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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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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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会没完没了地打哈欠打瞌睡。阿:是这么样的。苏:但是我们曾主张,一个人必须兼具这两个方面的优点,而且联合妥当,否则就不能让他受到最高教育,得到荣誉和权力。阿:是的。苏:你不觉得这种人是不可多得的吗?

    阿:当然这是不可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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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所以,他们必须被放在我们前面说过的恐怖、劳苦、快乐中考验,我们现在还需加上一点从前没有说过的:我们必须将他们放在许多学习中“操练”

    ,注意观察他们的灵魂有没有能力胜任最大的学习,或者,看他们是不是不敢承担它,正如有的人不敢进行体力方面的竞赛似的。阿:你这样考察是十分对的,但是你所谓的最大学习是指什么?

    苏:或者你还记得,我们在辨别了灵魂里的三种品质之后曾比较研究了关于正义、节制、勇敢和智慧的定义。阿:假如不记得,我便不配再听下去了。苏:你也记得,这以前说的话吗?

    阿:什么话呢?

    苏:我们曾以某种方式说过,想要最完善地认识这些美德,需要另走一条弯曲的更加长的道路,走完了这条路就可以清楚地看得见它们了。 可是暂作一个和前面的论证水平相当的解释是可以的。 那时你曾说,在你看来这就够了。 所以这一研究后来是用一种我觉得很不精密的方法继续进行的。但是你对这一方法满意与否,那就要问你了。阿:我觉得这一方法让我,也让这里这几个人看见标准了。苏:不。 我的朋友,任何有一点点够不上真实存在事物的水平,全是绝对不能作为标准的。 因为任何不完善的事物全是不能作为别的事物的标准的。 虽然有些人有时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够了,不须进一步研究了。阿:很多人全有这种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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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的确。 可对于城邦和法律的护卫者来说,这就是最要不得的。阿:对。苏:护卫者所以必须走一条曲折的更长的路程,还必须劳其心努力学习,象劳其力锻炼身体一样;否则,象我们方才所说的,他们将永远不能把作为他们特有使命的最大学习进行到完成。阿:这些课题还不是最大的?还有什么课题比正义及我们所描述的其余美德更加大的?

    苏:是的,还有更大的。 就是关于正义之类美德本身我们也必须不满足于象目前这样观其草图,我们必须注意其最后的成品。 这些较小的问题既然我们尚且不惜花费尽心力不懈地工作,以便达到对它们最完全透彻的了解,而对于最大的问题反而认为不值得最完全最透彻的了解它,岂不荒唐吗?

    阿:的确。 但你认为我们会放过你,不问一问:这最大的学习是什么,你觉得它是和什么有关系的吗?

    苏:我有这个思想准备,你随便地问吧。 但是我相信你是听说过好多次的,现在你要么是没有听懂,要么便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我倾向于认为是后一种可能。 因你多次听我说过,善的理念是最大的知识问题,关于正义等等的知识只有从它演绎出来的才能是有用和有益的。 现在我差不多深信你知道,这就是我所要论述的,你也听我说过,关于善的理念我们知道得很少;我们如果不知道它,那么别的知识再多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益处,正如其他东西,虽拥有而不拥有其善者,于我们无益一样。或如我们拥有一切而不拥有其善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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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这有什么好处呢?

    或者晓得别的一切而不懂美者和善者,这有什么好处呢?

    阿:真的,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苏:再说,你也明白,众人都认为善是快乐,高明点的人认为善是知识。阿:对。苏:你也明白,我的朋友,持后一种看法的人说不出他们所谓的知识又是指的什么,最后不得已就只好说是指善的知识。阿:真是可笑。苏:他们先是责怪我们不懂善,随后给善下定义时又把我们当作好似是懂得善的。 这怎么不可笑呢?因为,他们说它是关于善的知识,他们在这里用“善”这个词仿佛我们是。

    肯定懂得它的意思的。阿:很对了。苏:给善下定义说它是高兴的那些人不是也有同样严重的思想混乱吗?

    或许说,他们到不得已时不是也只好承认,也有恶的快乐吗?

    阿:肯定的。苏:其结果我觉得他们等于承认同一事物又是善的又是恶的。 是不是?

    阿:肯定的。苏:于是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又大又多的争论——大家都不是看见的吗?

    阿: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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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请问,不是大家还看见下列情况吗?在正义和美的问题上大多数人都宁可要被意见认为的正义和美,而不要实在的正义和美,不论是在做事、说话,还是拥有什么时都是这样。 至于善,就没有人满意于有一个意见以为的善了,大家全追求实在的善,在这里“意见”是不受任何人尊重的。阿:的确是这样。苏:每一个灵魂全追求善,都把它作为自己全部行动的目标。 人们直觉到它的确存在,但又对这没有把握;因为他们不能充分了解善究竟是什么,不能确立起对善的稳固的信念,象对别的事物那样;所以其他东西里有什么善的成分,他们也认不出来。 在这么一个重大问题上,我要问,我们能容许城邦的最优秀人物——我们要把全部都委托给他的——也这么样愚昧无知吗?

    阿:绝对不行的。苏:总之我认为,假如一个人不知道正义和美怎样才是善,他就没有足够的资格做正义和美的护卫者。 我揣测,没有一个人在知道善以前能足够地知道正义和美。阿:你的推测十分好。苏:因此,只有一个具有这些方面知识的卫护者监督着城邦的政治制度,这个国家才会完全地走上轨道。阿:这是必然的道理。 可是,苏格拉底啊,你到底主张善是知识呢还是快乐呢,还是另外的什么呢?

    苏:我向来了解你这个人,你是不会满足于只知道别的人对这些问题的想法的,我知道。阿:苏格拉底啊,须知,象你这样一个研究这些问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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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样长久了的人,只谈别人的意见不想谈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也是不对的。苏:但是,一个人对自己不懂的东西,你觉得他有权利夸夸其谈,仿佛懂的一样吗?

    阿:那样当然不应该;但是,一个人将自己想到的作为意见谈谈也无妨。苏:你有无留意到,脱离知识的意见全都是丑的?从其中挑选出最好的来也是盲目的;或者说,你认为那些脱离理性而有某种正确意见的人,与瞎子走对了路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没有什么不同。苏:所以,当你可以从别人那里得知光明的和美的东西时,你还想要看丑的、盲目的和歪曲的东西吗?

    格劳孔:真的,绝对不会的。 但是,苏格拉底,快到目的地了,你可不要折回去呀。 你不是曾给正义、节制等等作过一个解释吗?你现在也只要给善作一个同样的解释,我们也便满意了。苏:须知,这样我自己也至少与你们一样满意,我的朋友。但是我担心我的能力办不到;单单凭热情,画虎不成,反惹笑话。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眼下还是不要去解释善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吧。因为要把我现在心里揣摩到的解释清楚,我觉得眼下仍是太难,是我怎么努力也办不到的。 但是关于善的儿子,便是那个看上去很象善的东西,我倒十分乐意谈一谈,假如你们爱听一听的话。 要是不爱听,就算了。格:行,你便讲儿子吧;你反正下次还要还债,给我们讲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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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我倒真希望我能偿清债务一下子便讲父亲,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付利息讲儿子,让你也可以连本带利两个方面都听到。 但是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先收到利息,这个善的儿子吧。 不过还得请你们小心,不要让我无意间讲错了,误了你们的视听。格:好,我们尽可能小心。 你只管讲吧。苏:好;但是我必须先同你取得一致看法,让你回想一下我在这一讨论过程中曾提到过的也曾在其他地方多次提到过的那个说法。格:怎样讲法?

    苏:就是一方面我们说有多种美的东西、善的东西存在,而且说每一种善的、美的东西又都有多个,我们在给它们下定义时也是用复数形式的词语来表达的。格:我们是如此做的。苏:另一方面,我们又曾说过,有一个善本身、美本身,还有一切诸如此类者本身;相应于上述每一组多个的东西,我们又都假定了一个单一的理念,假设它是一个统一者,而称它为每一个体的实在。格:我们是如此说的。苏:我们说,作为多个的东西,不是思想的对象,是看得见的对象,理念则是思想的对象,不是看见的对象。格:的确是这么样。苏:那么,我们是用我们的什么来看可以看得见的东西的呢?

    格:是用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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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我们不是还用听觉来听可以听见的东西,用其余的感官来感觉其他的可以感觉的东西的吗?

    格:当然是这样的。苏:但是你是不是注意到过,感觉的创造者在使我们的眼睛能够看见和使东西能够被看见这件事情上,用去了很大的力气吗?

    格:我完全没有注意过这样一点。苏:那么就这样来研究这个问题吧。 听觉和声音是否必要另一东西,才能够让其一听见和另一被听见,而没有这第三者,则其一就不能听见另一就不能被听见呢?

    格:根本不需要的。苏:我想,许多其余的感觉——我们不说所有其他的感。。觉——都是不需要如此东西的。 然而你知道有什么感觉是需要这种东西的吗?

    格:我可是不清楚。苏:你没有注意到视觉和可见的东西这样的需要吗?

    格:怎么会有这样需要的?

    苏:你知道,尽管眼睛里面有视觉能力,具有眼睛的人也企图利用这一视觉能力,虽然有颜色存在,但是,假如没有一种自然而特别适合这一目的的第三样东西存在,那么你知道,人的视觉就会什么也看不见,颜色也不能给看到。格:你说的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苏:我所说的便是你称做光的那种东西。格:你说得十分对。苏:所以,光如果是可敬的,那么把视觉和可见性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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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的这条纽带比起连结别的感觉和可感觉性的纽带来,便不是可敬一点点的问题啦!

    格:应当是大可敬的。苏:你能说出是天上的哪个神,他的光让我们的眼睛能够十分好地看见,使事物能够很好地被看见的吗?

    格:大家全会一致觉得,你的意思指的显然是太阳。苏:那么视觉和这个神的联系是不是如此呢?

    格:怎样呢?

    苏:视觉是无论是本身也好,或者是视觉所在的那个被我们叫做眼睛的器官也好,都不等于就是太阳。格:肯定不是的。苏:但是我想,在全部的感觉器官中,最是太阳一类的东西是眼睛。格:对,它最象太阳。苏:眼睛所具有的能力作为一种射流,乃是取自太阳所放出的射流,是不是?

    格:对。苏:所以,太阳一方面不是视觉,另一方面是视觉的原因,又是被视觉所看到的,这些不也是事实吗?

    格:对。苏:所以我们说善在可见世界中所产生的儿子——那个十分象它的东西——所指的就是太阳。 太阳跟视觉和可见事物的关系,正仿佛可理知世界里面善本身跟理智与可理知事物的关系一样。格:何以是如此的呢?请你再给我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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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你明白,当事物的颜色不再被白天的阳光所照耀而只被夜晚的微光所照的时候,你用眼睛去看它们,你的眼睛就会很模糊,几乎象瞎的一样,就好象你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清楚的视觉一样。格:确实是这样的。苏:但是我想,当你的眼睛朝太阳所照耀的东西看的时候,你的眼睛便会看得很清楚,同是这双眼睛,却象是有了视觉。格:对。苏:人的灵魂便好象眼睛一样。 当他注视被真理与实在所照耀的对象时,它就能知道它们了解它们,显然是有了理智。 但是,当它转而去看那暗淡的生灭世界时,它就只有意见了,不清楚起来了,只有变动不定的意见了,又显得仿佛是没有理智了。格:是如此的。苏:好了,你如今必须承认,这个给予知识的对象以真理给予知识的主体以认识能力的东西,就是善的理念。 它乃是知识和认识中的真理的原因。 真理和知识全是美的,但善的理念比这两者更美——你承认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正如前面我们的比喻可以把光和视觉看成仿佛太阳而不就是太阳一样,我们在这里也可以把真理和知识看成好象善,但是却不能将它们看成就是善。 善是更可敬得多的。格:假如善是知识和真理的源泉,又在美方面超过这二者,那么你所说的是一种那么美不可言的东西啊!你肯定不可能是想说它是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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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我决没有这个意思。 还是请你再这么来考察一下这个比喻吧!

    格:如何研讨?

    苏:我认为你会说,太阳不但使看见的对象能被看见,并且还使它们产生、成长和得到营养,虽然太阳本身不是产生。格:不是的。苏:同样,你也会说,知识的对象不只从善得到它们的可知性,并且从善得到它们自己的存在和实在,尽管善本身不是实在,而是在地位和能力上都高于实在的东西。格:〔十分滑稽地〕:呀!太阳神阿波罗作证!夸张不能再超出这个啦!

    苏:责任在你,是你逼着我将我对这个问题的想法说出来的呀!

    格:请你继续讲你的想法吧;如果关于太阳喻还有什么话要讲,不论如何请不要漏了。苏:是的,还有很多话想要说。格:那么请不要漏了什么,哪怕一丁点。苏:我将尽力而为;但想,有许多东西将不得不略去。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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