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姜昱心下一震,有些猜到他意图。赶忙上前,虚虚护着人。他摆一摆手,独自撑着推椅把手,躬身,掂量着力道,缓缓站起。
    这事儿他做来虽缓,却符合他惯来做派。不急进,沉稳有度,自有分寸。
    “您的伤……”姜昱眼中不掩喜色。看这位起身的架势,分明不是头一遭。力道拿捏得极为精准,除微微有些迟缓,行止间,平稳,不见颠簸。
    “抱她上榻足矣。”他目光投在厚布门帘上,徐徐移动脚步。在姜昱的帮衬下,弯腰,打横抱起她,将熟睡之人,安放在堆花绣凤的牙床内侧,替她掖好被角。
    待得姜昱领命告退,身影消失在幕帘后,不会儿便传来关门的声响。他侧身坐在床沿,屈指挑开覆在她面上的碎发。
    小丫头入睡时不喜见光。被窝里蜷成隆隆的一团,她自顾翻身朝向里边儿,乌鸦鸦的青丝,铺了满枕。
    寝帐里透着柔和的光,四面合围,衬得她越发身形娇小。
    他褪了外袍,躺下后,自身后揽她入怀。扑面的暖香,丝丝沁人心脾。隔着寝衣,他一手握上她已然饱满的胸脯。掌心下,是她迟迟的心跳。便如她人,慢悠悠的性子,与他怄气的时候,也多是等他发作,她才肯怯怯认错。
    念着她懂事,撒娇,勤学,也惫懒,他嘴角勾起来,鼻尖埋进她稍许浸凉的发丝,安然合眼。
    此前,年节守岁,于他可有可无。然而从今往后,得她相伴,这般数着春秋,日子淌过去,倍感充盈。
    隔日,她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醒来。身后贴着个厚实的怀抱,她眨一眨眼,一扭头,果然见他放大的俊颜,与她不过两指的距离。这人睁着漆黑深邃的眸子,慵懒看她。
    脑子有些回不过神,脖子扭得酸了,她索性翻过身,如何都记不起怎么又与他一头睡下睡了。
    想起这茬,她埋头,慌张往他身下瞧。她自个儿睡相不好她是知道的,就怕不当心碰了他。
    “无事,休得毛躁。”他将她摁下,安安生生躺着。燕京的冬,延绵而干冷。她不过将被子掀起条缝,寒气已见缝插针,逮着空子往里头灌。他好看的手指替她压一压被角,被窝下的手,揽在她腰上,尽量将她贴在他胸口。“暖和些不曾?”
    这人也是刚醒来不久,嗓音醇和沙哑,性感迷人。她觉出他暖和有力的大手,抚在她方才稍稍露出去的背心、肩头。其实她不冷,可他的体贴,她安然受用,朝他颈窝里蹭一蹭。
    “偷香窃玉之后,是伺机而动?”她自个儿边说边笑,以为是姜昱抱她回屋,这人不讲礼,自顾摸上来。他趁她睡着,干的坏事儿可不少。
    他也不辩解,轻轻柔柔的吻她,怜惜多过情色。近日朝中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他已是避了风头,仍旧公事缠身,冷落了她。
    “睡足了便起身。用过饭,带你去庙里逛逛,顺带上香。”
    她这才记起,今儿是初一。
    “下官记得,去岁您进山。上完香,马不停蹄,登门便叫下官陪您再躺会儿,不由分说。”她娇嗔,嘴上埋怨他霸道,实则心里很是怀念与他在一起的光景。往昔情形,历历在目。
    他初时吼她,唬她,吓她。之后耐心教她,护她,疼她。他并不一味惯她,这样的感情很好。明辨是非,理智又柔情。
    不知不觉,晃眼已与这人相识五年。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个回想起来,不曾有遗憾的五年。这份幸福,她想要延续。她盼着嫁了他,与他过更多的五年。
    他眼里噙笑,颇为自得。“去岁还需奔走相见。如今睁眼,阿瑗在怀。”她红着脸,默默不吭声了。
    
    第三一二章 公子一笑,小七欢心
    
    怀王登基,改年永嘉。孟春正月,怀王率近臣于燕京南面,祭祀祁天,籍田以示大周对农耕的重视。
    新君与左相俱已离宫,听政殿内,新调到御前当差的掌印太监刘高,手上搭着拂尘。能顶了冯瑛冯公公的职,做到内侍第一把交椅,除刘高此人形质端伟,面相好。更要紧,刘高识趣,在内宫里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随意寻个借口,打发了殿内扫洒的小太监。刘公公踱步到御案前,垂眼粗粗一看,自今早送来的一摞票拟里,拣了,抽出两封。暗地里塞进阔大的袖袍,又装模作样,板着脸,四下巡查一番。这才堂堂正正,越过殿外的守卫,出了听政殿。
    七拐八弯,穿过宫里的甬道,刘高掩人耳目,钻进司礼监西南面的角门。
    “来了?”早等在此处之人,位不及刘高,姿态却不低。正是圆滑世故,暗中搭上右相的冯瑛。
    “公公,事情办成了。”刘高赶忙凑上去,面对官职比自个儿还低一品的冯瑛,丁点儿不敢做姿摆态。刘高心里明镜似的,眼下他能坐上这位置,将张超给挤下去,若没有冯瑛与他身后那位撑腰。论根底,这样的好事儿,如何也便宜不到他头上。
    天上掉了馅儿饼,眼睛便得放亮些。该办的事儿,丝毫不能马虎。馅儿饼虽好,总得有命享用不是?
    冯瑛看过他递来的票拟,颔首算是满意。拿了面上那封,手心里敲一敲,又递回去。凭他老辣的资历,脑子里已估摸出,这结果,那位兴许能够满意。
    “你倒也机灵,挑出来的票拟都是极好。这两封,都得压一压。少则三两日,多则小半月。但凡不超出太多时日,必定出不了岔子。”
    冯瑛嘴上轻描淡写交代刘高,仿佛私底下扣留前朝呈递的票拟,真不算个事儿。只他自个儿知晓,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往这事儿上头想。
    票拟是何物?前朝大臣上奏的奏折,经丞相审阅,挑了要紧的誊抄,递送御前,是为票拟。之后再由怀王批阅,批了红,上奏之事落定,这才又逐级分发下去,传达各司。
    照那位的意思,票拟上的学问可是深得很。乍看起来是大事的,影响未必深远。私底下扣留,也容易被发现。不若专挑了那些个眼下不急,然则一旦来事儿,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的。
    就好比好些郡县,三月季春,已递了治水的折子。辗转几回,离京畿偏远之地,拖到六月才得了批复。七月便是汛期。事到临头,火烧眉毛,余下不足一月工夫,那些个老旧坍塌的河堤,神仙也救不急。到时若是盘查起来,宫里动的手脚,早抹得干干净净。这罪名自然就落到一层一层,经手的大臣头上。抄家流放,斩首示众,怎么着,都是左相党羽。
    自然,事情得由小而大,一步一步来。初时挑些个无伤大雅的,慢慢儿的,积少成多。真有一日出了泼天祸事,朝廷查起来,原不止单就一桩。一提溜,满满一串儿。大大小小的纰漏,不胜枚举,祸根是早埋下的。
    再要问罪,左相如何统领的朝政?这才能一刀致命不是。
    冯瑛暗想,到底是那位远见卓识。换了左相,朱家本是传承百年的书本网。清高!士大夫眼里,何时将太监当了人看?也就从没想到阉人也能成大事。
    这也就难怪了,那位看似胸怀若谷,朝堂纷争,能避则避。却将手伸到专管太监宫女的司礼监来。
    剑走偏锋,另觅蹊径。委实了得!
    那厢冯瑛对右相大人,叹为观止。宫外小道上,侯了老半天,总算等到那人随怀王籍田事毕的七姑娘,整会儿正笑眯眯接过推椅,引来那人挑眉回看她。
    “笑而多狡。心头所想,必非正途。”
    他这话却是在说,她笑得狡诈,一看便知,脑子里没想好事儿。
    同来的姜昱,瞥她一眼,亦有同感。
    七姑娘撇撇嘴儿,眸子晶亮,流光溢彩,显是十分愉悦。抬头望向不远处,因着今日籍田,乘着香车纷至沓来,凑热闹的诸多娇娇。
    七姑娘摇头晃脑,天儿好,正衬了她好心情。索性推了他,就地立在道旁,放眼望去,刚翻过土的田地里,农人忙着劳作。风吹起,带着淡淡的青草味儿,清新怡人。
    “也不知是否下官眼拙。下官瞧着,今儿来的娇娇,虽也觊觎大人您美色。可眼中憾然哀痛,多过平日痴迷恋慕。”
    这人坐推椅也有坐推椅的好处。她话里带着俏皮,雀跃着,对窥视他的注目,总算顺眼了些。
    他低低笑起来,肩头微微震动。他非爱笑之人,便是笑,也多是与她相处之时。这一笑,便如秋潭映月,山涧清流。雅致中,带着如珠如玉的润泽。
    随着他笑开,远处传来震耳的惊呼声。咿咿呀呀,此起彼伏。浪花般,一阵高过一阵。七姑娘前一刻还挂在嘴边的得意,立时僵住。围观的娇娇们,何时见过他这样一面。兴奋着,大胆冲他挥舞绢帕。更有甚者,三三两两,结伴壮胆,哼着北地男女弄情的小调,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示好。
    七姑娘调笑他的气焰不在,看着远处连成一片,花花绿绿,翻滚如浪涛的绢帕,兹兹暗自磨牙。
    姜昱轻哼一声,斜眼瞟她一眼。觉得她是小人得志,自作自受,不屑与她为伍。自去树下,转身却想,那位起不起身,坐不坐推椅,全由那人心意。如今进进出出,她被那人使唤得跟前跟后,片刻不离身。竟还抖擞得瑟,活该被人吃得死死的,真是无药可救。
    七姑娘同时被最亲近的两个男人蒙在鼓里,不知内情。被姜昱看了笑话,回头瞪他。那意思,他才是罪魁祸首。笑什么笑,笑得招蜂引蝶,端的可恶。
    “真是小瞧了您。坐推椅也不老实。”
    由始自终,全是她在翻嘴皮子,自说自话。他被她冤枉一场,也不气恼。和煦看她,牵了她挣扎的小手,眼见她耳根子红了,他摩挲她手心,好言安抚。
    “旁人要看,管他看便是。实在不乐意,推椅掌在阿瑗手上,何时想走,哪个敢拦你?”
    就差没直说,推椅掌在她手上,自然,他也掌在她手上。她爱给谁看,便给谁看。
    她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噗嗤一声笑出声,乐呵呵反握了他手。
    谁说强硬的男人,不会说情话。
    
    第三一三章 嫩剥菱角,不比剥她
    
    庄上引了池活水,这才七月末,荷塘里已结了早熟的菱角。入夏里荡舟,水面上清凉的水汽,被竹子扎的舟子漾起来,氤氤氲氲,拂在人身上,这天儿也就不觉得闷热了。
    “小姐,再两日便是二十七了呢。算算日子,太太也该到了。”春英撑着伞,替姑娘避避日头。梭形的舟子里,侍人撑着竹竿,立在舟头,划拨着水浪。舟子行得缓,姑娘说了,池塘里荡舟,图的就是闲适。侍人是个憨实的汉子,识水性,被世子给了姑娘,凡事都听姑娘使唤。
    “是该到了,太太先来,八月里,爹爹告了假,也会跟着进京。”
    七姑娘侧身坐在船沿,两手支在身后,脚脖子伸进水里。她贪凉,春英劝不住,只得牢牢扶着人,生怕姑娘落了水。
    这两月,那人又不知忙活何事,时常早间见不到人。问他也不说,反倒跟她商议起迎亲的大事。
    照他的说法,她人既已在燕京,便无谓墨守成规,直接从姜昱府上出阁,也方便姜昱送亲。之于她双亲,他自会派宝船去接。她人留在京里,免了来来去去的奔波。国公府下的聘礼,照样按规矩,从京里走水路,风风光光送到泰隆去。算着婚期,再原路折回,随她一道抬进赵国公府的大门。
    该给她做的脸面,他一分不少,很是坚持。财不露白的道理,在他这儿行不通。
    她目瞪口呆,辩不过他。年前太太回乡,她还抱着太太胳膊,撒娇担保,四月里她会带着春英,南下回家里待嫁。
    这事儿她也问过他,彼时他听了,也没说不许,她便以为他应了。直到年后,前朝大人们恢复了上朝。他伤也大有起色,除还站不起身,膝盖上的伤,长了嫩肉,也能试着自个儿弯曲舒展,活动活动。
    她便放心的提了要回泰隆。他静静看她半晌,晚上叫姜昱一块儿到庄子上用饭。饭后他两人去了书房,再出来,不见他人。只姜昱原原本本,将那人一早的打算,转述了告知她。最可恶,姜昱竟没问过她心头如何作想,便当先点了头。并说隔日便给家中去信,叫她安安静静待嫁就是。
    那会儿她真是气得牙痒痒。别人家嫁女儿,都说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换了姜家,姜昱这做兄长的,比她胳膊肘更能往外拐。
    因着她身上女官头衔,那人拿宫中到了年岁,放出宫的宫女给她做对照。受宠的,主子若指门光彩的婚事,不是没有从京里直接出嫁的例子,摆在前头。
    “阿瑗乃是小选入京,宫女晋升,依照这路数来,算不得错。”他言之凿凿,也不知如何说动了姜昱。里里外外,全是他占理。她呐呐的,寻不出他话里的毛病,只得乖乖听从他安排。
    那时候她觉得,就好像重走了一回从宫女到女官的老路子。他牵着她鼻子,不许她往歪处跑。
    这男人偶尔显露的霸道,强势不容回绝,却也是真心疼她,处处替她打算。于是她偃旗息鼓,照旧被他捆在身边。
    粼粼的水池中央,舟子渐渐停下。她抓着春英的手,弯腰向前探身,够着枝叶藤蔓,欢呼着采了菱角上来。
    “回去煮了吃,或是熬粥。能补脾胃,强股膝,轻身延年。”她手下不停,嘴上招呼侍人往菱角密实的地儿,划划水。
    正好,于那人膝盖有益,她采得更来劲儿了。
    “这可是好东西,俗称‘水中落花生’。你二人也来帮手,多采些,回头太太到京里,还能吃上多产于江南的菱角,想必太太也高兴。”
    那撑船的侍人嗳一声,到底是男人,力气大,摘了菱角,一捧一捧往身后扔,不会儿便垒起小塔般,新鲜丰足的一堆。
    如此在水塘里待到日头偏西,既玩儿了水,又得了菱角莲蓬。七姑娘心满心足,这才叫掉头靠岸。
    离岸边尚有些距离,她正与春英说笑,眼梢忽然瞥见柳树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本能抬头,看清是他,那人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了佩绶,静静坐在推椅上,身后立着公孙。
    她耗子见猫似的,往春英身后躲。慌慌张张缩回先前还放在水里,晃晃悠悠,很是惬意的小脚。胡乱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