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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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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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察?”

“是;怎么了?”郭少华淡淡地道;此时余罪注意到不同之处了;自己是象征xing地给打了个扎带;而郭少华是细渔网绳子勒的;胳膊腿已经肿了;就不往海里扔;多勒了几小时候;这四肢都得坏死。

“不怎么;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个jing察。”余罪道。

“你还是当混混吧;当jing察死得快。”郭少华有气无力地道。

“他们不会连我也做了吧?”余罪不确定地问了句。

“不会。”郭少华勉强地笑了笑;不过又补充着一句:“不过会让你做了我。”

咝……余罪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就胆大包天;也不敢杀人呐。看余罪吓成这样;郭少华却是哈哈大笑着直斥余罪个怂囊草包。

笑声间;有位披深sè风衣的踱步而来;刘玉明一旁护着;众保镖背后跟着;看身形就是蓝湛一;余罪痴痴地盯着;蓝湛一一脸凝重;踱步以了船身的zhong yāng;看也没看余罪一眼;直上前;脚尖掂掂郭少华的脸;郭少华抬眼看看;不屑地呸了口。

“很好;铁骨铮铮的条子;令人钦佩……你就叫郭少华吗?”蓝湛一问。

“你不配问老子姓名。”郭少华轻声道。

对他的回答是几个保镖的施虐;他被人拖起来;戴着钢手套的拳头;寸许厚的木板;在脸上、头;劈劈叭叭一阵痛殴;脸霎时成了一片鲜红的颜sè。

这场面似乎连蓝湛一也看不下去了;他示意停时;那人一放手;郭少华又瘫倒在地;蓝湛一远远地站着;他似乎看不明白;支撑着这种人的jing神支柱是什么;他轻蔑地道着:“你可真不怎么高明啊;这段时间一直有人追查账户;我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刚试了下水;你们自己跳进来了……呵呵。”

闻听此言;余罪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那账户的信息;明明是他传出去的;肯定是行动组网上追踪和试图攻击网赌站点引起人家jing觉;然后郭少华又把“窝点”的消息报回去了……这要深究一下;老子也是这个待遇了;余罪心里惶恐地看着血泊中的郭少华;只盼着这家伙牙关紧点;别他妈最后一刻也怂了。

这个时候;郭少华蓦地眼睛一亮;他似乎有意地朝余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命悬一线的时刻;思维总是如此的清晰;能接触到账户;只有存款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他。

想到此处他突然间笑了;笑着对着蓝湛一说着:“对你的追查从来就没停过;四年前;台湾籍商人林耀荣;也是你们这么做了的;是吗?”

“你会见到他的;自己去问他吧。”蓝湛一不置可否地道;此时站到了绝对控制的位置;他戏谑地道着:“其实我从开始就怀疑你;半年前在健身房;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架;那是故意让我看到你的身手吧………公司招聘司机你正好应聘去了;这个巧合你不觉得有点弱智了吗?你露的马脚太多了;我还以为你是崩牙佬的人;不过后来发现;你比崩牙佬还坏。”

“坏人总觉得别人比他都坏……蓝湛一;你真敢杀一个jing察吗?”郭少华艰难地道;似乎根本无所畏惧。

“呵呵;我真不相信有人不怕死。”蓝湛一狞笑道。

“你不相信的事多了;你也快死了。”郭少华道。

“诅咒我的人多了;大部分都变成鬼了。作为对jing察的尊重;我会留给你个全尸;到了下面别恨我;是你自己走错了路啊。”蓝湛一挽惜地道。

“哈哈……懒得恨你;老子在下面等着你来作伴;哈哈……哈哈……”

郭少华笑着;他放声地大笑着;用尽着全身的力气笑着;此时全身的血sè让他的笑;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豪气;让一切宵小在这血sè中显得无所适从;这个样子;其他人都看着老板;似乎对于杀一个jing察;不敢下手。

“你们办吧。”蓝湛一道了句;转身而走;他似乎不愿看到那个场面。

刘玉明一招手;几个保镖虎视眈眈地围着余罪上来了;有人把他扯了起来;有人把腕上的带子划了;然后刘通威胁着道:“去;把他扔海里。”

“啊?”余罪吓得失声了;从来没想到自己有过也要交投名状的一刻;而且交的自己人。

“啊什么啊?要么你把他扔下去……要么我们把你俩扔下去。”吴勇来催着;这茫茫海面上;被缚着手脚扔进海里;那简直就是十死无生。

“吴哥;好歹他也是咱们兄弟;这这怎么下得手啊。”余罪难受地道。

“废你妈什么话;快点。你和jing察是兄弟啊?”一位保镖回答;一脚把余罪踹到了郭少华身边。

余罪踉跄着;半蹲在郭少华的身边;昏黄的桅灯下;他身侧躺着的地方;全是血sè;看着他的嘴唇似乎还在翕合着;余罪附了附身子;他听到了喃喃地声音;他仔细辨认着;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就像与生俱来的天籁;在吸引着他。

……嗯哼的声音;在喉咙里哼出来;断续的像曲调是那曲……是:在欢腾的海岸、在边疆的水路;人民jing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是校歌;是jing察之歌;是那首熟悉的旋律;是一首鲜血淋漓的旋律;余罪辨清的那一刻;突然间泪如泉涌;而哼哼着的郭少华;在这一刻;却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他在余罪泪光中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看到了最后的希望;尽管那不是救命的稻草。

“我……我不来……我来不了……我来不了……”

余罪一刹那无法抑制;痛哭着;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如此的椎心之痛;痛得像要把整个人撕裂一般。

“真你妈怂。”吴勇来上来就踹了一脚。

此时委顿在地上的郭少华用尽着全身的力气吼着:“吴勇来;你个王八蛋……有种你亲手灭了我。”

“去你妈的。”吴勇来踹了一脚;拎着余罪;刚拎起来了;余罪又趴下了;害怕似地钻到了另一保镖王绍阳的背后;三个人拽他时;他搂着王绍阳哀求着:“大哥;我不敢杀人啊。”王绍阳刚挣脱;他又抱着刘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着:“大哥;我真下不了手呐。”

“算了;把这狗东西扔下去。”吴勇来提议着;三个大汉拧着余罪;要来个抛物线动作;这时候余罪才急了:“别杀我;别杀我;我于……我于。”

其实这个事必须有人来于;但那三位混成jing的保镖不逼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亲手去于。刘玉明送走了蓝老板;他没有上前;只是看戏一般;观看着这出悲剧;假如将来有人知道是个不知名的小混混杀了个jing察;多该多么有戏剧xing啊。

“老郭;别恨我;我也是没办法。”

余罪又被扔到了郭少华面前时;他难受地道着。伸手想抚抚那满是血污的脸;手颤着;僵在空中。

“来吧;给个痛快。”郭少华虚弱地眨眨眼;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余罪把他扶起来;拖着;拖到了船弦边上;靠着船弦站定时;郭少华笑着斥着那几位道着:“就他妈这么大胆子;亲自动手都不敢;逼个新人?”

“甭废话;小二;快点。”后面有人斥着。

余罪像是在蓄着力气;面对面看着郭少华一眼;他哭着道:“老郭;兄弟对不起了。”

“来吧;兄弟;我勒你一次;你扔我一次;咱们扯平了;我作鬼也怨不着你。”郭少华吼了声。

余罪一咬牙;一矮身;抱着郭少华的腿;一使劲;郭少华像抛出去的石块;翻过了船弦;通声掉进了海里;溅起了一阵浪花;黑漆漆的海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吴勇来奔到船弦边看了看;深黯sè的海面上;只能看到渔船划出的两道波浪。

“我cāo;这家伙上道了。”刘通小声嘀咕了句;还是新人愣;真把jing察给作了。

“又多了一个亡命徒啊。”王绍阳道;有点兔死狐悲;毕竟半年多的兄弟了。

而坐在船弦边上的“余小二”;像被吓走了三魂六魄;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有人看见;那被抹去的泪已经湿了衣襟;刚抹去;又盈满了眼睛。

“打扫一下船面……天亮回航;蓝爷要在港市呆上几天;这段时间你们那儿也不要去;乡下呆着吧……”刘玉明慢吞吞上来了;安排着保镖们的活;他踱步到余罪面前时;凝视了良久;半晌余罪在回头看他时;他突然发现这个胆子向来不大的小贼;眼睛里多了一样东西;好像是愤怒;好像是狠厉、又好像是他说不清的什么东西。

不过他不在意;于这事总要有一段心理适应的过程;他笑了笑;拍拍余罪的肩膀道着:“小子;你走狗屎运了;彩票收筹的生意;盈利你拿三成……以后归你负责了;不用偷零花钱了。”

幽幽的说了句;他摇曳着进仓里了;余罪吁了一口气;回望着那黑漆漆的海面;他似乎还在追寻着;那哼哼着校歌的声音;似乎在风中、似乎在夜空中;似乎在某个他看不到地方;轻吟着;在向他召唤。

那一刻;余罪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那一刻;他眼眸中是无尽的黑暗;只余下风声如吼;涛声如怒。



 第58章 一时煊赫

叮当的响声间;一堆东西摆在证物盘上;手机、钥匙、钱包、首饰;放在许平秋和肖梦琪的面前;李绰和一名深港刑事侦查局的同行相视了一眼;他道了句:“就是这些。”

“当场致命?”许平秋面无表情地问。

“对。”李绰点头道。

许平秋像是仍有怀疑一般;踱步到了法医台前;轻轻地;揭开了白布掩着一具尸体;宽脸、阔额、一道从脸颊直达额际的疤痕。

这曾经是一位声名赫赫的黑道大佬;监狱几进几出;火拼九死一生;风光了十几年;很多后来者已经把他传为了神话;到末了仍然没有逃出横尸街头的命运;这种人许平秋见过的多了;可仍然忍不住有那么多的感慨。

李绰和那位同行没吭声;静静地伫立着;新的命令已经下来了;直接是省厅下的命令;庞局长被调到省厅接受质询以及诫勉谈话;奇怪的是命令把西山来的这位许处长推上了风口浪尖;后续的行动;他是总指挥。

等了半晌;李绰示意了法医一眼;那位法医捻着证物盘的弹头道着:

“一共从他身上提取到了两枚弹头;第三枚洞穿了肺叶;是在车上提取的;三枪全部击中要害;而且这种弹头是一种钨钢弹头;特制的。弹道检验嫌疑人使用的pp手枪;双动型、牢固、短枪管、击发速度快、jing准度高;是国外不少现役部队的制式用枪。”

检验传达出了一个信息;这种造价昂贵的枪械;绝对不会是普通的黑帮分子能够拥有的;可在深港如果还有拥有这种能力的涉黑人物;那只会让在场的jing察后脊一阵发麻。

“黑金、杀手、典型的黑涩会啊。”许平秋感叹了句;没有多说;轻轻盖上了白单;又是一个枭雄的时代结束了;他踱着步;李绰跟在背后轻声问着:“许处长;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们监测到什么情况?”许平秋问。

“蓝湛一未归;他的几名保镖暂时去向不明;我们队在社会上有些线人;现在传得很凶;都传说是蓝爷把崩牙佬灭了;和蓝湛一有关联的势力;正抓紧时间抢占崩牙佬的地盘……这两天;l10和各分局接到的殴斗、伤害案子;足有二十几例。”李绰道;一个枭雄人物的没落;身后只会是一场乱战;抢到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让他们把格局划清点;看看这位蓝爷究竟还有多大神通。”许平秋道。

“可我们的案子全部僵住了;还有3号……我们……”另一同行;说着有点哽咽着;省得有人在场;又紧急刹住车了。

许平秋停下来了;回头时;看到了深港这两位同行血红的眼睛;仇视的眼光;他轻轻地给两人整了整衣领道着:“仇恨只会蒙敝你的眼睛;误导你的判断;他们越是丧心病狂;越显得他们恐惧异常;相信我;这将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了……一定要约束下面的兄弟;谁也不准妄动;我们身上的jing服已经蒙尘;不能让我们头上的jing徽;因为我们的愚蠢盲动再次蒙羞。”

他轻轻地说着;这话仿佛有千钧之力似的;让两位血气方刚的属下;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转身走了;带着自己的队伍;两位领队此时也是心cháo起伏;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劫车案;会发展到今天;会有如此深的涉黑背景;每每看到了已经浮出水面;转眼间又成了云里雾里。这些也许可以不担心;可在那危险的境地;毕竟还有着自己的同志呐。

下楼时;许平秋无意间往后瞥时;他看到了史清淮的眼神;有点黯淡;看到了肖梦琪;有点难堪;那两位同行先走了;他出声道着:“你们得打起jing神来;否则怎么鼓励下面?”

“是。”史清淮道;肖梦琪连应声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许平秋问着她:“你还在担心他?”

嗯;肖梦琪点点头;鼻子一酸;差点泪流。她调整着情绪道:“许处长;应该把他尽快召回来;再有什么意外;我们可承受不起了;万一他………我…

还是忍不住几滴泪溢出眼眶了;许平秋接着道着:“你是指牺牲?”

嗯;肖梦琪重重点点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让她恐惧的事;一下子失声了;她掩着嘴;抹着泪。

“你虽然是学jing察心理学的;可你还没有读懂jing察这个职业;这个职业本身就意味着牺牲;一个jing察的青chun年华、家庭幸福、欢乐休闲;甚至于他最宝贵的生命;都可能成为牺牲的内容;没有牺牲;那来的平安天下。”许平秋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根本没有感情、没有挽惜;转身上车;两人随后上车的时候;心cháo难平的老许又补充道:“而且;这种牺牲;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车平稳地驶出签证中心时;静默的车里;许平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在眼角蓄着的一滴老泪………

“就是他”

余罪在车窗后;一指一位从游戏厅里出来的人;瘦个;光头;眼睛特别小;眯成了一条线;那天揍这货的时;他记得格外清楚。

余罪一说话;车厢里几位地下工作者凑到他身边;等着下令;这都是尹天宝车行的眷养的烂仔;染发的、脖子上刺青的、耳朵是穿环的;出去绝对能震倒一片。

“上。”余罪一摆头。这两天;痛打落水狗;已经追砍了n个崩牙佬的手下了。现在;他是蓝爷组织负责肃清的总指挥。

车门洞开;哗声出来四五位;尺长的短钢管、西瓜刀;从腰里、从背后抽出来;嗷嗷叫着追砍那位崩牙佬的原手下;那人见势不对;拔腿就跑;没跑多远就被一棍子敲到了肩上;他哦哟一声惨呼;踉跄摔倒在地;围上来的众痞棍打脚跺;打得这位丧家之犬哭爹喊娘;满地乱滚。

一触即散;这些人打得相当有章法;伤人不杀人、见血不要命;一番施虐;呼哨一声。转眼这些人四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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