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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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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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连身后的陈夫人与曹夫人也绷不住了。偷偷扶着腰,不断朝世子妃打量。
    要说先前知晓世子宠爱世子妃,却远远不及今日来得震撼人心。
    七姑娘嘴角抽抽,连跟那人一同胡闹,全然没个君王样子的怀王,也一并给气上了。君君臣臣,果然一丘之貉!
    “你猜阿兄如何答?”四姑娘这会儿抖擞上了,微微倾着身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挤眉弄眼,淘气的,摇头晃脑。只羞得七姑娘恨不能咬他一口。被他妹子看足了笑话,她这做嫂嫂的,颜面往哪儿搁?
    “他怎地说?”七姑娘心虚,虽恼他,声气儿却飘忽不定。不自在别开眼,佯装望着远处的湖面,既难为情,却隐隐有着期待。
    照她对那人的了解,他言辞惯来犀利,处事利落,多一劳永逸。怕是又有惊人之语。
    七姑娘使劲儿绞着绢帕,很不争气的,扪心自问:若然他今次能够一如往昔,干干净净,从此绝了旁人给他送美姬。他在殿上那些个关乎她的风流话,她好像也不是非得与他较真儿的……
    
    第三四六章 盛宠之——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怎地说?”
    四姑娘在心里默默咀嚼。越回味,越感到对她嫂嫂羡慕无比。
    她这做妹妹的,尚且如此,勿论旁人。
    “阿兄道:吾妇乃寻常妇人,不敢妄自尊大,比那仙药。然吾妇纯善,琳珑剔透。颜如舜英,德英不忘。一碗喷香软糯的稻米饭,可比拟之。”
    他夸她容貌秀丽,心地善良,品德美好。将她比作王孙子弟,每顿必用的白米饭。
    大周米粮,粟米居多,北方多面食、肉羹。稻米已是五谷中极好的食材,京中亦是紧缺。尤其这几年,各地还在闹灾荒。
    “臣熟知吾妇心性,这碗饭也用得踏实。”
    话到此处,隐隐有了深意。
    “后院美姬,便如同佐饭小菜。臣乃挑剔之人,少盐,便觉清淡;味重,又于养生不宜。菜色虽丰,奈何臣非武将,克化不得如此丰盛美味。弃之糟践食材,有伤天和;隔夜热了再盛上来,残羹尔,索然无味。且入口之食,死生大事。若烹煮稍有差池,或不合臣的口味,只徒增烦扰。故而,臣只求一饭饱腹,夜夜安寝。”
    这话却是说得极重,可谓诛心。
    将旁人赠他的美姬,比作吃不下,隔夜放馊了的残羹剩菜。他这话要传扬出去,京畿必定哗然。谁家娇娇还敢自轻自贱,不要脸,往他跟前凑?
    七姑娘觉得那人这话真真歹毒。于女子而言,好的声名,等同半条性命。他这般毫不留情,戳人心窝子,却是不给人留哪怕一星半读儿的奢想。
    难怪京里娇娇,一提他,莫不黯然神伤。只道他郎心似铁,又冷又硬。
    加之末了那两句,“稍有差池”“只求夜夜安枕”,但凡不是傻子,联系之前他夸她“熟知吾妇心性,饭也用得踏实”,不难听出,这人语气不善,终究是被激怒了。
    就差没说这菜里下了毒,有人要害他,令他夜不能寐。至于加害他之人,便是要送他菜食,请怀王赐他美姬的左相大人无疑。
    这些美人来历不清白,背后都有各家手笔。那人一针见血,嘴上不容情。当堂便将左相在内一干人,气得个个呕血,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春华殿上,表了忠心。
    “顾大人此言何意?照顾大人所言,莫非这大选还选错了?”左相拍案而起,颤巍巍站起身,由身后侍从扶着他老迈的身躯,喘气质问。
    “还不赶快扶了左相坐下。”高台之上的怀王,这时候不得不出面,却是无奈看向他,眼里神色莫辨。
    顾衍这般直言,开罪朱家,怀王自是喜闻乐见。却又有感他恃才傲物,乖张太过。不过这对怀王而言,却是一桩彻头彻尾的好事。
    朝堂之上,缺的便是直臣。他既不惧左相权势,待得借他铲除朱党,以他在朝野如此不得人心。届时,他自会认清自个儿处境。除了归附王权,再兴不起风浪。
    那人对左相居心,加以抨击。他面不改色,面对左相质问,轻佻抬了抬眼。轻笑一声,举杯缓缓饮尽还温着的半盏美酒。
    扬起头,他下颚曲线干净明朗。殿内读着的烛台,火光照在他侧脸上,将他衬得风姿毓秀。
    这人凤目幽深,眼波流转间,华美无匹。他懒散拂一拂袖袍,支肘倚在案上,半眯起眼,仿佛心神恍惚,只望着洞开的殿门。一派陶陶然,昏昏欲睡之相。
    顾衍揉一揉额角,许久才道,“臣吃醉酒,实不胜酒力。若有失言,诸位莫怪。”
    自进殿以来,他已是数次变脸。
    从静默观之,到被卷入其中,言谈不羁,再到如今慵懒告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哪里是赔罪,分明是清楚表明了态度,再不耐烦在此事上纠缠。
    左相门下一食客还不放过他,起身质问道,“右相大人言重了。臣等只是好奇,若然依大人方才所言,今次大选与往后每三年一度的大选,可是俱要废黜?若然如此,如今宫中只几位娘娘侍奉王上,王上子嗣单薄,至今只得公子昶一位殿下。长此以往,我朝大统又该如何延续?”
    这人有急智。逮住他话里不合礼教之处,将本属他一己之见,后宅家事,咬住不放。更倒打一耙,颇有深意,公然问他:莫非顾大人,早就在打世子妃娘家那位姜婕妤所出的公子昶的主意?
    听四姑娘绘声绘色描摹当时的情景,七姑娘两手紧紧握拳,很是替他捏了把汗。
    这话要答得不好,便能给他落个动乱朝纲,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便是关夫人与两位侧夫人也齐齐变色。面上再不见笑颜,紧张兮兮盯着顾臻,生怕从她嘴里吐出不好的话来。
    七姑娘慌张过后,片刻便安了心。若是那人但凡一个不好,顾臻刚才哪里还能蹦蹦跳跳,兴奋着跑过来,与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淘气。”一指读在四姑娘额头,七姑娘嗔她一眼,“还不老实说来!”
    四姑娘努一努嘴,低声呢喃,“果然是一家子,与阿兄一般,不好唬弄。”只得收起故意装出来的凝重,瞟向她的眼神儿,不知为何,竟多了丝真心的仰慕。
    “这便是为何娇娇们,如此眼红嫂嫂的缘由。”
    顾臻捏着嗓子,声气儿拖得长长的。她这般作怪,并不妨碍那人的话,直冲冲闯进七姑娘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阿兄言:臣与王上岂可相提并论?王上乃天子,得天庇佑,诸邪不侵。且王上乃明主,莫非严大人怕王上会宠幸奸邪?再者,臣虽读圣贤书,无颜,愧对皇恩。修身齐家,臣尚且不能办到,若非王上器重,臣一区区残破之体,早该一纸奏疏,请辞家去。臣有罪,深感德行不修。温柔乡里,流连忘返,为吾妇所迷。然臣入障深矣,药石无用。而今遍观美人,臣已是望而生厌,实难下咽。臣自知并非好的典范,普天之下,有臣这般糊涂人,一人足矣。岂敢再祸害他人,故而,今日臣之诡辩,诸位大人,且当笑话听过便是。”
    这会儿他坦荡承认了,他今日一席话,莫不是狡辩。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歪理,不是天下人的道理。
    可旁人能耐他何?
    再要赐他美姬,这人先前说了,那便是有心要害他。害他“望而生厌,寝食难安”。
    若要惩治姜氏,令他不被妇人迷惑。他又说了,他入了障,被世子妃迷得晕头转向。没了姜氏,连他唯独能吃得下,赖以吊命的白米饭也没了,怕是活不成了。
    这般无赖的说法,只叫人瞠目结舌。左相抚着心口,急喘几下,被他气得不轻。当堂口称身有不适,请命回府。却是不屑与他同列。
    左相愤而告退,之后大选,风平浪静。怀王借口他话虽无稽,听来却有趣。回头吩咐王后,“既是天下珍馐,贵精不贵多。孤对吃坏肚子,耽误政事,亦然不喜。”
    这却是借他敲打王后。
    王后娘娘心惊胆战,强自堆出个笑来。之后但凡有朱家送进宫来参选的秀女,再不敢偏袒半分。只挑了有目共睹,最出挑的三五人留下,旁的一概作罢。
    如此,殿上除朱党一脉,众人再看薰薰然,由公孙搀扶着往净房去的顾大人,目光中,显是多了分和气。将那人先前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不痛快,抛诸脑后。
    纷纷举杯,揶揄叹曰,“今日方知,这右相大人,方才是深藏不露,我朝风流第一人。”
    怎么不风流?风流到大殿之上,大放厥词,只为宠个妇人。这般舍得放下丈夫颜面——真风流,真风流也!
    
    第三四七章 那人来寻
    
    宴席开始的时候,七姑娘有些心不在焉。此地尽皆女眷,百官聚在前头,另开筵席。
    她抿着果酒,恍惚走神。耳旁还回荡着,迷住了,迷住了,迷住了……回音似的,在她脑中盘旋。
    她情不自禁,总是猜想:那人在殿上说这番话,会是何种神情?不以为然的轻慢?或是温润尔雅里,暗藏锋锐?
    他那样的人,便是动怒,也内敛沉稳,鲜少形之于外。
    她脸颊微红,手心是热的,心也是热的。他为她做了这许多事,她怎么能够安安生生坐得住?
    清甜的果酒,后劲儿十足。酒气冲上眼眶,她只觉富丽的宫室里,火光绚烂。当中起舞的一众御女,披着碧绿的纱裙。舞步飞旋轻盈,那裙摆犹如河畔的葛覃,郁郁葱葱。为波澜不兴的后宫,添了几分鲜活。
    毕竟是新选入宫的御女,个个儿摩拳擦掌,都盼着早沐圣恩,争一分荣宠。
    周遭之人不时落在她身上的打量,七姑娘浑然不理。手背轻压一压吃了酒,潮热的面庞。她觉得自个儿怕是醉得不轻,眼花了,竟觉得后排左数第三人,颇有几分面善。
    像谁呢?一时记不起来。回头问春英,恰逢此时,磬乐一缓,献舞的御女,各自挑一盏宫灯。舞姿款摆,羞怯怯,欲语还迎。那宫灯正巧挡住大半张脸,竟是一眼瞧不清真容。
    “罢了。”她摆手,轻轻摇一摇头。只以为必是看错了,新入宫的御女,她该是一个也不识得。
    酒劲儿上头,燥热中,多了几许烦闷。与身旁顾臻与几位夫人知会一声,她带着春英,借着廊柱掩映,悄然退出殿门。
    她不知,今日她一举一动,托那人的福,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甫一离席,底下喁喁之音,不绝于耳。
    “瞧着也就那么回事儿。要说绝色,比郡主,天上地下,差得远呢。”
    七姑娘的颜色,在南边儿,算得美人。只北地推崇丰腴硕大之美,她如此玲珑娇小,燕京娇娇们,怎么肯服气。便是明面上忌惮她世子妃的名头,心里却不知如何埋汰她。
    “嘘!还不赶紧闭嘴。人都去了,提她作甚。”其中一人蹙眉,扬手扇一扇,觉着晦气。
    曾经在京中风光无二的幼安郡主,悔婚后,不两月便嫁去交州。早早伤逝,可怜归可怜。因幼安恶了国公府,尤其伤及那位颜面,京中仰慕他的娇娇们,竟一厢情愿,连幼安也恼上了。
    由此可见痴然恋慕他,竟至如斯。如今突然听闻他痴迷一妇人,娇娇们心碎一地。没法子,只得将满腹酸水儿往肚里咽,转而挑七姑娘的刺儿。
    谁也没留意,自献舞的美人踏进殿门那一刻,便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不时投向七姑娘那方。那目光隐晦而繁杂,却是难懂。
    姜冉恨极。这恨里,又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意乱。
    她一直以为,只要能进宫,步步为营往上爬,终有一日,能叫七姑娘俯首帖耳,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姜冉,绝不会永远是姜家二房,最没出息的那一个。她不会永远被关在佛堂,受人摆布。
    她的夫主,将会是大周最尊贵的君王。单只这一条,姜瑗此生也休想越得过她去。
    可为何,偏偏在大选这一日,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向天下人昭示,他对姜瑗,爱重至此。甚而不惜自污贤名,也要护她。
    九姑娘心寒,那一刻,就好像被人当头泼了凉水。冻得她仲春时节,心却结了冰。
    莫名的,她就知道。比不过了,穷她一生也比不过了。在她最壮志满满,誓与姜瑗一较高下的兴头上,她怎么能以一己之力,敌得过那样一份两心相许,坚不可摧的情意呢?
    怀王虽尊贵,然而天子真心,谁会蠢得有胆子去讨要?她姜冉不蠢,故而她等不来那样一个人。
    今日春华殿上,她便失魂落魄,只觉这一场还没开头的较量,如此寂寥便惨淡收场。输也输得冤枉。
    她不是败给姜瑗,而是败给举世皆知的公子玉枢。
    姜冉尤记得,幼时初见那人,她傻乎乎看直了眼。从不知晓,世间还有这般人物,只看他一眼,已是自惭形秽。她低低埋着头,再不敢多瞧。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她:她不过是府上庶女,在京里来的贵人面前,答话也是不许。
    那****挨了陶妈妈的训。只因她回去时,还分心想着那位少年世子。曳地的裙摆绊了脚,她当堂出丑,被五姑娘丢了个白眼。她羞得险些哭出来,却怯懦,紧紧揪着裙摆不敢吭声。
    九姑娘陷在回忆里,加之今日殿上之事,震惊太过,挥之不去。满满当当,全都塞在脑子里。只叫她益发混乱,渐渐便钻了死胡同,对七姑娘恨意,越发根深蒂固。
    嫉妒像鸩酒。饮鸩止渴,只会一日比一日,病入膏肓。这恨也变了味道恨只恨,世上原有这般伟丈夫,却叫七姑娘早早占了去。实在可恶!
    同样着急与七姑娘说话,却苦于没寻着适当的时机,姜婕妤一见七姑娘出门,赶忙使唤简云跟上去,欲邀七姑娘宴席散了,见上一面。
    “没见到人?”不会儿简云回来,摇头,只道是殿外没瞧见七姑娘身影。
    姜婕妤目光在一舞毕,退到最末几席入座那二十余御女身上。目中冷芒乍现,轻哼一声,只得暂且作罢。
    “叫人去盯着,见了七妹妹,务必请她过来一叙。”
    简云口中没影儿的七姑娘,这会儿正避在拐角处的树荫里,看着来人,微微有几分诧异。
    脑子晕乎乎的,神智倒还清明。
    “公公手上可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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