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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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请自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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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沁忍不住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说着还好奇地摸了摸沈流素耳垂上戴着的垂金流苏翡翠坠子。
  沈流素看出了沐沁的疑问,便捏了捏她白嫩的玉手,对她神秘一笑,“好了我的陛下,先听贺太傅讲学吧,等回去与你细说。”
  沐沁弯着眼睛点了点头,赶忙对笑着贺云塘施了一礼:“见过老师。”
  贺云塘还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惊艳之色,就见身量只及他胸口的小姑娘娇娇俏俏地对着他笑,面如桃李,唇红齿白,那双如琉璃般水亮的眸子看得人心里微漾,不由得眸色更加温柔,嘴角含着笑对沐沁点头,这便是完成了师生问候之礼。
  因为贺云塘是沐沁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不必对她行君臣之礼,反而需要沐沁对他行礼,以显示尊师重道。
  沐沁对贺云塘无意,便没有在意他的神色,倒是一旁的沈流素见到贺云塘柔情满满的眼神后,心里暗暗咋舌:好嘛,又是一出“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贺云塘讲了一个时辰,便给沐沁和沈流素出了一个题目,让两人开始写作,限时半个时辰。
  沈流素刚看了题目便挥笔开写了,沐沁则是看着题目,蹙了蹙好看的烟月眉,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思考片刻,才开始着笔。
  贺云塘站在桌旁,一手优雅地背在身后,一手握着半卷着的书册,满眼宠溺地看着沐沁可爱的小动作,薄而优美的唇微微弯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沈流素率先搁下笔,随即才是沐沁,然后两人将目光投向贺云塘。
  
  贺云塘先拿起沈流素的纸卷,品读一番,点头道:“沈姑娘的文章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笔触细腻传神。”
  沈流素笑得有些心虚,剽窃名家的作品,能不好么……
  接着贺云塘便拿起沐沁的纸卷,细细看了一会儿,眼含赞赏,“陛下的学业确实精进了不少,文章流畅,一气呵成,还添了灵气,连这字也写得愈发大气了。”
  沐沁被夸得晕晕乎乎,笑着低下头,垂眸敛睫,看上去谦然温和,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尤其为舅舅教自己练字而感到甜蜜。
  这厢沐沁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却不知贺云塘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沈流素不由暗暗翻个白眼:这么明晃晃的,贺老师你当我是死的么?
  “摄政王驾到!”门外传来木瓜的声音,沐沁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门口,贺云塘也忙敛了神色,到门口迎接夜非沉。
  墨黑色锦缎软底靴踏进门槛,夜非沉的高大颀长的身影也随之而来,他身上穿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上束着银色发冠,当中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翠玉,剑眉星目,眸光晶亮,英气逼人,俊美异常。
  贺云塘与沈流素对着夜非沉按规矩行过礼后,沐沁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的文章走向夜非沉。
  “舅舅你看!弘远哥哥……呃不,贺太傅可是夸了朕的哦!”沐沁还是有些不习惯叫贺云塘“太傅”,毕竟她还是记得那个慈祥的贺太傅,而且太傅一词就会让她想起老人,和青年才俊的贺云塘根本不沾边儿。
  夜非沉扬了扬唇,接过沐沁的纸卷,眼睛扫了一遍,宽慰地笑了,“陛下当真精进了。”
  被舅舅夸奖的感觉实在太好,沐沁明艳的小脸登时笑得灿若桃花。
  夜非沉被这笑靥迷得一时移不开眼,又怕被人瞧见,压住心中的悸动,将头偏了偏,却刚好捕捉到贺云塘眼中一闪而过的沉溺,心里陡然一沉。
  …………
  回到寝宫以后,沐沁和沈流素好好说了会儿话。
  “素素,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来的那样急,起先朕还以为是风寒,可是这么些天才好,便又觉着不是。”沐沁拉着沈流素的手,颇为关切地问道。
  沈流素反手拍了拍沐沁的柔荑,笑得梨涡泛泛,“陛下且放心,我没事的,只不过是女儿家的事情罢了。”说着,她看向沐沁光洁莹润的小巧耳垂,心下了然。
  原来这昭夏国有着这样的习俗,女儿家要在来了癸水初潮的时候方能扎耳洞,才可以佩戴耳坠子。起先沈流素并不知晓,还以为是凭着自己的意愿,直到那天突然肚子疼,被身边的丫鬟发现自己癸水初至,当天晚上她母亲就带着人给她扎了耳洞。
  沐沁未懂,央着沈流素说得更细一些,沈流素只好说道:“陛下可知女儿家长到一定岁数,就会来月信?而且是每月如期而至。”
  “朕不知。”沐沁迷茫地摇摇头,她母后去得早,又是被夜非沉一手带大的,身边没有个嬷嬷,琼琚倒是比她年长,到底还是个姑娘家,面皮儿薄的很,怎么能开口与她说这些,所以她还真不晓得这样的事。
  沈流素略微皱了皱眉,也想到了沐沁的情况,心下一软,罢了,索性自己也不似古代女子那样娇羞,这话还是说得出口的,便斟酌一番,将月经之事对着沐沁普及了一番,末了还补充道:“我那几天简直都要痛死了,就差在床上打滚儿了。”
  沐沁却是被吓到了,忽闪着大眼睛看沈流素,“真的会有那样痛么?”
  沈流素点点头,见沐沁脸色刷白,便又摆摆手,“其实这倒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都不会痛,有的人却痛得死去活来,陛下福泽深厚,定是不会痛的。”
  琼琚本是陪在两人身边,听沈流素毫不掩饰地谈及月信,微微红了脸,但见此刻沐沁有些害怕,便克服心中的不适,说道:“没错的陛下,奴婢来月信时,便不会痛。”
  “当真?”沐沁见两人的表情不似作伪,便放下心来,暗暗祈祷着自己千万不要痛。
  见沐沁仍有些惴惴不安,沈流素勾着沐沁的葱白玉指,笑道:“陛下,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你看,来了月信便可以戴样式精巧的耳坠子了。”说着还晃了晃头,将耳边的垂金流苏翡翠坠子甩得直动。
  沐沁到底是女孩子家,见到漂亮的首饰便会心生欢喜,她看了看沈流素的耳坠,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道:“是啊,朕还在想为什么琼琚等人都有耳坠戴,偏偏不给朕打耳洞。”
  沈流素实在是被沐沁这可爱的小模样萌煞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调笑道:“瞧你这猴急的样子,等到那么一天,陛下只管向你家舅舅讨要些精美的耳坠子戴好了。”
  话音一落,惹得琼琚和翠柳“噗嗤”一笑,沐沁也有些不好意思,推开沈流素的手,娇哼一声。
  却惹得沈流素笑得更加开怀了,但是她怕沐沁真的生气,便敛了笑,讨好地问道:“陛下说的那只猫儿可否让我瞧瞧?”
  沐沁还是玩心重些,听后,便也笑道:“那可是只难得乖顺的好猫儿呢——琼琚,命人把汤圆儿抱来吧!”
  琼琚应声,叫人将猫篮子提来,将上面半掩着的蓝色棉布掀开,送到陛下面前。
  沐沁伸手抚了抚汤圆儿蓬松的皮毛,见它抬起了头,便对着沈流素笑道:“你看,它的眼睛多好看!来,你抱抱!”说着,将猫抱出来,递给了沈流素。
  起先沈流素还有些犹豫,翠柳也担心这猫儿会伤了她家小姐,可见汤圆儿安安分分地任由沐沁摆布,便放了心。沈流素小心翼翼地接过汤圆儿,见它果然乖顺,还眯着眼蹭了蹭她的手指,惹得她轻笑。
  “怎么样?朕的汤圆儿最乖了呢!”沐沁语气里透着自豪,这猫儿可是舅舅送的呢,普通的小猫才比不了呢!
  ?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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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潋风身为丞相,自然很忙,每天即使在府里也没得闲儿,再加上他又对妹妹的所作所为感到心烦,便也许久没去看她,眼不见为净,但从下人的禀报中,也听出了芮淇雨在解了足禁之后变得安分了许多。
  只是最近几日,芮淇雨又开始发脾气,管事的来向芮潋风禀报,大小姐房里又要从库房里支取瓷器,芮潋风心下明了,恐怕是芮淇雨又打碎了好些。芮潋风以为是妹妹觉得自己大半月不去看她而闹脾气,便决定今儿下了早朝去看她。
  芮潋风行至芮淇雨的院子门口,却听得看门的婆子说大小姐出门去了。
  “可是又去了乐毅书斋?”芮潋风蹙着眉头,问道。
  那婆子不敢隐瞒,自是回答着“正是。”
  芮淇雨天天出门去乐毅书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过一直当妹妹是去看书,况且也没捅什么篓子,他也随着她的性子去了就是,不过现在已经有大半月了,芮潋风不得不有些纳闷儿:那书斋究竟有什么吸引着芮淇雨见天儿往那处去呢?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芮潋风还是不放心,正好今日事情不多,便决定出去看看。
  因为怕被芮淇雨事先察觉,芮潋风并没有让人备马车或软轿,索性那书斋离丞相府并不远,他走几步路就能到了。
  京城的街道一向喧闹,芮潋风一路都是拧着眉避开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吆喝着的商贩。到了书斋,芮潋风问了老板,才知道芮淇雨并没有在这儿,他禁不住担心,脚下生风地快步出了门,一边沉声吩咐跟着的小厮,“回府叫人去,务必找到大小姐。”
  “哥!”那小厮才刚应了,正准备跑回去,就听见了芮淇雨的声音,登时脚步顿在原地,去看芮潋风。
  芮潋风自然也听见了这一声呼喊,循声望去,见到芮淇雨正站在书店这房子的阴暗拐角处,只露着一颗脑袋,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芮淇雨见哥哥看到了她,忙招手让他过来。
  “胡闹!你这是做什么?”芮潋风疾步走去,面色幽沉,语气严厉。
  芮淇雨一把将哥哥拉到自己身边,共同隐在阴影里,在他的脸色更沉之前,急急解释:“我这是有目的的,我刚刚看见沈流素又鬼鬼祟祟地进去了,恐怕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你不是不信么,我这就抓她个现行!”
  芮潋风这才想起来半月前妹妹和她说的那件事,当时他根本不信沈姑娘是那样的人,还以为妹妹是气不过沈流素独自成为陛下的伴读而捏造的事情,这会儿看她如此认真的表情,好像有几分可信,便缓了缓神色,“那你这半个月都是在这里等她出现?”
  “是啊!我一直守株待兔呢,就是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芮淇雨想起当初哥哥对她的不信任,还有些气闷。
  “虽然如此,可你这样也是不妥。”芮潋风摇摇头,别人如何是别人的事,她这样刻意去寻别人的不是,实非君子所为。
  芮淇雨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妥的?我就是让你们看看她端庄面孔下的龌龊虚伪!”后面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芮潋风听得直皱眉。
  “小姐小姐!她出来了!”丫鬟急声叫道,芮淇雨忙向门口看去,果然见到女扮男装的沈流素和她的丫鬟翠柳,两人手里都拎着包袱,正往她们这边来。
  芮淇雨嘴角挑出一个得逞的笑,抬手示意丫鬟婆子,小声道:“快,准备好。”
  她选择的这个地方正好是从书斋回怀远侯府需要经过的,沈流素根本没有想到会杀出一个芮淇雨来,登时吓了一跳,翠柳更是胆小,直接将手里的包袱吓掉了。
  芮淇雨的丫鬟眼疾手快,抢先将那包袱拾了起来,递给自家小姐。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芮淇雨故意拖着长音,手里拿着包袱,嘲讽地看着沈流素笑。
  沈流素只觉得她阴魂不散,怨恨地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包袱,待看到她身后踱步而出的芮潋风时,更是额角一跳一跳的,用力攥紧自己手里的包袱。芮丞相和国舅爷关系不错,若是他将这事告知国舅爷,那她和陛下都免不了被惩戒……
  芮淇雨将沈流素担忧的表情看在眼里,顿时心情大好,涂了丹蔻的手指缓缓打开包袱,笑道:“怎么了?怕了?我倒要看看这回你怎么躲。”说着,包袱已然打开,露出里面的话本,芮淇雨翻了翻,又在话本底下看到了几页手稿,顿时露出惊喜的笑来,“呦!看来今儿收获不小,不仅逮到你看禁-书,还知道你也写禁-书呢!”
  
  闻言,芮潋风也看向沈流素,目光复杂难辨,看得沈流素被臊得脸红,随即心中一怒,冲口而出:“芮小姐当街拦人抢东西,还出言不逊,你们丞相府就是这样的家教么?”
  身穿湖蓝色男装的小姑娘看上去模样清秀,此时潋滟的双眸里却是恼意,原本白皙的脸颊也已气得通红,抿起的樱唇也昭示着她此刻的愠怒,还有那起起伏伏的胸脯……芮潋风竟没来由地心里一颤,袖中的手紧了又松。
  芮淇雨看了沈流素的手稿以后本面红耳赤,但此时听了她的话却是冷笑:“少在那儿装蒜!本小姐可是为了陛下着想,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陛下迟早被你带坏了!”说完,她将手中的手稿并那包袱都塞到哥哥手里,红着脸,“哥你看,这小蹄子不要脸!”
  “说话仔细些,这混话也是乱说的?先回家去!”芮潋风瞪了她一眼,才接过那些东西,又对着身后的丫鬟婆子道:“带小姐回府。”
  芮淇雨本有些不甘心,但看着证据已经送到了哥哥的手里,量那沈流素也逃不过这一劫了,便又扬着讥诮的笑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芮潋风拿起那手稿,只粗略扫了一眼,便立时红了耳根。
  这……这上面写的也太……
  芮潋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去,忙抬头,面露惊诧地看向沈流素:“这是你写的?!”
  沈流素本想否认,但她知道他会拿着这纸去和她的字迹比对,显然撒谎是不成的,她蛾眉紧蹙,却不做声。
  芮潋风便知她是默认,不禁侧目,没想到这怀远侯府的姑娘竟然真的写禁-书,还这样香艳露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流素知道古代人的思想保守,尤其要求女子端庄清雅,她写这个肯定被当做小黄书了,可是当初的《金…瓶…梅》不也是如此,照样成了古典四大奇书之一了么?为什么这些人都看到的是书里香艳的情节,而不关注它的内涵呢?
  沈流素虽是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可看到芮潋风那复杂的眼神便有一股子无名火窜上心头。
  “怎么?丞相大人是不是也觉得这言辞淫靡啊?”沈流素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见到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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