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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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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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吗?”慕藉重拾前话。
素素黯然,“我已经为你死过一回,又救过你一回,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到底我欠了你什么?”
这些过往的恩恩怨怨,她原不想再提。但是今日,她唯有放手一搏,只为拖延时间等颜诺。
未到最后关头,绝不做出正面回应。
慕藉闻言,遽然起身,“‘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话是你说的吧?”
年前在街头听人谈论这两句话,他当时直觉说此话之人是治国人才,便派人去调查,出自谁口。可最后也只查到,出自颜亦欢之口。再往后,至于她说的那个“路人甲”,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他断定,这话其实就是她说的,只是怕惹人怀疑,才用个“路人甲”来搪塞。
素素满腔冤情无处说,唯有苦笑自嘲:得,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这句话,真不是她原创的。可这里根本就是个架空的朝代,她上哪儿去找原作者来为她开脱?
“想朕,为了大昭子民殚精竭虑、操劳一生,可有过半句怨言?”慕藉俯眼逼视她。
素素也炽烈回视他,凝神专注看进他心底。
直到这时,她方恍然,慕藉的心态,原是这般!
他觉得,每个人都有为国家贡献自身的义务,甚至是牺牲,也得在所不惜。所以他不觉得他这样算计她,利用颜家,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他对她已然耐性至极,是她不知好歹!
“呵呵!”
素素大笑。
果然是父子相传!慕藉这份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心,是传承自盛鼎皇帝。这套偏执到病态的思维模式,想来也是传自他的吧?
“你笑什么?”慕藉问她。
素素逐渐拢下笑声,却不回答他。
慕藉曾经跟她提过,从他八岁起,盛鼎帝就已经开始为他铺垫继位登基之路。到今年,他三十八岁。
整整三十年时间。
这种病态的思维模式,三十年来已经在他脑子里扎根,根深蒂固。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矫正之。况且,她也没兴趣为他“拨乱反正”。
与其掰正慕藉既定的思维,还不如等待下一个具有全新思维模式的帝王登位更现实。
而慕年枫,就是这个帝王。
思及此,素素心下讪讪。很早很早之前,她以为她穿越重生而来,是为拨正被白魅搅乱的历史发展的轨迹。而今才知,她原是为守护慕年枫而来!
前世里,早在齐陌五年五月,也就是慕藉见过“颜亦欢”不久后,慕年枫就被立为太子。彼时他才刚过完十四岁生辰。
可见,慕藉原本也将对慕年枫进行这种“传承式”的培养。却不曾想,偏偏遇上了“狐妖白魅幻化的颜亦欢”搅局,终导致他一切后续计划全部偏离预设轨道。
这一世,慕年枫今年已然二十,却迟迟未被立为太子。细细分析起来,问题还是出在“颜亦欢”身上。
产生变故的转折点,应该有三处。
第一处,当是第一次入宫时。
她和初卫玩闹,以致耽搁了觐见慕藉,使得慕藉和颜诺首先谈起允单求亲之事,而非儿女联姻之事。
因着此事棘手,慕藉自然暂时无心考虑立储。
第二处,当是她送衣裳给颜诺。
此事导致她被慕藉盯上,使她成为和亲公主。忙于她远嫁和亲之事,以及慕年枫失去“最佳妻族”,多重原因之下,那年五月他过生辰时,也就没能得到封他为太子的好消息。
至于第三处,则应该是她离宫前夕埋下的那个大圈套。
她点拨慕年枫对韦茉凌“止乎礼”。又跟他说“要想抱得美人归,先得哄老娘开心”,让他多听皇后的话,孝顺皇后,哄皇后开心。
想必慕年枫应该是听了她的话,并且做得不错。
然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慕藉对他不满——皇子过于亲近母亲,总会让皇帝不满,这是亘古有之的常情。
只不过那时候她做这件事,仅仅是因为认为自己再不会回大昭,也就没机会报毁容之仇,才想留点烂摊子给他们,搅浑一滩臭水,恶心恶心他们。完全没想到会有后来这些因果业报。
而今回忆起来,点点滴滴,却是惘然。
她从没想过,所有这些微小的举动积累起来,竟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不,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改变慕年枫的命运,而是维持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命运——免受慕藉病态思维的涂毒!
前世今生,无论是白魅,还是她颜素素,都一样。
不过,守护归守护,她可不打算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
如果是在最初的最初,即便知道要被嫁去允单和亲,她也能坦然接受。因为那时候,她孤独无依,身如飘萍。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她,有根有基,有家人,有朋友,心里还有深爱的男人。
后退两步远离慕藉,冷声问他:“我想单独和三皇子谈谈,可以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画像


就像慕藉选择单独对付她,是因为在所有切入口中,她是最薄弱的所在。她选择单独对付慕年枫,也正是考虑到慕年枫是她所有对手中,现有实力最弱的一个。
慕藉眸光微闪,唤了一声“三郎”,待慕年枫推门而入,他便退出。
而当素素和慕年枫谈话结束,送他出门时,却看到颜诺和慕藉也正在花园小亭子里谈话。
颜诺终还是赶回来了。
素素只觉心暖,莞尔一笑,对慕年枫微微福身示意,自去鸣柳轩找初卫。却见初卫和慕年楠正在比划拳脚。
见了她,初卫稍一分心,便落了下乘。小腹正中受慕年楠一脚,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直不起身。
显然,慕年楠使了大力气。
见慕年楠还欲发起进攻,素素忙厉声喝斥“住手!”冲过去护住初卫。
初卫脸色发白,弱弱地对她说:“小弟学艺不精,没能为大姐讨回公道……”
“快别说了。”素素鼻尖一酸,除此之外不知该说什么,心疼地为他擦去额角汗水,扶他回屋休息。见他一直缓不过来,她心下着急,亲自去找颜诺过来处理。
慕藉自然也跟了过来。想了解原委,却是半句话也问不出,心下便隐隐猜到,定是自家四子闯的祸。
所幸初卫并未得严重内伤,只需搽些药,多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慕藉狠狠瞪着慕年楠看了好一阵,才领他二人告辞回宫。
此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素素每天都带初卫去金玉良缘三楼上药,若有兴致,也教他辨识首饰。
直到这时,她才明确告诉他,这间首饰铺子就是她开的。往后若是他有急事,可到这里来找人。而初卫却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期的那种诧异之色。
她于是问他:“你不吃惊吗?”
初卫淡淡地回答她:“先前小弟已隐约猜到是如此。”
从前他和慕年榕上街,路过这里时,偶然间留意到了商旗上的“颜”字。加之有几次恰巧看见素素进了铺子,一进则半日不出,而离开的时候也常常没买首饰。他不由怀疑,这就是他姐姐的铺子。
素素讶然,又问他:“你既怀疑,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先前大姐不同我说,定是有你的道理。故而小弟便只作不知。”初卫小声说着,对她笑了笑,笑意温和。
“猴小子!”素素欣慰于他的成长。抬手捏了捏他面颊。
正此时,序旸敲门进来禀告说大掌柜请她到库房一见。
她交代初卫等她一会儿,便去了库房。
林大掌柜于除夕夜摔伤了腿,行动不便。因而,凡有事要见。都是她移步。
而当她回转办公室时,却见到初卫正伏在书案上,聚精会神看着什么,连她走近了也不曾发觉。
竟是本账册。
“你看得懂?”她很好奇。从前他读的都是些“圣贤书”。圣贤书里可没教人怎么看账册。难道是他有这个天赋?
初卫闻声,急忙合上账册,动作略显慌乱。解释道:“我非有意要看。着实是因着无事可做……”
“看了就看了,也无甚大碍。”素素失笑,“你可看得懂?”
“早些天序大哥教过我。”初卫点头道。
素素心思一转。已然想到,定是他们在三楼搽药时,序旸顺便指点他的。了然一笑,道:“那我可得考校考校你。今天之内,依着这本账册。做出进缴表和存该表,敢试试么?”递了空白稿纸给他。
初卫迟疑片刻。仍是点了点头,接过稿纸。摆开架势,一手握笔,一手拨弄算盘。虽然动作生涩,倒也是有模有样。
素素暗自连连点头,不再打扰他用功,退了出去。
半下午时分,初卫便说两表已经做完。
素素依照前表核查,发现有几处不明显的纰漏,也一一给他解释了算法。末了,还告诉他:“你序大哥的本事可了不得,远不止会看账一项。往后你若有心习学经营,还要多多谦虚向他讨教,好吗?”
初卫抿着唇点了点头,郑重其事。
他早就想学经营庶务之事。可是,这个小小的心愿,他一直不敢说出口。不仅是怕长辈们会责怪他不务正业。而且家里,祖母年事已高,父亲不懂庶务,母亲……唉!
每每需让大姐抛头露面赚钱养家,他心里都觉得很不是滋味儿。他才是家里的男儿!
可他也不敢向素素直言说他想学经营,怕她多心想偏了,会不开心。
“大姐,你不怪我吗?”
素素怔了一怔,才想明白他指的“怪”是指何以。捏了捏他脸颊,笑着道:“初卫想帮大姐分担,大姐怎么会怪你呢?”
她一直觉得,趁早让初卫学点经营庶务的本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先前没人提起这个话头,她也不知初卫是否感兴趣。况且颜家仨长辈都没表态,她纵有心,也不敢擅自教他。
如今既然序旸无意间促成此事,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还请大姐替我守口,莫要告诉父亲母亲……”初卫小意地赔着笑。
素素点头答应他。此也正中她下怀。
初卫心思大安。留意到素素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不由疑道:“这枚戒指可是铺子里新出的款?从前没见大姐戴过。”
确切地说,他从没见素素戴过戒指、手镯之类的配饰。
素素这才想起,刚才在库房试戴过后竟忘记摘下。想还回去,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便举着手放到初卫面前,摇了摇,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这是二月份即将面市的新款,也是本季度主打产品。取名“双飞蝶”,因为戒身上镂了一对蝴蝶,熔了金水点缀。
“好看,”初卫憨憨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道:“年节里未给大姐画过画像,不如今日画吧?就戴着这戒指画。”
素素一听,顿时欣喜。赞同道:“好主意!”带他去了画室。
出于画产品设计稿需要,画室里配齐了各种色彩的水墨颜料。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初卫早已练就“丹青速手”,不多久就给她画好一张。
“漂亮!”素素玩得兴起,搔首弄姿又摆了几个造型,让他照着画。初卫画画同时,她心里也想着事儿,隐约冒出个想法:或许可以找些清倌人来作宣传画……
直画了十几张,姐弟俩这才意兴阑珊地回到二楼。
摆弄着指上戒指,又看了看画像,素素轻吟叹息:“可惜”。分明是一对情侣戒,而她却只能画单人像。因为,她的另一半,正在道观里。
初卫看透她心思,揽上她肩膀,安慰道:“大姐别难受,等以后和楚……轻尘道长团聚,小弟再为你们画过,可好?”
素素深吸一气,敛起心思,依在他肩膀点了点头。
才收起画像,却见序旸来了办公室。
“大掌柜说这对双飞蝶不见了一枚,让我来问问,您是否见过?”他说着,递上一只锦盒。里面只有一枚男款的戒指。
初卫看了看情绪低落、正在退戒指的素素,又看了眼盒里的戒指,再看向序旸,不由的眼前一亮。
“不如就让序大哥戴着戒指,小弟为你们画一张?”他建议道。
序旸不明所以,看着姐弟俩,神色茫然。
素素闻言,下意识想摇头。可转念一想,若是能看看具体出图效果,似乎也不错,便点了点头。问序旸:“你介意吗?”
初卫顺便将方才作画之事说与他听。
序旸听着,眉头轻微皱起,心下不大乐意。但见姐弟俩诚挚端庄之色,似乎并无旁的意思,还是点头答应。
三人于是来到天井庭院里,素素和序旸摆好造型,初卫照着画。不几时,已然拗了七八个造型。
“你的画工进步很大哦。”坐在回府的马车里,翻弄着画像,素素由衷赞扬初卫。
“哪有……”初卫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端有几分腼腆意味。
素素笑了捏了捏他的面颊,眼风一瞟,不经意间看到了序旸的眼睛。注意力不禁被吸引。
这一双半眯的桃花眸子……
初卫久不见她作声,便抬头看她。却将将看到她盯着画像里的序旸发呆。而她这种“痴迷”神色,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对了!是在头一次进宫时!她看着楚王的背影和三皇子的背影时,都曾流露出这种失神之色。
彼时,他的大姐还是个会不顾场合和他玩闹的天真欢快的女孩儿,而今……往事悠悠,恍然若梦。
忆起昔日无忧烂漫情景,他心头一酸。佯装出几分笑意,调侃她:“大姐,看什么呢,这般出神?”顺手抽过她手中画像。
素素抬眼,见他眼中戏谑之色,知他所指,小脸泛起微微红晕。娇嗔道:“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而她却更不知,当初卫得意洋洋地向颜老太展示他的“大作”,颜老太便问他:“这是哪家的少爷?”
初卫不想暴露金玉良缘之事,推说是“序家的大少爷”。
晚膳前,颜诺前往念慈斋请安,老太太向他提起这茬儿,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瞧着,这序家大少爷,倒和咱们欢姐儿有几分夫妻相。”

、第一百三十八章 春谋


为着这事儿,颜诺专门找初卫问了话,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不得已,只好派老罗满城去打听,这个“序家大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查了大半月,姓许、徐的倒是找到不少,却未听闻京城里有姓“序”的富贵户。而这段时间里,也没见素素有任何异常,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追踪。
素素无从得知,那日颜诺和慕藉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以致此后慕藉再不曾来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不过,看到颜诺整日挂在脸上笃定温厚的笑意,她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正月底,见初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颜诺便请颜老太给挑了个黄道吉日。
二月初三日,正式为博群府揭牌。
因有诸多陌生青年男子与会,素素不便亲自出席剪彩典礼,只乘着马车路过府外,半挑车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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