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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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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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他也是因成绩不佳,所以才退役开办了这家忘忧清乐道场。文人讲‘吟安一个字断数根须’,职业棋手每落一子又何尝不是殚精竭虑,搅尽脑汁?但和文墨不同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字的好坏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胜负对棋手而言却是个硬指标,费尽力气,结果却总是失利,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上的痛苦更加沉重。让王一飞这么小的年纪就担负起整个棋队胜负的重担,他的肩膀真能顶住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现在手竞争这么激烈成为正式签约棋手已经算是幸运儿,而坐镇一台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机会,作为对全队的胜负起决定作用的第一台是责任,同样也是荣誉因为只有全队最强的棋手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去和其他棋队中的最强者进行战斗。就如蔡春雨刚才所讲,没有人会拿棋队的成绩开玩笑。
    半颗烟吸了去,但高兴宇还是难以理出头绪。
    “当当。”办公室的门敲了两下,随后门推开,沈怀运手里拿着几张纸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高。想什么呢?”见高宇站在窗前愣神。沈怀运好奇地问道。
    “呵。没什么。就是想飞飞签约地事儿。了。老沈。你说说看和谁签约比较好呢?”深吸一口。把剩下地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中。高兴宇问道。他现在很需要别人地参考意见。
    “咦。你不是想签朝院棋院?蔡春雨是前辈高手。名气很大。和他签约。对咱们道场在朝阳区发展会好处很多。”沈怀运不解地问道。
    “道场在朝阳地区发展只是附加利益。并不是主要考虑因素。咱们最先要考虑地是哪家棋院更适合飞飞地发展。”高兴宇纠正道。道场地发展当然很重要。但王一飞不是交易地筹码。对此。高兴宇分地很清楚。
    “噢。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地话。当然是海淀棋院更合适了。”沈怀运想了想后答道。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因为是站在第三者地立场。所以往往能得出比当事者更简单明了地判断。
    “呃?说说你地理由。”光有论点没有论据是不行地。这件事关系到一名天才少年地前途。绝不能用感觉之类地主观臆断做为决策依据。
    “很简单,棋下到飞飞现在这种程度,以后的提高主要靠的是他自已的努力和感悟,别人对他的影响其实很少,他所需要的实际只是一个学习的氛围,而不是具体的一句两句指点。在这个意义上,我不认为蔡春雨当主教练就能起多大作用。所以,朝阳棋院这个优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另外还有一点,对一般棋队棋手而言,他的训练,生活都是在各自的棋队中,所以教练的水平起的作用很大,但飞飞却是个特例,他现在虽然不是国少队
    成员,却一直在跟着国少队训练,而且有过老爷子他自已在这几个月中的表现,转为正式队员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以后这两三年,无论他是在朝阳棋院还是海淀棋院,他的训练活动主要还是在国少队进行,两家棋院的教练其实帮不了多大的忙,而这不也是您排除外地几支围甲,围乙强队的主要原因之一吗?
    还有,从发展的空间上看,海淀棋院也是强于朝院棋院,这不仅仅是因为海淀棋院已经在围乙联赛打拼数年,队伍基本已经成形,冲甲成功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海淀棋院的院长刘涌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这一点从他敢让飞飞直接打第一台上就能看出。有他这样的带队人,再加上飞飞本人的实力,我相信算今年出不了成绩,超不过两年也肯定会放卫星。反过来看朝院棋院,应该说蔡春雨这个实际掌控人了是非常有魄力,也是非常有眼光的,否则他也不必和海淀棋院这么拼命,非要签下王一飞不可。以他在棋界的威望和人脉,难道真找不到能打围乙的人吗?但问题坏就坏在他不仅是棋队的主教练且还是亲自上阵打仗的棋手。
    当然,我不是怀蔡春雨的水平。他现在的实力虽比巅峰时候下降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可正因为是这样,只要他还在参加比赛,朝阳队的第一台肯定是让他坐。这不仅仅是棋力的问题有名气,名声的原因。飞飞在比赛中表现的再怎么出色,也不可能去打一台,不然的面子往哪里放?而海淀棋院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几名队员的年纪都很轻,名气也不是很大,谁来打第一台靠的是自已的实力,尽管按协议,下个赛季前五轮直接让飞飞打第一台会有人不服只要飞飞在这几轮里表现出色,别人也没话可说。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赛只是众多比赛中份量比较重的一个,除了联赛之外国内大大小小的比赛还有十几个,世界大赛也有四五个而论到经济实力,海淀棋院比朝阳棋院可是强出不止一倍,特别这次,中天集团冠名海淀棋院队,三年投资两百四十万,有了这些资金,海淀棋院就能做到协议规定中的那些条款,让属下棋手去参加那些比赛。相形之下,朝阳棋院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有些比赛恐怕就得不放弃了。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我认为如果单纯从个人发展的角度讲,海淀棋院的吸引力比朝阳棋院要大一些。”
    沈怀运不愧是怀运,不仅围棋下的好,头脑也不是一般的好,短短时间内就总结出了几条意见,更难得的是这几条意见还非常有道理。
    “嗯,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些。不过有一点你想过没有,飞飞只是个孩子,而且从他到道场学棋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几乎没碰到过什么大的挫折。但进到联赛以后,他的对手和以前相比有了质的不同,面对那些实力并不比他逊色,甚至比他还要强大的棋手,他真的能盯下来吗?特别是联赛的一台,那更是每轮比赛的重中之重,其中不乏能在围甲打上主力的准一流棋手,比赛成绩如果不好,或者说连着输掉几盘,他的心理能承受的住那样的打击吗?万一因此而失去了信心,岂不是得不偿失?”高兴宇问道。
    想要成为一秀棋手,高超的棋艺,稳定的心理素质,还有对围棋的忘我投入,三者缺一不可,对于第一条和第三条高兴宇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第二条。
    “呵,原来你主要是怕压力太大,飞受不了呀?呵呵,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能够经受得住考验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大概五年前,第一次京城棋社围棋联赛中的一轮,你和如秋带队到古城跟蝴蝶谷比赛,结果闹肚子不得不去医院,比赛只能让春生和飞飞临时顶上。
    因为比赛席次都不凑齐,他们两个人都是只能胜,不能败。那个时候飞飞的棋还很不成熟,突然担起这样的重担,面对的又是胡得计那样的高手,恐怕当时没有谁会看好他能赢吧?但事实上他不仅赢了,而且赢的还非常漂亮!当时我就说,飞飞这小子天生就是胜负师,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天才!
    我想,当时他的实力和胡得计的差比他现在和围乙联赛中大部分棋手的差距总要大吧?当时他能经受得起压力战胜实力在他之上的强敌,现在五年过去了,难道心理素质反而退步了?”沈怀运想了想答道。
    “,呵呵,是呀,这个问题,看来该先问问飞飞本人的想法。”听到沈怀运的讲述,高兴宇也记起了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此时回忆起来,不由得莞尔一笑。  


第一第六百七十六章 心理测试

    校日里的事情并不会很多无非是领课本排坐位大扫多好办事儿不到十点半所有这些工作便差不多都完成了。
    扫完地,擦完桌椅,做完分配给自已的任务,王一飞和朱慧妍,陈道的三个人背着书包离开学校,一起来到忘忧清乐道场找高兴宇。
    拉开门,看到三位小学生站在门外,高兴宇也是一喜,他原本打算晚上给过百年家打电话,现在本人到了,直接问总比隔着电话好些吧?
    “三位,这么急急忙忙跑上来找我,是有事儿吗?”让几个小学生坐下来,高兴宇笑着问道。
    三位小学生相互交换着眼色: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之前讨论的热火朝天,真要说正事的时候反而有点心虚了。
    “呵,怎么?还不好思呀?”三位小学生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大人的眼睛,知道他们肯定要话要讲,高兴宇笑着鼓励着。
    “嗯,我想问问签约的事儿。”两位小伙伴催促,王一飞只有小声说道。
    “签约的事?呵呵,真巧,我也正想找你谈谈呢。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高兴宇问道。
    “嗯,我想去海淀棋院,成吗?”一飞有点忐忑地问道。
    “呃?,呵呵,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先听听你的理由。”高兴宇先是一愣,不过旋即微笑着问道。
    “嗯。海淀棋院慧妍还有道地他俩地爸爸赞助地”。再看了两个小伙伴一眼。王一飞小声说道。
    “呃?。哈哈哈哈。”居然是这种理?高兴宇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虽然面对会影响到他未来一生地重要抉择关头。却可以因这种单纯到了极点地理由做出决定。这种行为哪个词来形容好呢?大概只有“天真”二字了吧?
    搞不明白高兴宇为什么突然发笑。三个小学生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条理由哪里不对。在他们看来。这可比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重要地多。
    “高叔叔。飞飞说地不对吗?”朱慧妍忍不住问道。
    “呵呵。对。对。这当然是一条理由。而且还是一条很重要地理由。慧妍。道地问你们。是不是你们俩地爸爸叫你们来劝飞飞地?”止住笑意。高兴宇问道。精明如他者不是那么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地。
    “呃?。是啊。
    ”两个小学生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一起用力地点头答道。
    果不其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小朋友之间的友情都利用上了!高兴宇心中了然。
    “海淀棋院能找到你们这两位说客还真是他们的运气。不过飞飞,签约棋队是一件大事,可不能光凭自已的感觉啊。我问你,你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吗?”高兴宇认真地问道。王国立夫妇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委托他来办,就是对他能力和责任心的信任,而他绝不能辜负这种信任。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王一飞不解地问道。在他的理解中哪家棋院签约就是代表哪家棋院去参加比赛,说到底也就是下棋。反正都是下棋,有什么好准备的?
    “呵,具体说吧,如果在比赛中你的成绩不好棋比赢棋多时,你的队友有棋队的其他人都埋怨你,怪你把全队的成绩拉下来时怎么办?”高兴宇正色问道。
    “不可能。飞飞棋下的那么好怎么会成绩不好!”王一飞还没回答,朱慧妍先叫了起来。
    “是啊!飞飞段位赛时是全胜报杯上也是全胜,过爷爷都夸他棋下的好!”陈道的也是力挺王一飞。
    “呵呵,你们两位先不要着急。我不是说飞飞的成绩一定会不好,而是说有可能某段时间不好。打个比方吧,你们上学的时候经常会有考试吧?考试的时候总有好的时候,也有差的时候,如果你们的成绩在班里排在前五名,可突然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儿落在后五名,而不管你们怎样努力用功,成绩却总也提不上去,结果把全班的平均分拉了下来,输给了别的班级,其他同学都埋怨你的成绩太差,这个时候你们心里会怎么想?”高兴宇笑着问道:和小学生谈话就要用他们所能理解的语言,否则问到的答案也未必是真正的答案。
    “呃,不可能。我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最差的时候也没低过
    ,这种事儿我肯定不会有。倒是道的,他的成绩经最后一名,这种事儿您应该问他!”朱慧妍愣了一下儿,然后马上便急着辩解起来,小姑娘好面子,就算是假设的前题也难以接受。
    “嗨,慧妍,你怎么揭我老底儿啊?!”被人当面说出自已的糗事儿,陈道的颇为不满地叫了起来。
    “怕什么,我又没有瞎说。”朱慧妍做了个鬼脸笑道。她和陈道的打小就认识,知道这个小胖子脸皮的厚度,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别人说他成绩太差影响到别人,他的成绩也就不会总在全班后几位晃悠了。
    “呵呵,我说的是如果,万一,万一出现那样的情况怎么办?”高兴宇耐心地解释道。
    “万一呀?,那我肯定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回家躲在屋里谁也不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朱慧妍答道。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垫底儿吗?考试总会有最后一名,你不当也有人当,你当一次就受不了,别人当那么多次还活不活了?”陈道的笑道。这种情况他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去,你的话一点儿参考价都没有,别在这儿现了!”狠狠在陈道的肥厚的大腿上捶了一拳,朱慧妍没好气地叫道。
    吐吐舌头,;道的无辜地耸了耸肩,闭上眼不说话了。
    “呵,飞飞,他们俩都答了。一是伤心难过,死的心都有,一个是无所谓,该怎么着还怎么着,现在换成你,你会怎么样呢?”小孩子们的稚气让高兴宇的心情也放松不少,转过头来他再向王一飞问道。
    “我呀,嗯,肯定不会向道的那样一点都无所谓,但也不会向慧妍那样要死要活,难受总该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好好学习,把成绩尽快赶上来。”王一飞认真地想了想后答道。
    “呃?,飞飞,这真是你自已的想法吗?”听到王一飞的回答,高兴宇是又惊又喜。
    对一名棋手而言,胜负心不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高手相争,比拼的就是一目两目的细微差距,如果没有极强的胜负心,则很难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下有足够的意志去找寻那隐藏在棋形深处的最佳一招,而这在实力接近的激烈竞争中将是致命的弱点,很多情况下,就是因为对于胜负的执着才让棋手坚持到比赛的最后,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一名棋手的胜负心过强同样也不是好事,因为过于执着于胜负会让棋手的眼界变窄,纠缠于局部的争夺而犯了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所以一代棋圣吴清源才提出‘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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