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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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师年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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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淼倪M步)。詩存有關金仙寺諸作,約舊曆十月(或十一月)初光景。  民初或是年,大師參加「中華民國統一國民黨」,黨章今存(奘老交亦幻,由 亦幻交與編者):
  該黨史實不詳。民國三十七年,經樂觀以問陳立夫,經解釋謂:
    『關於太虛大師遺物統一國民黨來由事,前經轉詢開國文獻館。茲接來復,擬意見兩項:
    『一、民元,國民黨、共和黨兩大黨成立。同盟會方面,聯合統一共和黨,國民共進會,共和實進會,國民公黨,組成國民黨。共和黨方面,聯合統一黨,民社,國民協會,國民促進會等,組成共和黨。至若統一國民黨,當時並無實現名號。但當時有一傳聞,可尋茫j。統一黨原為章太炎、宋遯初等所組織。統一黨既並成共和黨,在滬統一黨員一小部份,因意見脫出,又不滿改組,於是有聯合而組統一國民黨之意。後經眨#瑏K未成立實現。
    『二、五色國旗,由臨時參議院提出頒行;長江習用九星旗。五色、九星並列黨章,或係此義。與武昌方面毫無所關。至若「白平」二字,不知何 解?或係定章則之暗記。以上所說,仍係或然之辭;究竟來歷,惟有存疑矣』!
  按:黨章由奘老交來,更有圓 。映盟書,淨慈寺糾紛文件,辨大乘與一乘(原稿),辭佛學院院長函,現實主義科目(與後多有出入),相片多幀;極遲亦民國十七年時物。雖大師自傳,未論及「統一國民黨」事,但必有深切之關係。據奘老及芝峰(民六年冬與大師同住)所說,白平為大師化名。今考佛教月報四期,有「佛法與社會主義」短文,署「白萍」,思想與大師同。據呂蔭南說,大師筆名,多用「落鳧」、「綠蕪」;綠蕪與白萍,適相映成趣。該黨史實雖未詳,白平應即白萍之省,為大師化名。  

民國三年,一九一四(癸丑──甲寅),大師二十六歲。

一月(「癸丑」),值寄老周年祭,大師撰「中興佛教寄禪安和尚傳」,以誌哀思。 
  自春徂夏,楊一放、王子餘等,邀大師住紹興徐社,專為禹域新聞寫稿(自傳七)。七月(「五六月間」),大師善根內熏,倦於塵俗生活,復迴俗以趨真(自傳七)。
  蓋自佛教協進會挫折以來,於佛教頗抱悲觀,大有離心之勢。惟泛濫於新舊文學以自消遣,習為文人之落拓疏放。每為友人所邀,閑撸ъ渡虾#瑢幉ā⒑贾荨⒔B興,二年餘矣(自傳七)。而今復迴俗以返真者,一則,大師從事社會活動,此心初未嘗離於佛法(自傳四);再則環境有以促成之。大師自
    謂:   『已而鑒於政潮之逆流;且自審於佛陀之法化,未完成其體系,迺習禪普陀』(告徒眾書)。   『歐戰爆發,對于西洋學說,及自己以佛法救世的力量,發生懷疑,覺到如此的荒廢光陰下去,甚不值得』(我之宗教經驗)。 
  蓋光復二年來之政治,多未愜人意。民二之春,大師即有『潮流滿地來新鬼,荊棘參天失古途』之歎!逮二次革命失敗,繼以國會及省議會之解散,一般革命情緒,異常低落;而國際風雲又日益險惡。大師際此政治氣氛窒息之撸瑧岩伸妒篱g政術,懷疑於自己力量,乃復活昔年之善根潛力,復歸於真,而一求究竟焉。
  大師至寧波,撸焱拢Y寄老冷香塔。郑Q心長老,『時圓 。映講楞嚴經,方至七處徵心』 (詩存) 。
  二十八日,歐洲大戰起。八月,大師至普陀山,寓錫麟堂。與了老商談,決來山掩關。時昱山掩關於般若精舍,詩友豁宣亦寓是(自傳八)。大師為昱山輯定「毘陵集」,作「跋後」:
    『頃者,擬禁足錫麟禪院,去君般若精舍不及半里,遂又得昕夕過談。顧君已迥不如昔也!焚棄竹帛,高閣典籍,空其室內,大有淨名示病之風。 檢討舊作,寥落殆盡。乃遽取其火存者,為之輯次,都凡十篇,顏曰毘陵集,蓋取仿永嘉集也。君之見地邸畬眨嗦运朴兰危笠允罒o曹溪為印證耳』!
  按:大師嘗歎昱山:『真摯高純,為平生第一益友』。當西方寺閱藏時,『屢屢鞭辟向裏,督促我用本分工夫。……然昱山與我的影響,猶不止此』(自傳三)。所謂不止此者,『然(大師)終不與佛教絕緣者,則道誼上有豁宣、昱山的時相慰勉』(自傳七)。此來適昱山掩關於此,於大師之發心掩關,應不無激發之處。大師友輩中,能不雜功利,純以道誼相慰勉策進者,有昱山其人。大師回甬,去滬,購備應用典籍(自傳八)。十月(「八月下旬」),大師掩關於普陀山之錫麟禪院,印老來為封關。作「椋шP普陀」四律以見意(自傳八)。顏其關房曰「遯無悶彛А梗允鹪弧该帘Q」,作「梅岑答友」以謝諸俗緣(詩存遺): 
    『芙蓉寶劍葡萄酒,都是迷離舊夢痕!大陸龍蛇莽飛動,故山猿鶴積清怨。三年化碧書生血,千里成虹俠士魂。一到梅岑渾不憶,爐香經梵自晨昏』 。
  大師在關中,坐禪、禮佛、閱讀、寫作,日有常課。初溫習臺賢禪淨諸撰集,尤留意楞嚴、起信,於此得中國佛學綱要。世學則新舊諸籍,每日旁及。於嚴譯,尤於章太炎各文,殆莫不重讀精讀。故關中文筆,頗受章嚴影響(自傳八)。
  因粵友佩崗耑父請,即舊作「無神論」之彈破造物主者而更審決之,作「破神執論」 (自傳八;文)。冬:椋шP不久,仁山來訪。以文希任楊州天寧寺主,為邀出關助其辦學,大師卻之(自傳八)。
  是年(「甲寅」),作「震旦佛教衰落原因論」,列舉化成、政軛、戒弛、儒、義喪、流窳六事(文)。 
  月霞主辦華嚴大學於哈同花園,弘揚賢首宗(不久遷杭)。學生有持松、常惺、慈舟、戒塵、了塵等,為近代佛教之一流(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議佛教辦學法;從一般教育說到僧教育)。
  民國四年,一九一五(甲寅──乙卯),大師二十七歲。

春,致力於三論玄疏,於百論疏契其妙辯(自傳八)。
  大師關中著作,首成『佛法導論』 (自傳八)。論凡七科:一、緒言,二、小乘,三、大乘,四、小乘與大乘之關係,五、佛法與人世間之關係,六、佛法與中國之關係,七、中國佛教之整建與發揚。論小乘以三句攝:「了生死為因,離貪愛為根本,滅盡為究竟」。論大乘亦以三句攝:「菩提心為因,大慈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論小大之關係,則「小乘是大乘之方便行」,而後世人師,則「無寧先令悟菩提心」。從佛法而論及適行今世,為大師當時之佛法概觀。 
  按:告徒眾書及略史,並謂民國五年作導論。論中有『處今中華民國佛教四眾信人,則當請政府廢棄(四年十月頒布)寺廟管理條例』,則「五年」說頗為近情。惟自傳以此為「首作」;四年夏,了老曾為印行;五年春昱山出關,即見此小冊:言之又若是確鑿!疑四年首作而五年重加修正,姑依自傳附此年。
  其後,繼作「教育新見」、「哲學正觀」、「辨嚴譯」、「訂天演」、「論荀子」、「論周易」、「論韓愈」、「百法明門論的宇宙觀」等論文(自傳八)。大率以佛理論衡世學及世學之涉及佛法者,折其偏邪,誘攝世學者以向佛宗。如以圓覺經之四相以論哲學之優降,以十二緣起格量天演,以唯識論荀子等。教育新見,立「相對的個人主義」,以『養成人人皆為自由人,使就其各個人之相對者(對個人、對家庭、對社會、對國家、對世界),化合之而能經營其自由業』為教育У模沂尽复笸澜鐖A滿生活之教育」,最能表現大師融合社會主義與佛法,由人類一般而階進大乘之思想。 是春,了老任普陀山普濟寺(前寺)住持,大師每為主文稿(自傳八)。五月九日,袁政府部分承認日本二十一條之要求。夏初,許良弼來訪,以「辨嚴譯」各篇,集睿弧竾雷g小辨」,付之刊印流通(自傳八)。
  是年夏起,專心於楞伽、深密、瑜伽、攝大乘、成唯識論,尤以唯識述記及法苑義林章用力最多,將及二年之久。時又涉樱刹浚粢忪渡疲ㄗ詡靼耍6嶂
    『整僧之在律,而攝化學者世間需以法相,奉以為能令久住正法、饒益有
    情之圭臬』(相宗新舊兩譯不同論書後)。
    時(「夏季」)大師『哀華人之盲趨冥行,及悲歐蠻之大相斫』,作「墨子
    平議」。末曰:
    『彼海西諸族,殆皆墨翟之苗裔歟!夫癡見共流,愛慢同穴,無所簡擇而務馳騁,亦苦樂雜然相進而已矣!亂之上也,治之下也。此風今日且靡靡 天下,一墨則不足以相捄,眾墨則適足相撓鬥。毘墨之道,一往而無所回顧,則今之世,其去吾人所愛之和平,益以遠矣。悲夫』!王一亭來山晉香,訪大師於關中,以詩持贈,因相契重(自傳八;追念王一亭長者)。是夏,以日本要求傳教自由,孫毓筠、楊度、嚴復等乃承袁政府意,發起「大乘講習會」,邀請月霞、諦閑主講。八月,籌安會帝制議興,孫毓筠等名列六君子,月霞稱病南還。獨諦老於京盛講楞嚴,傳袁克定受皈依焉(自傳八;蔣維喬「諦閑老法師傳」)。秋(「七月」),與陳誦洛書,為論墨子,泛及先秦學術(文)。
  卻非來任普濟寺職,時袖詩過訪(自傳八)。
  是秋,大師讀及陳某「中國之阿彌陀佛」,歷言日本密宗之教義。乃有一究密宗之心(自傳八;中國現時密宗復興之趨勢)。十月二十九日,政府公布管理寺廟條例卅一條,予地方官以限制僧徒及侵害教 產之大權。是條例,內務部長朱啟鈐,商承諦老意見而產生(蔣維喬「諦閑老法師傳」;寶靜「諦公老法師行狀」;自傳八)。北京覺先,首揭此出諦閑請求,指為賣教,呼籲取消;大師亦撰文反對(自傳八)。十二月,袁世凱稱帝;雲南起義。是年冬,大師痛於管理寺廟條例,審度時勢,欲據教理教史以樹立佛教改進邉樱俗鳌刚砩ぶ贫日摗梗瑸橐唤浺庵Y撰(自傳八;編閱附言五六;略史;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本論內容凡四品:一、論僧,以『中國本部有八十萬僧伽』為準。別佛徒為住持部,信眾部,與章太炎之建立宗教論同。其言曰:
    『非捨俗為僧者,不足證法身,延慧命;非信僧居俗者,不足以資道業,利民生』。
    『漢土所流傳尊崇者,其學理全屬大乘系統,而律儀則重聲聞乘。內秘菩薩行,外現聲聞相,漢土佛教化儀之特色乎!……在俗菩薩,既攝在人天 乘,則形儀隨俗而不能住持像教。入僧菩薩,則攝在聲聞,聲聞乘眾以波羅提木叉為師,依毘奈耶處住』(僧依品)。
  此以住持佛教之責,屬在僧眾,故嚴為訓範,以佛法之修習為中心而旁及近代思想,以備弘揚佛法,覺世救人。取僧伽之形儀,重菩薩之精神,為大師整僧之根本意趣(此可參略史)。二、論宗:『上不徵五天,下不徵各地』。統隋唐來大乘以為八,小乘附焉。曰:
    『務使八十萬僧伽,皆不出於八宗之外,常不毘於八宗之一。始從八,最初方便學,門門入道;終成一,圓融無礙行,頭頭是道』。
    『然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實非權,皆圓非偏,皆妙非麤;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
  大乘八宗,各有特勝而無不究竟,平等普應,為大師此期思想綱要。此上承藕益之說而發者。所論分宗專學,頗足針對由來儱侗之病:
    『初學貴在一門深造,乃能精義入神。久修自知殊途同歸,寧懀Ь值老囗健。∷^「方便有多門,歸元無二路」者也。數百年來,學者病在汗漫,惟汗漫乃適成紛拏。佛法深廣,人智湭M,取捨莫定,茫昧無歸;以故學不精察,心不明了。……欲袪斯病,則端在分宗專究耳』(宗依品)。
  三、論整理制度,分教所、教團、教籍、教產、教規,別別為之議制。實行集產制度;立法苑、蓮社(即懺摩與異方便);均同舊議。惟「曆制」主月曆,「衣制」主袍衫如舊,傾向於僧儀之保守,與昔革命時代不同。四、論籌備進行:分三期,以達到政府之廢除管理寺廟條例,承認政教分離,由僧伽自組統一自主之僧團為У摹H簧享毜谜姓J,下須得僧眾之願意,殊未易實現;『所以必須籌備圓滿,時機成熟,乃得張而施之,而未可鹵莽從事焉』(籌備進行品)。
  統觀本論,依乾隆舊籍,而定論現今僧數之多;以江浙一隅,而例論全國教產之富,均不符實際。所論大乘八宗,上不徵五天,則其源塞;下不徵各地,則其流隘。局於中國內地,拘於舊傳八宗,不獨有武斷之嫌,且亦無以應 國際文化交流之世。況大乘八宗,其時或形骸僅存,或形伲媒^,乃必欲八宗等暢,寧復可能!尤以「政教分離」,決非中國政情所能許!富思考而未克多為事實之考察,自不免智者之一失!然所論僧制之改革,要為唯一有價值之參考書。
  大師又作「人乘正法論」,以為在家信眾(正信會)之道德軌範。使五戒十善之佛化,得以深入民間,而達改良社會、政治、風化之益。由此正信會之普及,與前住持僧之深入,期以實現佛教救世之精神(略史;自傳八)。「禪關漫興」,亦是冬作,可據以見關中之生活心境:
  『海島幽棲似坐船,管寧傳說耄穷崱P凝S恰是涵虛白,門椋г遣萏?|浚鼱t香經案靜,重重燈影佛臺圓。易驅惜命偷油鼠,難護輕生赴火蜎。半壁圖書連坑瀣,滿壺冰雪耐熬煎。慣聞喜鵲牆頭叫,默透馴蛇瓦眼穿。送到寺鐘催早起,朅來吟伴擾遲眠。詩思偶逐秋聲壯,瘧勢曾因暑病添。卻憶狂風驚拔木,每臨清沼念池蓮。雨看千嶂煙嵐積,晴放一房光氣鮮 。老樹窗前青未了,亂山簷下紫堪憐。朝霞燦燦生寒浦,暮色蒼蒼接遠天。被絮新裝任冬盡,瓶梅斜插欲春研。禪超物外空餘子,鎖斷人間更幾年!月影夜窺花不動,潮音日說偈無邊。文殊漫把圓通選,此意難教口耳傳』!
  民國五年,一九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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