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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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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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道:“再从次些的医女里挑四位与皇后便是。”
母妃点头,满是赏识和慰藉。
有母妃全权做主此事,我要打发走那四名御医女的话便说不出。却也不敢重用她们,她们是南宫绝的心腹。如是安排她们在外院住着,平常为王府里的下人把脉诊病。虽是大材小用了,但图个稳妥。

父王寿辰,汝阳王府一连热闹了几日,这日终于清净了,将探望过我的平阳送出汝阳王府,我方问得父王在何处,寻去了父王书房。见得吴坼候在父王书房外的廊轩上,已知南宫绝在其中。推门踏入,父王果然与南宫绝就着舆形图论着军政之事。见我到来,父王慈祥问道:“明月,你母妃今日才与我提你染病之事,可好了?我正打算一会儿去看你。”
我望着南宫绝,一语双关地答道:“多‘亏’了相爷,已经好了。”
南宫绝笑意之下,明熠黑眸波光潋滟。
父王嗯声道:“多亏了绝儿,我已听你母妃说及。”
我走去了父王和南宫绝身边,瞧了眼桌案上的舆形图,梁齐两国连年征战,边境想来又有战事。那些原不是我一个女子有兴趣知悉的,能不理则不理,只望着父王问道:“父王,我额上雪玉,汝阳王府的祖传之物,可还有一枚蓝色的?”
父王闻言,伟岸的身躯是向来的挺拔巍然,但那王袍却依稀震动了一下,宝墨般的眸子研磨地望住我。
与父王相反,南宫绝闻了我的话却甚是轻快,愉悦中又带了几丝笑谑,“我只知道和你额上雪玉一模一样的,还有一枚黑色的,可不知还有一枚蓝色的。”
“哦?”闻及我与趺苏共有之物,旁人也秉有便好生不悦,斜睨他道:“那枚黑色的你见过?在谁那里?”
南宫绝负手看我,但笑不语。
父王沉吟,笑着回我道:“那雪玉我汝阳王府只有你额上那枚白色的,没有蓝色的。那枚蓝色的,父王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说过。便是有,也绝对不是我汝阳王府的。”
父王笑了一笑,转而问道:“你突然问及蓝玉之事,可是在哪里见到过?”
我下意识地望着南宫绝,南宫绝也正望着我,我慢慢微笑,答道:“我没有见到过。我只是想,我额上这块雪玉若是蓝色的,会更配我今天的衣服。”

蓝玉的事,观父王神色,分明是知道一些隐情的,却不告诉我。
而南宫绝也在场,我便不好缠着父王说及。
自然地,也不好与父王提我与趺苏的事。我琢磨着,我有心仪男子的事,还是先私下说于母妃,再联合哥嫂为我说说话。大势所趋,到时候,父王母妃必定也就首肯了。
回来绣楼,细细将蓝玉绘画,用的也是蓝色的颜料,纸上的蓝玉便栩栩如生了。
正待搁笔,身后一声恐吓声却惊到了我,回头一看,正是三皇子北皇缮。今年他已十四,随着年岁渐长是为皇子能自由出入宫廷,已然成了汝阳王府的常客。还没为他看座,他已自行坐下,主人般地拿起我的茶盏喝起茶来,我看着我用过的茶才待蹙眉,他看着我绘下的蓝玉,已是说道:“这块蓝玉我见过。”
我看着他,因为心悸声音轻轻颤抖地问道:“在哪里见过?”
北皇缮看着我,眨巴眼睛道:“我忘了。”
我心里添堵地看着北皇缮。
北皇缮紧忙放下茶盏,一整日绣楼上都闻得他的辩说声。
“明月,我见过!我真的见过!……啊,我见过啊,我就是忘了,没准儿我哪天就又想起来了!……明月,明月……”
懒得理他,真是的,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
  第33章 皇子殿下(1)
休养了些日子身体已大好,能够外出了,这日我在卧房里抚摩趺苏的佩剑,想着今日去拜访那位福员外,还趺苏佩剑。用白缎重新将佩剑包裹了,与春四人临出卧房时我又顿步,转身取了桌布上的琉璃明珠路上把玩。——那颗明珠是此次父王寿辰,太子殿下送与父王的贺礼,前日父王清理贺礼时我见着喜欢,便向父王讨了来。把玩了那珠子两三日,越发爱不释手起来。
太子党与保皇党之间的明争暗斗无一日消停,太子殿下送父王如此贵重的贺礼,拉拢父王的用意很明显。虽然父王无论对皇帝还是对太子都三缄其口,但似乎出于无奈早有决断,送我明珠时,父王并没因那明珠为太子殿下所送的贺礼而犹疑分毫,而是想也没想就给了我。一脸的面无表情,好似在解决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我一手拿捏着明珠,一手抱着剑出来王府大门的时候,斜倚在门口,从来就对零食不感兴趣的南宫绝从笔的手里捻过一撮瓜子,嗑一颗,就将一颗瓜子壳往我身上扔着。我顿步侧身看他,他终是有所收敛,老实地嗑着瓜子,唇角衔笑看着我。
我嫌恶地看着身上的瓜子壳,用力拍掉,脚下的靴子也踩得很是用力,“噔噔噔”地,面无表情地从他身前走过,上去马车,一头钻进去就放下了车帘,沉声吩咐道:“赶车!”

这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他毁了。
这一天接下来的诸事也似乎因他而不顺不遂着。

福员外家门外,踌躇满志到此,却被告知福员外出了远门,如是,想好生拜访福员外接近接近趺苏的生活这计划也就泡汤了。福员外既不在,我也没有贸然进他家门的必要。如是,只托他府上家丁接收下趺苏的佩剑,甚至没留下我的名姓,更甭提言明身份。
好在这初秋气节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春夏提议去游湖,我想了想,散散心也好,遂租了船舫,侍卫们船舫两岸划桨,我与春夏秋冬行猜字令,船舫上倒也其乐融融,言笑晏晏。不一时船已游到上阳湖的中心,此处水域波光潋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自然不会错过如斯美景,任春夏秋冬继续猜字,我则倚坐于船头,伸手感触湖水,掬水玩乐起来,间或抬头,望一望周遭水乡景致如画,更觉心旷神怡。
再一次抬目远望时,映入眼帘的已是‘琅琊水阁’。
记得三皇子北皇缮说过,琅琊水阁是他二哥,二皇子北皇漓在宫外的水中园林。北皇缮戏称琅琊水阁是一座‘水晶宫’。保定帝对北皇缮是宠爱溺爱纵爱,对北皇漓却是喜爱偏爱钟爱。北皇漓在宫外不仅有保定帝赐下的多处私邸,更有数处风景如画的庄子。这琅琊水阁便是其中一处。
也无怪保定帝偏爱,这位皇子殿下确实是有口皆碑的。北皇漓今年二十有二,精文墨,擅音律,通古今,晓世理。传闻其人也是风度翩翩。进宫觐见他母妃贤妃娘娘为他说亲的皓命夫人,几要踩破贤妃娘娘储秀宫的门槛。北皇漓不好女色,每每回绝,扰的烦了,便在宫外住着,对谁人都闭门不见,好整以暇地吟诗作画起来。
北皇漓唯一让保定帝头疼之处,便是不喜政治,对政治的厌恶程度,达到匪人所思的地步。不说满堂文武,但凡身上沾了官气的,北皇漓均概不结交,远而避之。如是,虽是生长于皇家,却生性闲散,不问世事。因鲜少在官宦间露面,其神秘指数,与太子殿下相差无二。
望着前面水楼匾额上‘琅琊水阁’四个字,我说道:“云大哥,前面是二皇子的水庄不可擅闯。今日游船到此处就罢,折返回去吧。”
云坤放眼四顾,果然周遭游船的游人也只游赏到此处便止,并不再往琅琊水阁深处而去,正待应命,忽尔发现了什么,趋前一步,与我道:“郡主,您看!”

众游船偏前方的一艘画舫上,一个白衣男子一边看我,一边提笔蘸墨在画板上勾勒描绘。男子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上的白衣乃是苏州名缎,实而不华;没正冠,只以类若的白缎系着微风中丝绦般轻扬的墨发。一副标准的书生打扮。那简单干净,只呈放了书本文墨的画舫虽是小巧,却精致玲珑,五脏俱全。白衣男子虽没个书童仆人服侍,但其气度、衣饰一看,也辨识得出该是位贵公子。仅只腰带丝绦上系着的琅琊玉环,也是连城价值。

父王不是没请人为我画过像,但每位画师都是不知所措,十分难堪的样子。说这般宛琼仙姿,即便勉强下笔,也只是形似而无法神似。画舫上的白衣男子作画气定神闲,振臂提笔张弛自如,显然是画中高手。若真我的画像为他流传了出去可了得!我本能地站起身,沉然下令道:“把画给我抢回来!”
“是!”
……
…………
PS:二皇子殿下北皇漓终于姗姗出场了。嗯,也是男二号。全文举足轻重的人物。
  
  第34章 皇子殿下(2)
侍卫们高亢的应命声,和再作画见我猛然站起,专心致志绘画的白衣男子终将沉浸在画中的思维拉了回来,并不逃避也无惧意,甚至什么也没多想,只挥舞着提画笔的手臂,冲我叫喊道:“姑娘,姑娘,等等啊,我马上就画好啦……哎,你们别动,别动……”安抚住我船上的侍卫,男子又对我笑着叫喊道:“姑娘,只差一笔就好啦!”
因为男子的语言制止,侍卫们微微一谔下,有短暂的一刻停顿,但瞬即云坤就醒过了神,恼怒道:“还等什么,都给我上!”
侍卫们齐齐应道:“是!”
踏荷而过,侍卫们数十条身影矫捷地跃向男子的画舫,男子振臂拉下最后一笔,望着画兴叹道:“唉呀,总算是画好啦!”明明侍卫已近在咫尺,男子却好似没有看到,心神俱在画板上。但云坤伸手去取画板上的画卷时,说时迟,那时快,男子身形轻巧一掠,画卷已卷作画轴收入袖中。
那玉树临风的书生竟是个连家子!
云坤懊恼之下,眉宇也增添凝重,侍卫们与云坤搭配数载,自然会意不可轻敌。在云坤与侍卫们的夹击下,男子手忙脚乱,很快有不支之象,秋一声冷哼,颇是不以为然。男子闻及秋不屑的哼声,一边招式凌乱地抵挡着侍卫,一边回头与秋一笑。男子笑起来很好看,唇角微微上翘,笑纹颇似荡漾开来的涟漪,便连那一双黑眸也清澈见底,似能见到他心灵纯正的色泽,好像什么之于他都风轻云淡,无关要紧,有那么些‘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味道。秋愕然之下,竟看得呆了。
冬最初也有些不屑,但观战到后来,却兴味浓浓了,男子的武功很是普通,被侍卫们逼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但他的轻功却极好,每每抵挡不了便左闪右避,终于他又一次狼狈地躲避时,兴叹一声,只见眼前白影一晃,再定睛看他时,赫然已置身我的船舫上。
他与我拜身作揖:“姑娘……”
其实他并无恶意,但秋冬见他乍然靠近了我,出于本能条件反射地,两女一左一右反扭住他的手臂,男子吸气抽痛,却仍无一丝不悦,与我笑着讲话道:“姑娘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不料秋冬身怀绝技,这番制胜,正是出其不意。
我微笑道:“把画交出来罢。”
他看反扭住他手臂的秋冬,我会意,与秋冬示意,秋冬放开他后,原以为他该取出画来,没想他再次与我深深一拜,讲话道:“小生北……小生家住京城北方,名叫黄漓,拜见姑娘。”
“黄鹂?”春惊笑出声,便连追击他回了我船舫的侍卫们都脸容表情古怪,夏以竹板击节,拖长声音吟诵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不是那个鹂……是……是《漓之水》的那个漓。”男子分辨道:“漓之水浮兮,粗资以汰。漓之水激兮,顽资以淬。漓之水清兮,垢资以洒。漓之水润兮,槁资以溉。”
“真是个书呆子!”秋看着男子道。
男子依旧不见怪,微张唇一笑,我亦是笑吟吟,话题重提道:“把画交出来罢。”
我的话音一落,持剑将男子团团围住的侍卫们又是蓄势待发。
男子环视着侍卫,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着,转而笑着望我,又是深深一揖:“敢问姑娘芳名?”
见他依旧只字不提画的事,我亦无意再与他周旋下去,周遭游船上的游人都看着呢。与云坤一示意,云坤会意,众侍卫手中长剑整齐如一地划向男子,男子顾而闪避,看似狼狈地趔趄,却轻松自如地化解了危机,忙乱中与我作揖道:“姑娘,我先走啦,我们后会有期——”
饶是侍卫将他围击得水泄不通,闻及他要遁走的话更加紧了攻势,但他凭藉来去自如的轻功,硬是在众人眼皮底下突围出去,我大惊之下,抢前一步下令道:“追上他,务必将画抢回来!”
“是!”

但我身边明里暗里的侍卫倾巢出动,我更是坐立不安地等待到深夜,云坤面色不好地与我请罪,不说抢回画,连那男子的影踪都失去了。我亦不敢将此事报于父王,夜里就寝也没睡安枕,只在翌日吩咐云坤带侍卫继续寻访那男子。因为昨夜没睡好,今日也不打算外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荡悠着。
这时奶娘过来道:“郡主,前些日子您不是说找个花匠修葺修葺这园子里的花儿么,我这将花匠找来了。”
我轻哦着,奶娘侧身,将她身后家丁打扮的两名男子引见与我,我与春夏秋冬看去,待看清其中一男子的面目时,齐齐一谔,秋已高声叫道:“黄鹂——!”
黄漓此刻一身灰布衣服,明明是我汝阳王府寻常家丁的打扮,却也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归属于众家丁中,倍显鹤立鸡群,黄漓与我弯眼一笑,那双清澈会说话的眼睛,明显有着终于知道我身份的愉悦。他持有我的画像,不难问出我为谁。‘家丁’的他,与我深深一拜,不同于昨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拜见,此刻这拜见,就是花匠拜见主子的礼数,“黄漓见过郡主。”
然后他以手衬了衬他身边的那位一直望着我面容失神的家丁,那家丁还是位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相貌长得也很漂亮,对,漂亮,不是黄漓那种男人的俊俏,是有点类似于女人的漂亮。
黄漓与我笑着,颇有些解释的味道:“阿归人木讷了点,干活打杂栽花种树是不错的。”
黄漓又衬了衬少年阿归,阿归哦哦地回过神来,碎碎念道:“殿……”又是重重一下衬到了阿归的胳肢窝,阿归道:“公子说的是。”阿归拜见我道:“小的阿归,拜见郡主。”
我靠在秋千缠绕着藤蔓的绳子上看着面前主仆二人。
秋早有些按捺不住,此刻踏前一步,看着黄漓道:“喂,你们怎么到汝阳王府为仆来啦?”
“郡主和姑娘们认识他呀?”奶娘笑弯了眼,帮衬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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