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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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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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得是江湖人?”

  “您想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是那些能拿刀动杖的江湖人,那用得着三厂的人出马,兵马司随便派两个就弄走了。”

  “呃!原来如此,看起来你是老天桥了。”

  “不瞒您说,还真够老了,打从吃奶的时候,就穿着开档裤满天桥跑了。”

  “那可真够老了,这么说这一带你是熟得不能再热了。”

  “还真一点都不假,闭着眼都能到处逛。”

  “坛根儿一带你去过吗?”

  “去过,早年常跟着大人去溜鸟,如今忙不过来了,也就没去了。”

  “那一带没住什么人家啊?”

  “那一带哪有人家,根本不许住人家。”

  “那怎么常见有人走动?”

  “也许是路过,往西去有一片砖窑,那儿有人,上天桥来不走坛根儿得绕老远的道儿,所以他们经常从坛根儿过。”

  “呃!我说嘛。”

  花三郎以这一句,结束了这番谈话,一杯茶喝完,没倒第二杯,他就付了茶资走了。

  伙计说往西去,花三郎就往西去。

  果然,往西走没多远,绕过一片矮树林,就看见砖窑了。

  说没多远,可也离坛根儿出了百丈了,再加上这片矮树林挡着,难怪看不见,难怪刚才西厂的高手没搜到这儿来。

  是一片砖窑,不过看样子已经荒废了,有的窑已经塌了,地上还有些土坯,也都破得差不多了。

  伙计说这儿有人。

  花三郎可就没看见人。

  虽然没看见人,可是花三郎并没有放弃,屏息凝神,运功戒备,一座窑一座窑的看。

  地上一片红土,这种地容易留脚印。

  事实上花三郎就看见了一些杂乱的脚印。

  由着脚印,他找到了一座窑,刚近,就觉得热意逼人。

  荒废的冷窑怎么热意逼人。

  花三郎发现,这座窑刚烧过,不是烧砖,而是……

  花三郎在窑里发现,一些没烧完的草,没烧完的竹片。

  是那不见的竹篱跟草人。

  弄到这儿来烧了,恐怕还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办不到。

  抬眼四望,左近没有人家,

  但是,右前方五六十丈处,有一片浓密的树林子。

  树林子里,或者是树林子的那一边,会不会有人家。

  花三郎打算过去看看,心念方动,倏觉脑后风生,身后有东西疾快袭到。

  花三郎滑步旋身,暗袭落了空,是个穿粗布裤褂的壮汉,手使一根黑得发亮的铁棍。

  壮汉脸上有灰,身上有红土,脚下穿的是双草鞋,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力气活儿的粗人。

  壮汉一棍落空,拦棍横扫还要打。

  花三郎抬手一拦:“慢着,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壮汉瞪圆了眼,话说得粗里粗气:“你装什么蒜,告诉你,这片砖窑是我的祖产,给多少钱我都不卖,想抢我就玩儿命,打死人大不了吃人命官司。”

  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笑了:“朋友,你弄错了,我跟你的砖窑没关系,我是过路的。”

  “你想瞒我,门儿都没有,我粗是粗,可是我并不傻。”

  “真的,我是过路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真不是?”

  “真不是。”

  “那你就离我砖窑远点。”

  “我这就走,不过我也许能帮得上忙,是京城里的哪一家,要抢你的砖窑?”

  “你既然跟这档子事没关系,就别问,快走你的吧。”

  “我纯是想帮忙……”

  “用不着,我自己能应付。”

  人家拒人千里,花三郎还有什么好说的,二话没说,他扭头走了。

  看看花三郎走得不见了,壮汉把铁棍往肩上一扛,撒腿奔向那片浓密树林,一头扎进去不见了。

  花三郎没料错,树林里真有住家,还有人。

  新盖的茅草房子,一明两暗,树林里站着个穿黑衣的瘦高汉子,面对着不远处的砖窑,站在他站的地方,砖窑那边的一动一静,可以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壮汉近前道:“走了,我看这地方不能用了。”

  “撤吧,这小子太鬼了,真要等他找到这儿,再撤就来不及了。”

  瘦高黑衣人转身,与壮汉并肩走向茅屋,刚走两步,两个人脸色陡地一变,停住了。

  从茅屋里满脸堆笑地走出个人来,不是别人,是花三郎。

  花三郎象个没事人儿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真亏两位能找这么个地儿,住在这儿还真不错。”

  瘦高黑衣人定过了神:“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花三郎抬手一指壮汉:“问他,他那双脚太白,太干净了,别处都象,就脚不象,而且那一棍的威势,也不是个烧窑的挥得出来的。”

  壮汉脸色一变,没顾得低头看脚,一施眼色,与瘦高黑衣人双双挨了过去。

  一根铁棍,两只肉掌,招式所指,都能要人的命。

  花三郎从他两人之间穿过,道:“我不为己甚,只告诉我,为什么跟三厂作对,肖家人现在何处,我保证不为难你们俩。”

  “凭你也配。”瘦高黑衣人一声厉叱,两人又自扑到。

  花三郎一笑道:“你看我配不配?”

  身随话动,劈手夺过了壮汉的铁棍,顺势一抡,吓得两个人急忙倒退,然后他手一圈,儿臂似的一根铁棍,居然让他绕成一圈一圈的。

  两个人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花三郎振腕一抛,铁棍抖直,脱手飞出,砰然一声落在两人面前,吓得两人脚下一顿,花三郎的两手,已落在两人后颈之上。

  两人只觉脖子上象上了一道铁箍,不敢动了。

  “配让你们答我问话么?”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觉两个身子往下滑。

  花三郎猛然想起,待出手卸两人下巴,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这究竟是什么组织、规法这么严厉?

  又都是怎么训练的,一个个都能视死如归?

  花三郎颓然松手,想了一想,走进茅屋。

  这时候细看那一明两暗三间房,很干净,摆设也很简陋,几乎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忽听一阵异响,从床下传出,低头一看,是个有透孔的革囊。

  拉出革囊,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只雪翎信鸽,异种,不寻常的异种。

  只一只信鸽,别的没什么。

  不,有,雪翎信鸽脚上,有个银箍,上头还打的有宇,细看字迹,打的是“日月秘穴”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花三郎一时想不透,他把信鸽装回革囊,带着革囊出了茅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屋外两具尸体差不多快化完了。

  花三郎要走,突然他有所觉,身躯倒射,闪电一般隐入茅屋。

  树林里闪进人来,竟然是罗英。

  罗英入目两具即将化完的尸体,陡然一震,脸色大变,抬眼望向茅屋。

  花三郎先叫一声“罗老”,然后闪身走出。

  “三少!”

  显然罗英没想到会是花三郎。

  “没想到罗老也来了。”

  “三少,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并把信鸽取出给罗英看,罗英一见信鸽,悚然动容:“三少,这是异种信鸽。”

  “我知道。”

  罗英道:“这种信鸽不常见,而且不是一般人家所养的。”

  “我知道,这种信鸽不见于深宫大内,就见于王公大臣府,当然,武林中大一点的世家里,也看得见。”

  罗英点头道:“这是一条线索,而且范围不大。”

  花三郎道:“但愿能从这条线索上,追查出什么来。”

  罗英道:“三少,截至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花三郎道:“只知道他们确是射杀两厂几名大档头的凶手,至于他们是否跟劫掳肖家人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英沉吟道:“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他们有组织,而且也训练有素,同时也相当有实力,甚至来历出身都不寻常,至少主其事者非泛泛之辈。”

  罗英点了点头,没说话。

  花三郎转变话锋道:“罗老怎么也上这儿来了?”

  罗英道:“我是打听得这一带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的,三少带领三厂的人在忙,本会上自会主,下至每一个人,也都没有闲着。”

  “罗老,我感激。”

  “三少也别这么说,本会现在京城,京城里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会总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怎么着也得摸清他们的来路。”

  花三郎点点头道:“事实上,这里的线索,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罗英道:“跟三少走一起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一抱拳,倒射出林而去。

  罗英走了,看看的确难找出什么来,花三郎也走了。

  回到了天桥,花三郎头一件事就是去找韩奎,可巧韩奎正在焦急的等他,一见着劈头就道:“您来得正好,正等您呢!”

  花三郎忙道:“怎么?韩大哥,有消息了?”

  韩奎道:“我遍访京畿,没有一家铺子打过那些东西,最后找到一家老字号,据一位老师傅说,如今没人能打出那些东西来,也就是说,没人有那么精细的手工,只有三年前他铺子里的一个老师傅,有这种能耐,可是据说那位老师傅三年多以前就歇手,回老家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位老师傅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三郎静静听毕,当即就皱了眉,半天没说话。

  “三少,您看会不会是京外来的?”

  花三郎摇头道:“不敢说,不过……”

  他把那只异种雪翎信鸽拿给韩奎看,并把经过说了一遍。

  韩奎一见信鸽就瞪大了眼:“天,寻常人家谁能养这玩艺儿。”

  花三郎道:“我也猜想它不是寻常人家所养的,不是来自深宫大内,就是来自王公大臣的府邸,照这么看,这帮人哪象来自京外?即使是来自京外,京里也必有他们的党羽。”

  “这倒是,只是三少,照这情形看,他们跟咱们,似乎是友非敌,咱们……”

  “凡跟三厂作对的,都是友非敌,但是他们若是劫掳了肖家父女,我不能不找他们要回来,所以我只好锲而不舍。”

  “是他们么?是一回事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要查。”

  “那您现在……”

  “我既然惹上了他们,他们迟早会找到我身上来,除非他们为顾大局而隐忍,趁他们还没有找上我之前,我要把这只信鸽送给项刚看看,他在京里待得久,结交也广阔,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万一这帮人是友非敌,您这一让项刚看出,岂不是替他们招灾引祸了吗?”

  “我没办法,我不能不赶紧找到肖家父女,把他们救出来。”

  韩奎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花三郎带着那只异种雪翎信鸽,离了韩奎的住处。

  刚出门,迎面一个拿旱烟的老头走了过来,居然是罗英。

  只听罗英道:“忘记带火石了,这位老弟台,能借过火么?”

  花三郎道:“抱歉,我没火。”

  罗英压低声音道:“文四哥命我带话,二少爷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花三郎一怔,罗英扬扬手走开了。

  二哥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他上哪儿去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花三郎愣愣的自问。

  疑问不少,但是他得不到一个答案。

  二哥怎么会没回去,算时间、算路程,跑一个来回也够了啊!他怎么会没回家去?

  花三郎边走边想,一直到了项刚的霸王府,他还是没能想出所以然来。

  还好,项刚正在府里,见了项刚,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把信鸽递出去。

  项刚一见信鸽就皱了眉:“怪了,这种鸽子,我好象在哪儿见过。”

  花三郎心里一跳:“在哪儿?”

  项刚摇头道:“想不起来。”

  “不,项爷,您得想想。”

  “老弟,我知道这很重要,可是我一时……”

  “项爷,这种信鸽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唉,这脑筋。”

  “项爷……”花三郎真有点急了。

  “老弟,这不是别的事,不但是人命关天,而且弄不好就会家灭九族,我不能似是而非,必须得确定。”

  这倒是,对付三厂,而且杀害了东西两厂的三名大档头,一旦论起罪来,那可是不得了又不得了的。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那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项刚深皱浓眉,坐在那儿真想上了。

  花三郎有点急,可又不便太过显露,背着手直走动。

  半晌,项刚突然一巴掌拍上了桌子,震得桌子茶具猛一跳。

  花三郎忙停步道:“想起来了?”

  项刚颓然一叹道:“能想起来就好了。”

  花三郎心往下一沉道:“项爷,京城就这么大个地儿,这种信鸽又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有的,就这么大点儿范围,您就想不起来!”

  项刚苦笑道:“老弟,不跟你说了吗,这种事必须要确定啊,我想出了几个地方,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地方,咱们总不能挨个儿去查呀,就算能,这儿查第一家,那边第二家听到风声,把证据湮没了怎么办。”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项刚说的是理,他也正感棘手,站在一边的鲁俊突然说道:“您两位何必烦呢,只要把信鸽一放,不就准知道它是哪一家养的了吗。”

  项刚、花三郎俱都一怔。

  “对呀!”项刚一巴掌拍上大腿,道:“真笨,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花三郎定定神,苦笑道:“真是急令智昏,看来不管什么事,还真是急不得。”

  “老弟,咱们就这么办,人多了不一定好办事,有你我带着鲁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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