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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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请自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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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沁却有些内疚,只埋着头吃她的食物,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慕容昱谈这些事,只能回避。
  见她如此,慕容昱一手撑腮看着她的发顶,轻声道:“阿沁,你不要乱想,既然我已经回到了东澜,就不会再让你为难,所以你还是要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女皇。”
  沐沁抬眼看他,正对上那双似喜似嗔的桃花眼,里面满是诚挚,让她心中一暖,“潍熙,谢谢你。”
  慕容昱深深地望进她的心底,伸手拂去她嘴角的点心渣滓,缓缓道:“我不要你谢谢我,我希望你活的快乐。”
  沐沁觉得脸颊有些烫,却还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嗯。”慕容昱收回目光,望着虚空之处轻声答道。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骚动,慕容昱警惕地大喝一声:“发生了何事?”
  却是他的侍卫答道:“回十九殿下,听说有人闯进皇宫了,连陛下都惊动了,现下已经无事。”
  而屋外的骚动纯是那些宫婢听说了闯宫之人气宇轩昂、宛若神祗,便争相一见。
  侍卫没有说出这些,慕容昱与沐沁自然是不知的,但随后就有人来请十九殿下和沐姑娘去正清宫。
  沐沁隐隐觉得闯宫之人就是舅舅,因此连忙整了整衣裙,又去妆镜前照了照,这才随着慕容昱脚步欢快地向外走。
  沐沁还没登上步辇,便看到一个身影转过回廊朝她走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彤云晚照,落日熔金。一身玄袍的夜非沉就踏着夕阳的光晕而来,像绝世的英雄。
  那是沐沁期盼已久的身影,此时他眼中只有她一般走了过来。她呆呆地望着那个风尘仆仆的男子,眼眶一热,突然奔了上去,一下扑进男人的怀中。
  “舅舅……”沐沁的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哽咽着唤他。
  夜非沉的大掌托着沐沁小小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纳进自己玄色的大氅之中,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带着胡茬的下颌蹭了蹭沐沁的脸,低声哄道:“阿沁别怕,舅舅来了。”
  尽管告诉自己要放手,这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还是刺痛了慕容昱的感官,他落寞地带人退下了,将天地留给了这对璧人。
  夜非沉和沐沁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并没有意识到人们都避开了,依旧紧紧拥抱着。
  沐沁抽噎了一阵,才抬起头来看着舅舅,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分外可人,看得夜非沉心都化了,搂着人便吻了下来。
  强势的吻袭来,沐沁有些发懵,很快便踮着脚尖仰着头迎合。见她太过辛苦,夜非沉用手臂稳稳地托着沐沁的臀,将她抬着与自己一般高。
  许久未见的思念一旦出闸,便是半晌方歇。吻毕,沐沁已是红晕冉冉,娇喘连连。夜非沉都能看见两人嘴唇分离时勾起的银丝,带着暧昧的暗示。
  “阿沁……”他低哑着嗓音,将羞红了脸的沐沁抱的更紧了,“我来接你了,随我回去吧。”
  沐沁的小手攀着夜非沉坚实的臂膀,忙不迭地点头,语带撒娇,“朕好想舅舅,赶了这几天路,舅舅辛苦了。”
  “乖,舅舅也想你,一点都不辛苦的。”夜非沉紧了紧沐沁身上的斗篷,嘴角铺开浅笑,又恢复了那个矜贵无双的温和男子,“阿沁在这儿玩的可好?”
  沐沁虚虚环着夜非沉的窄腰,犹带泪痕的红晕小脸上满是笑意,“好是好,可没有了舅舅,总觉得心里别扭。”
  夜非沉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语带宠溺,“还是惯会哄我开心。”
  “哪有!”沐沁不依,埋首舅舅的怀里便开始撒娇,“朕说的可是实话,朕没有一天不盼着快点回去和舅舅团聚。”
  夜非沉搂着怀中切切实实的小姑娘,终于填满了胸口连日来的空虚,他低低笑开,“那好,我们明日就回去。”?

☆、【回国】
?  ·
  皇宫管事的连忙派人收拾房间给夜非沉住,他沐浴过后,洗掉一身的风尘仆仆,将连日来不曾收拾的胡茬刮掉,又重新变成了那个神清气爽、玉树临风的国舅大人。
  沐沁坐在夜非沉的怀里给他擦头发,夜非沉将光洁的下巴抵在沐沁的颈窝处,满足地喟叹一声。
  热气喷洒在沐沁的耳边,她怕痒地躲了躲,却被夜非沉箍得更紧了,大手顺着她背部的路线就滑到了挺翘的小臀之上,用力捏了一把。
  “嗷呜!”被偷袭的沐沁惊得一个战栗,吓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她一手揉揉屁股,一边瞪着杏眼控诉,“舅舅这是做什么!”
  说是生气,倒不如更是娇嗔,夜非沉看着小姑娘娇滴滴的样子就更想欺负,而且是狠狠“欺负”。
  他将沐沁推倒在床榻上,还不忘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背,以免控制不好力度将她磕痛。
  沐沁身上还是他所熟悉的味道,闻着便是无比的安心。半个多月未见,又想到他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小姑娘,他真想把沐沁就这样一口吞下,融进骨血里,走到哪儿也不不分开了。
  可惜此刻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据,这里不是他们的昭夏皇宫,夜非沉还是有所顾忌的。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若桃花的沐沁,夜非沉眸色一深便吻了下去,攻城略地般的不放过她柔嫩的口腔。直到身下的小姑娘不满地用手推他,他才意犹未尽地撤离。
  两人并肩躺在床榻上,已是气喘吁吁的女皇陛下搂着舅舅的脖颈,将额头蹭在夜非沉的下巴上,嗤嗤地笑着:“还是这样好一点,那些胡茬也忒扎人。”
  夜非沉故意沉着脸,“舅舅千辛万苦的来这里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竟然还嫌弃起我来了!”
  沐沁连忙在他怀里乱拱着,“好啦,阿沁是玩笑话,舅舅莫要当真嘛!”
  夜非沉哪里舍得和这样一个小姑娘生气,便象征性地在她紧致的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怕打疼她了还特地给揉了揉。
  这一揉不要紧,夜非沉倒又是心猿意马起来,不禁低哑着喉咙说道:“这次回去,我定不会饶了你的。”
  沐沁也听懂了舅舅的暗示,小脸儿霎时红扑扑的,半晌才低声细语地道了句:“都听舅舅的。”让夜非沉一把年纪了又兴奋的不行。
  当晚,东澜国主宴请昭夏国舅摄政王夜非沉,东澜皇宫里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夜非沉一路策马而来,未免在路上耽搁,拿着的都是摄政王的玉佩,因此他到了东澜也没有隐藏身份,至于他让芮潋风为他编造理由,完全是为了稳住朝堂和百姓,免得有人得知他的目的,先他一步对沐沁下手。
  况且他也真的派了一队人马前去皇陵,命心腹伪装他的样子留在皇陵,这也是他埋下的一步棋。
  但是他不曾透露沐沁的身份,对东澜人称沐沁是他的“未婚妻”,着实让沐沁红透了脸。
  而东澜国君、贵妃和禹王这些知情人除了一开始的惊愕以外,还是恢复了正常,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两人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两情相悦之后互定终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些东澜的公主虽然都已经嫁做人妇,却仍是有些嫉妒,尤其是驸马已逝又重新回到皇宫的三公主,她可是挑了许久都没有挑出下一个夫婿的人选。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身份又是如此的高贵,没想到竟是个有未婚妻的!可他为了未婚妻千里迢迢来到东澜也是痴情的典范啊!
  姑娘们都恨恨地咬着手帕,慕容昱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看着夜非沉和沐沁两人亲密无间,他更是痛得心在滴血,就连宴会都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了片刻,便借故离去。
  这时那些公主和皇子才把目光投向这位幺弟,眼见着前些日子他带着人家沐姑娘出宫玩乐,如今姑娘却要被夜非沉接走了,也难怪他会黯然神伤。
  可那人是昭夏的国舅摄政王啊,在整个昭夏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连女皇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他又如何去争呢?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将目光放在沐沁身上了,开始怀疑这女子的身份,竟是个什么优秀的女子才能被堂堂国舅大人放在心尖儿上疼着呢?
  姓沐么?昭夏皇室人丁稀薄,到女皇这一代,旁支已经无人了,众人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昭夏国姓虽然是这个,但姓沐的人又不全是皇室中人。可若不是出身皇室,平平常常的一个姑娘何德何能得到国舅大人的疼爱呢?
  这时也有人回忆起慕容昱曾管沐沁叫做“阿沁”来着……姓沐名沁不是昭夏国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又是谁呢?早先就听闻女皇陛下尚且年幼,今年方行及笄之礼,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和“帝王”二字扯上关系。
  不过,小女皇如此乖觉可人也的确是国舅大人娇养的结果了,竟没想到道貌岸然的国舅大人竟是喜欢吃“嫩草”的!
  于是众人惊呆了,打量着夜非沉与沐沁的目光都变了样,带着些许试探和惊诧。但是夜非沉一直神色如常,除了与东澜国君客套几句以外就是给沐沁夹菜,眉目间都能温柔地滴出水来。
  看这架势,众人都有一种错觉,若不是碍于他们在场,夜非沉定会亲手喂到人家姑娘的嘴里。
  这哪是对待未婚妻啊,跟带孩子似的。
  众人明了,这女子便是女皇沐沁无疑了,据说她就是被夜非沉一手带大的,此时见了,果然如此。
  这一回,国舅大人“老牛吃嫩草”的名声可是坐实了。
  晚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夜非沉也饮了些酒,虽不致醉,双颊却也是染上了些许红晕,瞧着更是说不出的风流。
  结束之后,夜非沉和沐沁并肩走在回寝殿的路上,临到沐沁的殿门口时,夜非沉忽而顿住脚步,微微低头看着沐沁,“毕竟是在外面,我总该为你的名声着想,这一晚你先将就些一个人睡,好不好?”
  东澜国特有的酒香扑鼻,沐沁虽未饮酒,却也感到微醺,她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羞嗒嗒地低下了头,嘴上却要讨了便宜,“舅舅这话说的,没有你的半月里,朕可都是一个人睡的,还在乎这一晚不成?”
  夜非沉好笑地捏了捏她细滑的脸蛋儿,戏谑道:“阿沁真是厉害,那以后雷雨天气也是一个人睡好了。”
  话音一落,沐沁便抬眸嗔视他一眼,见他嘴角的笑不怀好意,便羞恼地跺跺脚跑进门去,身后传来夜非沉低低的笑声。
  沐沁在东澜皇宫里住的最后一晚,有人香甜入梦,有人辗转反侧。
  慕容昱烦躁地斜倚在床榻之上,一条腿支起,另一条微曲着膝盖横在被子上。他的贴身内侍知晓十九殿下素来讲究仪态,如此不雅的坐姿实在不敢想象是出自于他,想必是心痛得无以复加才会这样自暴自弃了吧……
  内侍在心里叹了一声,默默地转开身子退了下去。
  慕容昱也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想好了要释然的,可临了的时候又是那么舍不得。他想到今日下午夜非沉贸然闯入宫中和沐沁相聚以后,他黯然地退了下去,却遇到了怕他做傻事的母妃。他母妃担心他一时想不开再急出病来,或是冲动地去得罪夜非沉。
  为了不让母妃和父皇担忧,他也答应了母妃会在世家贵女中选出一人做正妃,他也想要彻底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抽丨身出来,可他知道,那需要时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颓然地闭上了眼睛,慕容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半晌也不曾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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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非沉和沐沁终于回到了昭夏王庭。于是女皇陛下的痼疾被治好了,国舅大人也从皇陵回来了。
  一些人不免奇怪,真的有这么巧么?国舅大人去皇陵祈福还真就让女皇陛下的病好了?聪明人都在暗自揣测,却是没有一个人敢来点破。
  不久之后,有随国舅大人前去皇陵的侍卫酒醉之后说漏了嘴,说皇陵之中的巫师为国舅大人占了一卦,称他的命格极为金贵,当是昭夏之幸。故而他摄政这些年来,昭夏国泰民安,今年与西炯一战又大获全胜,他实在是上天派来守护昭夏的使者。
  这已经将夜非沉说得神乎其神了,没想到他还说那巫师称我朝若想永葆盛世,便要由地位最为尊贵的女子与国舅大人结为连理,还说这两人是天定的姻缘,断不能违背天意。
  昭夏国地位最尊贵的女子,自不必说,那就只有沐沁了。
  如此的话语本有些空穴来风,可那个侍卫酒醒以后后悔不迭地跟别人澄清,说是国舅大人有令,这话私自传出去后果很严重!别人看见他吓得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信了五六分。
  不多时,这样的传言便风靡大街小巷。百姓们一个个儿对此深信不疑,越想越对。怪不得国舅大人是正月十五生人,这么特殊的生辰,怎么会是普通人!再看看那长相,说是宛若神祗也不过分,这分明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还有,国舅大人都二十五了还不成亲,而陛下今年刚好及笄,这不就正好成亲了么?看来一切都是定数啊,可不就是天意!
  百姓的想法单纯,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便愿意相信巫师所言,才不会管夜非沉和沐沁是不是名义上的舅甥关系。
  人们都觉得,若是二人能结为秦晋,那再好不过了!

☆、【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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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关于巫师占卜的传言愈传愈烈,养在深闺的沈流素都已经知晓了。
  战争结束以后,一切都要恢复正常,沈流素和芮潋风的婚事自然也要继续举行,只是原定的婚期——十月初五早就过了,此时也已经十月中旬,芮丞相急着抱得美人归,便将婚期定在了冬月十六。
  沈流素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要嫁人了,这回是真的不能出门,沐沁也不想讨侯府的嫌,便没有再将她召进宫里,两人便开始了书信往来。
  沈流素在信笺上写了传言一事,还说国舅大人这一招真是高明,借助神明之力来堵悠悠众口,在这个时代是很便利的事情。
  如此一来,沐沁便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曾玩笑着和夜非沉提了提,“舅舅是故意安排的吧?”
  谁料夜非沉竟是正色道:“我本是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的。那巫师一直守在皇陵,对皇室列祖列宗极为敬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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