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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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绑架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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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非常明了。但是,出于对其他人的考虑,对那些好心的上帝塑造的不那么聪明的人来说——比如说麦克尼尔警督吧——最好还是搜集事实的证据。一个人必须替那些没有他聪明的人着想。” 
  “天啊,波洛!我愿意出一大笔钱和你打赌,你把你自己变成了一头彻头彻尾的蠢驴——只有这么一次。你自负得令人讨厌!” 
  “别生气,黑斯廷斯,事实上,我注意到了,有好多次你都很讨厌我!哎呀,我正受着高明的人才会感受到的曲高和寡的痛苦啊!” 
  这个小个子深深地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气。他呼气的方式那么滑稽,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星期四,我们坐在一等车厢里,飞速驶向利物浦。波洛顽固地拒绝向我透露他的猜测推理——或是他所揭示的事实真相。他满足于向我出奇不意地展示结果,我也放弃了刨根问底,将我的好奇心深深地隐藏在漠不关心的假相背后。 
  我们一赶到码头,就看见那艘横跨大西洋的豪华游轮也停在那里。波洛立刻变得生气勃勃,动作灵敏。我们接下去的工作包括连续会见了四个船上的服务人员,询问了波洛的一个朋友,那位朋友也是在二十三号那天乘船去纽约的。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戴着一副眼镜,身体赢弱,行动不便,几乎都不出他的房舱。” 
  这一描述正好和一位名叫文特诺尔的先生相吻合,他住的是C24号房舱,和菲利普·里奇韦是隔壁。虽然不明白波洛是如何推断出有一个名叫文特诺尔的人以及他的外貌特征,我还是感到非常激动。 
  “告诉我,”我说道,“这位先生是不是第一批离船上岸的人?” 
  被调查的那位般上的服务员摇了摇头。 
  “不。事实上,先生,他是最后离船的人之一。” 
  我感到很疲惫,显得垂头丧气。这时我却发现波洛正冲着我龇着牙笑。他谢过那位服务员,然后我们转身离开。 
  “一切都还顺利。”我争辩道,“只是这最后的回答肯定使你精彩的推理见鬼去。要高兴的话,你就还咧着嘴傻笑吧!” 
  “和通常一样,黑斯廷斯,你什么也没发现。恰恰相反,那最后的回答,正是我推断的最为精彩之处。” 
  我绝望地挥了挥手。 
  “我不和你争辩了。” 
  当我们坐在驶往伦敦的列车上时,波洛匆忙地埋头写了几分钟,然后把写好的信纸装到一个信封里封好。 
  “这是让那位好心的麦克尼尔警督看的。我们在路过的时候,要顺便把它放到伦敦警察厅里。然后再到里兹酒店去,我要请埃斯米,法夸尔赏光,和我们共进晚餐。” 
  “里奇韦怎么办?” 
  “里奇韦怎么办?”波洛眨了眨眼问了一句。 
  “怎么,你肯定不会以为一一你不——” 
  “你正养成一种语无伦次的习惯,黑斯廷斯,事实上,我的确那样认为。如果里奇韦是窃贼——那完全有可能——这件案子就会变得相当吸引人;这是一个非常合乎情理的逻辑推理” 
  “可是对法夸尔小姐来说,这可不是吸引人的。” 
  “可能你是对的,所以,大家都等着最好的结果。现在,黑斯廷斯,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件案子,我看得出你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只加了封条的箱子从旅行箱中被偷走不见了,正如法夸尔小姐说的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要删去那些无影无踪的推理,在当前的科学发展阶段中,这种推理正变得毫不实用,而只能考虑那些有可能变为事实的推理。每个人都确信它不可思议地被走私偷运到岸上 
  “是的,但是我们认为——” 
  “你也许会这么认为,黑斯廷斯,而我则不这么想。我的观点是既然它看起来不可思议,那么它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里存在两种可能性:要么它仍然藏在船上——尽管要这么做非常困难——要么,它被扔下了船。” 
  “你的意思是加上一软木塞?” 
  “没有什么软木塞。” 
  我瞪大了眼睛。 
  “但是,如果证券被扔下了船,它们就不可能在纽约抛售了。” 
  “我佩服你的逻辑推理,黑斯廷斯,因为有证券在纽约抛售,因此,它们就不可能被扔下船,你明白这会使我们怎么想了吗?” 
  “我们的想法像开始的时候一样。”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如果那个小皮箱被扔下了船,证券后来在纽约出现,那么,那个小皮箱里就不可能装有证券。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小皮箱里装有那些证券吗?请注意,里奇韦先生从在伦敦那只皮箱交到他手上那时起,一直就没有打开过它。” 
  “是的,可是后来——” 
  波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请允许我继续说下去。最后一次有人看到证券的时候是在二十三号上午在伦敦一苏格兰银行办公室里,这些证券在‘奥林匹亚’号到达纽约之后半小时又重新出现。根据:一个人的说法,这个人的意见谁也没有认真听,事实上是在这艘游轮到达纽约之前,证券就已上市。那么,请想想看,假如这些证券根本就没有被带上‘奥林匹亚’号呢?他们会不会通过别的途径被带到纽约呢?是的,‘巨人’号游轮和‘奥林匹亚,号在同一天离开南安普敦港,它保持着横渡大西洋的最快速纪录。如果让‘巨人’号邮寄运出,证券肯定会在‘奥林匹亚’号到达的前一天被送达纽约。事实都已清楚,案情本身开始做了解释,那只加了封条的小皮箱只是一个假冒替代品,而真正装有证券的皮箱此刻一定存放在银行的办公室里。三个在场的人中任何一位都可能很轻易地准备一只假冒的皮箱来换掉那只真正装有证券的皮箱。这样,证券就被邮寄给了纽约的一个同伙,而且指示他,只要‘奥林匹亚’号一抵达码头,就立刻抛售它们。但是必须要有人乘上‘奥林匹亚’号来指挥进行那假想的盗窃案件。”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里奇韦只要一打开箱子,发现那是一只假冒的空无一物的箱子,消息就会马上传到伦敦。不可能这样。事实是:住在里奇韦隔壁房舱里的那个人做的这件事,他假装撬锁并留下很明显的痕迹,这样,就把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证券失窃这上面来。他是用一把复制的钥匙打开了大旅行箱,然后将那只小皮箱扔下海去,一直等到最后一个离船上岸。很自然的,他要戴副眼镜来遮住他的眼睛,而且要装得弱不禁风,因为他不愿冒险遇上里奇韦。他登上岸到了纽约,然后立即坐第一班航船返回。 
  “那么,谁——他会是谁呢?” 
  “正是那个预订了那把特制的锁的人。他绝对不是因为支气管炎告假在家卧床不起——是的,正是那个迟钝乏味的老家伙肖先生。有时,在很高的职位上,也是有罪犯的,我的朋友。啊,我们都到齐了,亲爱的小姐,我成功了!您允许吗?” 
  波洛眉开眼笑,在那位惊讶不已的姑娘的两个面颊上都轻轻地各留下一吻。 
   
   






 








埃及古墓历险记



  自从人们打开门哈拉国王古墓之后随之发生了一系列神秘的死亡。我一直认为,在我和波洛一起的多次历险中,最紧张恐怖和最富有戏剧性的一次就是调查这个案件。 
  卡纳冯勋爵、约翰·威拉德爵士和来自纽约的布雷纳先生发现了图但阿曼古墓之后,继续在离开罗不远的地方进行挖掘。就在基萨省的那些金字塔附近,出人意料地发现了一系列的墓穴。他们的发现引起了轰动。考古证明,那个古墓原来是第八代王朝一位鲜为人知的国王门哈拉的灵寝。当年,那个古老的王国已经开始没落,历史上所记载的有关资料很少。因此,各大报纸都对这些发现给予很详尽的报道。 
  不久之后,便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公众的特别关注: 
  约翰·威拉德爵士突然死于心脏病。 
  一些爱造谣生事的报纸立刻借机重新提起那些古老的迷信说法,说有些埃及财富会给人带来厄运。伦敦博物馆收藏的不幸的木乃伊,还有古老的红鬃马,又重新激起人们的好奇心,一时间议论纷纷。博物馆对这些说法都予以否认,但是,各种蜚短流长依然不断。 
  两个星期之后,布雷纳先生死于急性血液中毒。几天之后,他的一个侄子在纽约开枪自杀。“门哈拉的诅咒”一时间成了热门话题,早已灰飞烟灭的古埃及法老的魔力一说,又死灰复燃到了不可恩议、令人生畏的地步。 
  正在这时,波洛收到威拉德夫人一封简短的信函,威拉德夫人就是那位已故的考古学家的遗孀。他请波洛到她位于肯星顿广场的家里见面,我就陪波洛一同前往。 
  威拉德夫人是个又高又瘦的女人,身着深色丧服,她的满面愁容将她新近所遭受的巨大的不幸表露无遗。 
  “您这么快就赶到这儿实在是大好了,波洛先生。” 
  “我随时愿意为您效劳,威拉德夫人,您想跟我谈谈吗?” 
  “我知道您是一位侦探,但是,并不仅仅因为您是位侦探,我才想找您谈的,我知道您对事情有独到的见解,您阅历丰富,深诸世故又富有想象力。请告诉我,波洛先生,您对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的力量持何种观点?” 
  波洛在回答之前犹豫了片刻,他看上去是在思考,然后说道: 
  “让我们不要彼此误解,威拉德夫人。您现在问我的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问题,而是包含着一种个人的请求,对不对?您这是在委婉地谈您最近亡故的丈夫的死因。” 
  “正是这样。”她承认了。 
  “您是想让我来调查他的死亡原因吗?” 
  “我想请您给我确切地证实报纸的言论有多大的可信程度,事实的情况又是如何。接连死了三个——每一个都可以理解为是自然死亡或自杀身亡,但是把这三件事放在一起,肯定可以说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而且都是发生在发掘古墓后的一个月之内!这可以说仅仅是迷信,也可以说是现代科学难以解释的古老的诅咒.而事实却无法改变一三个人死了!我很害怕.波洛先生,我怕得要命。也许一切还没有结束。” 
  “您到底替谁害怕呢?” 
  “替我的儿子。一听到我丈夫的死讯,我就病倒了,我的儿子正好从牛津回来,他就出门到我丈夫死的地方去了.他把那—那尸体带回家,尽管我日夜祈祷挽留,他现在还是定了。他对考古工作着了迷.他想接替他父亲继续进行挖掘.您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愚蠢迷信的女人,不过,波洛先生,我真的很害怕.假如那位死去的国王的幽灵还没有安息,那可怎么办?也许在您看来,我也可能是在胡言乱语—” 
  “不,真的,威拉德夫人,”波洛赶紧说,“我也真的相信迷信的力量,迷信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我惊诧地望着他,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波洛会是个迷信的人。不过,这位小个子明显急于想证实这一点。 
  “您真正需要我做的就是来保护您的儿子,我会尽我所能使他避开凶险。” 
  “是的,在一般情况下,这是容易做到的.可是,对付那神秘莫测的力量,您有把握吗?” 
  “在中世纪的书里,您可以找到很多破除魔力的办法,威拉德夫人.它们也许比我们现代人用所有的先进科技所知道的那些办法还耍多。现在,让我们回到事实上来吧.这样,我可以得到一些启示。您的丈夫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献身于事业的关于古埃及方面的考古学家,对吗?” 
  “是的,从他年轻时就是这样,他是那一领域里最出色的权威之一。” 
  “不过,我听说布雷纳先生多多少少也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啊,是的.布雷纳先生是一个很有钱的人,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爱好做任何事情。我的丈夫想尽办法使他对埃及考古产生兴趣,正是他用钱为这次考古远征的挖掘工作提供了充足的经费。” 
  “那么他的侄子呢?您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吗?他是不是也参加了考古工作?” 
  “我不这样看。事实上,我从来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我是从报纸上读到他死亡的消息时才知道他的.我认为胞和布雷纳先生的关系根本不会有多亲密,布雷纳先生从来没提到过他有任何亲戚。” 
  “他们那个挖掘小组中还有其他成员吗?” 
  “啊,有一位托斯威尔博士,他是英国博物馆的一位官员,还有一位是纽约都市博物馆的施奈德先生;还有一位年轻的芙国秘书;艾姆斯大夫和远征小组同行,一起履行医生曲职责;还有哈桑,他是我丈夫忠心耿耿的仆人。” 
  “您记得那位美国秘书的名字吗?” 
  “我想,可能是叫哈珀。不过,我说不准,他和布雷纳先生在一起的时间不太长,他是个很令人愉快的小伙子。” 
  “谢谢您.威拉德夫人。” 
  “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情况—…”“暂时没有了。现在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请相信,我一定竭尽全力来保护您的儿子不受到人为的伤害。” 
  这些话确切地说不是令人绝对放心的话.我也注意到当波洛这么说的时候,威拉德夫人眨了眨眼睛。然而.与此同时,由于她没有低估她所感到的恐惧,这一事实本身对她来说似乎也是一个安慰。 
  对我来说.以前从未怀疑过波洛.在他的天性中对迷信竟然有这么深刻的看法.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地问他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是的,黑斯廷斯.我信这些东西.你绝对不能低估迷信的力量。” 
  “对迷信我们该怎么办呢?” 
  “实事求是,黑斯廷斯.好了,首先我们要向纽约方面发电报,查询布雷纳先生的侄子死亡更详细的情况。” 
  他不失时机地发出了他的电文.回电内容详实,情况准确.年轻的卢皮特.布雷纳近几L年来一直生活贫困,他做过沙滩游民,在南太平洋的岛屿上谋生过,但是要靠国内的汇款接济度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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