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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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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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部主要使用机密级的文件和囚徒审讯报告,”最近的中情局研究说,“与中情
局的做法截然不同的是,驻越军援司令部通常不使用靠截获敌人无线电信号所得的
资料或信号情报。”
    乔治。卡弗是出席会议的中情局的首席分析家,对送给赫尔姆斯的“仅供阅读”
的电文,他表示了极大的愤怒。他说,这次使命的结果令人沮丧,毫无成效,因为
驻越军援司令部显然是根据命令而设置障碍。他说,尽管有证据,威斯特摩兰的军
官们还是不承认敌军兵力超过298000的估计。无法回避的结论是,威斯特摩兰“已
经发出相当于直接命令的指示:越共的全部力量不会超过30万人。”卡弗说他计划
第二天去见威斯特摩兰,将“努力摆脱这种束缚。如果达不到目的,我们就等于在
白白浪费时间”。
    结果,军方不愿意采取任何行动。威斯特摩兰的高级军事情报官菲力普。戴维
逊少将告诉卡弗赶快离去。“戴维逊经常——有时故意打断我的话,”卡弗给赫尔
姆斯发电报说,“他愤怒地指责我不顾他的尊严,”他还说,驻越军援司令部提出
的数字是“最终的结果,不容再讨论。我们应当接受,或者放弃”。最终,卡弗和
中情局屈从压力而接受了,这大大激怒了许多其他分析家。
    1967年11月,国家安全局开始报告,两个北越陆军师又3 个团正在向南越开进。
在以后的数月内;跟踪报告接二连三地传来,直到这些部队在1967年末和1968年初
到达南越,或者到达非军事区的中间整备区域和老挝。
    1968年1 月,其他报告也开始传来:大规模进攻正在筹备之中。威廉也。罗在
西贡附近的陆军安全局的第856 无线电研究支队工作。他得到情报:两团越共计划
窜犯隆平的美国信号情报基地大院、边和空军基地和西贡周围的几个其他地方。信
号情报部队除了把这些情报传送给国家安全局之外,“还告诉驻越军援司令部的人
员,将被袭击的地方是边和空军基地,还有西贡市内的几个地方,像驻越军援司令
部的总部大楼、美国大使馆、转播站、广播电台以及富寿赛马场,”罗说,“驻越
军援司令部总部人员置这些情报于不顾。有情报说越共正在隧道、山洞、散兵坑里
集结,他们也对之不理不睬。”
    1 月17日,国家安全局首次发布系列情报公告,评议来自越南的最近信号情报。
报告说,北越陆军部队很可能正准备攻击昆嵩、波来古、多乐省的城市,同时正在
计划攻击沿海各省:广南、广信、广义、平定。其他被截获的情报还表明,顺化将
受到攻击。国家安全局报告说,信号情报还表明西贡附近的敌军力量有增加的迹象。
    尽管有这些报告,威斯特摩兰司令部的气氛还是一片乐观,就像“泰坦尼克”
船上的驾驶台。虽然威斯特摩兰被警告:前面有冰山,但他知道他的大船不会沉到
海底。根据最近的中情局分析:“一种‘我们正在获胜’的盲目乐观情绪弥漫在西
贡一华盛顿指挥部;与它不一致的情报报告和分析都将遭到怀疑。”
    在朝鲜海岸线之外,美国情报船“普韦布洛”号在1 月23日遭到袭击。突然之
间,人们的注意力从日益增长的北越入侵威胁,转到朝鲜的可能侵略上来。约翰逊
政府中的许多人都看到了其中的某种关联。“我们好像看到两者之间有某种关系,”
威斯特摩兰说。约翰逊和麦克纳马拉表示同意。然而,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两者
之间有任何联系。
    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国家安全局有关越南的警告越来越使人惊恐不已,美国船
只“牛津”号——也是国家安全局的头号间谍船——被允许离港。1 月23日,当朝
鲜截获“普韦布洛”号,北越要发动大规模进攻时,“牛津”号驶向曼谷,进行一
周的休整度假。这真是出了一个大洋相。
    第二天,国家安全局重审了早些时候的一个报告:越共在南越北部和中部对城
市的袭击已迫在眉睫。1 月25日,国家安全局发出另一警报:“有证据证明越共正
在准备协同进攻。”信号情报提供清楚的证据:大规模进攻就要开始。它还援引了
“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巨大数量的紧急电文……均系敌人主要指挥部间传送的电文”。
这些分析进一步预言,在整个南越很快会发生统一指挥的攻击,特别是在这个国家
的北部。越南的农历新年春节只差五天就要到来。
    理查德。麦卡锡还注意到春节前的几天里有异乎寻常的活动。他坐在小型RU—
6A侦察机里,在靠近柬埔寨边境的地方进行巡逻。附近是禄宁的一个大橡胶园。
“通常在晚上飞行十分安静,”他说,“美国人都进入夜间防御阵地,越共正准备
夜间活动。今夜也不例外。在禄宁的高尔夫球场驻扎着第1 步兵师的主力,当附近
较小的部队单位发起最后掩护性射击时,我能看到白磷发出的烟雾。”
    “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很快辨认出这个目标是控制这个地区的越
共师部的电台。这次非同寻常,因为这个家伙通常不到计划进攻的最后阶段不会露
面。完成定位后,我们知道这件事太重要了。这个目标位于禄宁的美军环形防线之
外300 码处。我们设法与禄宁的陆军安全局联系,但他们夜间已经关机。我决定返
回基地去报告新发现的情况,而没有根据计划飞行四小时。”麦卡锡后来了解到,
他的警告挫败了敌军为即将发动的攻势所进行的军事演习。
    1 月30日,威斯特摩兰终于看到了近在面前的冰山。他刚刚得到几份警告,是
西贡周围地区美军司令根据信号情报而发出的。通过截获情报、情报分析和刚刚接
到的测向发现。司令官弗雷德里克(。韦安德少将相信,一次大规模进攻已迫在眉
睫。威斯特摩兰立即取消了他先前已经发出的春节停火令,并命令“立即生效:所
有部队恢复强化的军事行动,部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一份中情局报告分析说:
“毫无疑义,这些战备行动使西贡和西贡美军免遭灭顶之灾。”
    那天夜里,戴夫。帕克斯觉得有些异乎寻常。“午夜12点,敌人的所有无线电
全部寂静无声,”他说,“就像有人关掉电灯一样——‘再也听不到’任何频率。
现在,我吓得要死。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军事单位无线电全部关闭只有一个
原因:他们正在搞一些鬼名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正在向被指定的目标运动。”
一个同事是第二次在越南服役,他对帕克斯说:“如果真要出现什么情况,也会在
凌晨3 点——我们不妨睡一会儿。”“还真让他给说对了,”帕克斯说,“凌晨整
3 点,我们吓得屁滚尿流……只是,进攻的规模和强度出乎我们的意料2 ”
    大约同一时间,在隆平的第856 无线电研究部队遭到轰炸,他们在几周前曾尽
力警告威斯特摩兰:即将发生袭击。“他们隐藏在这个地区的隧道里和散兵坑中达
两周之久,等待河内的命令,”威廉工。罗说,“在以后的两个半小时,越共对我
们的掩体防线和环形防线的阵地发动了搜索性进攻……我的大部分同事都在作战工
事里,点燃炸药包和燃烧手榴弹,破坏掉所有的档案室、设备(无线电和接收机)、
地图和报告——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这场进攻来势汹汹。“每当他们进攻时,”罗说,“都有一些人被挂在铁丝网
上。每次他们进攻,我们都会发疯,高喊着咒语,冲出去迎击他们,他们一旦接近,
就开火、开火。敌人尸体一个压一个,在铁丝网前堆成一个小丘。正面进攻又持续
了两个小时。每次胜利之后,我们都在掩体防线内走来走去,紧张地等待下一次进
攻。每次进攻后,敌尸堆成的小丘就越来越高。”
    战斗在继续着,罗的部队弹药渐渐耗尽。“那些没有大声骂街的人在祈祷,准
备近战。我们知道,如果搞不到更多弹药,那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要进行一对一
的肉搏战。”要求信号情报兵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开火,以节约弹药。“当我们不能
继续等待下去时,”罗说,“我们开始冲向铁丝网,与他们迎头相对。”不久之后,
六架武装直升机飞来援救。然而,酣战持续了数天。战斗结束时,敌兵尸体在监听
站周围堆成五排。推土机把约四百具越共尸体推进右侧和掩体防线前面的低洼排水
区。
    加里布赖特又矮又胖,长着一头浅黄色头发。他是陆军准尉。他在西贡的王子
饭店被床边的电话铃响声惊醒。时间是凌晨2 点30分。“他们击中了大使馆和大楼,
机场正遭到袭击,”一个激动不已的声音说道,“我要去炸掉转换器。”电话是一
名中士打来的。他负责国家安全局新建的自动安全通话转换器。转换器设置在新山
一空军基地的驻越军援司令部大院内。转换器是西贡与华盛顿间绝密电话的关键连
接处。中士担心这些设施和所有机密设备会很快被缴去。负责转换器的布赖特告诉
士兵准备好,等待摧毁命令;但是,在他到达之前,禁止拉下插头。
    布赖特迅速穿上棕黄色制服,抓过他的眼镜,跑下三段楼梯,登上吉普车。
“我们上车后,我装好滑膛枪——口径为0。45英寸的一种冲锋枪——的弹药并盯着
大街,”他说。布赖特和其同事沿主要交通动脉“庄园大街”冲下去,一直到驻越
军援司令部大院。当他在法国赛马场附近的环形交叉口环行时,他们超过另一辆开
着车灯的吉普。数秒钟后,布赖特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回头一看,第二辆吉普被摧
毁,燃起大火。然后,他开始遭到赛马场墙顶的火力攻击,子弹打进他的车身。布
赖特转过身,用机关枪还击,把一些越共射手从墙头上打了下来。
    在到达转换器处时,布赖特开始准备紧急摧毁。不一会儿,美国大使馆打来电
话。“越共在第2 层楼,”布赖特说。打电话的人喊起来,担心敌军会很快缴去敏
感的通讯系统和机密设备。更为糟糕的是,大使馆没有设备,所以叫布赖特送过去
一些。“我接着打去电话,告诉他们,要出来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到市中心他们
那儿,”布赖特回忆说,“我告诉他们,如果毁坏设备,就开枪射击,尽可能破坏
交换器。”
    在我ffJ 被袭击之时,“牛津”号船员正在曼谷狂欢。“牛津”号直到2 月1 
号才返航,即在敌军发起越战最大规模的攻势之后的那天。
    在整个越南,从北部的顺化到南部的西贡,战斗同时打响。2 月13日,在浓烈
刺鼻的火药烟雾开始消散之时,4000名美国士兵被杀,5000名南越士兵和58000 名
北越士兵阵亡。虽然美国最终挡住了春节攻势,但美国公众现在认识到,他们为了
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在春节攻势当中,惟一的胜利者是国家安全局。在所有情报机构中,只有它能
在适当的时间发出准确警告。情报没有被更快地利用,这是在西贡和华盛顿的威斯
特摩兰将军以及政治家的过错。他们不重视与他们对战争的乐观估计和美妙数字不
一致的任何东西。“只有国家安全局坚持美国情报机构应当提出的警告”,1998年
中情局对越战的评论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评论对中情局自己的情报工作仅做了一
般性的评价。“通讯情报常常能使有关人员更好地理解敌军力量和意图,这远远胜
过特工报告、囚犯供录、截获的文件,或根据这些得出的分析结论。但是,在华盛
顿,信号情报提供的警告显然没有给高级情报官员和决策者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最后,中情局的研究做出结论,“高级情报官员和决策官员以及军方领导人在
两个重要方面犯有错误:其一是由于担心可能出现政治僵局,从而导致对敌人战斗
命令的客观评估出现偏差;其二是忽视国家安全局和西贡站的警告,因为这些警告
和官员们以前对敌人战略的定位不一致。”
    马歇尔。卡特局长对他管辖的部门的表现甚为满意。1968年5 月8 日,他给前
总统哈里。杜鲁门发去电报,祝贺他84岁大寿。“国家安全局表示最衷心的祝贺和
热忱的希望,”他写道,“你将回忆起1952年建立国家安全局的情景,我们将继续
努力,完成你在那时给我们制定的目标。”
    回到华盛顿之后,林登。约翰逊被新闻界比做小比格霍恩战役的乔治。卡斯特
将军。在激战结束后的一个月,他宣布,在即将到来的总统竞选中,他不再成为候
选人。在越南,突然之间,美国军队开始认识到:战争虽未结束,他们的失败已成
定局。
    春节后,一些士兵已经成为行尸走向。在一次战斗后,一名受伤美国士兵和两
名受伤越共分子被带到名叫斯特凡妮的重火力点的救护所。美国士兵经抢救无效死
亡后,一名陆军军医去喝啤酒。那两名越共,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年轻的儿子,任
凭流血致死。
    戴夫。帕克斯正在附近忙着摆弄他的波德测向仪。“没人理会他们的伤口,”
他说,“年轻的那个尽管有几处胸伤,左腿膝关节以下几乎被子弹打成两节,但还
是很警觉。当我稍停片刻,审视他的眼睛时,我们相互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
睛里流露着恐惧和痛苦。那个老家伙已经气息奄奄。他的双眼有病,半睁半闭……
没有帮助的话,他们谁都不会活下去。甚至我自己未经训练的眼睛也能看得出来。”
    帕克斯希望军医能给他们诊治。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到没有人理睬他
们。“我站起身,向他们走过去,希望看到他们已经死去,”他说,“老一些的已
经死去,双眼已经起蒙,但死未瞑目。那个年轻的还活着,但不像原来那样警觉;
当我靠近时,他那黑色的双眼立即死死盯住我。我感到需要为他做些事情;似乎那
军医已经忘掉了这两个人。”
    帕克斯抓过一个水壶,要给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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