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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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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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答赵商云:“楚交中国而近南夷,末世夷,行故谓之夷也。”“若,顺”,《释言》文。定本、《集注》“若顺”之上有“诺顺”两字。
 
  天锡公纯嘏,眉寿保鲁。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常、许,鲁南鄙、西鄙。笺云:纯,大也。受福曰嘏。许,许田也,鲁朝宿之邑也。常或作“尝”,在薛之旁。《春秋》鲁庄公三十一年“筑台于薛”是与?周公有尝邑,所由未闻也。六国时,齐有孟尝君,食邑於薛。○嘏,古雅反。朝,直遥反。薛字又作“薛”,息列反。与音馀。 
  鲁侯燕喜,令妻寿母。宜大夫庶士,邦国是有。既多受祉,黄发儿齿。笺云:燕,燕饮也。令,善也。喜公燕饮於内寝,则善其妻,寿其母,谓为之祝庆也。与群臣燕,则欲与之相宜,亦祝庆也。是有,犹常有也。皃齿,亦寿徵。○皃,五兮反,齿落更生细者也,《字书》作“齯”,音同。一音如字。为,于伪反。祝,之又反。下同。 
  '疏'“天锡”至“皃齿”。○毛以为,既言僖公威德被及广远,又言天与之福,复其故居,天乃与公大大之福,使有秀眉之寿,而保其鲁国,又能居其常邑与许邑,复周公之故居也。鲁侯僖公燕饮而皆喜。燕於内寝,则善其妻,寿其母,谓为之祝庆,使妻善而母寿也。其燕於外寝,则宜其大夫与众士,亦谓为之祝庆,使与之相宜也。其鲁之邦国,七百里之封,僖公於是常保有之。既多受其福,又有黄发皃齿,由僖公每事得所,故庆之,使享其永年。○郑唯以嘏为福为异。馀同。○传“常许”至“西鄙”。○正义曰:《春秋》言伐我东鄙、西鄙者,皆谓伐其边邑,故《月令》注云:“鄙,界上之邑。”此美其复故之宇,当举边邑言之,故知常、许皆是鄙邑也。言“常、许,鲁南鄙、西鄙”,则常为南鄙,许为西鄙。或当有所依据,不知出何书也。○笺“纯大”至“於薛”。○正义曰:“纯,大”,《释诂》文。《礼·特牲》《少牢》尸致福於主人皆谓之嘏,是受福曰嘏。传以常、许为鲁之鄙邑,《书传》无文,故笺易之“许,许田也,鲁朝宿之邑也”。诸侯有大德,受采邑於京师,为将朝而宿焉,谓之朝宿之邑。鲁以周公之故,成王赐之许田。春秋之时,鲁不朝周,邑无所用,而许田近於郑国,郑有祊田,地势之便,而与郑易之。桓元年,“郑伯以璧假许田”《公羊传》曰:“许田者何?鲁朝宿之邑也。此鲁朝宿之邑,曷为谓之许田?讳取周田,系之许,近许也。”如此,则鲁之有许,见於经、传,明此常与许,即是彼之许邑。彼以近许系许,则非鲁之鄙邑,故笺言此,以易传也。桓公以许与郑,僖公又得居之,故美其能复周公之宇也。《春秋》於僖公之世不书得许田,盖经、传阙漏,故无其事也。既以许为朝宿,而常邑无文,故推本其事,言“常”字《诗》本或有作“尝”字者,常邑在薛之傍。《春秋》鲁庄公三十一年“筑台于薛”是与?“筑台于薛”,《春秋》经文,“是与”者,其是此尝邑与?尝在薛傍,鲁有薛邑,故言“是与”,为疑之辞。周公之有许邑,事见《春秋》。尝则无文,故云“周公有尝,邑许田未闻也”。郑云尝邑在薛之傍,亦无明文,故又自言其证。“六国时,齐有孟尝君,食邑於薛”。以其居薛邑,而号孟尝君,则尝在薛傍,共为一地也。六国者,韩、魏、燕、赵、齐、楚,在春秋之后,俱僣称王号,为六国。孟尝君者,姓田名文,父曰静郭君田婴。婴者,齐威王少子,而齐宣王庶弟也。宣王卒,婴相齐湣王。湣王三年,封田婴。婴卒,文代立於薛,是为孟尝君。《史记》有其传。
 
  徂来之松,新甫之柏,是断是度,是寻是尺。徂徕,山也。新甫,山也。八尺曰寻。○断音短。度,待洛反。松桷有舄,路寝孔硕。新庙奕奕,奚斯所作。桷,榱也。舄,大貌。路寝,正寝也。新庙,闵公庙也。有大夫公子奚斯者,作是庙也。笺云:孔,甚。硕,大也。奕奕,姣美也。修旧曰新。新者,姜嫄庙也。僖公承衰乱之政,修周公伯禽之教,故治正寝,上新姜嫄之庙。姜嫄之庙,庙之先也。奚斯作者,教护属功课章程也。至文公之时,大室屋坏。○桷音角,方曰桷。舄音昔,徐又音托。奕音亦。榱,巴追反。姣,古卯反。属音烛。 
  孔曼且硕,万民是若。曼,长也。笺云:曼,修也,广也。且,然也。国人谓之顺也。○曼音万。 
  '疏'“徂来”至“是若”。○毛以为,僖公威德远及,国内咸宜,乃命彼贤臣脩造寝庙,取彼徂来山上之松,新甫山上之柏,於是斩断之,於是量度之。其度之也,於是用八尺之寻,於是用十寸之尺。既量其材,乃用松为桷,有舄然而大,作为君之正寝,甚宽大。又新作闵公之庙,奕奕然广大。作寝则人安,作庙则神悦。人神安悦,君德备矣。此庙是谁为之?乃是奚斯所作。美其作之得所,故举名言之。奚斯监护而已,其作用民之力,故又美民之劝事。言庙甚长广而且大,用功虽多,万民於是谓之顺。民既以之为顺,明其不惮劬劳,故言之以颂僖公也。○郑唯以新庙为姜嫄之庙为异。馀同。○传“桷榱”至“是庙”。○正义曰:桷之与榱,是椽之别名。庄二十四年,刻桓宫桷,谓刻其椽也。舄是桷状,故为大貌。王肃云:“言无刻饰文章,徒见松桷强大至牢固。”义或当然。路寝,正寝,《公羊》、《穀梁传》并云然。定本、《集注》云:“路,正也。”《释诂》云:“路,大也。”以君之正寝,故以大言之。言新庙,是作此庙。僖公继闵公为君,故以新庙为闵公庙。王肃云:“僖公以庶兄后闵公,为之立庙,奕奕盛大,美其作之中礼,能自俭而崇大宗庙。”是申说毛义,称“作是庙”,美僖公之意也。“奚斯”与“新庙”连文,故云“公子奚斯作是庙”,欲见作者主为新庙而言奚斯,其意不兼路寝也。闵二年,“庆父出奔莒”。《左传》曰:“以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鱼请。不许,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是奚斯为公子也。如传文,盖名鱼而字奚斯。○笺“孔甚”至“屋坏”。○正义曰:“孔,甚”,《释言》文。“硕,大”,《释诂》文。孔、硕,言其寝美也。定本、《集注》云:“孔硕,甚佼美也。”与俗本异。《春秋》有“新作南门”、“新作雉门”,说者皆以修旧曰新,改旧曰作,故郑依用之。以闵公后死,礼当迁入祖庙,止可改涂易檐,不应别更作之。而此诗首章言閟宫,卒章言新庙,明是修彼閟宫,使之新,故易传以为,“所新者,姜嫄之庙也”。作寝庙所以为美者,以僖公承衰乱之后,寝庙废坏,能修周公、伯禽之教,故治其正寝,上新姜嫄之庙。由其修治废坏,故可美也。又言“姜嫄之庙,庙之先”者,欲见姜嫄之庙既新之,则馀庙毁坏亦修之。然则举其治正寝,则馀寝亦治之矣。又解奚斯所作之意,正谓为之主帅,主帅教令工匠,监护其事,属付功役,课其章程而已,非亲执斧斤而为之也。《中候握河纪》说帝尧受《河图》之礼云:“稷辨护。”注云:“辨护,供时用相礼仪。”是监典谓之护也。昭三十二年《左传》说城成周之事云:“属役赋丈。”谓付属作者以功役也。《汉书》称高祖使张仓定章程,谓“定百工用材多少之量,及制度之程品”,是属课章程之事也。引文十三年“太室屋坏”者,与《谱》同以坏者讥其不恭,则修者事为可善,反明诗人称新作寝庙,以美僖公之意也。○笺“曼修”至“之顺”。○正义曰:定本、《集注》笺:“曼,修也,广也。且,然也。国人谓之顺。”与俗本不同。
 
  《閟宫》八章,二章章十七句,一章十二句,一章三十八句,二章章八句,二章章十句。 
 
  《駉》四篇,二十三章,二百四十三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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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二十 二十之三 

 卷二十 二十之三   


  商颂谱商者,契所封之地。有娀氏之女名简狄者,吞鳦卵而生契。尧之末年,舜举为司徒,有五教之功,乃赐姓而封之。○正义曰:《殷本纪》云:“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也,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鸟墯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舜乃封於商。”又《中侯》亦有其事。文十八年《左传》云:“高辛氏有才子八人,天下之民谓之八元。舜臣尧,举八元使布五教於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又《尚书·尧典》云:“帝曰:‘契,汝作司徒,敷五教,五教在宽。’”由此言之,敷五教者,是契之所为。举八元,使布五教者,正谓举契使布之也,故云“尧之末年,舜举为司徒,有五教之功”也,乃赐姓曰子,而封之於商也。《中候握河纪》云:“尧曰:‘嗟!朕无德,钦奉丕图,赐示二三子。’斯封稷、契、皋陶,赐姓号。”注云:“斯,此。封三臣,赐姓号者,契为子,稷为姬,皋陶未闻。”又《契握》汤说契云:“赐姓子氏,以题朕躬。”注云:“题,名也。躬,身也。”引《孝经援神契》曰:“尧知天命,赐契子氏。”知有汤是尧赐之姓,而封之商也。《本纪》称帝舜封契於商者,《长发》笺云:“尧封之於商,为小国。舜之末年,益其土地,为大国。”是舜亦封之,故归之舜也。商者,成汤一代之大号,而此云“商者,契所封之地”,则郑以汤取契之所封以为代号也。服虔、王肃则不然。襄九年《左传》曰:“阏伯居商丘,相土因之。”服虔云:“商丘,地名。相土,契之孙。因之者,代阏伯之后居商丘,汤以为号。”又《书》序王肃注云:“契孙相士居商丘,故汤因以为国号。”而郑玄以为由契封商者,契之封商,见於《书》传、《史记》、《中候》,其文甚明。经典之言商者,皆单谓之商,未有称为商丘者。又相士居商丘,以后不恒厥邑。相士之於殷室,虽是先公俊者,譬之於周,则公刘之俦耳。既非汤功所起,又非王迹所因,何当取其所居以为代号也?商之有契,犹周之有稷。成汤以商为代号,文王不以邰为代号者,自契至汤,虽则八迁,而国号不改,商名未易。成汤以商受命,故当以商为号。周即处邰、处豳,国名变易。大王来居周地,其国始名曰周。文王以周受命,当以周为号,不得远取邰也。若然,汤在亳地受命,不以亳为代号,而《礼记·郊特牲》云:“亳社北牖。”襄三十年《左传》云:“鸟鸣于亳社。”皆谓殷亡国之社也。谓之亳社者,《礼》存亡国之社以为戒,亳实汤所居地,故指地而言,以殷纣无道,丧灭汤之所居,欲使诸侯观之,思自保固,故不举代号,而指亳社也。亳是汤之所居耳,及纣灭之时,则在朝歌,非复亳地也。成汤之初,以商为号。及盘庚迁於殷,以后或呼为殷,故《书》序云:“盘庚五迁,将治亳殷。”注云:“商家改号曰殷。”《玄鸟》云:“殷受命咸宜。”《殷武》云:“挞彼殷武。”是其兼称殷也。虽或称殷,不是全改商号,故《大明》云,“殷商之旅”,《荡》云,“咨汝殷商”,皆取前后二号而双言之,是其不全改也。 
  世有官守,十四世至汤,则受命伐夏桀,定天下。○正义曰:尧以契为司徒,又封之商国,子孙则当世为诸侯,或入列王官,故云“世有官守”。《国语》云:“玄王勤商,十四世而兴。”《殷本纪》云:“契卒,子昭明立。卒,子相土立。卒,子昌若立。卒,子曹圉立。卒,子冥立。卒,子振立。卒,子微立。卒,子报丁。立,卒子报乙立。卒,子报丙立。卒,子主壬立。卒,子主癸立。卒,子天乙立,是为成汤。”是从契至汤为十四世也。《中候·雒予命》云:“天乙在亳,东观於洛,黄鱼双跃,出济于坛。黑鸟以雒,随鱼亦上,化为黑玉,赤勒曰:玄精天乙受神福,命之予伐桀命克,子商灭夏天下服。”是受命伐桀,定天下也。 
  后世有中宗者,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惧,不敢荒宁。后有高宗者,旧劳於外,爰洎小人。作其即位,乃或谅闇,三年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宁,嘉静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正义曰:此《尚书·无逸》文也。彼注云:中宗,谓大戊也。高宗,谓武丁也。旧,犹久也。爰,於。洎,与也。武丁为太子时,殷道衰。为其父小乙将师役於外,与小人之故,言知其忧乐也。作,起也。谅闇转作梁闇。楣谓之梁。闇,庐也。小乙崩,武丁立,忧丧三年之礼,居凶庐柱楣,不言政事。此三王有受命中兴之功,时有作诗颂之者。○正义曰:受命,谓成汤也。中兴,谓中宗、高宗也。《商颂》五篇,唯有此三王之诗,故郑历言其功德也。《殷本纪》云:“大戊立,亳有祥桑穀共生於朝,一暮大拱。大戊惧,问伊陟。伊陟曰:‘臣闻妖不胜德,帝之政其有阙与?帝其修德。’大戊从之,而祥桑穀枯死。殷复兴,诸侯归之,故称中宗。”《礼记·丧服四制》曰:“《书》云:‘高宗谅闇,三年不言。’善之也。王者莫不行此礼,何以独善高宗?高宗者,武丁。武丁者,殷之贤王,继世即位,而慈良於丧。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故善之。善之,故载之《书》中。高而宗之,故谓之高宗。”是中宗、高宗中兴也。由此三王皆有功德,时人有作诗颂之者。《那》序云:“祀成汤。”是颂成汤也。《烈祖》序云:“祀中宗。”是颂中宗也。《玄鸟》、《殷武》序皆云“高宗”,《长发》居中,从可知是《玄鸟》三篇颂高宗也。此颂之者,皆在崩后颂之。《那》“祀成汤”,经称“汤孙”,笺以汤孙为太甲,则《那》之作当太甲时也。《烈祖》“祀中宗”,笺称“此祭中宗,诸侯来助”,明是其崩之后,或子孙之时,未知当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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