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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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爱我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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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当时听了很是惊讶。他只当这种传闻仅会在小说或电视中出现,没想到在这僻远的充满异族风情的地方竟能亲耳听闻。 

出於少年的好奇,他没多想,买下了这对墨绿色的石头,并用刻刀在上面刻了两个字。 

陈尘把这两颗石头拿在手中把玩。顺手翻开了学校师生联系薄。 

明明离开学只有几天了,陈尘却仿若笼中被关急了的狮子,血液也躁动无声地吼著。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期待著开学。迫不及待! 

忍不住了,陈尘拨下号码,从第一声响铃开始,他就自然而然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後面出现了无人接听的嘟嘟音,他才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而失望突如其来得让他几乎全身无力,连心爱的机车也不想碰了。自个儿躺在床上,倒头便睡,一睡便睡到了晚上七点多。 



陈尘又打起精神按了重拨,依旧没人接听。 

洗了个脸,想约张皓出来,却离得太远。陈尘只得双手插袋,钥匙一串,形单影只地晃悠到街上遛遛腿。 

这条街是这个城市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一,各式各样的华丽灯饰,亮眼的招牌,纷乱林立,构成这夜晚一抹的繁华喧嚣。 

这一带有许多酒吧,KTV之类,但门上均写著未成年人不得入内。 

陈尘转得厌了,拨著步子往回走。突然,他眼光扫到了前方的一个人。 

一身黑色。宽松薄细的衬衫,让他的背影看来是那麽清瘦,有种男性不该有的纤细。陈尘挪了下视角,想看清那人的脸。 

他看清了。 

愣住了。 

…… 

为什麽会那麽像他?!那一刻他几乎就要以为是。可马上又清楚自己的意识,眼前看到的这人绝不会是他。 

他会戴著那厚厚的黑框眼镜,穿著地摊上买来的几十元一件的衬衫。 

他的身上永远都只会是白灰两种颜色…… 





八、 

陈尘回家又按了遍重拨,没人接。 

洗了澡,陈尘死心地躺上床。可能回老家探亲还没回来吧。 

这样想著,陈尘睡著了。 



开学的第一天,陈尘看到了沈彦。他吃了一惊,即使在厚厚的黑框镜下,也能感觉出沈彦的憔悴。 

沈彦上午在教室讲了一些开学时例行的公事,然後找班长曹文波似乎交待了些什麽事情之後便离开了。下午是老生常谈的卫生大扫除。平时雅仁校内的卫生有专人负责,但开学第一次的校内清洁工作是分派到各班的,美其名曰劳动锻炼。 

陈尘极无耐性地等到任务完成放学,本想著沈彦有可能会在放学前来教室交代一下明天的事宜,班长曹文波却宣布了新学期开学事宜和放学。 

陈尘不由不满地白了曹文波一记眼球,却正好迎上曹文波转动的目光,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狠瞪了个够本。哼了声,书包一甩,挂到肩上出了教室门。 

急步走在去校教师办公室的道上的陈尘,冷不防被旁边而来的一人叫住了。 

“陈尘,你寒假去哪里了?”娇脆的似乎专博人好感的嗓音在急著走路的陈尘耳里听来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此刻他没有心情和女孩子搭讪,即使这女孩子是他喜欢的型。 

“你有什麽事以後再说,我今天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张冰无法跟上陈尘的大步,小跑著赶了上来,嘴里不满地埋怨,“你走慢点不行吗?” 

陈尘收住脚,转过头来,语气冷硬:“我不是说我还有事吗?你有事以後再说吧。” 

张冰一下没来及停住,差点撞到了他。 

“你!”张冰气极。 

“我和我们班主任还有事情要谈,你不要再跟来了。” 

来到教学楼东侧二楼,敲了敲没人回应,一推之下才发现已上了锁。 

沈彦已经走了。 

陈尘回身下楼时,其他科室和老师办公室里,大部分都还在谈笑,内容或是新学期学校的新话题,或是春节里和家里人的有趣行程。 

他走得好快!陈尘暗忖著步出办公大楼。 

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游戏室推自己的机车,而是用手机拨了个号码。响了好几声铃才听见声音。 

“喂,沈老师吗……我是陈尘……我有事想找你……我想现在就去你那儿……不可以吗,还是不方便……” 

陈尘走进这条离校不远的小巷,他确实没有想到,沈彦会住在这儿。 

雅仁的老师基本上来说都属高薪阶层了。资历深的老教师一月有六、七千甚至七、八千的,就是一般的老师月薪也不下四千。而沈彦又是学校挖角过来的,薪资绝对不低。 

但很显然的,他正走进的这条巷子居住条件并不见好,与沈彦的收入状况并不成正比。 

先前,他硬是声称自己有急事,死磨硬磨地一定要来找沈彦,无奈之下沈彦只得告诉了他地址。 

走到一座因年代有些久了外表有些发黑的居民楼,下面的铁门开著,陈尘便一径上了楼。看著那红色的光秃秃的很没有安全感的木门,陈尘眉头皱起,怎麽连防盗门也没装上一扇。 

门铃倒是有一个。陈尘伸手按上,没什麽反应,大概也是坏了。曲著手指敲门,听见沈彦在里面答应了声,便停了下来在门外等著。 

过了一会儿,沈彦把门打开了。 

陈尘看清站在门外的人的脸,不由大吃一惊,忙进门扶住那看上去明显虚弱的身体。 

“老师,你是不是病了?” 

沈彦示意他把门关上,摇摇头:“没什麽,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身体发软,大概有些发烧。” 

陈尘这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早就回来,且没去放学。 

“你找我什麽事啊?” 

“先躺到床上去再说。”陈尘抚著沈彦穿过小小的客厅走进卧室,伸手探探额头,果然有些烫。 

“老师,你先躺会儿,我去买点感冒药来。” 

“买点退烧的药就好了。”沈彦笑得有些腼腆,“说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现在给我当跑腿的了吧。”玩笑的语气里竟夹著些亲近之意。陈尘只觉得有股别样的感觉在心头,一时间意识里想到的就只是想和他多亲近些。 

“老师说什麽呢,上次我高烧若不是老师照顾,一个人还不知怎样呢,现在照顾老师是应该的。”心甘情愿。 

陈尘到附近药店买了好几盒感冒药和退烧药。可他发现沈彦并不吃感冒药,而只吃下退烧的药丸。 

“老师,你为什麽不吃感冒药?”陈尘微是奇怪地问。 

“……我感冒药过敏,再说,只是有些轻微地发烧而已。”沈彦将杯子放在挨床放置的书桌上。 

“啊?感冒药过敏?”陈尘这下可真把眼睛瞪大不少,还有感冒药也过敏的人吗?他觉得难以想象。 

沈彦又架上那副眼镜,侧著身子半靠著床背。 

“你先前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一问到这个,陈尘有些不自然地应了声,其实他只是耐不住想念,想在今天看到他罢了。 

当然,除这之外,他也真的是有事。抓过自己的背包,在一旁的小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皮囊,递给沈彦。 

“寒假我出去玩了趟,觉得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便带了块回来给老师你。” 

沈彦有些惊讶:“给我的礼物?”陈尘点点头,沈彦笑著说了声谢谢把皮囊打开。 

“石头吗?”沈彦看著落在手心的墨绿色的小石,语声稳稳淡淡的,可那黑框镜下的眼睛里的那丝闪耀著欣喜的色泽却无法藏匿。若是可以,陈尘真想把那讨人厌的笨重东西从他秀直的鼻梁上除掉,然後,凑近那抹喜悦让他肆无忌惮地看个够。 

“很漂亮的石头。”看著看著沈彦又赞道,“难得的是这上面还有个和我名字相吻合的‘彦’字。” 

陈尘见他喜欢,心中也高兴不已,“老师,这石头不仅长得可爱,而且还有个关於它的很有意思的传闻哦。” 

“嗯?什麽传闻,说说看。” 

“听当地人说,只要在石头上面刻上某个人的名字,然後在七天之内送到那人手上,幸福便会长伴著那个人了。”自编自话,陈尘依然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你一定要今天送到我手上?” 

陈尘忙点头:“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沈彦听了显然不太相信,却也觉得有些新奇,仔细看了看那刻在上面的“彦”字。 

“这个‘彦’字是你刻上去的?” 

陈尘脸突然像女孩子似地红了,仿佛被人偷窥了一直守著的秘密般。他早该想到老师看得出他的字迹。 

“……嗯,是我,我希望老师能一辈子幸福。”陈尘嘴里说著,心里却在忏悔,老师,请原谅我,因为买下它的初衷我实在说不出口。 

“谢谢。”沈彦望著陈尘很认真地道了声谢。 

陈尘对著这样郑而重之的道谢显然有些局促和无措,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得一旁楞站著。 

沈彦显然很喜爱手里的那块漂亮的小石头,一直放在掌心里把玩著。过了一会儿,仿佛靠得久了,神情之间有些疲惫。 

“陈尘,真不好意思,我这儿也没什麽好招待你的,那边书架上有些书,你若有兴趣便随便看看。回去时带上门就好。我有点累了。” 

说完便摘下眼睛慢慢躺了下来,侧著身子,眼睛也闭上了。 

“老师休息,不用管我。” 

沈彦睡下,陈尘的目光才来得及打量这间卧室的布置。是陈尘从未见过的简朴,仅陈尘所知,有些不愿住校的外地生在校外所租的房子,洗衣机冰箱甚至空调也是一应俱全,而这间屋子,他一路进来却没看见一样。 

卧室里除了床、书桌和椅子,就只有摆在书桌一头的一部小小的电视机。而所谓的书架便是床的另一侧的一个近似壁橱的地方。半米来宽,有三层,书摆满了,看上去很整齐。 

走进扫过一眼,发现很多都是外国小说。原来老师喜欢看外国名著,以後多送他几本好了。 

过了一会儿,陈尘听见均匀的呼吸,沈彦睡熟了。陈尘便搬过椅子坐到床边。平日虽看过他除下眼镜的模样,却都只惊鸿一瞥。今天他可以细细地看他了。 

沈彦的眉毛是那种比较细致的剑眉,形状极好,颜色却是极淡。闭著的眼睑,线条很深,睁开眼来便如女孩子画上眼线般的深刻。不同於眉色的淡,睫毛清黝而浓密,似新买的刷子般齐整。鼻梁不是很高但直,唇色还是如印象中的那麽浅淡,上面细微的干涩裂纹让这张本是男性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脆弱。 

陈尘看得入迷,浑然忘了时间的流失。 

床上的人渐渐地睡得有些不安稳,发出轻微的叹息,陈尘听了竟一阵心跳加速,忙调开视线,不敢再看。轻声离开椅子,踮著脚走到书柜前想挑本书来不要让自己分神多想,正拿下一本想要坐回椅上,听见身後一阵轻微地响动,回头一看。 

只见刚刚还睡在床上的人已经起身,扶著书桌背对他吃力地站著。让陈尘勒住正要出口的呼声的是床单上一块刺目的血渍,而刚从床上起身的人显然并不知身後有人,艰难地扶住桌子走著,每走一步仿佛都忍著极大的痛苦。 

陈尘目光下移,触到那行动困难的下身时,不由吸了口凉气。 

宽松的睡裤在臀部竟有大块的血污,颜色犹新。 

气息太粗,沈彦察觉有异,豁然回头,那眼神竟是陈尘从未见过的惊惧。 





九、 

沈彦霍然回头。 

“你!你怎麽还在这里?!” 

而此时的陈尘除了震惊,更是懊悔得想去自杀──天知道他有多麽不愿让老师知道被人偷窥了隐私而让他难堪! 

“老师,我……你痔疮发了吗?”陈尘知道这时候自己越是紧张就越会让眼前人难堪,便索性大大方方地问出来。 

果然,沈彦在听了他看似不很在意的这句发问後,可怕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陈尘怕他尴尬,忙越过床来扶住他。 

果然沈彦果然尴尬得连语声听上去都不太自然了:“……嗯,是的。” 

陈尘一边庆幸自己在他病发时能在这里,一边又叫苦,自己竟在他极其尴尬地情形下在他身边,会不会被他讨厌死? 

有了陈尘的相扶,沈彦得以顺利地进到浴室清洗。陈尘见他虚弱的样子极想进到里面帮忙,但终究不敢说,突然,里面传来沈彦的一声闷哼,陈尘吃了一惊。 

“老师,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沈彦的闷闷的声音:“陈尘麻烦你把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一套睡衣拿过来好吗?” 

陈尘拉开书桌最右端的一小小抽屉,过见一套睡衣和内裤放著。浴室门拉开一条缝,伸出的手臂似乎由於疼痛而略显苍白。陈尘看著又开始没了心跳节拍,回头走开几步看见床上的触目惊心,又走回几步隔著门问: 

“老师,你另外的床单放哪儿?” 

“书桌下面的柜子里。” 

陈尘凑近一看,果然书桌下方两边都连有柜子,打开门,两边都整整齐齐地放著衣服,抬头一望,才注意到卧室一角放了个式样简单的毫不起眼的挂衣架,沈彦平日里上课所穿的几套西服都挂在上面。 

略微朝里一看,在左边柜子里找到了床单,拿出来时伸进柜里的手触到一柔柔软软的质料,并不像床单,不由好奇捏出一角来看。黑色的丝质布料,薄而柔滑。陈尘看著,心里突然想起前不久街上看见的那人来。 

竟真的是他吗…… 



沈彦出来时陈尘已将床单换好,扶他躺上床。 

“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好麽?” 

沈彦却反应得有些急促:“不用,我躺一会儿就没事了。”接著语声一转问陈尘,“你还没不回去吗?” 

陈尘低了下头:“老师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能回去。” 

沈彦躺在床上不做声了。陈尘静静地看他躺了会儿,忽而想起了什麽事,暗怪自己粗心:“老师,你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 

沈彦没有回应,仿佛睡著了,过了十多秒才动了动头说:“钱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 

陈尘却问:“钥匙在哪儿?” 

“也在中间的抽屉里。” 

陈尘拉开抽屉,里面一个普通的黑色钱夹,似乎用了很久,表面有很多斑驳的白色痕迹。拿起来细看,皮夹口已破了条口,刚要放下陈尘心里忽一触动,将皮夹轻轻打开,看到了里面夹著的身份证。 

沈彦的年龄让他出乎意料,猛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对沈彦的所知太少。就连原本以为知道的年龄也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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