰可闻,大叫一声双方都可听见。 


  镇上有六七十户人家,大道两旁自然形成一条小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些小店贩卖日用百货,供应旅客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小食店有三家,供应简单的菜肴,当然也有卖酒的。 


  杨家禁止外人接近,来办事的人不得其门而入。 


  但镇上有一座巴陵县设立的递运所,不但是府县的运输站,也是将盐运往府东山区的转运站,盐运司分所的所在地,走狗们与官方联系的地方。走狗将中枢设在镇东杨家,用意就是与递运所联络方便。 


  递运所的右邻有一家小食店,是递运所丁役们经常活动的地方。 


  南衡居士带了四名同伴,在食堂占了一副座头。下首,坐着两位递运所的役丁班头:张三、李四。 


  “张老兄。” 


  南衡居土语气带有火药昧:“府里和县里都派有巡捕丁勇,把杨家封锁得铁桶似的,不许外人接近,这样做并不能保证问题可以解决。既然皇甫大总管避不见面,不啻关闭了解决之门。张老兄,所以在下请两位把口信带进去,老兄意下如何?” 



    

    




  

  


  






















  

  


  




第二十七章 群魔乱舞 



  “韦爷,据在下所知,皇甫大总管绝对无意避不见面。” 


  张三有耐心地解释:“只是失窃了价值连城的金珠宝玩,一时控制不住情势,必须全力追查线索,以便追回失物,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接见外人,如此而已。韦爷所说的口信,不知所传何事?在下将设法传入,请韦爷明白交代好了。” 


  “那就有劳张老兄了。韦某的口信很简单。” 


  南衡居士一字一吐地说:“在下给他一天半天工夫,明日正午之前,把犬子放回。要不然,我韦安仁将率亲朋好友赶往武昌。” 


  “往武昌,韦爷的意思……” 


  “对,往武昌,找鄢狗官了断,他不能纵使爪牙掳人胁迫而能逍遥自在。你告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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