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遥－青涩世纪2- 第10部分

　　
　　嫖客死也不上钩，让皮条客兼外卖的女人大感无趣。真无聊，他怎么能定力这么强呢？他们明明有一个多月没有“动手动脚”了，每次擦枪走火的紧急关头都被他的理智STOP掉，粉无情趣的——他都不会憋得难受吗？
　　
　　她听季雨说，男人这种动物，哪个部位生理温度高就听哪里的。像某人，理智少到用来擦鞋都有剩。
　　
　　季雨和王卓的第一腿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他们的关系仍然保持在能令双方愉悦的状态中，所以，经验丰富的季雨的话应该是正确的呀，怎么到周佾磊身上就不奏效了呢。
　　
　　讨厌，他这样子让她很没成就感耶。
　　
　　磨磨牙，她横下一条心，决定这次死也不让他全部考到九十分以上。每次都当第一名很打击其他同学信心的，他们院全是菁英，他不可以这么没良心。
　　
　　跳过去把空调调高两度，她坐在沙发上等着温度上升。
　　
　　“你看我干嘛？”被背后两道视线烧得不舒服，周佾磊不自在地问，视线仍然停留在厚重的笔记上。
　　
　　终于理她了。崔晓蕊感动到不行，脸上却绷着不肯放松。“我看我们家男人关你屁事。”哼，看他还憋得住吗。
　　
　　果然不做声了。
　　
　　弄巧成拙的崔晓蕊欲哭无泪，沮丧地上前巴住他的脸。“帅哥，别这样，跟人家说说话嘛……啊！”惊叫出声，她向后跳了两步，揪着纱巾的角角颤巍巍地指着他。
　　
　　周、周佾磊他，竟然，竟然脸红！
　　
　　挖哈哈哈哈，瞧瞧她竟然中了什么大奖，看到周佾磊脸红哦，脸红哦！咦，她刚刚说了什么让他脸红的话来着……
　　
　　“哥哥，说你是我的男人让你很害羞吗？”哎哟，他不会这么纯情吧，他们做都做了啊。
　　
　　周佾磊的面上汹涌着赤潮，叹口气，心中却不得不承认正是那句话让他不好意思了。她家的男人，晓晓说的那么自然，反倒衬得他少在语言上表达亲密。
　　
　　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同以往，肢体最亲密的接触使两人的默契愈加浓厚。他不善言谈，即使对晓晓有着化不开的情意，至多却也只能在平日的照顾中体现。像这么直白的亲密称呼，他怎么也叫不出口。女人没有不喜欢甜言蜜语的，纵然知道，却还是做不到。
　　
　　他这种人，就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女人挡枪子当人肉靶子，却不能让他说冬天能给她温暖怀抱的死拧份子。
　　
　　看他的嘴被钳子钳上似的不说话，崔晓蕊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嗯，她是不是太开放了？他都能因为一句话脸红，她却连跳肚皮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唉，女人应该矜持一些的，即使是自己人，她也不该哪一面都给他展现出来，多丑啊。
　　
　　讪讪地挠挠脸，她起身走进房间，打算老老实实穿上毛衣洗碗去。走了两步踱到门口，她悄悄回头，看着端坐在书桌前的周佾磊叹口气，转身走进屋子里不再言语。算了，她怎么能指望他拦住她呢，都恨不得她赶紧消失才妙。
　　
　　见她放弃引诱垂头丧气地走掉，周佾磊暗笑两声，赶紧埋头念书。
　　
　　傻丫头，他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她。今年有个华裔美国人给系里设立了基金，专门有一笔钱用来奖励成绩优异的学生，数额比去年的那笔特别奖学金还大；他若得到，那他们房子的地段就能更好一些了。
　　
　　况且，他并不认为他们的未来很乐观，许多麻烦已经有端倪显现，不做好迎接的准备是不行的。爱情，没有金钱的支持会变得脆弱无比。这个现实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不得不未雨先绸缪，至少，他们俩往后几年的学费他得先挣出来。
　　
　　洗完澡坐在床上发呆，崔晓蕊觉得自己这个晚上很挫败。郁闷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让她坐立不安的问题——周佾磊和她，谁爱对方比较多？
　　
　　爱上，所以患得患失，所以不安总是缠绕在脑海中。世界那么善变，人心那么难揣测，于是就算被爱，也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包裹自己的浓浓爱意慢慢散去。甜蜜地爱着，享受付出的同时慷慨地不计较所得，但身受的感情一旦变淡了，却又心痛得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爱情，折磨人呀，却仍是招来无数趋之若骛。
　　
　　她爱周佾磊，很爱很爱。相拥的时候，相吻的时候，她总是由衷地希望自己能够在他的怀抱中死去。像掉入了迷魂阵，四周都是怒放的花朵和灿烂的阳光，沉醉在这绚丽的仙境一样的所在，纵使找不到出路，有他的陪伴她亦是心甘情愿。
　　
　　她是幸福的，这毫无疑问。可是，就像那天有人说的，她若没有了周佾磊，还能做什么呢？
　　
　　没有了爱，她还剩什么呢？
　　
　　未来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比情爱更不可轻易臆测。她爱周佾磊，当然他也爱她。但是，当有一天他们必须分开的时候，谁会更痛苦？
　　
　　必须说，现实的两个人，爱情的幻想空间也是有限得尴尬。不要想象没有了对方的他们会寻死觅活，伤心痛苦是必然，然而，生命的尊严却是谁也不可以轻易剥夺。任意抛弃生命的人不值得尊重，即使那是笼罩在爱情的光环下。
　　
　　瞧，多么矛盾，之前她还可以在爱情中溺毙，下一秒却又可以在没有他的时候坚强得像超人。
　　
　　爱就是这样，让人幸福，让人难过，然后，变得精神失常。
　　
　　“想什么呢？”推门进到屋子里来，洗过澡的周佾磊坐在单人床上和她大眼瞪小眼。又在发呆，这丫头别又是钻上牛角尖了吧。
　　
　　机械地转头，她面对他凑上来的脸吹气。“我在想，要是我爱上了别人怎么办。”逗逗他，谁让他整晚都不理人。而刚刚生出的那些惆怅，徒增烦恼，不说也罢。
　　
　　眯眼看她，他张嘴，一口咬上她的小鼻头，一点也不客气。
　　
　　“疼疼疼！哎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咬得立竿见影，鼻子上两排牙印的崔晓蕊已经在后悔了。疼死了，随便说说而已，那么用力干什么啊。
　　
　　捂着鼻子，她缩成一团，想抱怨又不敢出声。周佾磊的脸色很不对头，呜呜，难道真有人这么不经逗……
　　
　　无视她眼角的泪花花，周佾磊转过身开始生闷气，。这是什么世道，他在那边想着怎么给她挣房子，她这边却开始思想爬墙！哼，太久没被教育又皮痒了是不是？
　　
　　“生气啦？”磨蹭到他身边，她碰碰他的肩膀，被弹了回来。不妙，真的生气了。周佾磊这人就是一牛脾气，平时还好说话，但真生气了也不好哄呢。“那个，哥哥，佾磊，磊磊，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嘛。”柔情攻势，棉花对石头。
　　
　　还有下次！回头瞪了她一眼，周佾磊愤怒地站起身。本来还想和她一起睡的，这下免了！
　　
　　“哎，别走嘛~”赶紧拽住他的睡裤，崔晓蕊为自己的声音抖了下。为什么，为什么一出口就这么像在丽春院混的，泪，难道她真有放荡的才能……
　　
　　还在出神，一个不小心，可怜的宽松睡裤就被拽了下去，显露出白色的内在。“啊，对不起……”好抱歉地看着他，她心里暗爽。啊，他今天穿白色呀，转过来嘛，转过来让姐姐看看嘛~~
　　
　　无言地仰头叹气，他挥开她的手，拉上裤子阻断她恶狼一样的目光。“去找毛巾，”无奈地坐回床上，他摇头指使她。“给我擦干头发。”
　　
　　得到赦令的崔晓蕊展现她谄媚的天分，快速扯来毛巾覆上他的头发就乱揉一气。“哥哥，不要生气了嘛，人家今天好好陪你~~”
　　
　　……没救了，她。喷泪啊，就这么让她堕落成了浪荡的女人，周佾磊这魔头！
　　
　　恨恨地想着，手上的劲道却没胆加大。轻轻按压着，她含泪看着周佾磊舒服地放松身躯，无比享受地枕在她胸前。没穿胸衣，只有薄薄一件小背心……
　第二十六章
　　悄悄推开门，崔晓蕊探进半边身子，鬼鬼祟祟地向屋内环视。“季风，你在吗？”小小声地叫唤，生怕自己惊扰了他下午两点的甜美午觉。
　　
　　“我在这里。”从转角的书柜前回身，孙季风冲她招招手，“蕊蕊，进来。”
　　
　　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她偏着头，看他优雅地走过来，心中再一次暗暗赞叹。
　　
　　季风真是一个很优的男生。俊帅的面容，修长的身材，高雅的气质，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恪守着标准的绅士礼节，而且从不显得僵硬死板。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呢，脾气好、相貌好、学习好，还有丰厚的家底——这么难得的一匹白马，怎么会没有公主前来相认呢？
　　
　　“在想什么？”轻轻揉抚她的头，孙季风做在双人沙发上，拍拍旁边的座位，“过来做这里。”
　　
　　崔晓蕊落坐在他身旁，看着那张俊雅的脸，惊叹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的宝藏。“季风你的眼睛旁边有一颗小痣，我以前没有发现呢。”只有离得近才能看到，那颗褐色的小痣正长在眼角偏上的地方，在眼神流转的瞬间，散发着勾挑人心的魅力。
　　
　　Lady　Killer，她立即想到这个词，并满意地将之安放在他的身上。
　　
　　孙季风抓住她点向眼角的手，浅笑。“你没发现的多了，要不要看看身上的？”
　　
　　睁大眼，她望着他，咽咽口水。
　　
　　好、好想看哦，常年锻炼不停顿的季风，身上一定很有看头——而且，不知道和周佾磊比起来哪个更性感哩……
　　
　　“不了不了，刚刚开春，容易感冒。”含泪拉拉他根本没有脱下迹象的衣角，崔晓蕊理智地告诉自己，若是真看了他的身材，她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来；然后，周佾磊那变态就会知道；然后，他就会更变态地做出极端变态的事情来，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她。
　　
　　所以，有的事情自己在心里想象就好，真做了反而可能出乱子。
　　
　　“找我什么事？”温柔地捏捏她的小脸蛋，孙季风端起杯子喝水，挡住了脸。
　　
　　“哦，是这样的，”崔晓蕊想起自己来骚扰人家的缘由，连忙正襟危坐。“季风你知道，我们系每两年都要举办一次晚会，就和外语系他们外语之夜似的。”
　　
　　看到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提起来的心稍稍平稳了些。“我们那个文学之夜，每一级都要出节目啦，我们两个班合办一个很麻烦的话剧，好多人要出演……”
　　
　　孙季风善良地点出下文：“所以你也要演一个角色是吧？”
　　
　　“嗯，而且不光是我要演……”诶，这让她怎么开口。
　　
　　“那，季雨也要参演？”是这个意思吗？
　　
　　“季风，”为难地看着他，崔晓蕊吐出难言之隐。“你听我讲述一下剧情好吗？然后我们再商量商量。”
　　
　　中文系的文学之夜每两年举办一次，以开放晚会的形式向其他各院系表现本系的风采，按照惯例，每次表演同学都以一二年级的学生为主。所以，这次大二年级的学生铆足了劲想在师弟师妹面前挣足面子，特别准备了一场别出心裁的，自编自导自演的，演出阵容宏大的古装话剧，名字叫做《真理的素面》。　
　　
　　“真理的素面？”用手抚着下巴，孙季风困惑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很奇怪的名字，很抽象，不知道跟面条有什么关系。
　　
　　崔晓蕊郁卒地点点沉重的头，觉得自己在物理系跟前脸面荡然无存。
　　
　　上学期期中的时候，她们班的宣传委员拚了两个星期老命写出来一个剧本，送呈老师进行修改之后，就开始征集演员了。
　　
　　本来崔晓蕊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是能避就避，但是，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竟然在狂热的宣传委员面前参了她一本，说她对班集体漠不关心，对班级事务不热心。然后，她就被钦点成为演出成员了。真叉叉冤啊，她招谁惹谁了，坐在家里都有灾难上身。
　　
　　“哦，讲的什么故事？你演什么角儿？”孙季风饶有兴趣地问她，满面兴致勃勃。
　　
　　她哭丧着脸，为自己掬一把心酸的眼泪。“一个超烂的故事啦。”
　　
　　欧陆某地，国力强大的A国的公主爱着青梅竹马的贴身侍卫，可就要被嫁到弱小的B国去；而B国的王子喜欢自己的表妹，却不得不为利益牺牲感情；国土辽阔的C国的女王是同性恋，深深地爱慕着B国王子的表妹，于是努力游说A国国王AB两国联姻的事宜，并且承诺若是事成后A国王能将B表妹送到C国来，她将每年供奉丰厚的农作物作为答礼。
　　
　　A国王答应了C女王的请求，将自己的妹妹A公主嫁给了B王子，可是在结婚当天，侍卫却掠夺走了公主，还用剑刺伤了B王子，并且挟持了前来观礼的B表妹，从此消失在滚滚红尘中。
　　
　　话剧的结局是，B国王子不治身亡，国家被A国吞并；C国女王得了失心疯，被A国乘机入侵，失掉了大半国土。事情的真相是，A国王和B表妹其实是一对，他们一起谋划了整个事件，侍卫是计划的参与者。
　　
　　“这算悲剧还是喜剧？”孙季风听了个大概，对剧情人物的清晰程度还不是很高。什么AABBCC的，复杂。
　　
　　“宣委说是正剧。中心思想是，‘盲目服从是软弱的善良，聪明与智慧的人把守着真理’。”说实话，她不懂。
　　
　　“很曲折，还是古装外国剧，”孙季风合掌惊叹，对她们系能想出这种妖蛾子很是折服。“可是这实现起来并不容易，服装场地都是问题，这些他们都准备好了？”
　　
　　“衣服是有人去北影借的，演出的时候借用八百人大会堂。”崔晓蕊同样为同学的行动力惊叹，
　　
　　“你说，这么丢脸的事，为什么那么多人这么热衷？”真的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笑看她困惑的表情，爱怜地拉拉她的发辫。
　　
　　A大聚集起来的都是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