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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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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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的民主制是办不到的。民主制在为其本身提供做它本分


工作——监督和制约——所必要的智力条件方面有足够的事
情要做。
如何得到和保证这种智力条件,是在评价代议制团体的
特有构成时必须考虑到的问题之一。它的构成愈不能保证这
种智力条件,它就愈将用特别决议侵犯行政的职权范围;它
将撵走一个好阁员或提升和支持一个坏阁员;它将对他们的
滥用职权加以纵容或姑息,将被他们的虚伪借口所蒙骗,或
对那些忠心耿耿地努力尽其职责的人不予支持;它将赞助或
者强加一种自私的、任性的和感情冲动的、眼光短浅的、无
知的和有偏见的对内对外的一般政策;它将废除好的法律,或
制订坏的法律,导入新的弊端,或固执地墨守旧的弊端;也
许,在发自它本身或其选民的一时的或持久的使人误解的冲
动下,当公平审判不会得到公众感情的同意时,它甚至将容
忍或纵容将法律完全撇开不管的做法。如此种种就是从代表
的构成不保证议会中适当的才智和知识而产生的代议制政府
的危险。
其次我们进而讨论从代议制团体中由有害的利益(用边
沁的有裨益的话来说),也就是同社会的普遍福利多少冲突的
利益,所决定的行动方式的流行而引起的弊端。
人们普遍承认,君主制和贵族制易有的弊端中很大一部
分是从这个原因产生的。君主的利益,或贵族政体的利益,不
论是集体的或其各个成员的利益,因和社会普遍利益所要求
的行动相反而得到增进,或者他们自己认为将得到增进。例
如,政府的利益是加重征税,而社会的利益则是征收良好管
理的必要费用所允许的尽可能少的税。国王以及进行统治的
贵族政体的利益,是掌握并行使对人民的无限制的权力;强
制人民完全服从统治者的意志和爱好。人民的利益是政府在
任何方面对他们实行的支配以符合于达到政府的合法目的为
限。君主或贵族政体的利益,或其表面上和想象上的利益,是
不允许对他们进行任何谴责,至少是不得进行他们认为威胁
他们的权力或严重干涉他们的自由行动的任何谴责。人民的
利益则是应该有谴责任何官员以及任何公共行为或措施的充
分自由。统治阶级的利益,不论是贵族制或是贵族制的君主
制,是为了他们自己取得无数的各种不正当特权,有时损害
人民利益以饱私囊,有时单纯抬高自己,或者说,贬低别人。
如果人民对政府不满——在这种政府下他们很可能会是这样
——君主或贵族政体的利益就是把他们保持在智力和教育的
低水平上,煽其他们之间的不和,甚至不让他们的日子过得


太好,以免他们“盛而骄”;蛮合乎黎塞留红衣主教在他有名
的《政治遗书》中的准则。所有这些事情都是适合于君主或
贵族政体在纯粹自私观点上的利益的,除非由于害怕激起人
民的反抗因而形成一种足够强大的相反的利益。在他们的权
力足以把他们提到高于社会其余人的意见的地方,国王和贵
族政体的有害的利益就产生所有这些弊端,其中有许多现在
仍然在产生着。由于这样一种地位,要期望任何其他的行为
也是不合理的。
这些事情在君主制或贵族制的场合是太明显了;但人们
有时宁愿毫无理由地设想,同样的有害影响在民主制中并不
起作用。按照通常看法看一看民主制吧,作为多数人的统治,
统治的权力受到地方或阶级利益的支配,不按照对全体人民
利益的无私关怀所要求的原则行事,是完全可能的。假定多
数是白人,少数是黑人,或者反过来也是一样:多数可能会
让少数得到公平审判吗?假定多数是天主教徒,少数是新教
徒,或者反过来:不会有同样危险吗?或者假定多数是英格
兰人,少数是爱尔兰人,或者相反:没有同样弊病的很大可
能吗?在一切国家,穷人都是多数,相比之下可以称为富人
的则是少数。在这两个阶级之间,在许多问题上,显而易见
的利益是完全相反的。我们假定这个多数足够明智地知道削
弱财产的安全对他们不利,也知道任何任意的掠夺行为都会
削弱这种安全。但是他们把租税负担的不公平份额或甚至其
全部强加在所谓既得财产所有人和较大收入之上;并在这样
做以后毫无顾忌地增加数额,以认为有利于劳动阶级的方式
花费这些款项没有相当大的危险吗?再假定熟练工人的少数
和不熟练工人的多数:许多工会的经验证明(除非它们受到
极大诬蔑),担心平等的收入可能成为强加的义务,计件、计
时工资以及一切使高度勤勉或具有较高能力的人能得到较高
报酬的办法可能被禁止,是完全有道理的。在提高工资,限
制劳动力市场的竞争,对机器课税或加限制,以及可能节约
现有劳力的一切改进——或许甚至保护本国制造者以抵制外
国工业——等方面的立法尝试,是进行统治的体力劳动者多
数的阶级利益感所产生的极为自然的(我不敢说是否是可能
的)结果。
有人会说,所有这些事情都不符合人数最多的阶级的真
正利益。对此我回答说,如果人类行为仅仅根据他们的“真
正”利益的考虑来决定的话,则无论君主制也好,或是寡头
政治也好,都不会是现在那样的坏政府。因为毫无疑问,强
有力的论据可以被用来,事实上也常常被用来表明,无论是
国王或是进行统治的议会,当他们对积极、富裕、开明和高
尚的人民进行着公正而时刻警惕的统治时,他们所处的地位
就是最值得羡慕的。但是国王只是时而采取,而寡头制政府
则从未采取过对他们的私利的这种高尚的看法,我们为什么
应该期待劳动阶级有一种更高尚的思想方法呢?作为对他们
的行为的重要考虑的,不是什么是他们的利益,而是他们认
为什么是他们的利益。假定人数上的多数会习以为常地做任
何其他掌权者从未做过,除在极例外的情况下也未被期待去
做的事情——即和他们眼前的、显而易见的利益相反,按照
他们的真正的根本利益指导他们的行动,无疑是违反任何政
府学说的。的确,没有人能怀疑,以上列举的许多有害措施,
以及其他许多同样坏的措施,是符合一般非熟练劳动群众的
眼前利益的。很可能它们是为了这个阶级整个这一代人的自
私的利益。勤勉程度下降和活动的松懈,以及作为其最后结
果的储蓄刺激的减少,也许在仅仅一生的时间内可能很少被
非熟练劳动者阶级感觉到。人事中某些最重大的变化,就其
较明显的直接效果而论,曾经是有益的。罗马皇帝专制政府
的建立,对当时整个一代人来说,曾经有过很大的好处。它
终止了内战,减少了执政官和地方总督的大量贪污和虐政;它
助长了许多生活上的美德和一切非政治部门的知识修养;它
产生了使肤浅的历史读者为之眼花缭乱的天才学者的不朽作
品,这些读者不会想到使奥古斯都的专制(以及洛伦佐·德
·梅迪奇和路易十四的专制)放出异彩的人们全都是在前
一代形成的。多少世纪的自由所产生的累积起来的财富、智
识能力及智力活动,仍然有益于第一代的奴隶。但这是一种
制度的开始,由于它的逐渐施行,曾经不知不觉地得到的一
切文明消失了,直到曾征服并囊括世界的那个帝国彻底地丧
失了甚至它的军事能力,致使通常有三四个军团就足以压倒
的入侵者竟能蹂躏和占领它的几乎全部辽阔领土。基督教提
供的新的刺激的出现及时地挽救了文学艺术于危亡,并使人
类免于沉沦到或许是无底的深渊。
当我们说到一群人或甚至一个人的利益是决定他们的行
动的原则时,在一个没有偏见的观察家看来什么是他们的利
益这个问题,是整个问题的一个最不重要的部分。如科尔里
奇所指出,动机是人产生的,而不是动机产生人。人们做一
件事或不做一件事的利益,不决定于任何外部情况,而决定
于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利益实际上是
什么,你就必须了解他惯常的思想感情的特点。每个人都有
两种利益,他关心的利益和他不关心的利益。每个人都有自
私的利益和不自私的利益,而自私的人培养起的习惯是关心
前者,而不关心后者。每个人都有眼前的和长远的利益,而
没有远见的人就是热衷于眼前利益而不关心长远利益的人。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习惯导致他把思想和愿望专注于前者的
话,那么依据正确的计算后者可能更大则是无关紧要的。试
图劝一个殴打妻子和虐待子女的人说,如果他和她们相亲相
爱地生活,他将会更幸福,那是毫无益处的。假如他是能够
那样生活的那种人,他将会更幸福;但他不是那种人,而且
他要成为那种人大概已经太晚。他既然是这样一个人,满足
于喜好作威作福,耽溺于他的凶暴的性情,照他的想法他能
从他家属的欢乐和爱情得到的幸福是不足惜的。他不以她们
之乐为乐,也不在乎她们的爱情。他的邻人,和家属亲爱相
处的人,或许是比他更幸福的人;但是能使他相信这一点吗,
这种劝说很可能只是更进一步增强他的恶习或他的易怒的性
人是比不这样的人更为幸福的人;但是对一个只关心他自己
的欢乐,或他自己的钱袋的人,进行这种说教又有什么用处
呢?即使他愿意他也不可能关心其他的人。这如同对在地上
爬行的蛆虫说假使他是个鹰对他要好得多一样。
再说,人们普遍地看到,议论中的这两种坏倾向——宁
愿要一个人的自私的利益而不要他和其他人分享的利益和宁
愿要眼前的和直接的利益而不要间接的和长远的利益的倾向
——是权力的占有特别容易引起和助长的特点。一个人或一
个阶级的人,一发现他们手中有权力,这个人的个人利益或
这个阶级的独有的利益就在他们的心目中具有更大的重要
性。发现他们自己被别人崇拜,他们就变成他们自己的崇拜
者,认为自己应当身价百倍;另一方面,他们所得到的为所
欲为、不考虑后果的便利,不知不觉地削弱了那种使人期待
后果,甚至是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后果的习惯。这就是建立在
普遍经验之上的、人们被权力所败坏的普遍规律。人人都知
道,以一个人处于普通人的地位的行事来推论他处于专制君
主地位将同样行事,那会是何等可笑。处于后一种地位时,他
的人性中的坏的部分,不是受到他的生活状况和周围的人的
限制和压制,而是受到所有的人的阿谀奉承,并且一切情况
都对他有利。就一个阶级来说,如抱同样期待也将会是完全
一样可笑的;平民阶级或任何其他阶级都一样。即使在他们
之上有更强大力量时他们是非常谦虚和通情达理的,但当他
们自己成为最强大力量时,我们就可以料想到这方面的全然
变化。
必须按照人类的现实情况或能迅速形成的情况组织政
府。在人类或一个阶级迄今达到的或不久可能达到的文化状
态下,如果他们想到的只是私利,则引导他们的利益几乎只
有一眼就看清楚的利益和对他们的当前情况起作用的利益。
只有对他人的无私的关怀,特别是对他们身后事情的关怀,对
子孙后代、国家或人类的关怀,不论是基于同情或基于正直
感,才能把阶级或团体的思想和目的引向长远的或不明显的
利益。应该说,任何形式的政府,把这些高尚的行动原则成
为一般人行为中主导动机这一点作为条件来要求是不合理
的。在实行代议制政府已经成熟的社会,很可以指望其公民
有一定程度的公德心和无私的公共精神。但是要指望这种公
德心和公共精神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并有这样一种辩别力,可
作为证明来反对把他们的阶级利益说成似乎是合乎正义和普
遍福利的似是而非的谬论,将是十分可笑的。我们大家都知
道为了给想象上的大众利益迄今所提议的每一项不公正行为
作辩护,什么样的似是而非的谬论都可能有人振振有词地提
出来的。我们知道有多少人,在其他方面也不是蠢人或坏人,
认为拒付国债是正当的。我们知道有多少人,并非缺乏能力,
也具有相当的群众影响,却认为把税收的全部负担压在被称
为既得财产的储蓄上,让那些其祖先和他们自己将收入全部
花光的人完全不交税,作为对这种堪作模范的行为的一种奖
赏,是公平合理的。我们知道哪些强有力论点——由于它们
具有部分道理就更加危险——可能被提出来反对一切继承,
反对遗赠权,反对一个人有任何胜过别人之处。我们知道几
乎每一门知识都可能轻易地被证明为无用,以完全满足那些
并不具有那种知识的人。有多少人,并不是完全的蠢人,却
认为语言的科学研究无用,认为古代文学无用,一切学识无
用,逻辑学和形而上学无用,诗学和美学既无用又无意义,政
治经济学纯粹有害呢?甚至历史也被有才能的人宣告为无用
和有害。由经验而得来的对外部自然的知识,只有在它直接
为生产生存必需品或适合于感官的东西服务,它的有用性才
会得到承认,假如很少人鼓励人民加以怀疑的话。认为即使
比多数人有高得多的修养的人,将具有那么美好的公德心,对
违反他们自己的明显利益的事物有那么正确的评价,以致他
们将拒绝这些以及其他无数的谬论,是合乎情理的吗?这种
种谬论当他们一掌握权力就从各方面来影响他们,诱使他们
按照他们自己的自私倾向和关于他们自己利益的短见浅识行
事,违反正义,以所有其他的阶级和子孙后代为牺牲。
因此,民主制,和所有其他的政府形式一样,最大危险
之一在于掌权者的有害的利益,这就是阶级立法的危险;就
是意图实现(不管是否真正实现)统治阶级的眼前利益,永
远损害全体的那种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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