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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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女风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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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赟眉头一皱,边走上前边叱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混进军营?”
主仆二人回头。范云眉见是萧赟,眉眼一弯而笑。她笑盈盈望了他,却也只望了一眼,扭头不搭理他。丫鬟小菡谨记小姐的话,也是不搭腔!
因为心系燕回,萧赟对自己的未婚妻从不关心,更不要说见面了。要说自己对未婚妻的了解,也仅限于知晓她是出身顺阳褚氏和喜爱穿一身红衣。因而现下见到自己的未婚妻身穿士兵衣裳,他竟然不识。
范云眉闻声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萧赟不免怔了下,脑海中不由浮现几句话:“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他摇头,也只愣了下神,便恢复如初,继续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怎么不回本将军的话?”
范云眉对小菡使了眼色。两人同时转身,对着萧赟齐齐跪拜:“回将军,小的们是新进的医徒。”
萧赟道:“我不信。你们两个是女扮男装,以为我看不出来?”
范云眉抬头笑赞:“将军好厉害,竟能一眼看出我们两个是女扮男装!”
“……”她嬉皮笑脸,萧赟无语。
只是少顷,萧赟轻咳一下,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混进军营,难道就不怕被砍头吗?”
范云眉嘻嘻笑道:“将军,这回你可说错了。我们刚才说了,我们是新进的医徒,不是混进军营的外人。没有犯错,不会被砍头的。”
萧赟眉头一皱,问道:“你说的可真?是谁恩许的?”
“回将军,是谢将军恩准的。”
“谢将军?哪个谢将军?”谢氏子弟,如今被封为将军的就有三个,北府兵统帅谢燕归,副帅谢敞,中郎将谢尹。
“回将军,是谢元帅。”
“满口胡言!”萧赟叱喝:“谢元帅坐镇指挥,如何会管你们两个人的私事?什么新进的医徒?我看你们两个没一句实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实话,军棍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里应外合破浠城
虽然萧赟面肃言厉,范云眉却觉得他这模样别有魅力,因而不仅不害怕紧张,反而笑嘻嘻的。
见她嬉皮笑脸,感觉拳头打在棉花团上,萧赟郁闷气急。
这时,一员小将跑到萧赟身边,禀报道:“将军,元帅传召。”
萧赟嗯了声,道:“看好这两人!”话说完,便大步快速离去。
范云眉拉着小菡站起身来,对着那员小将道:“是不是要出发了?麻烦将军给我们两人牵两匹马来。”
那小将正是昨日围截住两人的其中之一,知晓她们的身份,因此二话不说,果然转身命一名普通士兵牵马。

越过已经排列整齐的队伍,萧赟来到谢燕归的帐前。两侧守卫的士兵唤了声将军,萧赟点头,大跨步进了帐内。
萧赟唤了声:“元帅!”
帐内中央围站几名将军,似在探讨什么。几人闻声回头。
谢燕归见他进来,道:“来的正好。我准备派给你五百骑兵,作为先锋军,和谢新一起,抄近道赶到浠城潢鸣谷山。”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张地形图递给萧赟,“这是地形图。到达潢鸣谷山下后,会有净意的人在那里接应。”
“净意?第一公子?”萧赟立马想到燕回,惊喜道:“那阿回是不是——”
谢燕归打断了他的话:“阿回已出嫁,你不可再这样唤她。”
萧赟惊喜欢笑的表情一凝,落寞的应了声:“是。”
谢燕归见他神色,摇头一叹。

萧赟和谢新带着五百骑兵前行出发,三个时辰后,步兵赶上骑兵队伍,谢燕归又令谢敞领五万北府骑兵步兵赶到浠城,按计划互相配合行动。
范云眉听闻消息眉头紧皱,身旁的士兵立即奉上元帅原话:“元帅说,待到打了胜仗,萧将军不肯回京的话,元帅就在边关亲自为二人主婚!”
范云眉喜上眉头,道:“也罢。男儿该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我不该拖他后腿。”
那士兵见她眉眼有喜色,便又道:“元帅说,范小姐想做医徒,故而为小姐找了刘师傅。小姐以后就跟着刘师傅学医。”
做医徒是她对萧赟的玩笑话,范云眉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大骂谢燕归狡诈,但想到还要靠他为自己和萧赟牵线,也只有把这事应了下来。

夜色如幕,笼罩住绵延上百里的潢鸣谷山脉。
潢鸣谷山地势巍峨,陡峭无比,极难行走。特别是东端的地势,巨石垒块,凶险无比。
绑了马嘴,用厚棉布包了马蹄,半山腰上,五百骑兵牵着马儿,消无声息的,艰难的往上攀爬。
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有些地方陡峭而狭窄,只能通过一人一马。
已经攀爬了两个时辰。初冬季节的深夜严寒无比,萧赟却走得浑身冒汗,他忍不住对身旁殷绍抱怨道:“爬了这么久,居然还在半山腰。”
殷绍笑道:“我们若想绕到敌军腹地,来个里应外合,这条道路是必须走的。”
萧赟问道:“阿回此时可在浠城?”
殷绍摇头,道:“非也,嫂夫人和公子混进了亚阳城。”
“亚阳?亚阳不是已经被攻陷了吗?她去那里做什么?”萧赟急道。
殷绍挑眉,却也没责问他为何关心王净意的妻子,只是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跟在身后的谢新此时插口道:“我们此番翻山越岭,绕到敌军腹地,也着实是冒险。若是不小心暴漏了踪迹,恐难有生还之机。但若此次奇袭成功,我想,活下来的士兵,必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萧赟赞和:“不错!”
五百北府兵牵着高头大马,在险峻崎岖的山道上前进。好在浠城刚被敌军攻破,设防上还未顾及此山,因而并没有安排士兵把守。

百里之外的营帐,谢敞站在楼车上,望着浠城城头上架满的弩弓,见擂石滚木也堆累很高,不由眉头一蹙,忍不住问身旁的彭翰:“投石车何时能到?”
投石车是强大的攻城武器,可以发射无数尖利的石块到城墙。
彭翰回道:“最迟明晚。”
谢敞又问:“那么,喷缊还有虎头锤,这些攻城武器何时能运来?”
喷缊,可以在攻城士兵掘城墙挖地道的时候,避免被敌人的箭矢,石头,纵火,木擂伤害,起到掩护作用;虎头锤,乃是用来撞击城门。
彭翰道:“将军不必忧虑。这两样都在路上,估计两个时辰后就能运到此地。”
谢敞点头,道:“命全军待命,做好攻城准备。我们一旦接收到城内暗号,绝对不遗余力,全力攻城!”
“是,将军。”彭翰应道。

连续走了六个时辰,众人都累的筋疲力尽。萧赟命大家在山脚下的密林里吃些干粮充饥,原地休息,以恢复体力,养足精神。
士兵们为马儿去了又绑又包的物事,放它们在密林里啃草。
萧赟取出谢燕归给他的地图,平放在地面上,招呼谢新殷绍两人同看。
殷绍一见笑了,从怀里也取出一张图纸来,道:“我这个,是公子在旁指导,嫂夫人学着绘出来的浠城地图,来,对比一下,看看有何不同?”
萧赟听闻,忙夺过图纸,拿起细看。他看的时候,神色极是紧张兴奋,而且眸中闪着光芒,掺杂着惊喜的味道。
殷绍摸摸鼻子,想道:这萧赟真是魔怔了。人家谢燕回已经嫁人,竟然还这般痴恋!
萧赟没有想到燕回竟然会绘地图,而且绘得很好,一时竟看得入神了。
萧赟这一看就是半刻钟。殷绍懒得理睬,干脆闭眼靠在树身上。谢新忍不住轻咳一声。这一声咳得萧赟回神。
萧赟这才把两个地图并列放在一起,指着其中的线路和标注的黑圈道:“从地图上看,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官道大约有十里。而沿着官道到浠城有八十里。在这八十里距离上,秦军设了三处哨卡。我们想要混进浠城,就必须灭去这三道哨卡的守兵。”
谢新倒吸一口气,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灭了哨卡,还不被发现,着实有些难度。”
殷绍听闻呵呵笑了两声,对着自己带来的三人一招手,那三个年轻人立即把八个大包袱从马上取下。三人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满是秦国士兵的衣服。
“这是——”萧赟谢新禁不住问道。
“这是秦国的士兵的服饰。”殷绍从中翻出一面秦国石林将军‘石’字的旗帜,笑道:“公子早想到应对之策!”
萧赟谢新立即猜到,都惊喜赞道:“好主意!”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天,傍晚时候,五百北府兵换上秦兵服饰,跨上坐骑,腰挎长刀;背负长弓,准备行动。

官道上,横一粗壮的木桩,两边是高高的岗亭。
岗亭上的哨兵已经站了好久,计算着是否快要换班了。初冬的天气严寒,他想早点换班后扒完饭就进营帐取暖休息。然而,正在此时,他隐隐听到一阵雷一样奇怪的声音。
他不由眺目望去,只见远处的地面上,一团密密麻麻的乌云,夹着轰隆隆如密鼓般的马蹄声,向此处以极快的速度飘来。
他吓得一跳,下意识地以为敌军来袭,然而待看清那队伍高举的“石”字旗帜,不由舒口气。他就说嘛,城池还未攻破,敌军怎么会进入境内?原来是石大将军调遣的兵马。
下面躲在营帐里的小将听到震动的声响,忙跑出来望着岗亭问道:“什么声音?”
哨兵回道:“是打着‘石’字旗的骑兵,大约有五六百人之众。”
小将一听是石字旗的兵马,紧绷的心放了下来,点头道:“听说梁国的援兵已到城下,难怪大将军会调遣骑兵来。只是,那边人手已经够了,大将军为何还会再调骑兵?而且,几百骑兵也太少了。”说罢,他转身想要继续睡回笼觉,快走到小营帐内,却忽然的想到什么,立即惊叫一声“不对”,回头便看到数支羽箭飞来,射穿岗哨士兵的喉咙!
“射!”
哨兵们听到从骑兵的队伍里发出这一声大喝,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这群骑兵弯弓搭箭,同时射出利箭。
箭声齐鸣,密密麻麻的箭矢,顷刻间飞射过来,穿透哨兵们的胸膛,喉咙。
一轮接着一轮的箭雨,比眨眼的速度还快,只听哨兵那里哀嚎声一片。待到最后一轮箭雨停下,已经有一百多余哨兵躺在血泊之中。
而箭雨停下之时,正好骑兵到达距离岗亭位置的百米之内。
“拔刀!”萧赟冷喝道:“杀!”
话音刚落,便见五百骑兵纷纷收弓拔刀,分成三队,分散方向,冲进哨兵队伍,对着震惊不已,反应速度极慢的哨兵们的头颅砍杀!
全歼三百敌军,大获全胜!并且五百北府骑兵未伤亡一人!
谢新很满意,笑着大声道:“把箭矢都收集起来!”

“咻咻咻咻……!”
数百只空竹箭齐发,刺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敌军震惊,梁兵大喜:“空竹箭!”
谢敞见状一招手,道:“攻城!”
作者有话要说:
、浠城亚阳门自开
空竹箭声响彻浠城。征虏将军石林的身子在这一瞬家震了下。多年的征战经验,使他敏锐的感到形势的不妙!
果然,城墙下战鼓响起,梁军一鼓作气,开始攻城!石林冷眸一凝,迅速吩咐城头上的士兵:“守城!放箭!”
话音刚落,城头上的士兵便极快地拿起弩弓,对着城墙下的梁军接连射箭。箭矢便如骤雨般密集落下,落在梁军阵中。
“轰!”
梁军的投石车也在同时对准城墙,发射出无数尖利的大石块,撞击城墙和砸中墙头上的士兵。而梁兵们不畏死亡的往前冲,大声怒吼。
顷刻间,血花四溅,狂嘶咆哮声震耳欲聋。双方都不断有人身死倒下,之后便有新的士兵替换上阵!
浠城易守难攻,要想攻破谈何容易!因此,石林并不担心城墙下的梁军,而是忧虑刚才的空竹箭声。他猜测那是敌军互相配合行动的暗号!然而,会是什么人?奸细?还是梁兵?如果是奸细,又如何有百余奸细?如果是梁兵,梁兵从何而来?浠城东面是潢鸣谷山,西面是蔡渡高原,北面又是已经被攻陷的亚阳,梁兵难道是从天而降不成?!哼,不管是奸细还是敌军混进浠城,都应尽快先铲除掉他们!若是让他们趁机从内打开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石林想到此,匆匆下了城楼。

齐齐射完空竹箭,五百北府骑兵穿着秦兵的战盔铠甲,高举“石”字旗帜,如闪电般穿过浠城内秦军阵,直取浠城南门!
秦军的士兵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身影,惊得目瞪口呆,但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衣裳,都自动的把他们认作是自己的人!
浠城的梯口处,聚集了准备随时替补的秦兵,城门口旁则有一队人马,望着他们的方向,静静守候。萧赟细看,领头的竟是一员威猛高大,手舞八棱铜锤的将军。
萧赟喝道:“散!”他身后的八百骑兵立刻移动阵型,呈扇形散开!扇形阵,是骑兵进攻的阵型!
“射!”
队形成型,在萧赟指挥说“射”的时候,石林也眯眼,在此同时高声喝道:“下马!”
萧赟是个年仅二十的弱冠少年,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而石林却是四十多岁的壮汉,他的声音低沉而粗犷。也因此,石林的声音在力度上压过了萧赟的。
骑兵弯弓搭箭,整齐划一的射向石林的方向,而石林以及秦兵,也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翻身落到马腹,以躲避箭矢。而那些反应慢一拍的秦兵,毫无意外地被射中落马!
石林躲在马侧,策马向萧赟快速奔来,并且大声喝道:“众军听令,擒杀敌寇,人头论赏!”
五百骑兵分三队散开,冲插在秦兵队伍中,混在其中,一模一样的装扮,竟让秦兵一时不好分认。
石林看准萧赟,高举八棱铜锤向他奔来!萧赟自带一队人马,毫不畏惧地迎面而上!
随便挡了一枪,萧赟与石林交错而过。擦身而过后,萧赟并不调转回头,而是大喝一声“夺门”,直取城门!
紧随在萧赟身侧的谢新,在萧赟与石林过了一招后,便代替萧赟,直接与石林交起手来!
城门,只要把城门打开,放自己人入城,便能取胜!
然而,五百骑兵,对上石林的八千骑兵,胜算几何?
城外,战鼓如雷,号角长鸣,杀声震天。

“素闻秦国征虏将军石林威猛无比,也颇有智谋,乃是一员神勇无比的儒将!萧赟和阿新对上他,果能取胜么?”
燕回手抱着茶杯,想起战事,不由担忧思虑起来。
王净意停下雕刻玉像的动作,抬眸望向燕回,微微一笑道:“阿回可忘了殷绍?”
“殷绍?”燕回问道:“他也能打?”
殷绍吗,总是嬉皮笑脸,即便会些功夫,但上了战场,对上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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