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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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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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吮吻着她唇瓣,让她感知到他气息烫热。
他撩拨着她舌尖,惹得她不断地轻轻颤栗。
他一点温柔也无,却还是让她酥软下去,无力挣扎。
她只能模糊地出声讨饶:“霍天北……去找你的妾室……嗯!”
唇瓣被重重一咬,她噤声。
霍天北双唇滑到她耳畔,语声低哑:“我不会休妻,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不休妻?顾云筝脑子混沌一片,费力地思索、反驳:“闹到我被她们说成是借尸还魂的地步,可由不得你。”还想反驳,注意力却被转移,他烫热的呼吸吹拂耳边,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错转身形,极力想要离他远一点。
霍天北却亦步亦趋,末了更是因为发觉她在躲避什么而含住她耳垂。
顾云筝身形僵住,觉得脸颊更热了。
霍天北因为发现她这变化,心情忽然好了许多。牙齿轻叩,舌尖碰触,坏心地厮磨口中那颗玲珑耳垂。
顾云筝呼吸急促起来。
霍天北的手落在她腰际,纤细柔韧。一点点探入衣衫,碰触到了宛若凝脂的肌肤。他呼吸一滞,向上向前游转,隔着肚兜儿,把住了一抹丰盈。
顾云筝身形微颤,开始剧烈挣扎。她急得要命恨得要命,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待人宰割的鱼肉。
霍天北的手在这时到了她背后。肚兜儿的几根系带很是麻烦,他没耐性研究怎么解开,手滑到床上,寻到她先前掉落的匕首。
刀尖贴着她脊椎,带着冰冷一路向上,利刃轻易挑断肚兜儿系带。
顾云筝觉得身上一空——肚兜儿落下去。
他的手覆上一侧丰盈。

  ☆、第020章

他的手覆上一侧丰盈。
刚好一手满握,饱满柔韧。
他掌心火热,指尖却是微凉。缓缓游移,带来一阵让人心颤的酥麻,顾云筝倒吸了一口气。
霍天北再次覆上她唇瓣,气息焦灼几分,却添了几分温柔。
顾云筝忽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甚至于垂了眼睑,青涩地回应。
霍天北缓缓放开了她手臂。
她竟也没趁势寻找利器,更无推拒,反而环住了他肩颈,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她微微侧脸,轻微而急促的呼吸间,双唇落在他脸颊,末了吮吻他唇角。
骨感的素手抬起,滑过他眉宇、轮廓,在他下颚停止,清澈目光凝住他星眸,语声轻柔:“霍天北,今日你想怎样,随你。只是,明日我就让太夫人、大夫人发现我与旁人有染。你不想休妻,就别逼我让局面变得无法收拾。”
霍天北有些啼笑皆非,用贞洁做威胁,够荒谬,也够狠。只有这个小疯子才说得出。她若是哭哭啼啼、以死相逼,他也会罢手。可她倔强、惜命,不屑于为这种事落泪,更不屑以这种事赌上性命。
“你所依仗的,不过是我不想勉强你。”他语声宛若叹息,指腹在她心口微动,手势凉薄,“如果这儿不认可,我要你有何用?”
他的手从她衣衫内退出,唇齿则带着些恨意,咬在她肩头。
顾云筝漠然忍下那点疼痛,“认可你、不需你勉强的人比比皆是。”她的手再次覆上他俊颜,“这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何愁无人生死相随。”
“若相伴无趣,相对无话,宁愿孤单。”霍天北扣住了她的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谁愿相随我就要接受?我愿与你做真正夫妻,你怎么不接受?”
“若心存质疑,无从认可,宁愿孑然一身。”
“对。我怎么能忘记,这女人不择手段要离我而去。”霍天北笑意寥落如晚来秋风,他拍拍她的脸,放开她,起身下地,点燃八角明灯。
顾云筝整理着已凌乱的衣衫。
霍天北语声恢复平日沉冷:“方才要找燕翼堂送来的东西?”
“是。”顾云筝无意遮掩,“给不给我看?”
霍天北转身,从书架暗格内取出那几个牛皮信封,逐一看过封皮,留下一份,其余的丢在案上,“拿去。”
顾云筝走过去,逐一取出里面的纸张过目,都是些朝廷重臣或西域官吏的生平履历,事无巨细皆有记录。
没有于她有用处的,她漫不经心地收起,拿在手里掂了掂,丢回案上,看住他手里的那一份,“我要那一份。”
“……”霍天北眼底闪过寒意,忍耐地看着她。
顾云筝退后几步,笑意嫣然,“怎样?连你都需要花钱买消息,可见燕翼堂是只认钱财不认人。何苦呢?霍家产业再多,也不必让我这么散财。”
她说的属实。燕翼堂堪称天下最六亲不认,只要你花得起银子,便是要买燕翼堂主的生平履历,也照给不误。
可也只有这一点属实。他可以阻止她这般散财,可以让燕翼堂就此封存他调查的所有事情。
沉了片刻,霍天北委婉劝道:“燕翼堂隶属祁家,如今当家人是祁连城——他及手下可否留在西域,我说了算。”随即轻轻一笑,寒意消逝,风情惑人,“与其断人财路伤人性命窥我行径,不如利用祁连城,查些有用的事。”
“……我回房了。”顾云筝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又举目四顾,想找一件斗篷,遮去衣衫生皱的狼狈。
霍天北已转身取来一件斗篷,给她搭在肩上,亲手系上系带,“今晚我不回房。”
“嗯。”
“我命人给熠航添置了一些东西,稍后送去。再有,你离府游走时,务必让徐默相随,见何人都要有他在场。一切花销由他经手。”
为着最后一句,顾云筝没反对。
末了,霍天北笑着提醒:“出门走动时,不可与人生出暧昧,不要害人害己生不如死。”
“旁人不是你,不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顾云筝笑意凉薄,“今日换了旁人,已死。”
“如此说来,我要谢你不杀之恩。”
“你能依仗的,不过是我尚未确定你到底是善是恶。”他能依仗的,不过是她没有他漠视人生死的残酷。
“算我欠你这一次,来日你若犯下大错,我饶你一命。”
顾云筝戏谑一笑,“包括红杏出墙?”
霍天北亦回以戏谑一笑,“我只盼妾室红杏出墙。你不行。”
顾云筝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回到房里,沐浴更衣后,问过秀玉,得知熠航已经睡了,也就歇下。
一夜无话。
一早,霍天北让人把熠航带去了书房,徐默则早早来到正房,笑嘻嘻等在廊下。今日起,他就是顾云筝的跟班了。
今日前来请安的只有安姨娘。顾云筝对这个温和识趣的女子不喜也不烦,说了几句话就端茶送客。
早饭后,一众管事去了花厅等着回话。顾云筝想了想,吩咐春桃:“让她们将如今负责的事写下来,要我定夺的事也写下,等我回来再细看。”如此也能看看昨日那两本账册是不是出自管事之手。
春桃称是,又问:“有的不会写字,该如何?”管事也不见得都识文断字。
“学。”顾云筝道,“给她字帖,照着写。”
“……”春桃忍不住笑,在想这些管事的好日子是真到头了。
随即,顾云筝命徐默唤人备车,离府去往醉仙楼。
离府时,徐默又唤了二十名护卫随行。既能保证她出行平安,又能随时防止她做出让霍天北不能容忍的事。这种日子,兴许他不嫌累,她却是过一天都嫌长。
到了醉仙楼,顾云筝面罩轻纱,下了马车。
已有人上前与徐默寒暄。看得出,徐默以前没少往这里来。
在徐默打点下,顾云筝被伙计请进酒楼,穿过大堂,径自去往二楼一间上房。徐默相随,保持三步距离。
进到房里,扑面而来的是书香茶香。
宽敞的室内,分列三个大小不等的书架。
临窗的圆几前,年轻的男子盘膝而坐,面前一盘棋局,手边一盏清茶。
他淡淡看向顾云筝,眉宇俊雅清逸,目光明如朗月清如秋水。洁净如世外之人的男子。
顾云筝又一次深深领略到了何为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用各路消息换取钱财的燕翼堂当家之人祁连城,是找不出一丝铜臭气的男子。
祁连城一指客座,语声比目光更温和:“霍夫人想得知何事?”
顾云筝并未落座,而是看向黑漆书架前的书案,“我写给你看。”
祁连城瞥一眼徐默,微笑,“也好。”之后唤人进来磨墨。
徐默有些沮丧。先前是真没想到顾云筝来这么一手。尊卑有别,他总不能凑过去看她写了什么。这样一来,要知晓她要得知的事,还要费些周折。
顾云筝只写了几个字,便丢下毛笔。
祁连城走过去,拿起墨迹未干的宣纸,看过之后,略带不解地看向顾云筝。
徐默愈发好奇了——从来处变不惊的祁连城都意外的事,究竟是什么?
随即,祁连城在书案后落座,自抽屉里取出两个牛皮信封,拿起毛笔,涂抹掉信封上的名目,递给顾云筝,“想来还有更复杂难测的事情要我去查。”
顾云筝默认,倒是好奇他能当即给她答复,“是早有准备,还是碰巧了?”
祁连城笑了笑,“是夫人与旁人行事章法相同。”
顾云筝目光微闪,随即指着徐默问道:“多少银两能让你不会告诉他,我拿走的是什么。”
徐默汗颜。谁都知道他是霍天北的心腹,这般行事,摆明了是防范霍天北。她是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待他们夫妻。
祁连城对此却不意外,“为着夫人日后多照顾生意,此次分文不取。”
徐默愤愤地瞪了祁连城一眼,这厮着实可恶,分明是故意给侯爷添堵。
“多谢。”顾云筝也不客气,转身就走。
看着主仆两个先后步出房门,祁连城又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
寥寥十个字:
霍天北、顾云筝生平诸事
他玩味的笑了笑。这对夫妻着实有趣。数月前,霍天北过来,要得到的也是这些。
倒也对,有些事往往需要从外人口中才能得知,身边无人敢提及。而有些秘闻,知情的下人早已化作尘土或是远走他乡。
此刻,已上了马车的顾云筝看着手中两个信封,徘徊心头的疑惑浮现于眼中。
毋庸置疑,之前向祁连城要这两份履历的人,只能是霍天北。
查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查他自己?有什么经历是连他都不知道的?
回想之下,想到了他幼年被劫走之后的疑点。四岁被劫走,到了七岁才返回家中,以定远侯府的势力,没道理用去四个年头才找到他下落。再细想他的话,分明是被师父送回京城,而非家人找到了他。
也许,答案就在这信封之中。
念及此,顾云筝微微蹙眉。关心他这些事做什么?最该关心的该是他究竟是敌是友。若能尽快找到答案最好不过。
此时,徐默在马车窗外低声道:“夫人,管家找过来了。府中出了事,太夫人与大夫人去了侯爷书房闹,口口声声说您如今行径诡异,是不祥之人,还嚷着要请您双亲与您对峙。”
顾云筝不得不承认,太夫人动作很快,却是不为所动,“照常赶路。”之后,将信封内的纸张取出来。有这一路,足够她重新认识真正的顾云筝与霍天北了。

  ☆、第021章

顾云筝虽然隐隐有预感,但是霍天北幼年、少年时期的经历,还是让她心生悲凉。
信封里厚厚一沓纸张,记载着他生平诸事:
霍天北,八字逢子年、寅月、辰日、午时,命格带煞,其祖父深信之。
出生三日后,祖母病故;越一年,叔父丧命沙场。
祖父忌惮愈重,责其父母将之安置于别院。
三岁,与蒋晨东、沈燕西、郁江南被劫出京城。至穷乡僻壤,相传受尽惊吓苦楚,此后多年惜字如金,对人抵触、戒备颇重。
五岁获名士相救,居山中习文练武。
七岁深冬随名士返京,居别院学艺。名士严酷。
十一岁,随家人迁至西域,居别院。
十四岁,祖父病故,回府,次年入沙场。
穷乡僻壤,山中,别院,西域别院……顾云筝留意到了这些字眼,看出霍天北很多年过的是近乎封闭的日子。
她近乎迫切地看下去,找到了答案:
四至七岁无下落,家人起初寻找,月余后罢手。
被指为生母与人私通所生,纠缠多日方获清白。
祖父弃,不允寻其下落,任其自生自灭。
名士不齿其祖父行径,隐瞒四人下落。
唯霍天逸执意寻找,与蒋、沈、郁三家多名人手游走民间,历时整三载。名士感于霍天逸顾念手足,至此四人方能返京。
数年不过三五人相伴,有家不能归,在世不入世。
**
字句不含情绪,冷静叙述。细想之下,却是令人止不住酸楚感慨。
顽固腐朽的祖父、将门中一些巧合、脾气古怪的名士,酿就了霍天北与其余三人漫长的孤绝岁月。
霍天北的祖父,就因为命硬这个莫须有的理由,让他历尽黑暗、残酷。
至残酷,不是被世人离弃,是不得亲人善待。
毫无保留地给霍天北亲情之暖的霍家人,似乎只有霍天逸。
不难想到,先太夫人被指与人有染,就算是后来洗清嫌疑,多少还是会让老太爷与老侯爷耿耿于怀,霍天北很难不被连累。
而造成这一切的,除去老太爷的冥顽不化,嫡庶之争必然也是导火索之一。当初霍府长子、次子都是庶出,本就是名门大忌,隐患早已埋下。
怪只怪,先太夫人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理智上可以分析得头头是道,在感情上,顾云筝还是困惑不已——便是她对他无好感,亦不可否认他罕见的俊美,儿时不知该有多招人疼爱——霍家人都怎么了?居然也能狠下心?难不成就是因为生得太出众才从一开始就让人忌惮的?
美色误人,偶尔也害己。她也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霍天北直到最近才开始详查陈年旧事,之前是无从下手,还是不愿触及。她手里握着的,是他不愿示人的一段殇痛。
意识到已在霍天北幼年、少年经历中内心挣扎许久,又已行至半路,顾云筝连忙凝神看下去。
看到了他的至亲先后离世,看到了他历年来的骄人战绩。
顾云筝快速地翻阅着纸张,找到了她最关心的时间段——
元熹三年,西夏与匪盗勾结,于边境烧杀抢掠。霍天北率兵剿杀驱逐,春日战起,夏驱敌深山丛林,后驻兵山林长达半年,杀敌至绝境,敌余十人,携战书回西夏。
西夏惧战,求和。
战捷方禀明朝廷,麾下将士论功行赏。
此战可保五年无战事。
深山丛林,驻兵长达半年……那样的环境之下,需要怎样的精兵悍将,才能付诸那么久的隐忍,与敌周旋,逐步歼灭。
而一个整年都在忙于把敌人当成猎物来剿灭的人,还有精力去筹谋千里之外朝堂中事么?
末了,她取出关于自己生平经历的纸张。意外、惊讶也不少,却没霍天北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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