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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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华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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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瞎子?可怜咱们,凭你也配?怎么着,抢着个男人便觉得自己出息的不行,迫不及待的来显摆显摆,显得你多大度似的。毁了个无辜女子的一生不算,还要得寸进尺的踩着被你们害了的人博个宽厚仁慈的名声?呸!贱人,不过是个偷旁人男人的倒贴货,真以为裹层皮就能遮住你那肮脏样儿?哼!也就姓王的笨蛋才吃你这套,不过是个咱们谢娘子不要的男人,难为你这样宝贝着,王八对绿豆,你们可真真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收藏~~撒花儿嗷嗷
  等下再补一章哦!

  ☆、作死的情不自禁

  王南卿自诩君子,于军中也是人人称颂的儒将,端的是温文尔雅,便是休离谢荼糜时,脸上也是呆着和煦的微笑,眉眼温和的看着憔悴苍白的女子垂首默默落泪,眼神悲悯的将谢荼糜抛弃,任她自生自灭。
  如今两个女人一人一段,把他和梅悦儿贬进尘埃中,言语泼辣,全无一丝温婉贤淑。王南卿气得险些吐血,嘴唇发颤,却怎么也落不下脸面同女子一般随意谩骂,心中愤然郁卒溢满胸膛,然无可奈何。
  而梅悦儿俏脸苍白,被人连根带泥的扯着女子名节出来,她有心辩驳,奈何嗓子好似被堵住一般,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无论如何,当初她同王南卿朝夕相对,贴身相随却是真真的,否则那救命之恩又如何算得!她虽表现的坚定不移,不愿自甘为妾,然王家之所以默然接受她,却是王南卿死死咬牙,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亦不进水食,这才使得王家众人无奈退让,终是迎她进门,安坐王家妇。
  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底气稳足,如今一再同谢荼糜相见,除了想赚个宽厚的好名声稳住脚,再有就是当初休离谢荼糜,王家并非人人赞同,只她婆婆便冷着脸,很是不乐意的,直说王家如此行事实是忘恩负义,为人不齿,对着她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虽然并不为难她,但却也不曾显出亲近之意,那股子冷冰冰的眼光让她心里再是憋闷不过,左思右想,她才盘算着是不是对谢荼糜补偿一二,送她些许钱财,便能教婆婆对她改观,温和些,好教她于内宅中日子好过些。
  只是,谢荼糜总是避而不见,没法子,她才硬拉着王南卿前来,只是不曾想,门倒是进来了,迎面而来的却是肆意羞辱,仿若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指指点点,全无一丝遮掩,此时此刻,于梅悦儿而言,当真生不如死,寸寸煎熬。
  然而,面前相对的二位女子仍是没有丝毫罢休的迹象,柳玉蝉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谢荼糜殷勤的打着扇子,闺蜜就是虐渣儿的主力军,给力不解释啊有木有!
  王南卿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神复杂的望着侧颜微笑的谢荼糜,那一脸浑不在意的表情决然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不在乎了!不在乎王家,不在乎……王南卿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感受,只知晓他同悦儿今日却是自取其辱罢了。
  暗暗叹了口气,王南卿神色间多出一丝黯然,他这时才明白母亲说的‘气不正则身不直’是何道理!然种因得果,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打起精神,再次躬身施礼,王南卿诚恳道:
  “此事缘由皆因南卿处事不明,德行不显。谢娘子怨怪南卿也是应当的。只是,悦儿却是无辜的,盖因受我连累。当初悦儿救我于危难之中,情之所至无法自控,然悦儿品行贵重,于我情深意重,请二位口下留情。”
  谢荼糜听到男人说有一句时,暗暗感慨这句还像人话,只一眨眼的功夫,后头几句落入耳中,便叫谢荼糜和柳玉蝉齐齐翻了个白眼,这说辞真是亘古不变屡试不爽的借口啊!
  通奸的小男女还说人家情不自禁呢!做出不光彩的事儿,回头老拿这句话儿顶缸,呵呵!你要是对宫里娘娘情不自禁喽,是不是还敢贼胆包天的同皇帝老子抢女人呀?
  拿这话忽悠人,骗鬼去吧!人之所以同畜生分辨开来,不过在于思考与克制,能够明晰分辨该与不该,能与不能。情不自禁?哼哼,别开玩笑了,要真耍着情不自禁的把戏,王南卿能爬上少年将军的位置?
  谢荼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头看着柳玉蝉,一脸无辜的问道:
  “咱们瞧起来傻的不行么?”不然,王南卿总想着敷衍她们,拿话诓骗,连个正经道歉都做不到?
  柳玉蝉翻了个白眼,果断道:“他们才傻呢!”
  谢荼糜真真不想再看见碍眼的人,决定快刀斩乱麻,也为原先的妹纸出口恶气,便转头望着王南卿,淡淡问道:
  “王南卿,你觉得如今置我于如斯地步,能够以补偿而论吗?”
  开玩笑,头婚和二婚能一样吗?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儿往王家一趟,这么一进一出,身价相当不同了好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抹平,谢荼糜只能说:“呵呵……”
  王南卿怔了怔,俊脸微沉,仍是咬牙道:“但凭谢娘子吩咐?”
  “嗯!”谢荼糜神色愈发寡淡,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幽光,微微眯着眼,声音清淡透出丝丝凉意,缓缓道:
  “我行至如今,盖因为王家所弃,名声有损,而被人诟病。如此,我却也不会讹诈于你,这样吧……”
  梅悦儿的视线打从进门起就没从谢荼糜身上移开,这会儿见谢荼糜不依不饶,且神色意味不明,显然不安好心,她忍了又忍,终是不忍南卿低首受辱,思量之下便扬声打断谢荼糜言语,反正已是撕破脸皮,结果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不是!梅悦儿俏脸微扬,一脸为夫出头,甘心代之受辱的傲然模样儿,道:
  “谢娘子,是我梅悦儿对你不住,有什么你就朝着我来,勿要为难南卿!”
  果然,王南卿满脸感动,神情唤道:“悦儿!”
  不作能死么?能么?谢荼糜脸一抽,觉得自己再没同他们说话的欲望了,跟这种人计较,忒掉份儿了有木有!
  柳玉蝉则已经被这俩人的无耻惊呆了,然后回过神来,便满眼嘲讽的嗤笑不已,鄙夷冷笑道:
  “明知对人不住,为何明知故犯?不过是打着攀附富贵的心思,又哪来的诸多因由?你不是说冲你来么?好啊!”眯着眼盯着眼神微微游移的梅悦儿,柳玉蝉飒然而笑,闲适非常的摇着宫扇,笑容明艳,满眼不屑的缓缓说道:
  “你们害的荼糜以弃妇之身被人说道,却恍不在意。既然如此……”
  顿了顿,柳玉蝉眼珠子一转,以扇掩口,娇笑道:“我家小叔子仰慕梅夫人久矣,不如梅夫人你赏脸同他出游几日,再回来做你的王家妇如何?左右你们夫妻情深意重,且不拘小节,想是不会在意旁人言语的,哦!”
  柳玉蝉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流言如刀,能杀人于无形,她的好友不就是因此郁结于心而患上一场风寒,险些有性命之忧!作为罪魁祸首的两个贱人,却仍得寸进尺的撵上门来祸害荼糜,非要踩着荼糜上位,真真可恶透顶!
  梅悦儿不是喜欢偷别的男人么?既如此,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分别,且叫她自己尝尝遭人指摘的滋味儿才好呢!
  谢荼糜对闺蜜娘娘做拜服状,牺牲大发了好么,连小叔子都贡献出来了。这朋友,啧啧,没得说了。要是那位嘴里给梅悦儿说出个一二三来,那这美人儿的风头可要出大了呢!比之“弃妇”之命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玉蝉说的小叔子,却是她男人的堂兄弟,饶是原先谢荼糜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说过那人的名声,出了名的纨绔,除了嫖赌其他面儿上名声都是响当当的——如今拿他来掐着梅悦儿,细细算来,呵呵,还是那位传说中的‘小叔子’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和继母

  静谧宁和的庭院内,烈烈日光迎照而下,地面都透出丝丝热潮,然而院中一角搭起的绿荫棚下却是凉意悠悠,一方石桌,围着几个小小石凳,桌上摆放着时令的瓜果,刚被洗过,其上寥寥水珠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之下反射出点点彩光。旁边儿安放着一架墨绿色的竹榻,一抹烟青色跃然其上,身姿翻动之间,微微吱呀声悄悄响起,惊得榻下一团白色毛茸茸的耳朵蓦的尖尖竖起,湿漉漉的眼珠子警惕的骨碌碌一转,四下一看,见无有人影,随即扭着小脑袋回头看了眼榻上的主人,喉咙里呼噜噜发出几声响动,便又缩回脑袋,兀自闭目瞌睡。
  只是不过几息时候,院里传来动静,轻省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响起,在安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毛茸茸的耳朵再次直愣愣的竖起,眼见是个熟面孔,便甩了甩尾巴,脑袋搭在前肢上,眼珠子跟着来人来回转悠。
  东芝却是只匆匆瞥了眼小东西,便静静站定在竹榻前,垂目敛眉,清秀的脸庞自然而然的带着一抹笑模样儿,目光在榻上人影上驻留一瞬,眼中划过迟疑,沉默片刻,终是恭敬的轻声唤道:
  “娘子!”
  声音轻的几乎像风一样,竹榻上的人儿仿若皱了皱眉,却没有睁开眼睛。就在东芝犹豫着是否等上片刻,身子微侧想要退下时,一道淡淡的嗓音在竹榻上响起:
  “都办妥了?”
  闻声东芝猛地一证,瞬间反应过来,转过身子面向榻上人儿,恭敬回禀道:
  “是,娘子。都办妥了。因咱们急着出手,要价不高,那庄子位置又好,也够宽敞,只咱们要现银两清,那买家倒也爽快,不过两日便凑齐三百八十两,奴婢查点无误,便将地契给了那人,顺带着去了官衙签了凭证,那庄子便算是易主了,于咱们再无干系。”
  谢荼糜听着东芝条理清晰的温和嗓音,罢了轻轻的“嗯!”了一声全作知晓。脑中思绪转了一圈儿,缓缓掀起眼帘,茶色晕着幽蓝光芒的水眸飞快的划过一丝精光,随即谢荼糜微微眯起眼眸,静默一会儿,无所谓的吩咐道:“银子先搁一边儿,且不管它,过段时日自有它的去处。”随即话题一转,又问道:
  “教你打听的事儿都清楚了么?”
  东芝回道:“是,都打听清楚了。两位郎君已退出松庐学院,正在回来途中。谢家暗地遣仆从外散谣言,意图败坏郎君声誉。”
  这么一出把戏定是她那好继母吕氏所为,目的再清楚不过,便是要让俩小子名声搞臭,最好其他学院夫子闻之皱眉,避他们如蛇蝎,再无人愿教以此断了他们成才的前途才好。
  谢荼糜对此嗤之以鼻,秀眉一挑,问道:“散出去了?”
  东芝道:“还未来及,阿青他们去时,正好赶上有奴外出行事,便顺手捆了回来,此时正丢置柴房,听候娘子处置。”
  阿青同他父母一样,是谢荼糜母族沈氏留下的忠仆,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谢荼糜,她细察过,都是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意思,半丝儿换个主人的苗头都没有,这便让谢荼糜心中讶然,不由得对沈氏的出身产生怀疑。毕竟,这样的几代家仆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的,而谢荼糜隐隐的从他们身上看出些许原来自己家族世仆的影子,这一切的一切不能不让谢荼糜心生疑惑。
  此时,距谢荼糜清醒已经过去几月,现下所在之处早不是王南卿作为补偿送予她的那处庄子,而是她母亲名下的一处城郊的温泉庄子,只是在沈氏去世前,私下交给谢荼糜保管的钱财产业之一。
  原先这妹纸虽然性子懦弱胆小,惧怕继母,但却是意外的咬紧牙根将亡母留下的东西捂的十分严实,她原本打算给两个小弟留着娶亲时用。不过,很可惜,那傻姑娘终是没等到那一天,最后舍得花用时候,却是同仇人同归于尽——
  如今,谢荼糜却没甚顾虑,怎么说也得让她住的舒心吧!要她一直住在王家的庄子里,她会把自己恶心死先。再者,呵呵,先保住两个小子的小命儿再说吧!
  是以,谢荼糜手腕轻抬,指尖白玉团扇微移,遮在眼前挡住斜斜映进来的刺目光亮,站在榻前的东芝只能看到韵韵白色茶花下那浅浅勾起的淡色唇瓣,随即听到清淡的声音缓缓传来:
  “既如此,便让阿青走一遭,迎了二郎、三郎回来。同严娘说一声,收拾两个屋子出来,往后二郎三郎便跟着咱们一处过吧!”
  闻言东芝微惊,顿了顿,迟疑道:“这,怕是谢家主宅那儿不会罢休?”父母安在,儿子跟着独居的阿姐过活儿,这恐怕说不过去呀!哪怕生父远游久不归家,然而还有继母坐镇家中,原配儿子出府单过,没因没由的,吕氏会甘心被人打脸么?东芝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悬吶!
  谢荼糜轻轻一笑,微微侧身,斜斜的望着东芝,闲闲的说道:
  “她巴不得我们三个消失不见呢!愿不愿罢休又有何干系。嗯……去教那谢家出来的仆从说清吕氏吩咐,记下给他画押,多弄几份,连人带着证词给吕氏送过去,她自然不会阻拦此事,亦知晓该如何圆说。”
  东芝躬身应是,瞧着娘子没旁的吩咐,便静静转身离去。然而,刚走出三五步距离,便听到后头清淡中透着眷眷懒散的声音传入耳中:
  “哦!对了,将那个给我下绝子散的丫头一并送去罢,既是吕氏的人,还是由她自个儿养着的好,咱们穷的很,可养不起忒多闲人哪!”
  东芝脚步一滞,面上徒然一凛,转身扬声应是,之后便快步退出门外,紧着处置娘子交待的要事去了。
  而恢复静然的庭院中,斜倚着竹榻的谢荼糜却是了无睡意,将脑袋撑在交叠的手肘之上,俯着身子闲闲的拨弄着地上的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直到它不耐的露出锋利的爪子威胁似的扬了扬,好似谢荼糜若是再打扰它睡觉便要决斗一把的意思。
  “呵呵——”
  谢荼糜好笑的看着毫无凶狠之气的小银狼,越过它的尖爪重重的揉了揉它的额头,见着小东西无奈的将奶牙一收,短小的四肢软软一摊,蔫蔫儿的认命模样儿,不由发出阵阵轻笑。
  时至如今,她最庆幸的便是,承袭家族嫡支血脉的能力竟随她来到这不知名的时空,这便叫她多了些许安慰——同动物交流沟通,甚至灵智越高的动物越能为她所用,这就是谢家传承千年最最秘而不宣的传承,也是她掌权家族最初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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