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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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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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一种可恶。这种可恶,掺杂了心机与强迫。自个儿无需多说,只等对方那个聪明人,拱手送上那个你想听的结果罢了。
    她垂眼,指尖旋着杯沿。心头,复杂难言。
    那厢姜昱正兀自思,不妨被她一语惊醒。
    她问,气她么。
    气她什么?姜昱神色深幽,默默打量她许久。不知何时,当年最爱与他斗嘴的小丫头,如今已成了挽着妇人髻,温婉端庄的世家命妇。
    半晌,一声轻笑响起,打破两人间若有若无的那丝不自在。
    姜昱接过她递来的茶盏,低头吹一吹。茶水烫嘴,他并不急着碰,只一手托在手心里,嗅着茶香。
    瞥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放在寻常人家,小字辈议亲,莫不讲究长幼有序。阿瑗已抢在为兄前头,我这做兄长的,自然也不能落后得多。”
    即便他与殷宓不相识,再拖延个一年半载,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的忤逆父母之命。
    她一脸惊讶,没想到他会这般轻易应下催婚之事,松口答应家里的安排。她不过也只是想阻断他与殷宓的来往,不成想,他应干净利落,彻底安了她的心。
    “这般惊讶作甚?”见她如此,他倒是笑了。
    她之聪慧,尚在幼时,他便深有体会。她如今选择将话摊开来讲个明白,他不恼她的心机,只好笑她刚果断了那么一会儿,便又要心软。
    “阿瑗以为,这世间夫妻,又有几人,是在成亲前彼此心意相属?”
    或许他待殷宓是有不同,可这也仅限于志同道合,心里略有好感。然而这丝微弱得连他都不自觉的好感,相比起姜家与她,孰轻孰重,他怎会糊涂得掂量不清。
    “阿瑗,你知我志不在此。你亦无需觉得亏欠于我。”
    不知为何,亲眼见他如斯冷静理智,刹那便有了决断。她心里,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松与快意。
    没有亏欠么?早在她决定坦诚布公与姜昱见面那会儿,心已经偏向姜家。在姜昱的亲事,与姜家的安稳,二者之间,她选择干预前者,这便已经是不容狡辩的亏欠了。
    “二哥哥……”想起眼前之人,几乎陪伴她整个儿时时光,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教她识字念书;是他欢叫着牵着她蹒跚步;也是他背着她躲过每年的守岁……
    桩桩件件,数不清的情意堆积起来,怎么不是亏欠呢?
    “哎,”姜昱长叹一声,摇一摇头,行至她身畔。
    抬手便想如儿时那般,摸摸她脑袋。手伸到一半,见她头顶盘得精致的发髻与一支颇为贵重的羊脂玉簪,姜昱眼中一瞬停滞,终究,手向下,只改作宽慰般,拍拍她肩头。
    她不会知晓,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若没有她,那年他跌入池塘,有幸救回一命,之后夜夜惊梦。是她在他最惶然无助之际,将他从无边的阴暗中,拉了回来。
    且早年赵国公府以势压人,强留她为世治病。她还那般年幼,心里分明也是怕的,却事事以姜家为先,倔強的担下了本不该她担的担。
    她舍身护了姜家,他是否也该她问一句,问她气不气他,气他这做兄长的,无力担当。
    他与她皆是彼此至亲之人,相互间关爱体谅,又怎么计较得清楚。
    姜家在她心中有多重,她在他心中,便有多重。
    寅时姜昱离开,只剩她一人独坐凉亭。脑中还回着姜昱离去时,一番肺腑之言。
    “阿瑗,莫说为兄对殷宓,不过丁点好感。便是这丝情愫再深些,私情与家族前程,不是人人都如世待你这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待得姜昱到春秋斋告退而去,那人回园里寻她。
    见她愣愣的,瞅着空了的杯出神,他从她手里夺了茶盏,敲敲石案。
    “您来了。”她偏头仰望他,心有所感,顺势握了他手,一双小手包着他大手,牢牢的,轻轻将头靠在他身上。
    将姜昱与她的谈话,说与他知晓。连最后那句,也没瞒着。
    他听过之后,不做任何评说,仿佛没听见那句姜昱隐隐透着敬服的话语。只牵她起身,傍晚天凉,给她加了件单衣。两人一往上房去,这个点儿,正好给许氏请安。
    在上房陪着许氏用了饭,他亲自送她母回屋,自个儿却转去书房,尚有一事交代公孙。
    “之于温良,许他于大悲禅院后山结庐而居。方圆几里内,派人看着,但无叛逃之心,且由他行走。”
    有博高才的温良为伴,同为末避世,且好读书之人,殷宓既与姜昱说得上话,想来与温良相熟,亦非难事。
    听闻世如此处置温良,公孙眸闪了闪,再联系之前告退的姜二爷……公孙了然,领命而去。
    *************
    
    第三九三章 命定夫妻
    
    六月初,宫中炸了响惊雷。
    庄容华乘暖轿外出,不幸在朱婕妤宫门口滑了胎。怀王震怒,命司礼监彻查此事。婕妤娘娘已被罚跪至昏厥,最可怜还是那庄容华。
    不仅小产了,还失了宠。庄容华落胎后,怀王只命御医前去给她看诊,圣驾却是一步也未踏足她寝宫半步。
    传闻庄容华这般有了身孕,还不知安心静养,原本是打算到姜婕妤那里“取经”,虚心请教一番养胎的经验。
    庄容华这趟“取经”背后,是否还存了打压姜婕妤的心思,后宫诸人冷眼旁观,暗自揣。
    加之白看了场好戏,平日早对庄容华跋扈多有不满的,自是冷笑,幸灾乐祸得很。
    “混账!庄照那个废物,成事不足,竟连累本宫,害得本宫颜面大失。王上那边,怕是对本宫大失所望。当真该死!”
    怒之下,婕妤娘娘一掌拍在床沿,啪一声脆响,却是磕碎了戴在腕上的翡翠玉镯。这火气一上头,被罚跪沁了淤血的膝盖,也针扎似的疼起来。
    当初庄照诊出“喜脉”,怀王并未下令给她迁宫。反倒嘱咐她这一宫之主,好生照看着庄容华。
    怀王这般委以她信赖,朱婕妤自是万般高兴,感恩戴德。
    婕妤娘娘老早就打好了算盘。今日这场祸事,本该发生在姜婕妤宫中。如今被降罪的,也该是姜婕妤才对。
    哪知待得事发,千算万算,算不到她自个儿竟落入旁人圈套!
    成日打雁,竟被雁着了眼!
    那厢朱婕妤将庄照与那背后胆敢设计她之人,恨了个半死。这厢姜柔听闻庄照本是要来她宫中的,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姜冉搅家的本事,没人比姜家自己人更深有感触。
    此次姜冉自作孽,伤了元气,少则要在床上躺小半年工夫。
    姜婕妤紧紧拥着公昶的胳膊,微微哆嗦。不该想象,若是今日叫那祸头硬闯进了门,而今她母会是如何下场。
    宫外七姑娘得知此事的时候,正抱着诜哥儿在廊下喂阿狸。
    四姑娘顾臻出嫁,阿狸便不好继续寄养在四姑娘先前住的园里。待得七姑娘平安诞下大,便又将阿狸接回西山居里,由专门的侍人喂养。只寻常不许它进正屋,怕它爪一个不当心,误伤小儿。
    阿狸倒也不会主动去扑诜哥儿。整个院上上下下,能叫阿狸黏糊的,也就唯独那人。相反,倒是诜哥儿见了阿狸,总是瞧得目不转睛,咿咿呀呀,似很欢喜它。
    “还是咱们诜哥儿命好。诜哥儿说是不是?”七姑娘笑着捉了诜哥儿的小手,递到嘴边,佯装咬一咬。逗得诜哥儿张嘴冲他娘直乐。
    那人回的时候,便见她笑呵呵抱着大,脚下蹲着阿狸。
    “何事这般欢喜?”他自身后揽上她,陶妈妈几人识趣退开些,便见世从世妃怀里接了大过去。
    阿狸吃了鱼没擦嘴,便要往他腿边凑。被他抬脚用脚背轻碰了碰,阿狸那胖呼呼的身,委屈缩成个团儿,再不敢放肆。呜咽两声,退回去,趴在碗边,伸爪刨小黄鱼。
    她向后倚在他臂弯,笑而不语。心里默默答一句:与公昶比起来,诜哥儿生在赵国公府,算不算喜事?
    “明日冉青生辰,府上宴客。妾身出门赴宴,需得晌午用了饭再回。”
    她没提宫中之事。想也知道,必与这人脱不了干系。姜柔母既安好,她也就没了过问的必要。
    他低应一声,见诜哥儿虫般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眼底露了丝柔色。放开她,双手将诜哥儿稍稍托举起来,果然见得奶娃娃兴奋蹬了蹬腿儿,在半空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您这般惯他,您不在府上时候,小家伙来拱我,妾身可是托不住的。”她在一旁含笑观望,并不怕他失手摔了诜哥儿。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便是纵诜哥儿耍闹,也自有他的稳妥。
    她也乐得见他父俩亲热,捏帕替诜哥儿抹一抹嘴角的口水。正要收手,眼珠一转,将沾了诜哥儿口水的绢帕,迅速塞他镶美玉的腰封里。
    他手上一滞,斜她一眼,暗含警告。因腾不出手来,倒也未与她计较。
    只到了晚间,他将她压在窗前,窗户微微掀开条缝隙。外间凉爽的夜风吹进来,拂在她的肌肤上,她又羞又怕,身一缩,便叫他沉了眼。
    “回里屋。”她软声央求,又娇又媚。“叫人听见,还怎么见人。”
    “那便不见。”他轻而易举将她制住,从褪去的那堆摆在绣榻上的袍服里,翻出她白日塞给他的锦帕。几下便系了蒙住她眼睛,只叫她双手扶在窗边,却是与她秋后算账了。
    她眼睛瞧不见,余下的感官却分外敏锐。娇声浅吟,雪白的身颤个不停。
    他自她身后时急时缓的挺送,鼻息微喘,目色又深又沉。
    这一晚,他尽情摆弄她产后丰腴的身。以致七姑娘隔日赴宴,甫一露面,那娇艳如花,滋润粉嫩的容色,看在燕京贵妇们眼中,颇有几分又妒又羡。
    此处大多都是过来人,姜氏得宠,可见一斑。
    已嫁做人妇的冉青性依旧直爽。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笑得意味深长,将她好一番夸讲。之后迎她进花厅,一边走,一边埋怨。
    “怎么不见那位的大?早盼着的,真是叫人空欢喜一场。”
    七姑娘不好意思笑笑,总不能说,许氏担心夫人小姐们见了诜哥儿,喜欢得个个儿都围上去掐一把。
    于是赶忙岔开话头,“今日你寿辰,给仆大人家下了帖不曾?”
    “自是下了的,就知你会问起四姑娘。说也可惜,仆大人家一众女眷,来得比你还早些。唯独四姑娘,说是昨儿夜里吹了风,今早头疼得厉害。只托人送了礼,人却是没到。”
    七姑娘很是遗憾,又没能与顾臻见上。自顾臻出阁后,很少回国公府,分明是嫁在京中,除逢年过节不忘往府里送些贺仪,竟是比顾芸几个远嫁的,也没多见上几回。
    直到七姑娘在花厅里坐下,由冉青引荐,相互间见了礼,这才明白,此番四姑娘避而不见的缘头。
    “侯夫人。”七姑娘客气与来人打招呼。
    只见眼前这位江阴侯夫人覃氏,眉清目秀,年岁比她略长。描画得十分精致的眉眼间,不知是否七姑娘看错,总觉得,少了分新妇的甜蜜娇羞。
    如覃氏这般,能嫁得江阴侯为正室,想也知道,定然家世不错。覃氏年轻貌美,举止大方,身后还跟着两名梳妇人髻的美姬。
    这两人跟在覃氏身后,畏畏缩缩。连见礼的时候,都不大敢抬头,怕抢了覃氏的风光。
    “这便是侯爷的新妇?”七姑娘盯着覃氏离去时婀娜的背影,再想到顾臻,不由便多瞅了几眼。
    “听说是个厉害人,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怨她。换谁刚进门没两日,夫君便抬举妾室,这一抬还是一双,谁脸上也不会好看。”
    冉青唏嘘,继而附在七姑娘耳边,疑惑不解的嘀咕。
    “早年侯爷虽风流浪荡,在燕京也是出了名的。可之后几年,颇有浪回头,收敛的迹象。怎么成了亲,得了这么个体面的夫人,反倒像是……故态复萌了?”
    
    第三九四章 要不您再顺道一回?
    
    七姑娘此番赴宴,无意,在京中又出了回风头。
    那人命车夫将马车停在长街巷口,稍事等待。他从宫中出来,特来接她,只侯在府外,却不使人通传。
    午后宴席散去,夫人们纷纷告辞。自正门而出,登上自家的轿辇,经巷口,偶然一瞥,却惊觉树荫底下那辆瞧着眼熟,朱红宝顶的马车,不是右相大人的尊驾,来人还能是哪位?
    果然不会儿便见世妃带着婢,匆匆向马车行去。
    七姑娘脸上灿烂的笑颜,无形中,不知叫多少暗处观望的夫人们,心头不是个滋味。
    天儿热,她疾走一节,额上微微出了层细汗。俏生生立在车窗下,仰头看去,正好对上他自半卷的竹帘后,沉静望来的目光。
    他倾身扶她登车,待她坐稳,给她递去盏温热的白菊茶。
    茶汤入腹,满口生津,先苦后甜。这时节用菊花茶,清洌而甘醇,正是得宜。
    解了渴,暑热也退了些。她掏出锦帕擦一擦汗水,直直盯着他,笑得狡黠。
    “大人你专程来接妾身,莫不是昨儿就想好了的?”
    想起她昨日跟他提及赴宴一事,这男人不动声色,如今却等在此处。她眼中光华更盛,支肘笑看他。
    他从矮几上拾起一卷倒扣的帛书,显是先前等她之时,已翻看过小半。
    “顺道罢了。”
    她唇角绽开的笑意更浓。顺道么?她怎不知,何时城南城北是一个方向了?
    也不说破,他乐意这般给她惊喜,她安心受用就是。探头过去追问道,“待会儿回府,大人您是先去书房,或是再顺道一回,陪妾身回屋小憩?”
    许久没听他回应,好半晌,他探手松松揽上她腰肢,训一句,“多话。”
    她终是没憋住,笑倒在他身上。
    还记得多年前,她与他相识,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冷的梅香。而今这人身上依旧干净,不同却是,他熨得笔挺的朝服上,染了她好新鲜,近段时日来偏好的乌木檀香。
    眼下乘的这辆马车,多是他平日上朝时用。故而车中摆放的矮榻,仅能供一人歇息。她跪坐在他腿边,手臂交叠抚在他腰上,歪着头,舒服的半眯了眼。
    夏日午后,整个燕京都没精打采,街上少有人。
    她透过悠悠摇晃的竹帘,望见道旁只敞了半幅门面的布庄,忽而记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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