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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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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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如何忍耐百年,百年没有洛炎的日日夜夜,將会是何种滋味?

重聚灵体,便会忘却一切,即便洛炎总有一日重回他的怀抱,他却无法忍受洛炎將他忘却,洛炎的心,洛炎的身体,洛炎的每一寸都帶着他的痕迹。

巳屬于他的人,纵然是上天,亦不能从他怀中夺去!

他不容许!

轟然的响声就如有何物震裂崩塌,一瞬间地动天搖,城门之外的赤阎族人只覺脚下一阵顫动,几乎站立不穩,但由城內傳來的巨震却并未停下,反而愈加剧烈。

自其中炎火傾城,在外守候的他们便安了心,相信炎火之力定能除去一切禍患,盼着宗主和祭司帶着其他長老安然出來,可圣女宁馨的话却在瞬间令他们腦中一片空白。

而此刻,城內的巨响撼动天地,令他们本就慌亂的心情更為惶恐。

巨响阵阵,比之轟雷更使人恐惧,就如未日來臨,地面瞬间隆起,河水頃刻翻覆,相邻的高山晃动着滾落巨石,动搖之间,漸漸崩塌……

眼前这一切,莫非是天劫到來?!

惊叫声中,雷落城的城墻轟然倒地,烟尘滾滾,遮蔽了天日,雷声不再,恢复了晴空万里的天色瞬间暗下,被云雾遮掩,日光全无,仿佛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倒錯了位置,翻天覆地的巨变帶着狂风席卷,似要毁灭一切。

众人纷纷运起灵力躲避,却見城门之內其余族人正奔逃而出。

“怎么回事?究竟是……”有長老拉住了決云,连声追问。

“是祭司……”決云运力加快了却步,先前发生的一切他不知该如何表述,那巳不是常人之力,也不是灵者之力,祭司他……

“祭司根本是疯了,不等天劫到來,他就会將世间毁去!”岩驍在旁躲开了飞來的巨石,脚下崩裂的土地陷落,他连忙跃到了躁动不巳的坐骑上,“快走!迟了我们都得陪葬!”

“难道宗主他?”林楚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在城外等候,忧心忡忡,却等來了这么一个结果?那个人……竟会死了?圣女宁馨所言是真?

当闭初祭司之言犹在耳边,如今竟是成真。

若是你有个万一,我便用全族人乃至整个世间的性命來陪葬……

若是宗主有个万一,他能如何?他无祭司之力,更无如此魄力,他牵挂着那人,只愿在族內為他尽心尽力,于愿足矣,难道连这个愿望都无法达成?

宗主巳死。能并肩站在他身旁的祭司,不惜為他毁天灭世,他又能如何?他连宗主最后一面都未見到……

林楚怔怔的站立,并不逃离,却一步步往里走去。

“难道你也疯了?过去只是送死!”岩驍瞧見了,大声喝叫。

“若是能為他而死,林楚没有怨言。”林楚脚步不停,在他身旁,宁馨也正往里行去。

他们无法与龙梵相比,可他们心中之情并不是仅此而己,直到亲眼見了那个红衫如火之人,他们才能安心,才能绝了所有希望。

除非亲眼見了洛炎,不然,她无法相信他会就此离世。

她分明知道,洛炎便是救世之人,可如今,天劫未至,世间却要因洛炎之死而被龙梵毁灭……

她不信,即便是自己所見,她也无法相信。

兩人朝面目全非的雷落城之中走去,在外之人并未隨着岩驍而离开,就连岩驍也仍未离去。所有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預计,天劫如此,宗主与祭司之间亦是如此。

若是没有宗主,便不会有如今的赤阎族,相視叹息,众人终是上了坐骑,不是朝远处奔走,却齐齐朝城內正中而去。

仿佛天劫便在眼前发生,艾騰跃半空,望着眼前的怀抱着凌洛炎的男人,金芒闪耀的兽眼存着疑惑,它不明白,是何种感情能令这样的兩人互许生死,面对恕靖夷咒言將要灭句天也不見他们如此,却只為了对方……

凌洛炎為龙梵而用了焰羽,龙梵又為了他的死引致如此灾难,这般匪夷所思的惊人之力,龙梵究竟是如何办到?

天地之力為他所用,当年的赫羽和茶鳎б嗖还绱恕

难道真是一个情字?

上古之时赫羽因心中无情,无法阻止天劫,莫非此世却要因有情之人而引出天劫灭世?

搖了搖头,艾覺得一片混亂,它还來不及考虑其他,它只知道,若是再不阻止龙梵,不等天劫到來,此世便会被龙梵毁去,惊人的灵力正往城外扩散,周圍山石崩塌,河水倒流,曽被炎火毁去一切之处,平地之上处处裂口深陷,如深淵处处遍布,若不阻止,这一切便会延往周圍城鎮。

当赤阎族人运起灵力躲避着一切危险來到近处,眼前見到的景象令所有人震惊无语,若是城內有人,此时定是煉狱般的景象,狂风扑面,帶着沙石滾滾,分不清何為天何為地,所有的一切如被漩渦袭卷,而阵中,祭司抱着宗主,安靜伫立。

极致的靜与周圍一切狂亂形成了诡异的对比,涂上了血色的白影好似与天地化作一体,只是靜立却透出无比的压迫,于风中拂动的白袍,再无莲华香气散出,隨风而來的只有丝丝的血腥……

血腥从白袍之上飘散,如霜的白,亦从发尾蔓延而上,众人眼中,只見怀抱着宗主,祭司的发居然再非墨黑,透着浅青异芒的白发,垂落身后仿佛被何物牵引,四散于风中,并不再次垂落,而是蕴含着某种诡秘的节奏,升騰起伏,周遭的一切便在这起伏之中,演变成了更大的灾难。

龙梵此时对身外的一切毫无感覺,就连心中似乎也失去了任何感知,更不覺得被他毁去的一切有何可惜,即便城內有人,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他的洛炎在他怀中毫无声息,旁人如何,又与他何干?

山崩地裂,日月不現,所有的一切尽数毁去也不如何,该用什么來偿他的洛炎?没有任何能抵得上,哪怕只是一缕发,是洛炎的,便是他所要守护。

此刻就在他怀中,他的洛炎……他该如何才能救他,让他重回他的怀抱?如何抑制心底的杀念,抑制这股毁尽苍生的沖动?

只有洛炎知道,他从未將世人性命放在眼中,他从不是悲悯众生之人,即便用众生性命來抵偿,也无法与他所要之人相比,他无法忍耐,与洛炎就此分別百年……

没有嘶喊,未見哀色,平靜之中的死寂帶來了足以毁灭天地的恐怖气息,无人敢上前,也无人能有力上前,越是接近便越是被这股气息震慑,他们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所有被摧毁。

就在众人绝望之中,就在艾打算开口之时,却見风暴的阵心,祭司缓缓垂首,在宗主的唇边吻下,瞧見了祭司口中说着什么,因着那狂风无法听清,周圍的压迫感却似乎正漸漸減弱。

碰触着眼前失去血色的唇,龙梵輕輕吻下,“洛炎屬于我,无人可以夺去,注定了与我纠缠一生,岂能容你这般輕易离开,你我之间,还未结束……”

“等着我……洛炎……”

第一百零七章 梦回

  寂静的夜没有一丝人声,夜色深沉,只有徐徐微风拂过,带起窗边纱帘一阵微蓝浅影,床上的人影躺卧,略有些困难的翻了个身,他侧卧着,微阖的眼中没有半点睡意。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一一闪过,崩裂的三石,倒卷的河流,足以令日月无光的暴风沙石遮蔽了天日,如末日降临,立于阵心的男人静立不动,白色衣袍之上,深浅不一的血印沾染着,染血的气息震撼力天地,仿佛就此一切都将被毁灭,而后,画面静止,一切都逐渐远去……

  耳边,仿佛仍有低语传来,每回只要一合上眼,就能听到落在耳畔的语音,语声温柔轻缓,却是不容反驳的霸道,那语音是他最熟悉,每一字都似落在他的心上,隐隐发痛。

  等着我……洛炎……
  
  回忆着耳边的话语声,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他不知道第几次睁开了双眼,朝周围探视了一遍,又再度合上。
 
  不是,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梦,难道合起双眼所见的那些才是梦境?

  窗外,微风仍在请佛,纯白的墙边,有无数鲜花果篮摆放着,颜色各异的礼盒堆积如山,房内的空气里各种花香混合着,飘散在各处。

  这里不是雷落城,不是赤阎族,不是他所熟悉的房间,也不存在他的祭司,那股甜暖的香气在衣风里化作了微冷,令他无法不去想起时时包围着他的气息。

  那个人的存在,那些温存的话语,为他而伤,为他引致雷落城天崩地裂的那个男人,难道要他把那些全当做是一场梦?

  仿佛与尘世隔绝,仿若清心寡欲,那人身上的莲花香,却总是会令他心头微热,习惯熟悉到令他错觉那便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可如今,身边只有轻暖的花香,除此之外,就只是各种香水残留下的痕迹。

  来来去去的人欣喜若狂,躺在病床上的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才更像是在梦中。

  医疗仪器发出冰冷的电子声响,墙上的挂钟一声声走动,所有的喧闹嘈杂,经纪人惊喜到几乎昏厥的激动,电台机制追逐拥堵的骚乱,歌迷影迷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的礼物与无数的狂热追捧……

  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令他几乎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

  周围在不见楼阁殿宇,寻不到曾经交缠的那张床榻,那个时时相伴在旁的男人更是不见踪影,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当他睁开眼来,他已再是凌洛炎。

  在节目中遭遇离奇意外,沉睡不醒的巨星钟情,奇迹苏醒。

  各处都在报道每一个地方都似陷入了疯狂,唯独他,面对镜中的人,不知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谁。

  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双深情无限的眼,一张干净纯粹足以赢得任何好感的脸,有人称其为完美,有人说那上面写满诱惑,即便不做任何表情,嘴角边也似带着挑情的弧度,甚至还有人说,那一抹弧度是天使的魅惑。

  他曾经喜欢自己的容貌,那是可被利用的工具之一,为了得到他所想要。可如今,面对这副该熟悉和喜欢的面貌,他的胸口却似被压了一块重石。

  他已是凌洛炎,却在一夕之间,睁开眼来又成了钟情。

  即使有无数人为他疯狂又怎样?其中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个。

  他想要的那个人,曾经许诺会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可眼前,除了他自己,哪里还有别人?那个男人并不在他眼前,无论望去哪里,都没有他。

  难道真要把那些当做一场梦?他分明清楚的知道那些并不是梦境,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笑意之中闪烁的算计,算去了他的情,那双他喜欢的唇,落在他身上,曾吻过每一个地方……

  龙梵,你的许诺必须兑现,说过的以一定要做到,若是需要等待,那么……

  他等。

  他相信,他的祭司定会设法再次与他重聚,居然他能从这个世界到那个异世,那么再次回去,也并不是不可能。

  龙梵不会令他失望,他爱上的男人从来不是常人能及,他为什么忽然回到了这里,他隐约的知道,但是虽然魂魄碎裂,但并不是毫无感知,最后所见的那些情景让他更为确信,那个男人不会就这样放他离去。

  经历了岁月而平和如水的沉静之下,全市惊涛骇浪的暗涌,对他说要,只会设法占有,用那副看似温和淡然的神情,一点点的侵蚀……

  那双微蓝的眼中只有对他显露真实,深邃的阴暗,温柔的狡诈,霸道的独占,所有的一切都令他一想起就心口一阵微热,龙梵对他是怎样,他比谁都清楚……

  他们不会就此分别。

  无声的叹息带着隐隐的笑意,也含着一丝惆怅,如今该被称作钟情的他仰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唇边浮现出的笑意又逐渐隐没,他相信龙梵,可心里却已经开始对不知时日的等待感到焦躁。

  快些,别让我等太久……龙梵……

  现在的他还能保持冷静,可如果等不到……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抬起掌心的炎火,他深吸了一口气,跳跃的火焰很微小,却似他与那个世界关联的唯一凭证。 
  
  坐起身,压下心里的复杂感受,缓慢的活动着手脚,他要适应现在的这具身体,因为太长时间的躺在床上,还有些虚弱,要想恢复,看来是需要一段时间,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会无事可做了。

  瞧了眼窗外的夜色,他又苦笑了一下。

  对这样寂静的黑夜最没有办法,喜欢了那人的温度,以至于在他一人根本无法入睡,幸好这具身体已经睡的久了,几天不睡觉想必也没什么关系。

  不知的如同酒店似的病房里,一度成为植物人的大众情人钟情,正在悠然的来回漫步,看时间,正是半夜三点。

  走到房门前的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立时惊叫了一声。

  “我的天呐,你怎么还没好好休息?三更半夜的再不睡难道你不打算睡了?”穿着颜色鲜艳造型古怪的夹克,来人朝里探叻趟头,皱紧了眉三两步走了进去,“拜托我的祖宗,我的主子,你能不能让我这个经纪人省省心?”

  房里正慢慢走动的钟情停了步,朝他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子了?沈暮,把你那个称呼收了。”

  这种称呼,会令他想起那个人,想起在望天台。

  喂,我是宗主,是你的主子……当然,但你也是我的人……龙梵就是这么说的,就和他随后的那个吻一样,不容他反驳和躲避,在所有人面前彻底吻住他,但是族人惊吓的表情似乎还在眼前……

  “没哪个经纪人像我这样,担惊受怕的,自己手下的艺人上个节目居然还能上出问题来,我还以为你……”沈暮说到一半,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透着几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钟情脸上的那种笑不是曾对其他男男女女显露出的挑引,也不是对着他,更像是看着他说不知道的地方,是一种他从开没见过的,难以用言语表述的神情。

  就好象……实在看着一个他说深爱的人……

  沈暮因为这种感觉而微微一愣,身为钟情的经纪人,他比谁都要清楚,钟情虽然游戏花丛,却从没对任何人动过真情,或者说,他对任何人的真情从来没超过三个月的。

  他是所有人的情人,大家都知道,明眼人能真正的得到他,所以谁也不介意他在与自己分手之后,转向别人,只因为那个别人最多不多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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