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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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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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骄虽有些惊讶,隐约也猜到几分,口里却不自主地脱口而出,“是许学舟让你做的的对不对?”
“嗯,”淑仪不不隐瞒,点点头说,“岑太太,我们就别这么一句一句的这么费事了,我全跟你说吧。”
玉骄点点头,身子直了直,凝神细听。
淑仪喝了一口红酒,看着玉骄礼貌地淡淡一笑,“你在方家待过,也许三少爷跟你提过文锦、文绫两姐妹和学舟的事,那我就说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文锦用了卑劣的手段取代文绫嫁到许家,许家的长辈不知道文锦就是害许家差点破产的幕后黑手,相反却把文锦当恩人看待。
后来学舟知道了一切,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木已成舟了。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更让学舟不能原谅的是,文锦竟然和赵家的梅姨太兄妹勾结,绑架文绫和彩屏少奶奶的死都和他们有关。岑太太,你信我说的吗?”
淑仪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没人会相信,所以这么问玉骄,谁知玉骄玉骄的反应并没有淑仪想象的那么吃惊。玉骄也不回答,不置可否的让淑仪继续往下说。
淑仪有些讶异,顿了顿,“在你和三少爷的事没出之前,学舟是不能将真相说出的,这里面牵涉的人太多,包括方老太爷。再说,真相一旦说出来,方家人不相信倒还好些,若是真的相信了,这对方家大房乃至整个方家都是致命的打击。“
玉骄心里一痛,想到周彩屏临终时说过的话,和许学舟的想法如此一致,看来相比之下,文锦受到惩罚是小,而这件事对方家人精神上的打击却是周彩屏和许学舟都不忍心看到的,尤其是方文照,他宁可相信周彩屏是自杀,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亲妹妹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妻子。
“文锦也付出了代价,成亲十年,还是完璧之身,”淑仪眼圈微红,微微苦笑,“说学舟用这种方式惩罚和报复文锦也不全对,学舟对文锦丝毫没有感情可言,就算文锦像她表面上那样贤惠善良,学舟对她也只会相敬如宾,同床异梦罢了,因为学舟的所有感情都在文绫身上用尽。”
玉骄目光有些异样地看了看淑仪,淑仪也正看着玉骄,两人略一沉默,淑仪莞尔一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爱学舟,更理解学舟,学舟对我没有爱情却有恩义,这些年总能护着我,我也知足了。对了,你知道学舟为什么娶我做小吗?”
玉骄皱眉,毕竟淑仪出生风尘,有些寻常的话反倒不好说了,歉意地笑笑,并不说话。
淑仪显然并不介意,脸上的笑容也妩媚起来,当年和许学舟的点点滴滴对于她来说,永远是值得骄傲的回忆,“学舟第一次到红绡楼,我就喜欢上了他。他让我陪他喝酒、唱曲,晚上留宿在我房里,可他却从未碰过我,他或者装醉,或者假睡,真拿他没办法。”
玉骄脸通红,低下头喝咖啡,没想到淑仪将这些事也当她说,玉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话题岔开。
淑仪没有注意到玉骄的变化,继续往下说,“有一天学舟让我去一家日本人开的酒店去偷听薛松和日本人说话,我知道很危险,可我真的去了,把听来的话告诉他。之后的那天晚上,学舟又让我去找你,那晚上的事我想你还有印象吧。”
玉骄听得投入,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淑仪。
淑仪托着腮,在回忆里沉浸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我帮学舟救了文绫,学舟竟然说要娶我,我当时啊,高兴地差点就傻了。自打我进了许家后,学舟也就成了人们眼中的纨绔子弟了。”
玉骄神情黯然地搅动着咖啡,心里即不为文锦守活寡而有所称愿,也不为淑仪好人好报而高兴,想到彩屏遇害的一幕,心里对文锦的恨意,让玉骄对许学舟和淑仪也没有好感,认为文锦受到这种所谓的惩罚和报应实在是许学舟自欺欺人而已。
“岑太太,你是不是累了,看你气色不好。“淑仪一脸关切。
玉骄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后来呢?方家离开清安城以后,许学舟还有什么顾虑吗?竟让文锦稳坐许家当家少奶奶的位置。”
淑仪眼里一怔,脸上现出一丝凄凉的苦笑,“文锦了不起啊!”
淑仪语气里满是恨意和反讽,“在取得公婆的信任后,掌控了许家的所有生意,后来方家去了香港,方家的百年产业也被她接管过来。学舟不是没想过要揭穿文锦,可是家里的公婆太喜欢文锦,说她是许家的福星,他们是不会相信学舟的话的,会以为学舟是受我的蛊惑。
更可怕的是,文锦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和梅艳勾结时,就已经通过梅艳和薛松兄妹结实了日本浪人的商团,若把文锦逼急了,我和晴天会死得不明不白的。这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事发生过。
五年前,晴天就被绑架过,文锦很轻松地就嫁祸给我,说我在外面交友不慎,所以晴天被赎回来后,就被文锦抢过去抚养了,有公婆做主,学舟也不能说什么。”
玉骄和淑仪同时深深叹了口气,略一沉吟,玉骄突然问,“我儿子楚元被绑架,是不是也是文锦做的?”
“不是,”淑仪口气肯定,“楚元的事可能和——,这次真和文锦无关。本来学舟也不知道府上发生的事,听到文杰和文绫在找楚元,学舟这才暗地里帮你们找楚元的下落。毕竟学舟抗战这些年没有离开过清安城,比你们先一步找到。”
不等玉骄问,淑仪补充说,“让岑团长去救梓湛和文杰是太欠考虑,不怕岑太太你怪罪,只要是文绫关心的亲人,学舟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帮助。对不起,我们真不知道会给岑团长带来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住。”
玉骄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许多,“算了,如果梓湛和文杰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岑沐晓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玉骄说完这句话,和淑仪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一个将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说了出来,一个终于弄清楚这些年心里的疑团,此时,两人彼此知心的相视一笑,相见恨晚的感觉。
“好了,”玉骄已如老朋友聊天似的随意,“你有什么事要帮忙,你说。”
淑仪脸上的笑容立即敛起,目光满是希冀,一字一顿,“我希望你能帮我夺回我的儿子。”
为了谨慎起见,分手时淑仪先离开了包间,过了一会,玉骄才起身走出包间。
下楼梯时,玉骄突然目光一怔,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再仔细看去,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前,岑沐晓正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坐着喝咖啡。
玉骄脑中“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待有些缓过神来,玉骄这才看清岑沐晓对面的女孩是福玉。玉骄失笑地摇摇头,心里暗笑自己没看清就胡思乱想,实在有些对不住岑沐晓。
玉骄理了理头发,高兴地向岑沐晓和福玉走去,突然,玉骄停住了脚步,脸色慢慢苍白。
福玉已经移到岑沐晓身边坐下,抱着岑沐晓的胳膊,将脸贴在岑沐晓的肩上开心地笑着。岑沐晓并没有马上推开福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从容和不屑的笑意,慢慢地抽出胳膊,很自然地挪到对面福玉刚才坐的位置。
玉骄不知道对眼前的一幕要不要胡思乱想,只知道自己快要窒息,慌忙逃也似的匆匆离开酒店。
玉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门口的,在车夫的提醒下才知道到家了,下了黄包车,竟然又忘了付车钱。被车夫讨要车钱,玉骄心里对自己一阵懊恼,忙付了车钱,准备回房赶紧睡会儿,因为头疼的太厉害。
这时,承佑神采奕奕地从大门里出来,看见玉骄后高兴的跑下台阶,“嫂嫂,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到现在。”
看见玉骄的脸色难看后,承佑紧张起来,“嫂嫂,你哪里不舒服吗?”
玉骄勉强笑笑,有些不耐烦,“你找我什么事?”
承佑定定地盯着玉骄,眼神里透着怀疑,“没什么事,我想请嫂嫂去同庆楼吃饭,楚元的事我后来才知道,算是我给嫂嫂压惊。”
“同庆楼?”玉骄惊讶,“你还约了谁吗?”
承佑愣了愣,突然失笑,“我就约你和楚元啊,怎么了?”
玉骄眉头一紧,脸色越发难看,“承佑,我去商店给楚元买衣服,可能吹了风,有些不舒服,你回去吧。”
看着玉骄疲惫地走进大门,承佑深邃漆黑的眼眸闪动晶莹,青春俊美的脸上慢慢镀了一层冰冷。
还没等玉骄上床休息,岑沐晓很就已经回家来了。玉骄有些生疏地看着岑沐晓,心里却忍不住被刺般疼痛,也不多看岑沐晓一眼,自顾上床休息,头确实疼得太厉害,也顾不上去想一些自己不愿相信的事。
岑沐晓很紧张,摸了摸玉骄的额头,“骄骄,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
玉骄虚弱地闭上眼,“受凉了,没事,让我睡会,头疼。”
岑沐晓一边轻轻给玉骄按摩太阳穴,一边焦急地说,“疼得厉害吗?我去叫医生,你休息会。”
玉骄冷冷地推开岑沐晓的手,“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叫厨房煎一副药就好。别管我了,你告诉我梓湛那边怎样了?”
岑沐晓背过脸去,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安慰着说“还没有消息,快了,别急啊。”
玉骄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眼泪,没想到梓湛、梓涵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岑沐晓还能和福玉去同庆楼约会,心里冰凉彻骨。
“你刚从师长那里回来吗?”玉骄都不敢看岑沐晓的脸,希望他说不是。
“嗯,”岑沐晓轻松地回答,突然,岑沐晓一下跳起来,“我去叫乔臻,骄骄,你忍一忍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满目凄凉。


、第四十章

岑家人围在床前,紧张地盯着正在给玉骄把脉的乔臻。岑母更是急得直抹眼泪,当然,多半是为了儿子岑沐晓,她知道这个儿媳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来说有多重要,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儿子即使不寻死觅活,也非出家当和尚不可。
乔臻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侧过脸看了看岑家的人,起身满眼含笑地对岑沐晓抱拳,“岑沐晓,恭喜了,你要当爹了。”
岑沐晓惊喜地张嘴,继而眼里湿润了,坐到床边,双手握住玉骄的手,狂喜地说不出话了,只含着泪看着玉骄笑。
岑母和岑沐蓝欣喜万分,欢笑声一片,随即岑母迫不及待地和岑沐蓝到前院高调将玉骄怀孕的事说出,岑母兴奋地接受官兵和佣人们的道贺,然后手忙脚乱地吩咐厨房买这买那,直忙的大半天,这才和岑沐蓝回房商量写信到重庆报喜。
天黑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让人莫名惆怅,屋里的灯光倒映在院子里湿漉漉的地上,一派静谧安详。
岑沐晓眼里噙着淡淡的哀伤,在玉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骄骄,多少吃点好吗?”
“看我一眼总可以吧?”岑沐晓几近哀求。
玉骄紧闭双目,苍白的脸上坚定而决绝。
岑沐晓紧抿嘴唇,那双曾经总是带着笑意和嘲弄的双眸,此时泪光盈盈中透着妒恨和绝望,“为什么?就因为怀了我的孩子吗?难道你还是没有真正接受我?我不信。”
玉骄感觉脑中浑浑噩噩的,这样和岑沐晓对峙实在是一种煎熬,自己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好想一些事情,声音虚弱地央求着,“岑沐晓,你出去行吗,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玉骄的本意是好好睡一觉,然后才有精神梳理心里的疑惑,却直接说出好好想想的话,这让岑沐晓怎能不误会。
岑沐晓伤心透顶,眼里更是泪水模糊,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声音,盯着玉骄,慢慢站起身。
即使躺着,玉骄还是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知道自己能安心地好好睡一觉了,因为梓湛已经被成功救出,也没有人因这件事被牵连,了无牵挂中,玉骄昏沉沉地熟睡过去。
正院里细雨蒙蒙,透过窗户折射出的灯光显得微弱而清幽。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檐下,幽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透着侵入骨髓的哀伤,岑沐晓就这样在檐下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夜。
被细雨洗涤后空气异常清新,让人神清气爽,玉骄看着眼前一派鸟语花香,精神也好多了。
岑母和岑沐蓝喜滋滋地来看玉骄,岑母见玉骄立在院子里,忙担心地急步走过来,“快回房去,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外面凉气重,别受凉了。”
玉骄见婆婆紧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好笑,正要说自己没事,岑母却叹息地埋怨,“沐晓今早发烧了,也不让看大夫,饭也没吃就走了,你现在是双身子,你可不能再受凉了。”
玉骄微微一惊,心里担忧起岑沐晓,嘴上又不好多问,沮丧地低头不语。
在岑母的殷切监视之下,玉骄喝完了一大碗补药,岑母又叮嘱一番后,这才满意地离开。
岑沐蓝没有和岑母一起离开,探究地看着玉骄,含笑问,“嫂子,昨天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是怪我哥没去帮忙救梓湛吗?这事你可不能怪我哥,幸亏我哥没参与,昨晚我从曼卿那得知,自从我哥被释放后,一直都被盯梢。昨天梓湛被他们的人就走了,事实证明我哥和梓湛的事无关,盯梢我哥的特务这才被撤走。”
玉骄心里的苦哪里是岑沐蓝能看出的,勉强地笑笑,“没有,我和你哥没事,我只是害喜的原因,你别多想。”
“嫂嫂,今天气色好多了,不错。”承佑满面春风地走来。
承佑像是很清闲,今天又来岑家,看着承佑倜傥风流的样子,玉骄打趣说,“沐蓝,你看承佑都成大人了,我们是不是老了?”
沐蓝抿嘴浅笑,承佑急了,满脸通红,“嫂嫂,我还和你拜过堂好不好,你老了,我不也老了,你什么意思,我很幼稚吗?”
看承佑恼羞成怒的样子,玉骄和岑沐蓝都开心地笑起来。见玉骄和岑沐蓝笑话自己,承佑又咬牙又失笑,嗔怒地瞪着玉骄。
岑沐蓝问承佑,“承佑,你一早来我们家是不是得到消息,特意来道喜的啊?”
玉骄羞红了脸,制止岑沐蓝,“你看你,和小孩子胡说什么。”
“什么喜?”承佑一脸茫然。
见承佑还不知道,岑沐蓝顿了一下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加之承佑也不是外人,所以开心地说了出来,“承佑,我嫂子又怀孕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要备好红包哦。”
玉骄无奈地嗔怪岑沐蓝不该说出来,岑沐蓝不以为意地笑着搂着玉骄,“这有什么,承佑又不是外人。”
承佑却愣住,并没有丝毫为玉骄高兴的意思,表情更像是深受打击。
“承佑,你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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