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絮 by 阿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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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絮 by 阿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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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章 金人 
狗,一条狗。 
这句话想当年那把匕首一样深深扎进了应晓寒的心脏,而无力拔出。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会哭了。眼眶再疼,眼泪始终流不下来。 
第二天,应晓寒发烧了,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脑子很乱。过去的事情想胃里的酸水不断地往上泛。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全都被自己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带着陈年的酸臭。 
他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匈奴男子,带着猥琐的笑容,将他的全身绑得都是丝丝血痕。他挣扎,但却让痛苦更加清晰,绳子深深地陷在自己的肤肉内。 
要想办法逃走啊……不能给将军添麻烦…… 
“你就是那霍去病身边的小信吧,长的还真不错。”有些生硬的汉语,从这个匈奴人的口中道出。应晓寒想吐。 
“哈哈……我不是小信……你们抓错人了……何况霍将军必然以国为重……如昔之乐羊……匈奴人必定是打不倒我大汉的,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妈的,小兔崽子嘴还真贱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老子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马鞭,狠狠地落在应晓寒身上。衣服被抽开了,身上火辣辣的,但却感不到疼痛。没有喊叫,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 
“不喊疼?老子叫你再逞强!”鞭子横里一甩,衣服在胸前破了一条大口子,应晓寒觉得心头一热,之前的伤口估计是又裂开了。 
“叫你再逞强!”右是纵上一拉,右边的袖子整个都耷拉了下来。 
“哈哈哈哈!抽死你也不碍事!我们从来就没打算把你还给那帮汉人!”那匈奴人的眼神逐渐转为暴虐,力度也渐渐加大。 
衣服几乎全碎了,应晓寒还是不吭一声。 
“狗日的,连个反应都没有……”施暴的人也累了,在一帮休息。看着这个接近破碎的男子。 
要逃……到底怎么逃……颠簸的马车,没有告诉他答案。 
“这小子倒是生的挺白净,脸也标志……”这时候,抓应晓寒来的另外几个人中一个突然发话。 
“是啊,这要是女子的话,倒可以好好享用了……哎,可惜是一男的。”另一个符合。 
“呵呵,谁说男人就不可以?我听说这中原地区这男人和男人玩的多了去了,连那皇帝老儿都好这口。”最先说话的那个道。 
“啊?男人和男人怎么玩?” 
“啧,还不都一样,见洞就插呗。” 
“倒是新鲜了,哥你先上吧。” 
那人看了看手拿鞭子的主,挥了挥手,算是默许。 
“嘿嘿……谢谢大人……”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么……造物主创造人类的时候为什么要加情欲这样东西……男人和男人就是这样么……怪不得锦怀会害怕了……应晓寒闭上眼睛。 
很久以后,马车上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看着应晓寒,以为应晓寒昏过去了。 
“大人,我们有了金人,为什么还要把汉人手里的假金人要回来?不是多此一举么?”觉得无聊,车里开始闲扯。 
“啪”的一声,刚才说话的人左脸血肉模糊。 
“谁允许你说这事情的!” 
“大……大人……小的错了……” 
什么?原先抢来的金人是假的?一定要告诉霍将军去……这里有一定阴谋…… 
应晓寒费劲全身的力气向马车外蠕动。可这疾驶的马车,到底怎么下去呢? 
顾不了这么多了……要逃……一定要逃…… 
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大人,那人逃跑了!” 
“啧,算了,他没用了,也活不长,随他去吧。” 
继续向前行。应晓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醒来以后,马车早就没了踪影,天上下起了大雨。 
这里是哪里…… 


“晓寒?你发烧了?” 
是谁…… 
“晓寒你给我说话!” 
霍将军……? 
好凉,是额头上的湿巾。霍去病坐在床沿,看着他:“你发烧了,最好别动。” 
“霍将军,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 
“你们上次缴获的那个祭天金人是假的。” 
“什么?何出此言?” 
“上次……在匈奴人那里听到的。”应晓寒省略了其中的过程。 

第廿二章 取名 
“晓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霍去病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始终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自己在今年春天辛苦拼命拿回来的休屠王的金人,竟然是假的? 
应晓寒若不是亲耳听到,也不会想去相信这样一个荒诞的事情。但是,他听到了,于是这就是事实。当时他们没有必要演戏给应晓寒看,因为当时的应晓寒的生还希望几乎是零。 
“总之……就是听到的。我也不清楚他们意义何在,但是匈奴他们一定是有个惊天的阴谋在。” 
“好,那你和我去禀告圣上。”霍去病觉得事态严重,直接拉应晓寒走。 
“霍去病你找死么?”应晓寒平放着的手忽然抓住霍去病的肩膀,“你知道不知道不管你这样说了以后有什么作用,你都是欺君之罪!” 
“国事当前,其他顾不得了!”霍去病道。 
“没有你,那谁去管这档子国事?你给我清醒点!”应晓寒觉得喉咙烧着了般,但还是用力地喊。 
“那怎么办?”霍去病急了。 
应晓寒叹口气,心里想终究他还是个少年呀,做事不太考虑后果。 
“霍将军,今年秋应我与匈奴应还有一战。到时候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的。到时候,如果你抢来金人,献给圣上,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笑话,那原来的金人还不是在圣上那?我再给他一尊岂不仍是欺君?”霍去病觉得应晓寒的脑子似乎烧坏了。 
“呵呵,霍将军忘记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霍去病一怔:“莫非你要回去了?” 
应晓寒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阴郁,但马上就不见了踪影:“这倒不是,我只是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便听你一回。”霍去病将信将疑,“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在马车上听到的,他们大概以为我昏过去了,于是有人在那里无心的说了句”应晓寒吸了口气,“后来的情景,你也见到了……” 
自知追问到底是伤了应晓寒的痛楚,霍去病归于无声。只是抓着那应晓寒发烫的手,十指交缠。 
“霍将军,战死沙场的都是壮士么?” 
“自然是的。” 
“没有战死但也将性命置之度外的也算壮士么?” 
“诚然。” 
“那霍将军是壮士吧。” 
霍去病笑。 
“我应晓寒也要当个壮士。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出发。” 
“你是安夷护军,想不去也不行啊。” 
“呵呵……也是。”霍去病是自然品不出这笑中意味的。 
“霍将军,以后我叫你小霍吧。” 
“……晓寒你几岁?”霍去病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他真是病的不轻。 
“十八。” 
“那还叫我小霍?而且我可是你官拜一品的结义大哥。” 
“可是照道理来说,我是大你足足两千余岁吧。” 
“………………那随你怎么叫吧。”霍去病无言。 
“哈哈,同意了。将军大可放心,小人只在无他人时这么叫。” 
“你啊……”霍去病摇头,“快休息吧。” 
既然决定要和他一起走了,那便一同出生入死吧,虽这时间必短,但至少也能轰轰烈烈。拥有过了,自然也不会有遗憾了。 
前方的黑暗也好,光明也罢,我们会一起走过的,一起。 
应晓寒此时觉得身子舒服些了。 

第廿三章 刺客 
天朗气清,雨后的初秋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近午,长安城,集灵宫内。 
“子夫,朕是好久没有听你唱歌了。” 
“万岁,妾身的喉咙是比不上当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宣了太医也没用,年岁大了,自然就是这样。” 
“呵呵,朕不勉强你,今日朕就是来看看你的。”武帝轻轻抚着革詹子夫的纤纤玉指,道。 
“妾身真是受宠若惊……”革詹子夫掩口而笑,“万岁,这茶也凉了,妾身给您去换一杯。” 
“不碍事,不碍事,朕也该走了。”放了手,起身道,“这大好天气,怎能不去上林苑游猎一番。” 
“万岁所言极是,”革詹子夫也不强留,“愿万岁尽兴。” 
“哈哈,子夫你不愧是一国之母。比起那长门宫里的女人不知是好了多少。” 武帝点头称是。 
革詹子夫自然知道武帝口中道的是陈阿娇,却不不多言,只是岔开了话题,道:“万岁不要累着了。” 
“好,朕自有分寸。” 
“恕臣妾不送。” 
望着武帝和身边的太监远去,革詹子夫坐回了那红木漆雕椅上,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拿起了桌上了凉茶,品了一口。 
真是难喝透了。 
上林苑……今天霍去病说过要去平阳公主府,又有谁可以陪武帝? 
韩嫣真是命不好,当年就一直是他陪着武帝的……可惜得罪了江都王,被太后当成了仇家,死的早啊……慢着,莫非这次又是韩说? 
革詹子夫想到这里,双眉微蹙。 
她不喜欢那个韩说,仗着自己和韩嫣是兄弟,成了武帝身边的宠儿,可论文才和武术,却不及他哥哥的一成——靠着一付别人的皮囊得了势,还这么跋扈,真是岂有此理。 
“拜见皇后娘娘。”一个清亮将革詹子夫惊回了现实。定睛一看,原来是革詹青。 
“吓死我了。刚送走皇帝以为又来了什么大人物呢,”皇后挥挥袖手,“怎么别人叫皇后你也叫皇后?以前怎么不觉得你那么见外啊?大司马?” 
革詹青笑,道:“路上遇见万岁从集灵宫去上林苑,便想到姐姐了。” 
“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又有什么事了?” 
“姐姐果然睿智过人,”革詹青凑上前去,对着革詹子夫耳语,“最近似乎那韩说在打听我们的消息。” 
“韩说?他打听这个做什么?”刚刚还在心里数落这个人不是的革詹子夫忘乎所以地叫道。 
“哈哈,姐姐你不是在嫉妒那韩说吧?这个人颇有当年韩嫣风范啊!还有那个最近进宫来的李延年,可是生得一副和姐姐一样的好嗓子。姐姐可要想尽方法多多讨好万岁呀。”革詹青忽然提高了音调,大声道。一面向子夫使眼色,叫她不要多说,隔墙有耳。 
革詹子夫本也不是什么冒失之人,笑着回了她几句,调侃又不轻浮。 
革詹青再闲扯了几句,也道:“时辰不早,小弟我也该回去休息服药了。” 
“这药有天天服么?” 
“有,头疼倒是没有了,只是要早睡。” 
“这就好。姐姐一直担心你这病——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好。” 
“习惯了,也就不当是病了。”革詹青干笑了,“小弟告辞。” 
留下皇后一个人在偌大的宫中纳闷:韩说这小儿到底想要打听点什么呢?韩家和革詹家没什么恩怨吧。 


此时的上林苑。水边独亭。 
“万岁,这若是猛兽忽然跑了出来怎么办?” 
“不怕,朕帮你打跑它。” 
一个男子,身着黄|色马服,看样子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面架和身材都显得匀称而成熟,他的手在另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不安分的到处游移。 
那男子的衣物已尽被褪去,挂于亭子围栏之上。男子皮肤微黑,身上的肌肉隐约可见,却不如方才那个年长的结实。 
“万岁……为何要在着光天化日之下……” 
“这样朕才能将你看得通透。” 
武帝把玩着韩说,象把玩一盏茶壶,一幅字画。最后,忍不住对着那张脸吻了下去。 
“韩嫣……”他叫。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韩说的心底总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重新降落。他一辈子都逃不开那个名字:韩嫣。武帝宠着他,不过是因为他象极了自己已死的哥哥。甚至最近有个叫徐锦怀的小子来找他,竟然还是为了哥哥! 
悲伤到了极致,便是悲哀和疯狂。 


晚上。韩府。 
“韩大人。” 
“锦怀,过来。” 
“是。” 
“今天我去了上林苑,帮你问到了些革詹家的消息。想知道吗?” 
“想。” 
“脱掉衣服,过来服侍我。” 
于是,中午在上林苑发生的事情又一次重演,只不过是人物换了一个。 
半个时辰,徐锦怀四肢乏力地躺在床上,身上遍部了被重重撕咬过的痕迹。 
“革詹青似乎长时间为病痛所苦,一直服药,会早睡觉。你若认定是他,可以晚上行动。” 
“谢韩大人。” 
“我叫下人来帮你洗洗吧。”韩说看了一眼徐锦怀,象是绝别,却马上别过了头去。 
锦怀,这些都是你自己作的孽。怪不得我。 
——就象我怪不得别人一样。 
重重的叹息。 
☆☆☆z☆☆y☆☆b☆☆g☆☆☆
次日。韩说早上醒来,管家说,徐公子晚上出了宅门,后来似乎去了革詹府。 
韩说没再多问,信步到革詹府,给了把门的人一贯,打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门的道:“昨天也不知是谁,半夜一声惨叫,别人一听是从大司马房间传来的,便立刻赶了过去。进去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大司马躺在窗上,若无其事的道:‘有人行刺,抬走吧。’我们搬走那尸首——这谁经得起革詹青大人的一剑呀,何况他还中了数剑。” 
韩说点点头。走了回去。 
锦怀啊,你见到了你的父母了么?你该知晓真相了吧。 
其实,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韩说望了望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第廿四章 霍府 
应晓寒听到徐锦怀的死讯,是在午时已过了。 
是韩说派人来和应晓寒讲的。 
应晓寒二话没说,直接冲到霍府,可是霍去病不在,自己又没什么令牌可以进宫,便呆坐在他家门口,家丁怎么劝都不走。 
直到日昳,应晓寒才看到霍去病的马缓缓地由远及近,然后走到他面前。 
“晓寒,你来做什么?” 
“我来问你事情的。” 
“那进来吧,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霍去病道。 
“什么事情?” 
“关于……”他顿了顿,“关于那徐锦怀的。” 
“他真的死了?” 
霍去病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韩说派人告诉我的。” 
“他夜闯革詹府,直入大司马的卧房,这也太不要命了。”霍去病,不知道是否该说锦怀的不是,说话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应晓寒听到了更详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非亲非故,但毕竟是以前一同走过一段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徐锦怀在这段时间里变了这么多。 
“结哀吧。有些事情想逃都逃不掉。” 
想来也是。但耳边忽然就想起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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