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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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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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计划我都知道!第二日晚上我悄悄跟在你们身后,伺机寻找机会。周寻和陆秦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看着他们在里面如此对待这位姑娘,当年的影像仿佛在我面前重叠了起来……”

    骆秋枫突然打断他:“所以等到曾二小姐逃跑了之后,你冲进去,趁他们不备,先是一刀砍去了周寻的脑袋,陆秦原本想叫人,却被你从背后捂住了嘴,打晕了,你先处理了周寻的尸体,缝上了你事先切下的狼狗脑袋,抹去了脚印和一切线索,接着把晕过去的陆秦带到后山杀死。在去的路上,你捡到了张末初不知何故掉落的纸扇,上面还系有他的玉佩,你很聪明,知道这段时间内,张末初有引开所有沙弥的任务,所以他也不在房内。你索性把玉佩塞在了陆秦的尸体手中,把所有谋杀工具放在他房内,嫁祸给他。如果官差发现了这些,就会误以为张末初才是凶手。只有你自己明白,你的目的远不止于此,你必须用自己的能力亲自去惩戒他们,才能解你心头之恨。于是今晚,你悄悄溜进张末初的房内,想要一刀将他刺死,伪造成他畏罪自杀的模样,对么?”

    沈如桑跪倒在地,听完骆秋枫的分析,一脸苦笑:“没错,如果我不嫁祸给张末初,一旦他无故死了,即便我身体病弱的假象让你们会迟疑一段时间,但我终究没有太过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你们还是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说完这些,他有些颓然:“我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你们怎么发现真凶是我的?”

    房外夜色阴沉,映衬着房内沉重的气氛,整个世界仿佛沉沦在一片灰暗的色彩之中。

    在这样低沉的氛围里,骆秋枫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方淮之,只几秒,方淮之便会意——骆秋枫是在提醒他,发现真凶的是自己,让他来解释。

    方淮之长身玉立,身姿挺拔而匀称,他眉眼清隽,声音沉稳富有磁性,款款道来:“我起初并不知是你所为,但我查案多年,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发现破绽是在陆秦尸体被找到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头颅上有被捂住口鼻的手印。”说到破绽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看到沈如桑抬起了眼,朝他望来:“我查看过陆秦的鞋底,他的鞋底有很重的朝后拖拉的摩擦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的。一般人杀人,右手执刀,左手捂住死者口鼻,那手掌印中五指的方向应该是朝向死者的右边。可陆秦脸上的手掌印,五指朝的却是左边,也就是说——”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重如大石压在沈如桑的心口:“凶手是左撇子。”

    骆秋枫这才明白,难怪当初他说要做场戏骗凶手,他早在那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之前他们审讯众人,所有人无一是左撇子,只有沈如桑身体抱恙躺在房内,又恰逢他的小厮说案发当晚一直守在他的房外,可以保证他没有出过房门。沈如桑实在伪装的太好,他们以为以他这幅虚弱的模样,别说杀人,连独自行走都成问题,便将他排除在嫌疑犯之外。

    谁知正是陆秦的尸体被发现,案子才有了新的突破口,才让方淮之把怀疑的矛头重新转向了沈如桑。

    他计划好了一切,藉由曾诺对凶手的心理分析,推测出凶手一定会伺机动手解决张末初,于是他顺水推舟,让自己把张末初关在房内,扬言第二日便押解进城。

    这样一来,今晚就成了凶手唯一的机会。

    沈如桑听罢方淮之的推理,一张脸只剩下苦笑和不甘:“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一点。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他们害死了人,还从未有过忏悔,就应该付出代价!”

    案子到这也差不多水落石出,很多人心中为沈如桑的杀机不值,心中忍不住唏嘘不已。在场大部分是男人,他们在为沈如桑惋惜,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婢女,值得一个有着荣华富贵背景的男人去为她报仇杀人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沈如桑的家族再有钱,对他而言,填补他心中空虚和绝望的,从来都是那个女人。

    十岁那年匆匆一瞥,一串糖葫芦,成就了他们的缘分,也造就了他们的劫难。

    一切,不过似命运之下的一个玩笑,而沈如桑却误以为真,将自己陷在她为他画的牢里,再也走不出来。

    沈如桑被衙差押着朝外面走的时候,曾诺与他错身而过,她红唇微动,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当衙差再压着沈如桑往龙吟寺大门外走的时候,他萧瑟瘦弱地身子,居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哽咽。

    在他身后的衙差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目送沈如桑被押走,骆秋枫忍不住走到她的身畔,轻声问道。

    曾诺却是望着张末初失魂落魄倚靠在门边上的孤寂身影,淡淡回答:“我告诉他,他错了。有一个人其实已经在忏悔。如果不是那人的警示,也许那晚周寻已经得手。”

    长夜漫漫,广袤的夜色下,只换来骆秋枫一声长长的叹息。

    当晚四更的时候,衙差突然报来消息,沈如桑在押解路程中突然奋力挣脱,朝着龙吟寺的后山跑去,等衙差们追去的时候,他在山间突然一声震吼,漆黑的夜里,后山野兽循着声音跃出,顷刻间,沈如桑便被野兽围住,撕咬啃吃地声音在衙差的耳边恐怖回荡,他们往寺里逃的时候,只遥遥听到那奄奄一息的人朝着天际喃喃一句:对不起……

    也不知是对谁而说。

 第13章 惊堂木十三

    沈如桑的尸体在第二天的清晨被发现,尸骨被咬得四分五裂,散在各处,尤其是脸上的肉,已经被啃咬地面目全非,再难辨认。

    骆秋枫派人将尸骨全部寻回,亲手交到了昨晚已经得知消息的沈言和孙氏手中,他心存仁慈,并不想在两位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者面前再多提沈如桑杀人一事,死者为大,既然结局已是如此,何苦还叫生者徒添伤感。

    骆秋枫安抚好两人的心情,一出东厢房,就看到曾诺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来得匆忙,他一直没时间去问曾诺为何会住到龙吟寺,他忍不住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犹豫要不要上前去问。

    但是他的动作和微表情全部被曾诺解读:“你在害羞什么?”

    骆秋枫猛地被她问地一愣,有些尴尬。她怎么可以问得如此直白……

    骆秋枫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忽望向别处,回得随意:“咦?方淮之去哪了?”原谅他拿他当挡箭牌,在曾诺如此直白的询问下,他根本没法询问关于她的事,不然曾诺不就明白他是因为她而感到赧然?

    “也许去找张末初了。”曾诺默了几秒,突然一脸认真道:“你是因为方淮之感到害羞?”

    噗!骆秋枫一副被鬼上身的表情,欲哭无泪,内心在仰天长啸。他这样子像是会为方淮之而感到害羞么?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啊?想了想,他终于是偃旗息鼓,再也没敢多问曾诺一句话,怕她又会误会自己,越描越黑。

    案子既然已经了结,骆秋枫释放了张末初,也告诉了周通国和陆正真凶是谁,陆正得知真相后,哀叹一声,可周通国却是气势汹汹,扬言要废了沈家。

    骆秋枫冷眼看着面前气得满脸涨红地周通国,话语满含冰霜:“大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等到本官将此案上报给朝廷,第一个治得可能就是大人你和京都知府两人收受贿/赂、狼狈为奸之罪。”

    周通国喉间一梗,瞬间说不出话来,但眸子里的愤怒还是昭然若现。

    下午的时候,周通国等人打算打道回府,他们命人安置好周寻、陆秦的尸体在棺材中,匆匆赶回去处理儿子的丧事。骆秋枫也带着人马离开了龙吟寺回刑部汇报并记录案情。

    日暮西斜,曾诺熬了一帖汤药,送到住持那里去给小清妙喝下。之后她代替住持照顾小清妙,一直到晚膳时分才从房内出来。

    她合上木门,还没回身,已经听到身后不远处那沉稳平缓地呼吸声。

    冬日的冷意还没有散去,京都的冬夜更显刺骨寒意,那人着一身烟灰长衫,罩了一件薄薄地兔毛披风,一身寒意凛然。他卓绝的身姿在冷风中高挑挺拔,清隽逼人。

    曾诺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望着他明显立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模样,不咸不淡问道:“方公子没跟骆公子一起回去?”

    方淮之挽起一侧嘴角,坏坏笑道:“拐你走的事,当然要瞒着他做。”

    曾诺一愣,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不敢直接应答。

    良久后见他轻叹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他的嘴边袅袅氤氲:“二小姐,我并不是好事之人,也无意介入你们曾家的家事。秋枫无意跟我提过,说你在曾家过得并不顺当。我猜测,你住到龙吟寺一事也是被府中某些人所逼吧?”

    方淮之并不傻,像曾家这样的官宦家庭,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女儿住在外边不闻不问?其实昨日他已有隐隐猜测她是被逼出府,毕竟龙吟寺发生的狗头案如此轰动,可曾家居然不闻不问至今。

    眼见曾诺听到这些,面上没有一丝反感和伤心的情感,方淮之忍不住心中喟叹,这只小猫儿,到底是早已心冷还是太过坚强?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瓷白如玉的脸颊,视线下移,陡然滑过她曲线优美的脖子,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心脏跳得又紧密又快,那点点失控的频率,击打着一向沉稳无比的他。

    方淮之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待得他深呼吸了几下,心跳仿佛平缓了下来,他才继续开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这两日,二小姐协助我和秋枫破案,之前我也只不过是从秋枫那里略有耳闻你的查案技巧,这次亲眼所见,的确是独辟奇径、卓而不凡。”他顿了顿,为接下来的话感到忐忑和微微紧张:“你可愿做我的幕僚,随我一起查案?”其实他也多存了一份私心,曾诺查案的技巧的确独树一帜,新奇无比,他很感兴趣,也想再去试探一二。

    听闻他的话,曾诺脚步一顿,有点不可思议:“可以带女子查案?”即便在现代她对这方面再不感兴趣、再不了解,却也知道一点,在古代,女子一生的任务只有遵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自她穿越来这个世界,她就没想过能和现代一样,肆意穿梭在各种奇案悬案之间,而她除去犯罪心理学之外,根本是一无所知、无别的特长。

    实话说,她来到龙吟寺之后,想的最多的还是对于未来的路如何走,这一生该如何度过之类的问题。她也满怀过踟蹰和迟疑,前路漫漫,她却寻找不到那条康庄大道。

    然而今日在他的询问下,她突然觉得眼前划过一道明亮开阔的道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方淮之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开始极尽能事地说服她:“大业王朝民风开放,奇能异士也多,虽不能明着来,但我自可以私下聘你做我的幕僚,不算在官职之内。这样,你既能施展自己的才能,也能为我效力不是么?”

    坦白来说,幕僚这个职位并不能算是从事官职,曾诺其实只能算是受方淮之的邀请,相当于是额外请来查案的“幕僚军师”,也就是做些辅助的工作,俸禄也由方淮之私下给予。

    这话说得动人,曾诺抿了抿唇,此刻她还以为自己答应了方淮之,便等于变相帮助骆秋枫查案,毕竟这两人是表兄弟,方淮之在京都无官无职,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助骆秋枫一臂之力?

    在与这两人的几次接触后,曾诺早已深谙两人查案时一丝不苟、恪尽职守的态度,于是她很快考虑好:“我接受你的提议。”

    方淮之见她答应,突然清俊一笑,眸中星光灿然。

    曾诺并不知道的是,某人已经在潜意识中,想办法把她往自己的“窝”内拐。

    当晚,方淮之有事必须离开龙吟寺,他嘱咐曾诺,几日后必来接她入城,让她诸事小心。

    哒哒地马蹄声在曾诺耳边越散越远,那道伏在马背上的人影也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

    大业王朝三十六年冬的一天早上。

    骆秋枫前一日刚去刑部交接完龙吟寺狗头案的资料和事情经过,他命人把证物安放完毕,找来师爷将案件记录在卷宗内,等刑部的事情陆陆续续处理完,时辰已经将近五更,他闭了闭眸子,也没来得及回骆府,便穿上了官袍,赶着去宫内参加早朝。

    天色青紫,晨曦微现,天边刚刚显露出一抹鱼肚白。

    骆秋枫在轿子里微阖眸子,小憩一会,轻摇微晃中,已然到了宫门口。

    还未进入大殿,他便察觉今日百官的表情有些怯怯和畏惧,连朝前迈出的步子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朝中百官历来明争暗斗,分裂两派,却很少有像骆秋枫这样的亲皇党。骆秋枫扫了一眼周围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商量什么的官员,每次发生这样的情景,朝中必定又要翻起一次惊涛骇浪。显然这些人早就安插了眼线,比之先得到了一些内幕消息。

    不一会儿,皇上贴身侍从吕公公从内殿走了出来,尖细高亢地声音在整个大殿回荡:“皇上驾到——”

    那些之前还围拢在一起的官员立马如鸟兽散,站立到自己的位置上,恭迎皇上大驾。

    大业王朝现今的皇帝叫宁河绝,年仅三十三,当年先帝驾崩,过早拥他为君,彼时他的手段还太过稚嫩,才导致众官结党私营的现象开始初现。可前几年他突然一改绵软手段,开始转为雷厉风行,那些嚣张的官员才稍微收敛一点。

    其实宁河绝很聪明,他其实有得是手段和机会一具清除掉这些各派党羽,可他不着急,要让他们乐极生悲自己露出马脚,再让他们自己斗,斗得你死我活最好,他便可以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今日他登上龙椅,一双犀利鹰眸睥睨底下众人的时候,果然见到一片低沉肃然的气氛在整个大殿笼罩。

    很好,看来他要让他们得到的消息,他们已经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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