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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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爱我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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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的年龄让他出乎意料,猛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对沈彦的所知太少。就连原本以为知道的年龄也估计错了。心里为自己对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所知太少而渐渐闷闷不快。 

不知沈彦的口味,陈尘便估摸著在附近的饭店里提了些饭菜,用大食盒装了提著,来到一间营业至十点的药房,走到柜台。 

“医生,麻烦给我拿一些……请问,痔疮发了该用什麽药?”陈尘一时想不起电视广告中看到的发痔疮该用什麽药,便问。 

“九华痔疮栓、远兴痔疮水”一瓶似外擦一瓶像洗剂一样的东西搁在玻璃柜台上,还带了一盒像是消炎的药。 

陈尘拿著看看又抬头:“他不是一般的情况……很严重,还流了很多血。” 

那卖药的老医生看了陈尘一眼:“你吗?” 

陈尘不由翻了翻白眼,如果是他还会站在这儿吗?!真是老糊涂了!若是平时陈尘早顶了回去,不过今天不行。 

“不是,是我朋友。”他平和著语气。 

“男的还是女的?” 

“男……” 

“流了很多血?” 

“嗯。” 

“那是直肠出了问题,大概是炎症。” 

陈尘听著。 

“给你开点止血消炎生肌的药膏,外敷。” 



陈尘提著饭盒和药,开门进屋,沈彦对著门侧身躺著,没戴眼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吃饭了,老师,我刚刚给你买了点外敷的止血消炎药。” 

沈彦似吃了一惊:“医生……没说什麽吧?” 

“医生说有可能是直肠发炎,破裂才大量出血……老师你……到底是怎麽了?”话一出,沈彦表情有些僵硬,陈尘见状又怪自己一时少了心,像这种类似个人隐私,作为老师怎肯愿在自己学生面前透露,这样一想忙转下一个话题。 

“饿了吧?刚刚买了些饭菜,我也没吃,一块来吃。” 

把大食盒打开,然後又拿出饭店配送的小饭盒盛好饭菜放到桌边。沈彦慢慢起身斜靠在床背,眉不经意地皱了下,马上用双手微微撑著,似乎想减轻下身的疼痛。陈尘看著,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嘴动了动,几乎没有太多的思虑和考虑其後果。说了。 

完全不能抵制那甜蜜的诱惑。 

“老师……我来喂你。” 

沈彦抬头,眼里满是惊愕。那双幽黑的眸定定看住陈尘。 

这双眼,看不清陈尘眼中的慌乱。 

却仿佛能看到他心内的,更深层的东西。 

沈彦忽而笑了一笑:“也好,我还真有些不方便,那就麻烦你了。” 

陈尘心中不禁狂喜,便仿若自己的告白被他接受了一般,感觉那端著饭盒的手腕上的经脉都欣喜得无法抑制地跳动。 

如同他的心。 

沈彦依旧双手撑著,任陈尘一口口地喂他。 

陈尘端著饭盒,坐在床掾,心中竟有些许的迷惘。 

幸福,几乎洗去了他的思维,随後又蛮横地霸占了他整个的身体。 



“好吃不好吃?”陈尘总算拉回了点理智问。 

沈彦看著他点头,突又说:“学生给老师喂饭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尘一愣,马上说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是病人。” 

“而你是护士?”沈彦忽然开起玩笑来。 

“我是你一个人的护士。”不知怎麽的,陈尘就说出了这句话来。说了便又後悔了,明显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戏谑逗弄之意,事实上他说时并没想过什麽,就那麽自然地说出来了。 

沈彦咽下口中的汤,忽然停住了动作,就这麽静静地看著又递上一勺汤的陈尘。 

“我饱了。” 

陈尘见他吃得也差不多了,便放下碗筷。 

“陈尘,你把我的眼镜放哪儿了……我看不清你……”语声竟是从未听过的轻柔,陈尘愣住。望进那双眼发现它在笑著。比星子更闪亮,连那平日里大都干涉的唇也因刚摄入营养而滋润异常。 

於是陈尘吻了下去。 

轻轻地用舌尖触著那柔软的唇瓣,像只偷食的小麻雀战战兢兢的。只在周围徘徊著,品尝自己渴求已久的美味。 

沈彦似乎是呆了,并没有做出什麽反应,又或是双手撑著来不及动弹。在他空出双手推开陈尘时,陈尘那带著清水气息的吻已悄然结束,轻捷得如同它的来临。 

沈彦送了双手,撑著身体躺了下来。 

…… 

“老师,我……”陈尘想就此而出的告白被沈彦打断。 

“你还没吃饭吧?” 

“……” 

“快吃吧,呆会儿就冷了。”看著已闭上眼睛的人,陈尘知道,这事是急不来的。 

他开始低头吃饭。大概是舌头还在眷恋先前那种清新的感觉,那本瞧著可口的菜吃在嘴里也无甚趣味了。随便吃了几口後,陈尘把桌子收拾干净,又到浴室洗漱。刚出去买饭时顺便在路边便利店买了毛巾牙刷还有内裤。 

“陈尘,什麽时候了?”躺在床上的沈彦问。 

“九点四十了。” 

陈尘边用毛巾擦著头发边说。他舒服地冲了个澡,身上只穿了条新买的内裤,发上的残留的洗发水清香让他心旷神怡。 

“老师,你的洗发水和香皂一直都是这个牌子吗?” 

“嗯,用得久了习惯了。” 

“那我以後也用这个牌子的。”陈尘坐到床边,沈彦像是吃了一惊,转过头对住陈尘。 

“你……还不回去吗?再过一会儿可能末班车也赶不上了。” 

陈尘躬著身子略微凑近点:“我今天要留下来照顾你。”忽而脸上又露出丝丝狡猾的笑,“再说,去我们那儿的末班车因近段施工已经减了一班,九点半就是最後一班了。” 

“……” 

“老师,你讨厌和我一起睡吗?我洗了澡的。而且也不打鼾。” 

陈尘做出委屈的样子。卸下平日那时尚品味的著装,此时只穿著条内裤全身光溜溜的陈尘,那种十六岁大男孩所具有的阳光却又略带顽皮的气质如同他优美的躯体线般显露无余。 

沈彦静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我这里只有这麽一床被子,我们俩一起恐怕不够。” 

“没关系,我是个大火炉……”说著话的陈尘突然醒起沈彦还没上药,“老师我帮你上药。” 

话说出後,两人俱是一僵。 

“我……去客厅,你不用去浴室,就在房里上药,好了叫我一声。”陈尘把药递给沈彦,自己一溜烟跑进客厅了。说是客厅,其实只是由卧室进入浴室厨房的仅三平米左右的过道,什麽也没有,连桌子也没。 

在沈彦一声“好了 ”之後,陈尘终於如愿以偿地躺倒了沈彦的身边。 

他兴奋得根本睡不著,却一直忍著不让自己的躁动付诸於动作。过了一会儿,听到沈彦气息渐趋均匀,他才挪著身子靠近,伸手把背对他侧睡的人搂进自己跳动得旺盛的胸膛。 

心扑通扑通地,就在他脑里反复念叨著,我失眠了、我失眠了时, 

出乎意料地,睡著了。 





十、 

第二天,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因病请假,高二三班的学生陈尘因春天里突发的流感,请假。 

“老师,中午吃什麽?我帮你……阿嚏……做……阿嚏……”陈尘涕泪横流,一边用纸巾擦著鼻子,一边艰难地问沈彦吃什麽。 

“你今天不上课,真的行吗?”沈彦显然对於陈尘的请假不太同意。 

“老师,你看我都……阿嚏……这样了,还叫我去上课。” 

沈彦见他的光景,也不好再说什麽。昨晚大概是他把被子全裹在他身上才弄得受了寒气。 

虽然有厨房,不过看上去也没被沈彦用上几次,连米也没有,陈尘只好出去采购。 

到了傍晚陈尘的喷嚏轰炸程度才稍微减弱,沈彦休息了一天,也能勉强下床了。对於那个一点即止的像是过家家般的吻,两人都似有默契地没有提起。陈尘不想自己太急功近利,以免太过性急而适得其反。对於现在的情况他已基本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便是不知那个人心里究竟是怎麽想的。 

星期三,沈彦上午第三课,课毕他应该还会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肯定会在学校吃午饭,陈尘还没下第四节课就开始盘算起,呆会儿盒饭要买什麽菜。 

中午十二点十分,提著饭盒鬼鬼祟祟来到办公楼东侧的陈尘敲响了203的门,几声之後发现门是开的,沈彦不在。难道这麽快就去吃饭了,那我不是太惨了……可明明西装外套还在,若外出吃饭,应该会穿上外套的。 

哪里去了? 

陈尘把饭盒放到桌上。午休时的办公楼很静,陈尘无头苍蝇样的围著无人的组廊转,然後上楼,走到七楼正要踏上楼顶时,听得上面有人声。 

陈尘止住脚步凝神细听,竟是沈彦的声音,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原来他有手机,以前可从没见他用过,脚又上了几层楼梯,让语声更清晰。 

“……廖先生,我们只是交易关系,请不要和我谈你的家庭,当初不是早就说好的吗,如果不便,我们可以随时接除这种关系……那就这样,下周六,老地方见好了。” 

陈尘没来得及咀嚼刚听到的一席话里所包含的信息,醒起沈彦马上就会下来了,忙一路小跑下楼,回到沈彦的办公室。 

过了好几分锺,沈彦才慢步推门而进,见到陈尘吃了一惊。 

“你什麽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见老师不在便等著,打了饭盒一起吃吧。”从袋里把饭盒拿出,放好位置。 

沈彦站著,有些迟疑:“老师吃学生带的饭盒不太好。” 

陈尘端过椅子放他身後,不在意地说:“放心,我来的时候没人看见。” 

两人坐下来吃了大约几分锺,门外忽有一人敲门,细声细气地问道:“沈老师,你在吗?” 

陈尘听出来了,是曹文波那个跟屁虫,成天贴著沈彦身前跟後跑,虽然明知是为班上的事,也让他看了极为不爽。 

屋内沈默持续了三秒,沈彦开口:“在。” 

曹文波拧门进来了。看到屋内的情形当场愣住。 

陈尘好笑地看著那仿佛一天24小时都一脸精明的班长大人脸上呈现短暂的呆相。 

“刚刚我要陈尘顺便给我带了饭来,你有什麽事吗?”沈彦轻描淡写地解释。 

曹文波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本子递到桌上。“这是班上新学期的班费预算,请老师过目一下。”陈尘不由一撇嘴,干嘛不等晚上沈彦放学时再顺便给他,非得另找时间。 

曹文波出去时,陈尘和他打了个招呼:“嗨,班长大人,你不多坐会儿吗?” 

“不了,我不打扰老师吃饭了。”曹文波出门时看了陈尘一眼,陈尘感觉曹文波平日那高傲得对他不屑一顾的眼神竟然亮闪闪地盯了他一下。 

那样子看上去绝不像气愤,但百分之两百绝不是对他陈尘有什麽好意。 

是什麽味道呢?陈尘回去的路上瞻前想後,顺著蛛丝马迹,最後得出的结论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曹文波那个死白斩鸡,竟然想跟他枪老师!门都没有!门都没有! 

陈尘在家里边叫嚣著边猛力投著飞镖。 

曹文波,跟我斗! 

我钉! 

嚓! 

离目标太远,镖盯在墙上了。 

***** 

次日起,陈尘便对曹文波怎麽看怎麽不顺眼,总觉得那家夥和沈彦在一起时总是别有所图,连眼神看在他眼里都是几乎是色迷迷的。显然曹文波看他也顺眼不到哪里。 

於是,教室里,球场上,两人不知互抛了多少白眼,只要有他俩在,火药味便特浓。 

陈尘每天中午都准时提著饭盒去办公楼,沈彦有时和同事说话,他便在楼道里转悠,待沈彦一个人时再动作迅速地溜进来。沈彦见他每天都来,开始不要他再提饭来了,可对陈尘无效,後来只得说要给他钱,不然就算买了来浪费他也不会吃。陈尘无奈只得先收下,心里想著来日方长。 

虽然每日得以和沈彦共进午餐,多了许多亲近的机会,但陈尘却不见心情有多轻松愉快。表面原因是他发现了曹文波这个假想情敌,但造成他心情郁闷的却是一些只能隐约感觉而不能清晰触到的模模糊糊的隐忧。 

那天他吻了沈彦,虽然唇与唇相接的时间不过几秒,但那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可沈彦从事後到现在,对他没有任何异常,就算当时也是既不激动也不愤怒,便仿佛根本没发生过。 

陈尘敢保证,自己吻他时他绝对没有睡著,可他却表现得好像那时睡著了似的,什麽也不知道。早已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告白也因此而拖延,他不敢确定他告白後,他们之间会发生什麽,但他有预感,发生的不会是他愿意发生的事。 

所以,他选择等待。 

可他仍然很不安。和沈彦相处越多,就觉得自己越触不到真实的他。记得昨天中午吃饭时,一直瞧著他的沈彦忽然对他说:“陈尘,不要为我做得太多,我不值得。” 

当时听了,心里一阵狂跳,沈彦的语气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他连接下来询问“为什麽”的勇气都没有。 

想起前几天无意偷听到的电话内容,还有一月前在街上所见的那名黑衣男子,他有些恍惚了。 

他所看到的这个沈彦,是真正的属於沈彦的全部,或只是一个糊人的表象? 

一日生物课中,漂亮却严肃得让人害怕的生物老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著板书,下面两人却在空中用眼神来著闪电大战。 

起因是陈尘在生物老师尖锐难受的嗓门下不禁幻想著沈彦那清淡舒服的声音,接著慢慢回想起那天照顾沈彦的情景和那个目前为止还不被承认的吻,竟傻呵呵地笑了,好巧不巧地被曹文波觑见,大概是见他笑得龌龊,轻蔑地白了他一眼,还对他做了个让他七窍生烟的手势,陈尘见了自然不会示弱,还以一记更为不屑的眼神。 

至此,两方正式交锋空中,全神贯注以至於陈尘漏听了生物老师的提问。 

“陈尘?!”也不知是第几次叫了,陈尘茫然地站起身来。 

“刚刚叫你回答问题你没听见吗?” 

陈尘看见曹文波嘴角轻蔑地下撇成八字,笑得极其奸诈,不由怒从心来,哪里还管得了欲向他问罪的生物老师,脱口便出: 

“曹文波,你这个小人!” 

曹文波倒不知他在课堂上也能来这麽一手,有些发愣,班上的同学坐前面不知情的一脸愕然回望,清楚状况的都不由捂嘴低头暗笑。而生物老师视线已盯住了措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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