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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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华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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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她见过的骚包男人可比女人多得多呢!当然,银子掏的也格外豪爽!
  虽说料子染晕的工序十分不易,成本不高,但需用心非常。幸好她已经掌握了具体用量。往后再染,心中倒也有数。
  不过,这样的东西她并不打算搁到自己名下,此事还需再细细思量……
  一转眼就到了入考的日子,谢荼糜亲自立到厨房外头,指着厨娘细心做了膳食,看着两兄弟吃了,又一路马车将两人送到考场外头,挥着手绢儿远远看着两人意气风发的进了里头,再看不见身影。
  轻轻的吁了口气,谢荼糜转身扶着东芝上了马车,一边儿说道:
  “咱们回吧!二郎三郎他们这进去就得一整日,咱们在外头干等着也不是事儿。让阿越牵了马车在附近寻个地方儿先歇着,咱们就先回去,今儿二郎他们定是不好,咱们先行一步,好给他们备些合心意的吃食。”
  东芝笑着点头,见谢荼糜坐稳,欢快应道:
  “娘子您稍等,东芝这就去同阿越说。”
  谢荼糜指着车里小几上的两碟点心,道:
  “把这两盘点心给阿越送去,再给他留些银角子,想吃什么叫他自个儿买去吧,这点儿钱可不能省,他那个性子……你跟他说,若是饿着肚子回去,家里可是不会给他留食的。”
  东芝捂着嘴嘻嘻笑了几声,手下利索非常的寻了干净帕子将点心包了,“娘子,您放心,东芝肯定好好跟阿越说,他不敢不听您的。您稍等,东芝去去就来。”
  谢荼糜应了声,东芝转身跳下马车,等东芝回了马车,谢荼糜便叫马车先行回府。
  回到家里,她也没闲着,若是入考后,该有的东西,她都闷不吭声的准备了两份儿,再说,谢冲谢肃学的如何,她虽不常开口询问,眼睛却瞧的真真儿的,心里头透亮。
  若论人品学问,她那两个兄弟不好说是京里顶尖儿的,可抬手数去,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再加上邓公这条粗大腿抱着,真是——想考不上都难!
  是以,谢荼糜很是放心。
  等真的见了两兄弟疲惫中带着一丝雀跃的回了家门,谢荼糜什么都没说,只赶着两人洗去一身风尘,换了家常衣裳,细心给二人布菜,都是他们平日里爱吃的,只喂的两人肚圆儿,又赶羊似的,撵了二人到院子里晃了两圈儿消消食儿,途中只闲话家常,半个字都未曾提及入考如何,最后瞧着天色不早,便笑眯眯的哄着二人歇息,自个休息不提。
  夜到一半,正是万籁俱静时候,谢冲谢肃兄弟俩正是睡得香甜,而谢荼糜的内室之中,却是热闹的不行。
  谢荼糜披散着长发,斜倚着床栏,下巴垫着软软的被褥,眼神有些愣愣的瞅着烛光照耀下显得暖洋洋的屋子里中间的空地上,正人立而起,挥舞着一双前爪,蹦跳个不停,口中时不时嗷呜一声的白团子,心中的滋味当真复杂难辨。
  肢体语言和表情都这么丰富的小狼真是不多见了!
  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谢荼糜轻轻拍了拍脸颊,微微支起身子,对着正呲着一口锋利钢牙白团子招了招手,声音慵懒道:
  “团子,你过来。”
  白团子立刻放下两只前爪,几步奔跑,一个轻跃便跳到床上,然后毛茸茸的屁股一沉,一下子蹲在谢荼糜跟前,两只黑豆子似的眼睛定定的瞧着谢荼糜,那样子别提多乖巧了。
  谢荼糜抬手轻轻抚着毛绒绒的脑袋,轻叹一声:
  “团子,你说的是真的?确定么?”
  “嗷呜!”白团子仰着脑袋,冲着谢荼糜叫唤一声,脑袋也狠狠得点了点,像是确认什么似的。
  谢荼糜抚着白团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俯身将白团子整个儿抱在怀中,眼睛幽幽的望着床脚高架上的烛火,轻轻一叹,眼神沉了下去。
  “唉!”
  白团子乖乖的趴卧在谢荼糜怀中,喉咙中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咕哝声,却垂着脑袋不乱动弹。
  好似过了许久,谢荼糜长长轻轻一声叹息后,抱起白团子两双眼睛对视着,
  “团子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麻烦喽!”
  “嗷呜!”白团子扬着嗓子叫了声,似是失落。
  “别急嘛,我又没说不帮。”谢荼糜点着白团子的鼻子,笑着说道:
  “你去跟你朋友说一声,让它明天过来吧!这事儿虽然麻烦了些,但还难不住咱们,嗯——先让它过来,我看看再说罢。”
  “嗷呜!”
  欢快的叫了一声,白团子从谢荼糜手中轻轻挣脱开来,对着她摇了摇尾巴,低头亲近的舔了舔谢荼糜的手指,冲着她又叫了声,便转过身子,撒丫子跑出去,转眼便不见踪影。
  谢荼糜看着一抹白影闪过,屋内静谧无声,缓缓的收回眼神,慢慢垂下,沉思半响却突然“哎呀!”一声,身子一软在床上打起滚儿来,一脸悲愤的捶着床铺,
  “怎么又来事儿?又来事儿?还能不能叫我过几天好日子了?啊——啊————”
  说到最后几句,低声呢喃已是变成高了八度。
  外头守夜的东芝推门跑进来,一脸的焦急,“娘子!您,您——”怎么了?
  话到一半,东芝看到床上滚动的身影,余下的半截话便都咽回嗓子里了。
  娘子现在的模样儿,实在是有些……
  “娘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东芝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问道。
  谢荼糜听到声音,身子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支起身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派淡然的对着东芝道:
  “咳,那个,我没事,就是想要歇息了。东芝啊!把屋里蜡烛灭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东芝好似没看见她家娘子一头鸡窝似的的头发,垂着眼眸将屋里的蜡烛都给灭了,只留了床前两盏。
  “娘子,您歇着吧!东芝告退。”
  说着行了个礼,躬身往外退去。
  临到门口时候,东芝抬手作势开门,却听到后头谢荼糜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明儿一早给福王妃和姜娘子去个信儿,就说我有要事要和她们一聚,请她们务必前来。”
  东芝连忙回身,福礼躬身,“是,东芝记住了。明儿一早就给两府送信儿。”
  “嗯,你下去吧。”
  “是。”
  只听“吱呀”一声响后,门外的脚步声渐消,屋子里重又恢复一片静谧,只余淡淡柔柔的月光自窗外撒进屋内,星星点点一片,幽深凝谧。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亲们~!~!

  ☆、得宝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宅的大门便开了,东芝奉谢荼糜的令早早的上门传话去了。
  谢荼糜起床净面用过饭,拿了银子打发谢冲谢肃出门玩着散心去后,她自个儿却是叫了严娘过来,就在屋内刚叫人做出黄花梨木的贵妃榻上,对着对面身形笔直,只坐了半个椅子的严娘,细细说道:
  “……咱们家现银存了不少,现下正是得用时候,我瞧着后头山林下的那片地不错,平整不说,周遭人烟也少,很是清净。回头你跟运伯说一声,得闲去亲眼看一看,若是什么大的差错,便买过来吧!”
  “山上果树不少,挑些味道鲜美的移过去,山上没有的就去外头买,品种要多,哦——要好养活的,那些个娇娇贵贵的不行,家里不是有专门侍候果树的么?就交给他一齐弄就是,也不教他白干,活计多了,银子也加倍,只要他侍弄的好,咱们不差这点儿。若是人手不够,就再给他调几个过去,不管如何,等到结果时候,我得瞧的明明白白,糊弄不得。”
  严娘一直垂眸听着,闻言抬眼看了谢荼糜一眼,眼中俱都一片沉静,毫不迟疑的点头,全无半丝怀疑:
  “是,回去我便同他说,”
  谢荼糜得了话音儿,继续道:
  “咱们家里院子算是不小,只这墙头低了些,这个不好。”月兰端来茶,谢荼糜接过,低头抿了口,道:
  “趁着这段日子还算清朗,叫匠人来,咱们家的围墙全部加高三尺,上头插上些碎瓷片,万一外头贼人起了心思,也叫他们翻不过来,如此,咱们也安心些不是?”
  “您说的是。”严娘赞同的点头,真是谢荼糜怎么说就怎么应。满脸信赖的模样儿,好似全然不记得谢家宅院早在谢荼糜住进来时,因着担忧贼人作乱早就加高许多,如今再加高些,比之旁的人家,那才真叫一个鹤立鸡群呢!
  谢荼糜却是满意的眯了眯眼,亲自递给严娘杯茶,这才笑着说道:
  “等后头那块地买下来,四周也给围上,那就是咱们家的后院子,辛辛苦苦种些东西,可是不能被旁人给糟蹋了去。严娘你和运伯费心些,这两件事儿都要紧的很,得抓紧着办。”
  严娘闻言立起,颔首应道:“是,听您的,立马就办,就这几日,便能齐全。”
  谢荼糜挑眉,这是应诺的意思了。严娘为人谨慎,说出口的话鲜少不能应允的,她既敢如此回话,显然是有把握的。
  谢荼糜最爱听这样的话,比起过程,她更关注的是结果,而利索能干的下属谁能不爱呢!
  “那就麻烦严娘啦!这事儿宜早不宜迟,现下天儿愈发易变了,还抓紧着吧!”
  严娘眼眸一凝,大娘子似是看紧的很,看来这事儿得更上心几分才是。
  “哎,记得了。大娘子放心吧,就这几日,便能得信儿。”
  不论心中如何思量,严娘应的毫不迟疑。她这一辈子本就是娘子为大娘子准备的,主人家如何作想,她便如何去做,本应如此,无可辩驳。
  谢荼糜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声音更是和蔼,“那成,你这就去吧,我就不留你了,回头进度如何,你给我个信儿,好叫我心里有数。”
  严娘行礼道:“成,奴这就去,大娘子等奴的信儿便是。”
  谢荼糜听着笑的愈发深了,不住的点头,
  “好,好,我记得运伯好酒,正好前些时候酿的果子酒好了,就搁院子里埋着呢!也不用改明儿,就今儿吧!挖出来,您给运伯带两坛子回去,叫运伯尝尝味道如何。”
  严娘嘴角弯了弯,屈膝行礼,感激道:
  “多谢大娘子,他那人您最是知道,旁的什么也不好,唯独爱喝几杯。偏他是个嘴馋的,鼻子也灵的不行。先前他得了空便老往院子里转悠,我还道他魔怔了呢,不想缘由在这儿呢,竟是早早惦记上您那好酒了。若是他知晓您赏了他这心心念念的好物儿,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真是多谢大娘子,您这真真送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谢荼糜“呵呵”笑了几声,开怀不已,一迭声儿催着月兰挖了酒坛过来,知晓严娘是个不怕醉的,特意开了封先给她尝了味儿,瞧着她咽下后双眼发亮,双手抱着酒坛就不撒手了。也不用叫旁人送了,同谢荼糜招呼过后,便一手提溜一坛脚下生风的自个儿出了院门。
  谢荼糜笑眯眯的目送着人影消失在自个儿眼前,招手让月兰过来,拉着她坐下,又细细吩咐道:
  “咱们家买的田地今年收成不错,你向来管着这一摊子事儿,我先跟你通个气儿,今年的粮食只卖三成,余下的都收起来,存粮库里头,暂且不动。”
  谢荼糜就这么个毛病,觉得银子放家里也不怎么安全,她历来想的多些,做生意赚了些钱便拿出不少去买了肥美的田地,手上只拿着一叠地契,如今才有这么一说。
  月兰虽心有疑惑,却是忠心占了上风,闻言只听话的点头应道:
  “是,奴记得了,会处置妥当的。”
  谢荼糜道:“嗯,办事儿时候记得悄不声儿的,别打眼,若是旁人看上了心,就不好了。”
  月兰疑惑之心更重,可看着谢荼糜虽是笑着,眼眸却沉静非常,便知晓这差事儿应是要紧的很,二话不说便应下,心头将大娘子每个字都记得牢牢的,只等着听令行事。
  谢荼糜一一交待完毕,脑袋里转悠了好几圈儿,寻摸着该顾忌的都顾忌到了,现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便挥挥手让月兰下去办事儿,自个儿拂拂裙摆,背着手悠悠然的往后园子里同白团子约好的老地方去了。
  一边儿走谢荼糜还一边儿琢摸着,昨儿夜里团子说的送朋友过来避难,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心中百转千回,临到地儿谢荼糜一抬眼,瞧着早就等在那里的白团子和它身边的“朋友”——们!顿时眼皮一跳,忍不住开始磨牙了。
  白团子一瞅见她,立时撒开蹄子跑过来,围着她转了两圈,像是嫌她走的慢似的,咬着她的裙角就想往前拖。
  谢荼糜收回视线,抽了抽嘴角,俯身对着白团子的脑门儿一个巴掌,眼瞅着它松了口,老实的耷拉下脑袋,这才前行几步,站在离白团子的“朋友”五步开外的位置,任白团子怎么叫唤,愣是半步都不往前挪。
  她又不傻,那么大个的活物儿杵到跟前还巴巴的往人家嘴边儿赶,都是吃肉的好不!
  谢荼糜眼睛从面前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两大一小三只豹子身上一一略过,眼神儿危险的回到依旧冲着她嚎个不停的脚边儿的白团子身上,沉默了半响,忽的一伸腿冲着它一脚蹬过去,瞧着小家伙灵活非常的身子一闪避开了去,只仰着脑袋疑惑看向她。
  谢荼糜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咱们等会儿算账。”的意思,冲着白团子磨了磨牙,待瞧着白团子害怕的瑟缩了下,退后两步后迟疑了下,又回到她脚边儿乖乖儿蹲下来,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儿,心思定了定,这才抬眼看向前头,对上一群瞪着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她的“朋友”——们,缓缓的,缓缓的露出一个友好的、和善的、亲切的微笑来。
  太阳渐渐日中,谢荼糜席地而坐,看着眼前地上左边儿的一只白虎崽儿和黑豹崽儿,又转过头瞧着右边儿地上一枝紫山参,一只火红的灵芝,还有一块黑漆漆的跟石头一样的东西,两只手勉强搬的起来,却是不知是什么材质。
  嗯,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这么想着,谢荼糜那叫一个眉开眼笑。这都是宝贝啊好么!她跟白团子的一群好朋友谈判半天,才得来这么些个福利。
  不过,也不是白得的。她得好生养着小老虎小豹子,这些东西算是报酬吧!
  谢荼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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