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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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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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店进了盗贼,几年积攒的钱被洗劫一空。本来那些钱是他准备下次探亲回家结婚、买房子、过日子用的,可现在她连进货的钱都没有了。    
    他真的很不幸,就在我和他通完话不到两天的时间,又听说他被车撞了。我想他还能站起来吗?    
    文字可以成为他的拐杖吗?    
    客居青藏高原多年的荒流先生习惯在黑夜里写诗,白天去山中采药。他多年的努力就是想把诗炼成药来抚慰一个病毒、病菌增生的民族,他期望狮子形态的民族情景不会太渺茫,他要为此付出一生。    
    罗洪忠是军营里一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写了大量很受领导青睐的文字发表在军内外报刊。据他说自己为了写一本期望已久的畅销书,曾经徒步三天三夜去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墨脱寻找野人。可一个多月过去,他的女人在拉萨城头盼天盼地,始终没有盼来他的影子。嘿,没过几天他两手空空地出现在拉萨城头。她看见他的样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去找野人?我看你才像个野人!”    
    ……    
    写作本身为练达精神,一种心境,一种回家的感性和需要。但长期以来究竟是什么声音在驱使我们与文学的距离越来越远?一个世纪过去了,仍有人这样问我:你为什么不多写你们领导喜欢看的新闻?    
    “不是我要为谁而写作,写作从来都只是我内心的需要,虽然我不止一次地趴下,但我从未倒下,因为我的文字就是我的拐杖,虽然它曾让我趴下,但因为它,我却从未倒下。”我如此回答。    
    问者再无语!    
    换了一个世纪,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就要换一种声音?我把头伸出窗外——    
    风雪中抖动的小草不屈地活着    
    阳光粉碎的布达拉贴满了手掌    
    


第四部分:站着也是一种胜利站着 也是一种胜利 1

    站着,也是一种胜利    
    ——战士青年作家凌仕江访谈录    
    采访人:宁欢(武汉大学中文系)    
    记录整理:闫立兵    
    一、西藏印象是这样产生的    
    宁:我们认识是在一个网站的文学广播里,当时我的朋友们都要争着朗诵你笔下的优美篇章,提起凌仕江,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西藏的印象,请问你的作品是如何给读者造成这种地域印象的?    
    凌:西藏是我的第二故乡,也是我父亲的第二故乡。但我更愿意把西藏当作灵魂的宿营地,我认为我对西藏的热爱远远超过我的故乡。我在西藏已居住十多年,我敢说我听到过西藏进入我体内的声音,这种刻骨的痛胜过普通意义上的成长。对于我来说,我书写西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刻意的印象,读者看我的作品之所以会产生西藏印象,那是因为他们多数没有到过西藏。    
    宁:写作是一项需要独处的工作,在西藏当兵的日子也更加寂寞,你认为这两种寂寞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凌:可以说寂寞是我生活的一种状态,我所承受的寂寞要比一般的战友多一些;除去当兵的寂寞,我还喜欢写作。写作本身又要耐得寂寞,很多时候,我是因为寂寞选择写作。这两种寂寞好比我的左手和右手,左手的“寂寞”离不开右手的“安慰”。这两种“寂寞”对我来说都是必然的,在西藏的日日夜夜里,我以同等的热情承载着它在我生命中每一天之轻。西藏军营的寂寞和我个人的寂寞在一起,常常会打得头破血流,谁也不肯放过谁。所幸的是,最终我战胜了地域的“寂寞”,因为我把寂寞提升到了人文高度,我认为这是一种图解寂寞的方式。因为寂寞,我不想再寂寞,但最终我还是一个孤独的战士,不喜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宁:能告诉我,在你生活中还有什么比你更寂寞的吗?    
    凌:我知道只有西藏比我更寂寞。    
    宁:你的散文作品一般都发表在哪些刊物?市场上容易买到你常发表作品的杂志吗?    
    凌:主要作品都发表在《中华散文》、《春风》、《美文》、《江南》、《北京文学》、《解放军文艺》、《少年文艺》、《散文百家》、《神剑》、《青春》等,这些纯文学杂志在我居住的拉萨很少看到。可能转载我作品的《新华文摘》、《读者文苑》、《文汇报》、《读友》、《少年文摘》、《解放军报》、《中外书摘》、《畅销书摘》、《散文选刊》等杂志在市场上容易见到一些,还有就是网上不计其数的乱转载。    
    二、给阅读者传递无限空间    
    宁:在你走入军营以前有什么理想,喜欢写作吗?    
    凌:当兵以前我已发表过作品,对于写作那时我没有想得太多。那时我的梦想、我的选择会有很多。但我当时的强烈愿望是当歌手,那时我还自习了中国画,好多路人经过我家门口会停下来听我的歌,也有找上门来看我画的……    
    宁:是从军成就了你的写作生涯,还是写作让你的军营生活更加精彩?    
    凌:是写作拯救了我,使我在军营里独立坚强从容地面对生活,否则,我会像许多人一样在扫帚下的尘埃里愧对青春和祖宗。即使是写作,也没有让我的军营生活变得多么精彩。 在家时我还经常听到我父亲谈论子弹、枪杆、战争,可等我到了部队,听到的却是与战争无关的喧哗与骚动,这是我眼中挥之不去的悲哀。我说的“悲哀”是多方面的,有时对的服从错的也是一种悲哀。这就导致了我和许多人的不同,因为我一直坚持自己是对的,当兵的不打仗,那算什么呵?    
    宁:有人说,演员演了一生,其实是在演自己,如果说作家也在写自己的话,你笔下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凌:当老鼠无情地践踏了我的餐桌/和我共同分享这残损的回锅肉//当窗户无情地关闭了我的视野/和我共同历经这覆盖尘埃的沙粒//当声音无情地拒绝了我的歌唱/和我共同倒影这人生的舞台//当灯光无情地熄灭了我的黑暗/和我共同抚摸这历史的遗照//当睡眠无情地撕开了我的梦想/和我共同聆听这踹不走的喘息//我的天空/我残废的梦想/我看不见自己的成长/我的黑暗/我找不到活着的方案    
    这是今年5月的某个夜晚,我在成都“自在”酒吧的诗会上即兴创作并朗诵的一首诗,可以代表我今年的样子。你现在已看不到我身上曾有的清澈的气息了。前几年,我在写分行的文字,干净利落,就连我的忧伤也是透明的。现在,我几乎丢失了分行的情绪,我更多地涉及散文和小说,眼里蓄满了太多不清澈的东西,但不一定是水,就像“含沙射影”这个成语。写作是默默进行的,和人的成长一样,有时看上去很年轻,有时看上去很苍老,每人每天都有变化,唯一不变的是我敏感淡泊的性格……    
    宁:到目前为止你最喜欢自己的哪篇作品,为什么?    
    凌:能说自己喜欢的,也都只是刚写出来没有发表时的那种喜欢,发表后我就默默地不知它们好在哪里了。不过刚写出《你知西藏的天有多蓝》时,我显得很不自信,不知道散文可否这样去写。后来,全国各地有很多读者就此文向我提了很多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奇怪的是,我现在也越来越读不懂它。我想我可能已经丧失喜欢自己作品的感觉和能力了。    
    宁:你出版的第一本书叫什么名字?你的绝大多数作品都是散文吗?有没有想过尝试其他体裁的作品,比如写反映西藏官兵生活的电视剧本、小说什么的?最近有什么新的作品?    
    凌:我的第一部作品是诗歌集,书名叫《唱兵歌的鸟》。我比较喜欢写散文,相对我那几个发表的短篇和中篇小说来看,读友更喜欢谈论我的散文,但这样说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或者没有能力创作其他体裁的作品。我平时一直在为长篇小说做储备工作,有一天我一定要写一部长篇,叫那些沉睡的眼睛睁开。写作是个漫长的过程,我正在把我的中篇小说《极地婚礼》改编成电影剧本。今年,我还有两部作品将和读者见面。其中一本是散文集《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    
    


第四部分:站着也是一种胜利站着 也是一种胜利 2

    宁:为什么叫《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能告诉我这个书名有何实际意义吗?    
    凌:《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其实主要是我往返于西藏上空的个人感受,一个是我越来越熟悉的西藏,一个是我越来越陌生的故乡。在这部书里,除了西藏,我的心灵首次触摸到那个在不久的未来会成为废墟的故乡,她是我曾经梦想的摇篮。当然,《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还有别的意思,比如我在写作过程中,给读者创造的自然空间,魔幻意境,当你对着文字有些倦了,还可以停下来融入那些与文相映的图片之中。    
    宁:这样说来,书里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一朵云?    
    凌:其实云和云之间除了她的纯净之外,是不尽相同的。相信真正的阅读者有能力区分十多年居住西藏的经历与匆匆前来西藏走马观花的普通旅游者所传递出的不一样的声音。    
    三、凌仕江告诉你:站着也是一种胜利    
    宁:能给我们讲讲《怀念老兵时代的爱情》这篇文章的写作背景吗?此文曾经在北大论坛上很是惹眼,我就是从你那篇文章开始关注你的,这是你的自传体文章吗?你是怎样看待爱情和婚姻的?    
    凌:我只能说出文章的背景——西藏。铁营房、青藏线、白毛衣、女友和中尉。那个中尉好像有点像我,可那是我吗?如果爱情就要朝我降临,我想我不会说“拒绝再玩”了。至于婚姻嘛,年纪轻轻的就不谈了吧。    
    宁:去年《你知西藏的天有多蓝》成为全国高考一道18分的阅读理解题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有评论家说这是一件比中状元还难的事,甚至还有文章说你是有史以来,作品入选高考试题的唯一军中之士,在你自己看来,文章里面包含着环保的忧思吗?     
    凌: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事情过了几月我才知道的,起初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收到中国教育部给我寄来的以我文章出题的试卷,我竟做错了一半(笑)。其实写作此文只花了50分钟左右,“环保”是有心无意。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读者读出什么样的效果都与作者无关,阅读别人不像阅读自己那样简单。    
    宁:一篇文章成为了百万考生的高考试题,让你获得了部队的什么奖励?    
    凌:什么也没有。只是听到了很多声音。    
    宁:这也是一种奖励?    
    凌:也算是吧!(笑)    
    宁:今天是八一建军节,你对军内外的读者们说点什么吧!    
    凌:(笑)兄弟们,今天部队没仗打,大家可以打打二三五七九勾王吧,实在是寂寞难耐,就打打电话!给家人报个平安,让他们感到你还存在,给那些退伍的战友写封信,也给那些想要当兵的兄弟写封信,让他们想念军营的心情更快乐。今天我的心情主要用来怀念战友,包括那些不因战争而死的兄弟,还有为和平活着的哥们。    
    宁:对你一生影响最大的事情是什么?    
    凌:事情不外乎是我十七岁就到了世界屋脊的屋檐下当兵,这件事一直都在改变我。    
    宁:你人生当中有过多少大大小小的转弯?影响你一生轨迹的是什么?你如何面对成功与失败的?    
    凌:这些问题有点沉重。在平静的军营里当兵,我的心情并不平静,其实我渴望平静,只是我的生活不肯让我平静。这就导致我的理想越来越远,而我坚持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不可存在的遗忘。军营流行的是服从,有个性的不是好兵。在人生漫长的路上,尽力去做你最喜欢的事情,光芒积蓄久了你要发光发热鬼怪也挡不住你。而失败在我看来永远是进行时态,随时都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但千万别倒下,站着,也是一种胜利!    
    2004年8月1日    
    ——摘自 《国防时报》    
    


第五部分:我的孤独你懂不懂我的孤独你懂不懂 

    我的孤独你懂不懂    
    一    
    这是一个分手的季节    
    熟悉的脸孔突然变得有点陌生    
    想要发给你的短信    
    就像落叶化成了垃圾    
    一个人站在原来的世界    
    每次心跳都呼唤着你的名字    
    分手之后    
    你的爱又将给谁    
    转眼之间    
    我们都被时光的洪流甩在了昨天    
    谁知明天究竟会是什么颜色    
    二    
    这首歌是我在西藏走过十年孤独的阳光隧道之后一瞬间唱出来的,其实我在唱出这些歌词的时候,我的眼前已魔幻般地飘出许多忧伤的雪花来。当我将这些不确定的音符唱给从前和现在的那些从不懂得节制的青春的时候,我听见一地花瓣在东风中破裂,最后只看见孤立的玫瑰枝独自停在萧瑟的风中——    
    蜜蜂远去了,鸟儿远去了,时光断裂了,我们不知不觉长大了……    
    三    
    有人说,记录现实,很多时候是为了改变现实。    
    走出西藏一年多(2002年11月—2004年9月),在川南平原的大地上,我随时都在见证一些来不及记录的事件发生。而我往往能记录的都是些跟随时光跑得无踪影的事情,除了近距离的西藏之外,很多都是与我童年的乡下有关的一些事情和场景,它遥远得仿佛只能在我眼前漂浮。我不喜欢记录正在发生的事件,那是新闻爱好者的事,那些事件的发展总是很容易左右我的眼睛,比如说战争状态,我很难过早给它一个定论。    
    我首次将部分有关我乡下的故事摆在了读友面前。    
    从写作的意义上来讲,我很想还原一个地方的真实性,包括它的语境,但这的确很难。从小我就对故乡的语言产生过疑问,到了我写作文的年纪,我总是无法将村人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落到方格纸上,这让我十分苦恼。    
    小时候,我的家乡话讲得很糟糕,大人们听我讲话总皱眉头,说我太书生气。我纠正过他们的不是,认为大人们一直在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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