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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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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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严,很辛苦,有些值更的水兵希望卸掉这份差使,这给打入司令走廊提供了机会。    
    果然,担任司令走廊舰橱值更的吴德周,听好友毕重远说愿替换他,十分高兴。毕重远担心自己主动要求值更会引起怀疑,就鼓动由吴德周提议调换,恰好负责安排值更的副舰长办公室军士长汤博文,与毕重远的关系也相当不错,随即同意他俩调换。    
    毕重远在值更的第一个夜晚,就弄清了搁置枪弹柜橱的钥匙放在何处。他首先打开了搁枪的柜橱,经清点确知有30多支左轮手枪、12支冲锋枪,足够起义时用了。几天后,他又打开了子弹柜,看见里面装满了子弹时,他高兴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舰上武器的情况摸清后,传来军舰将前往青岛执行任务的风声。毕重远认为:如果军舰果真开赴青岛的话,对发动起义是十分有利的。在航行中起义,一切启动舰只等事项全都免了,而且军舰航行时,在司令走廊值更的5名官兵,只有一人留守,其余的人都随舰长上舰桥。只要毕重远能争取留守,就可轻而易举地使起义者获取武器。起义的时间预定在夜间航行到胶州湾成山头一带时,用武力控制住舰桥,迫使舰长不转向青岛而直驶烟台,顺利的话,拂晓之际军舰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到达解放区。    
    “重庆”号去向突变,航行中起义计划难以实施/    
    杨际和说:“你们一定要在停泊中起义,我就不干了”/    
    赴江阴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2月17日,“重庆”号起锚,驶向吴淞口,“士兵解放委员会”的骨干见此,不禁心间暗暗喜悦:刚刚谋划好起义,军舰就起航了,真是天遂人愿。谁知,军舰才驶出黄浦江口,便抛锚待命。    
    不久,即有消息说去青岛拖浮动船坞的任务,已由“峨眉山”号登陆舰执行。对“重庆”号的去向,众说纷纭。有说将开往台湾,运送银元;有说将前往江阴,阻击“共军”渡江。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毕重远他们原定的计划。如果军舰开往台湾,还可见机实施航行中起义;但若军舰驶入江阴,承担阻止解放军渡江任务的话,麻烦就大了。江阴一带江面狭窄,军舰掉头困难,且完全暴露在江阴国民党军炮台炮火射程内,起义将冒舰毁人亡威胁,失去起义原有的影响和意义。    
    毕重远同几位起义骨干商议,为了避免驶入江阴,使起义流产或失败,应根据新的客观情况,变原定的航行中起义为停泊中起义。但停泊中的起义,要比航行中起义难度大得多。军舰的起锚、启动和准确使用电罗经、航海图,最短也需4—6小时,这期间一旦出什么纰漏,就会受到周边国民党军其他舰只和空军的围攻,而“重庆”号只能束手待毙。    
    尽管有如此风险,陈鸿源、眭世达、于家欣等人,都宁愿冒险停泊起义,也不愿驶入长江内坐失起义机会。毕重远见几位骨干有决心,遂在281雷达室召开有更多人参加的会议,提出在吴淞口实施停泊起义,趁夜深人静,突然暴动,把军舰开到解放区。    
    由于停泊起义风险很大,同时谈论的不再是起不起义,而是立即实施起义,将愿望转为行动,有些人思想准备不足,难以适应,与会者中出现了较大的分歧。有的人犹豫不决,有的人感到势单力薄。    
    正在争执中,刚刚发展的成员杨际和来到281雷达室,见聚集了很多人,埋怨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开会,不要脑袋了﹖”他得知要在停泊中起义,认为太危险,拼命反对,也不愿听任何解释,激动地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搞停泊起义,我就不干了!”说罢气冲冲离开会场。结果此次会议没能就起义细节进行讨论,便不欢而散。    
    杨际和的行为,使毕重远感到越是临近起义越要谨慎从事。为防止出现意外,他立即通知发展杨际和的人,对杨佯称“多数人不愿停泊起义,已经散伙不干了”。    
    就在这之后,雷达室的于家欣探知舰上来了两名长江引水员,去江阴的航行图也已准备出来了。紧接着,满载的驳船相继靠上军舰,把弹药、油料、给养、淡水补充得十分充足。赴江阴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而且迫在眉睫,起义行动,再也不能延误了。    
    281室的策划并未停止,起义的具体方案十分周密/    
    还是有人在起义前游移,2月21日动手的最初计划,未能实施/    
    舰方已闻起义风声,情况更趋急迫    
    鉴于形势紧迫,毕重远在向不可靠人员散布起义策划终止的同时,更加紧了具体方案的制定,对停泊起义的每一个环节推敲研究,以求万无一失。    
    轮机部门的王元方、刘懋忠、张启钰等人,一方面加紧同经验丰富的轮机技工们联络感情,同时准备草拟一道开航的假命令,以便唤起技工们发动轮机,保证在不惊动全船的情况下,把机器启动起来,按时开航。眭世达负责起锚或在紧急情况下将锚链弄断。于家欣负责从上海到烟台的航行准备,监视甚至在紧急中操纵航行。    
    此外,在起义开始就切断全舰电路、警报系统,控制无线电台;整个起义过程中严格控制军舰几个关键部位、几个重要通道的分工安排;如何对待舰上的军官,如何对待反抗者;行动中如若国民党军方发觉,派军舰、飞机追击,如何对付;一旦军舰搁浅,怎样处置等等,方案都顾及到了。    
    大家对年纪最轻的毕重远,在谋划大事时显示出的老练成熟,无不感到惊讶和钦佩。这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毕重远已是入党多年的“老革命”了,多年的学生运动,锻炼和培养了他的组织、策划能力。    
    当具体方案拟就后,毕重远、眭世达、于家欣等决定,在2月21日毕重远于0至4点在司令走廊值更时,发动起义。20日,他们分头通知有关的人员,明日凌晨行动。


《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一部分毕重远:年轻水兵策动了“重庆”号起义(8)

    这毕竟是在国民党严格控制区域内的行动,从锚泊处出长江口,还有相当距离,都处在吴淞要塞的火力控制中;在“重庆”号不远处,还锚泊着英国驱逐舰“紫石英”号;如若将军舰开到已解放的烟台,途中要经过由美国舰队控制的青岛外海。可能会遭到美舰的拦截;此外,国民党方面一旦发现起义,派飞机追击的话,以军舰抗衡飞机,也将有一场殊死搏斗。    
    为了自己的信仰,将生命置之度外,这对一个中共党员来说,应是理所当然;但对多数群众,特别是那些刚刚因为对国民党统治产生不满,刚刚形成对光明和平的渴望的青年,就马上让他们将某种情绪转化为行动,而且可能要以生命为代价,就显得非常难能可贵了。因此,如果他们有迟疑、彷徨、畏难甚至恐惧情绪,都是不足为怪,可以理解的。    
    意料之中的事果然发生了,有些水兵听说第二天凌晨起义,感到太突然,希望再往后推迟些时日,有的人甚至在通知起义后,擅自离舰不归,致使21日起义的计划未能实施。一些态度坚决的水兵,对此非常恼火。而毕重远感到在此紧迫关头切不可焦躁,他推算了一下,自己下次值更在25日,暂将起义推迟至那时,目前要务,是对思想准备不足的人,加紧做工作。    
    2月23日,副舰长牟秉钊突然离舰,前往南京海军部。据说是舰方准备对舰上的混乱情形加以整治,并对起义有所风闻,是到南京询示对策的。同时陈鸿源、眭世达、于家欣等人,都听到部分军官和水兵在议论纷纷:“有人要把军舰开到解放区去,把舰上的军官都关押起来。”    
    显然,有人走漏了风声。毕重远感到形势严峻,再不当机立断实施起义,几个月的准备筹划即将付诸东流,部分起义积极分子还可能惨遭迫害。就在此刻,毕重远接到南京姐姐的来信,说是胡玉民同志托她转告,要毕重远争取回南京,向地下党组织汇报“重庆”号上的情况。由此可见地下党对“重庆”号的关注。那么只有起义成功,把“重庆”号开到解放区去,才是最好地实现了党的意图。相反,如果他此刻离开“重庆”号,贻误起义战机,就辜负了组织的期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迅速完成起义的动员和部署。    
    即便有人打退堂鼓,也要在2月25日行动/    
    突然生出一系列有利条件/281室内只许进,不许出/    
    起义者们依旧分歧严重    
    鉴于形势紧迫,毕重远同陈鸿源、眭世达、于家欣于281室进行紧急磋商,认为起义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延了,决定如果有人打退堂鼓,就抛开动摇者,由剩下的坚定分子,于2月25日0-4时毕重远午夜值更时行动,这是一个最后期限。为此,毕重远要于家欣将值更时间调到22—24时,以便相互策应;陈鸿源负责监视水兵上下舰情况,观察有无变异;迅速通知“士兵解放委员会”成员,于24日晚9时,在281室集合。    
    就在他们忙碌之际,突然听到司令走廊公布的每日活动“日令”上,决定2月25日下午两点半移动锚位。因为军舰的铁锚隔一段时间,必须移动一次,否则被泥沙埋没太深,就很难拉起来。而移动锚位又必须提前发动军舰主机和电罗经。这样,起义时以假命令发动主机和电罗经,就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了,停泊起义最令人头疼的事,基本解决了。同时,陈鸿源也顺利地调好了值更的时间。加之较难对付的副舰长离舰,都使25日成为非常有利的时机。    
    24日晚,于家欣、眭世达在281室内煮上猪蹄,摆了几副扑克,布置成打扑克、吃夜宵的样子,还拎来一只小便桶,防止有人以小便为由离开会议地点。“解委会”成员相继到来后,陈鸿源、眭世达从外面将281室锁上,使与会者只能进,不能出,他俩则担任巡逻警戒。    
    毕重远首先分析了形势,将利弊权衡之后,提出无论如何,必须于凌晨他值更时起义。多数人表示赞同,但王颐桢要求继续推迟起义,因为他已将起义信息透露给与王淇有联系的王继挺、蒋树德等人,而王继挺要他们再等两天,以便和中共地下党联络,派人化装成厨师,每人携带双枪上舰,并称可获得江北解放军的接应。李铁羽则提议等待“灵甫”号搞两舰同时起义。分歧与争执的局面,持续了很长时间。    
    毕重远当时并不知道“重庆”号上的少尉军官王继挺、蒋树德等人,通过王淇的关系,的确与中共地下党有过接触。只是风闻此事后,委派水兵洪进先设法接近蒋树德等人,摸清他们是否真的和中共有联系。结果洪进先发现,同蒋等接头的,是调离“重庆”号的少尉曾福祥穿针引线的人物王淇此时去向不明。同时有人向毕重远反映,王、蒋等人曾以付美金、封官许愿的方式,拉人参加起义。综合这些情况,毕重远担忧他们是国民党派来瓦解起义的,认为所谓地下党派人上舰是个骗局,对他们更加警惕。事实上王淇等人并未与中共地下党达成起义及配合的约定,当然和王淇有联系的部分下层军官,也不是毕重远当时根据观察怀疑的特务。    
    毕重远此刻认为:听信所谓定约,无异于自杀;继续推迟行动,也只能使起义落得流产的结果,在此紧急关口,没有时间坐而论道、通过耐心说服来消除内部的分歧了。他联合几个态度最坚决的水兵,声明预定时间一到,有几个人愿意行动,就几个人行动;反对行动的人,都留在28l室内。    
    非常情况下的非常表决方式,使这群热血青年及时做出了按计划起义的抉择,一致同意1时30分行动。毕重远考虑需要一个统一的指挥,否则难以控制整个局面。但多数人不主张选领导人,他遂提议选一个协调联络员。与会者一致推选毕重远、王洛为联络员。毕重远随即进行了起义的部署。    
    司令走廊两侧门外,由曾瑞森、赵旭、王宝林、范泳分别警戒,防止在肃清司令走廊军官时,有人进入妨碍行动;    
    舰腹中段起重机下的楼梯口,由赵振亚警戒,与曾瑞森等配合,防止有人由此上司令走廊;    
    前甲板准尉住舱附近,由眭世达、韩师忠、孙国桢警戒,在后军官住舱未肃清之前,监视准尉军官行动;    
    军官住舱通往士兵住舱的通道,由任振修将厚钢门关闭,断绝前后来往,并把守在门内;    
    与任振修相反方向的左舷通向军官住舱堵门外,由陈英警戒;    
    通向上层司令走廊的楼梯口,由于家欣警戒,并与任、陈二人互相呼应;    
    左舷军官住舱的两个堵门前,由周正、郑希平两人警戒,监视军官行动。    
    行动组由10人组成:陈鸿源、王颐桢、武定国、刘懋忠、赵嘉宾、王元方、孙昌、张启钰、秦咸周、李铁羽,在取得武器后,负责缉捕弹压反起义人员,集中看管军官等行动。    
    毕重远发出起义信号/值更人员被哄进281雷达室/    
    起义者们武装了起来/有6个行动迟疑的起义者,被锁在281雷达室,    
    毕重远重新打开雷达室门后,他们都投入起义行动    
          
    未及布置停当,毕重远值更的时间已经临近,他必须回住舱,等待换更。零时刚到,毕重远被唤起值更。他来到司令走廊,同于家欣对了对手表,当时针指到25日1时15分之际,毕重远发出开始起义行动的信号,于家欣随即转告守在281雷达室外的眭世达行动,王洛立即到配电房,切断了舰上通讯联络和警报系统的电路。


《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一部分毕重远:年轻水兵策动了“重庆”号起义(9)

    不一会儿,于家欣将上甲板的3名哨兵,哄到281雷达室,他们随即被陈鸿源、眭世达等缴了械。接着,毕重远又将3名值更人员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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