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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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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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宫里,女子间争斗,虽则阴狠,应付起来,更能得心应手些。
    “不了,人贵自知。当初不晓事,吃了许多亏。如今,吃一堑长一智,不说学得成了人精,总该学个乖。”
    姜柔拎起抹布,眼看着水滴落下去,水面荡开层层的光影。模糊倒映着她精心描摹过的妆面,不惊艳,却微微透着股坚定。
    今日她拿着抹布,在偏殿里,干着粗使宫女的活计。来日……后宫之中,未必没有她姜柔一席之地。
    手上握着插瓶瓶口,翻转着,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屋里摆件,个个儿都有来头,五姑娘一面儿细心伺候着,一面儿说笑似的与七姑娘套近乎。
    “若然妹妹出息了,还望记得你我是一家的姐妹。将来若是有求到妹妹的地儿,千万莫要推拒才好。”
    一家的姐妹么?七姑娘眨眨眼,迎着五姑娘期待的笑靥,勾起个同样和煦的笑来。世事无常,当初一见她便使心眼儿的五姑娘,到头来,却是姜家二房小辈里,除去姜昱,对她不遮不掩,几次三番表了善意之人。
    虽则她眼中依旧有盘算,有攀比,有大主意,却唯独没有害她的心思。
    七姑娘拍拍手,起身蒙上面纱,挥一挥手上的鸡毛掸子,向里屋行去。“老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儿。姐姐这话,当真见外。”话里亦嗔亦恼,微微带着俏皮。只明明白白透着一层意思:幼时两人间埋下的嫌隙,她早没放在心上。俱往矣,这人呐,还是活在当下的好。
    五姑娘心头酸酸涨涨,瞧着绕过锦屏的身影,头一次真心实意,承认自个儿胸怀,及不上她……
    傍晚用过饭,屋里四个姑娘正吃着茶,尚未各自散去。便有一面生的姑姑,带着人直噔噔到了门口。一句招呼没有,劈头盖脸便是冷眼责问。
    “今儿午后收拾鹿鸣轩的是哪两个?还不赶紧的站出来,跟了我去前头,赵公公等着问话。”
    七姑娘眸子一缩,与五姑娘相顾看一眼,两人赶忙上前福一福礼。
    “今儿打扫鹿鸣轩的便是婢子两人。不知出了何事,劳烦姑姑特意走这一趟,连公公也惊动了。”五姑娘赔着笑,偷偷塞了十两银子,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好事儿坏事儿都得使银子。遇着好事儿,便是散喜气。若是不当心犯在谁人手上,便是替自个儿买命了。
    瞧这位来势汹汹,面目不善,五姑娘心下急转,不知她与七妹妹两人,怎地无端便牵扯进了祸事。好在素日里小心,回想一番,没觉着行事有纰漏,细细回味,姑姑说的是“问话”,不一定便是“问罪”的。好歹强自镇定着,没失了分寸。
    七姑娘低眉敛目,只默不作声。偷偷撩眼皮子,眼看这位姑姑四平八稳,双手抄袖管儿里,十两银子,明明搁手边儿,却当没看见。便知不好,今儿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
    鹿鸣轩,赵公公问话?付女官手底下小太监,可没一个是姓赵的!如今除了各宫里老人,旁的宫女太监,名义上,可都是拨归内廷底下司礼监掌管。
    七姑娘掩在袖口下的小手握一握拳。来得这样快,连终选也等不及了么?目光向一旁强颜欢笑的五姑娘瞄去,见她有些明白了当下处境,险些绷不住,托着银子的手腕微微有些战栗。
    暗叹一声,姜柔还指望她能帮衬她,如今倒好,帮了倒忙了。
    伸手连银子并着五姑娘的手,一并给握了回来。七姑娘木讷着脸,仿似不通人情,眼对眼,直直望进那姑姑眼底,“既是赵公公等着,还请姑姑前头领路,莫要耽搁了。”
    那姑姑神情一窒,没想一个延华宫的小宫女,竟有胆子教她做事儿了。正待发火,埋头却对上她不躲不避,直愣愣清澈的眼神。半是直白,半是理所应当。
    这姑姑盯看她片刻,观她年岁极轻,怕是不谙世事,读书读傻了。不觉便轻嗤一声,清清楚楚露出鄙夷来。听说样貌好的这个,便是今届小选入了三甲的。就这等资质,处事如此生硬,进了后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不懂得左右逢源,便是逃得过今日,改明儿也落不得好。
    “老实跟上。”说罢转身带着人出去,怕她两个耍花样儿,还特意回头探看两眼。
    五姑娘手心出了层细汗,心里七上八下,很是不安。七姑娘拎着裙摆,迎着那姑姑回看的目光,立马乖乖巧巧,颇为讲礼,堆起个笑来。
    那姑姑果真不耐烦,嫌弃着,再没兴致多瞧她一眼。恰巧错过了七姑娘眼中一闪而逝的精芒。
    殷姑娘倚在门上,直至目送一行人出了院子,这才将满院子幸灾乐祸看好戏之人,尽数做了透明人,一副倨傲的架子,全数不搭理,悠悠回屋,坐下继续吃茶。
    “她倒是机灵,懒得与底下小鬼纠缠,索性装傻充愣,膈应得人不待见她,跟抖包袱似的,恨不能将她轰出去,早些交差才好。”看着冉青,罕见的,没一丝一厘担忧,却是笑眯了眼。“怎么,还不给那位爷递个信儿?”
    冉姑娘眸子一闪,笑而不语。她是那位安插的探子,大伙儿心照不宣,可没必要摆台面上说。努努嘴儿,示意殷姑娘,她身后孤零零只跟着滨菊。谁说她没递信儿的?香萝不早没影儿了么。
    
    第162章 序幕(2)
    
    正殿当中,最上首,泾渭分明,分别端坐着面容肃穆的付女官,连并一鹰钩鼻的年轻太监。
    这便是赵公公么?七姑娘极快瞄一眼,能与王后娘娘指派来的付女官并肩而坐,可想而知,权势不小。
    这人也就二十出头,面白无须。一身月白缎子,彩绣云纹,头顶高高束着巧士冠。分明是凌厉的五官,偏偏嘴角微扬,看人的时候,那笑意牵强古怪,不及眼底。身形瘦销,贴身的官袍,衬得人竹竿儿似的,一眼望去,肩宽竟与邻座的付女官相差无几。行止间颇有些烟视媚行的娘气,隔着几步开外,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脂粉味儿。
    “公公万安,女官大人万安。今日午后,便是这俩宫女,派的鹿鸣轩的差事。”方才还一副了不得的嘴脸,甫一进大殿,领路那姑姑已是毕恭毕敬,奴颜婢膝。
    “两人都是泰隆郡姜家姑娘,大的那个是姜五,小的排七。”
    赵公公略一颔首,身子前倾,将底下垂手侍立的两人仔细打量一番,这才缓缓抬手,靠坐回去,命回话的姑姑带着人退至一旁。
    “姜五。姜七。”空旷的大殿里,骤然响起尖锐拔高的嗓音,如同锐器反复擦刮过琉璃珠子,叫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浑身激灵灵一个寒颤,背脊发凉。
    “奴婢见过公公。”点了名儿,自然得见礼。七姑娘两手扣在侧腰,微微一福身,低垂着眼眸,极力掩了心绪。
    “抬起头来,叫咱家好好儿瞧瞧,江南水土出来的丫头,倒是如何一副水灵的模样。”
    七姑娘心下倏然揪紧,这话却是无礼至极了。分明带了羞辱的意味。睫毛一颤,正欲抬头,却听高台之上,付女官柔柔缓缓,轻笑着插了话。
    “今儿公公过来,是盘问呢,或是另有要事?私以为,还是莫要带了那些个不三不四,寻对食的下作风气,到这延华宫中来的好。”
    付女官双手执着团扇,面上沉稳镇定,心里却不禁担忧。今儿这事儿,确是叫她始料未及。来不及布置,便叫这阉人钻了空子。如今只盼着顾左监能早些想出法子,救七姑娘一救。
    对食?五姑娘神色大变,好在埋着脑袋,没叫人察觉出异样。
    宫里位高权重的宦官,听说都有私底下寻对食的喜好。养了宫女在主子赏的宅院里,不当人看的。因着是废人,心思也就跟着废了。男女那事儿不能真个儿尝了滋味,便想法设法,哪样下作使哪样,将人往死里凌辱。许多宫女被迫与公公做了对食,下场都极为凄惨。
    五姑娘心底惊怕,七姑娘不声不响,低低埋着脑袋,旁人见不到处,微微蹙了眉头。若是她方才没听错,那姑姑请安时候,可是将赵公公放在了付女官之前的。
    付女官已是王后宫中风仪女官,品阶能胜过付女官,再要往上……七姑娘心思电转,稍一思忖,立时便猜出了这赵公公的来头。
    这位少说也是司礼监的副总管。她不过一新入宫,尚未分派差事的小宫女,岂能惊动副总管大人亲来审问?
    七姑娘心下惊疑,起初还猜测司礼监是故意刁难,一是因着她不起眼的家世,二则却是她招惹幼安郡主不喜。然而如今看来,事情远比她料想要复杂许多。单单一个幼安,怕是还请不动司礼监的副总管出面。
    “付女官此言何意?咱家此来,自是为王上分忧,办正经差事。”翘着尾指,挑了冠带,徐徐抚过。赵公公冷哼一声,念及那位的交代,终是按耐住,强压下心头不豫。
    他乃司礼监总管公公认下的干儿子,自来行事无忌,仰仗内廷声威,加之投靠了公子成,鲜少有人不要命与他顶撞。今儿遇上个不识趣儿的,回头有她好果子吃!阴冷的眼波,斜斜瞥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的付女官,赵公公摁摁眉头,正好拿底下两个撒气儿。
    “便是你二人打扫的鹿鸣轩?”
    “回公公话,正是奴婢二人。”
    “认了便好。睁大眼睛瞧瞧,此为何物?”说罢抬手将案上一物随意扔两人脚下,端了茶,好整以暇,只等她二人回话。
    七姑娘听得那物件落地,磕在“京砖”铺就的宫室里,啪一声脆响,清清亮亮。寻声望去,却是一巴掌大小,圆弧状的碎瓷片儿。倒扣在地上,其上描金边儿的青瓷釉彩,色泽澄净,质地细腻,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起初还带了三分疑惑,待得反复看个仔细,七姑娘瞳眸一缩,留心察看身旁五姑娘面色。
    果然,姜柔此刻已是面色煞白,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额角划过侧脸。两人目光交汇,刹那之间,已然想明白,今日这趟鹿鸣轩的差事,从头至尾,便入了旁人的圈套。她两个毫无所觉,已被人算计了去。
    七姑娘没一眼瞧出这瓷片儿来历,五姑娘却是一瞬便吓得心胆俱寒了。这般釉彩花样儿,不就是鹿鸣轩中,她陪着十二分小心,擦拭过的那对儿青花瓷瓶?
    她与七妹妹办完差事,退出门时候,分明还妥妥当当,摆百宝阁上的。如今却摔碎了传她两人来问罪……
    五姑娘咬一咬牙,明知辩白无用,终是俯身叩首,颤着音儿答话。
    “公公明鉴。若是奴婢没瞧错,这碎片儿当来自鹿鸣轩中仙鹤童子的青花瓷瓶。奴婢今日亲手擦拭,摆了到百宝阁上。出门时候还是完好无损,绝不敢办砸了差事,隐瞒不报的。还请公公女官大人明鉴。”说罢重重磕了头,才进宫多少时日,已然体会出后宫不见血的阴私来。
    七姑娘跟着乖乖跪下,额前碎发挡了眼底诸多思绪。一双小手搁膝头上,紧紧握了拳。口头之争已是枉然,既是中了他人算计,口说无凭,欲加之罪,如何能逃得掉?除非,能寻到真正作恶那人。
    不由哀哀一叹,目光落在铺满膝头,碧绿的琵琶袖上,七姑娘脑子轱辘似的打转,掩着的眸子渐渐升起抹华彩。
    赵公公眼见她二人一个吓得丧了胆,深深跪伏着,脊梁还在微微哆嗦;另一个更是不堪,由始至终切切埋着脑袋,怕是早吓得魂飞魄散,何时见过这般场面。
    于是掸一掸官袍,抖抖领口,捏着嗓子,哪儿管什么明不明鉴,高声拍案落了罪。
    “今儿就你两个鹿鸣轩当差。你二人进屋前,宝瓶好好儿的,乃是前朝罕见的上好燕瓷。及至傍晚各院巡查,瓷瓶已摔在架子底下,七零八落,散了骨架。你二人也莫想着空口狡辩,想来该是离去前未放置妥当,方才闹出这等祸事。便定下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各领藤杖二十,暗室里幽闭三日。任何人不得探视。”
    话音方落,赵公公抬手便要叫人押了两人下去。夜长梦多,早些了结得好。来时公子成早有叮嘱,这付女官身后,除去太子与王后娘娘,还有那位爷在撑腰。
    顾左监与他素来无交情,统共也没见上几回。倒是他手底下御刑监那头头……赵公公抄手搓搓手臂,这燕京城里,总有那么些个,令他尤其忌惮之人。便如那周准,那厮杀人如麻,一身官职,俱是拼杀出来的前程。若非他身后有太尉府撑腰,又得王上属意,便是给他再大的胆量,他也不肯与御刑监对上。
    
    第163章 序幕(3)
    
    领藤仗二十?暗室里禁闭三日?原是如此么。算计得倒是滴水不漏了。
    再两日便是女官试,狠狠打趴下了不算,怕她命硬,托着残破的身子赶赴殿考。索性手脚干净些,关了人,任她本事通天,一笔“缺考”,万事休矣。
    七姑娘暗叹一声,好狠的手段。这便是她不喜燕京的缘由。如今再想想,那位做了乱臣贼子,真要反了这天,她竟觉着解气。
    两年苦读,尽付流水,换谁都会心存怨忿。可比起替自个儿叫屈,她更多却是想起那人于此事上花费的心思。
    彼时尚在书院,他一日里有大半工夫忙于政事。便是如此,尤且细心替她备下应考的书册,得空便逮了她考校课业。因着她敷衍了事,急功近利,更是头一回与她真个儿动怒,撵了她出门,好些日子不搭理人。
    及至他回京入了仕途,每月里来信,除去不加遮掩,说些叫她面红耳赤,心里欢喜的情话;从未落下严命叮嘱,督促她“勤学不缀”。
    晋升女官,此刻于她,已远非当初“能够出宫,日子舒坦”这层念想。就好比上辈子情投意合的男女,约定了共同考上一所高校,除了是对目标的认定,还有对彼此情意的期许。
    从前没遇上足矣令她动容,携手并进之人。此生得他眷恋,她既下定决心伴他身侧,又岂能畏缩,半途而废?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此事并非牵扯她一人。自来好脾气的七姑娘,被欺得狠了,耐性消磨殆尽,再不肯忍气吞声。
    于是学着五姑娘叩首的模样,缓缓俯身,挺直脊梁,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打进门儿起,头一回主动吭声。
    “公公且慢。插瓶一事,绝非奴婢两人办事不利,闯出了祸事。而是有人故意谋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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