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幻境:凝固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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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幻境:凝固的时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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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缴竦陌⒚杀惶岣叩焦竦牡匚弧5谑送醭ɡ贤继啬λ谷溃═uthmosis III)在位时期,开启了古埃及历史上的“帝国时期”,他的军事扩张使埃及的疆域扩大了近一倍,像潮水般涌入的战利品首先充实了法老的国库。王权与神权的结合是古埃及政治的基本内容,国王被赋予神性,而神权又是王权不可缺少的工具。在帝国时期,阿蒙神逐渐成为主神,并通过与太阳神拉的结合而凌驾众神之上,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今天,仅仅是看到神庙的遗迹也不难想像其3000多年前的壮观景象,金钱与人力的巨大消耗换来建筑艺术的杰作——卡纳克神庙全部由巨石建造,穿过高达38米的雄伟庙门,可以见到占地5000平方米的主殿里耸立着的巨大石柱,每根高在20米以上,5人不能合抱。进入这里,人们会感到一种被压抑的气势,就如同置身于神权之下,仿佛会有身穿白衣的古代僧侣在昏黄色的石柱后面出现,引领人们进入这座几千年前神明俯视的圣殿。
  第十八王朝成为神庙建造的鼎盛期,法老们向阿蒙神庙奉献丰厚的贡品,神庙成了“国家财富的储藏库”。他们还在神庙等大型纪念物上记载战功,戏剧化地夸大个人才能和业绩,这种模式甚至成为一种时尚。法老们的这种彼此竞争让卡纳克神庙群变得更加雄伟壮观,建筑物的高度不断增加,竞赛的原因则源于法老们的宗教信仰:在有生之年建设得越多,死后得到的就越多。
  距离卡纳克神庙不远的卢克索阿蒙神庙(Luxor Amon Temple}是卡纳克神庙的延续,长达260米,建筑风格相对柔和细致。它是第十八王朝法老阿门诺菲斯三世(Amenophis III)为祭奉阿蒙神而修建的,后经多次改建,于声名显赫的第十九王朝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时期完成。两座神庙由3公里长的斯芬克斯神道相连,巍峨高耸的方尖碑伫立在神庙前,神道的结尾则十分自然地形成了入口。古代的人们在尼罗河洪水消退7周后,总要抬着阿蒙神的塑像经过这条由365个斯芬克斯“守卫”的大道,最后放置在石碑底座旁。据说这样可以使阿蒙神与其配偶“默特”——大地之神团聚,土地就能重新肥沃起来。
  高大的神庙塔门上刻有反映拉美西斯二世出征场面的浮雕,历史久远的彩绘图画和用象形文字写成的赞美诗已经斑驳不清。对于这位埃及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来说,那场著名的卡迭什战役是他无数辉煌战果中最闪亮的部分——即使真实的情况有待商榷。拉美西斯二世把大量的土地和奴隶赏赐给神庙,不断进行扩建和装饰,并将自己的名字和雕像刻立于神庙之中,向最高神献上祭礼的同时也让后世的人们记住自己的丰功伟绩。
  纸莎草捆扎形状的高耸石柱静静地立在神庙的庭院中,呈伞形花序状的柱顶为肃穆的气氛增添了几许优雅。这里的数百座雕像和石柱,还有一个圣湖,都在向拉美西斯二世的祖先、众神之主的太阳神顶礼膜拜。而拉美西斯二世的巨大坐像就矗立在神庙的大门外,神化的容貌和神态是他留给世人的一贯形象。属于伟大法老的一对方尖碑如今也分隔两地,只留下一座陪伴历尽沧桑的雄伟神庙,坚守着几千年来不变的神圣使命。
第四节:王陵之谷
  尼罗河水穿城而过,将记忆中的辉煌城市一分为二。古埃及人认为人的生命同太阳一样,东升西落。于是在河西岸底比斯山麓的峭壁下,与卡纳克隔河相望的地方,一座神秘的死亡之城悄然出现——这就是古代底比斯城外雄伟的帝王墓葬群。
  新王国时期,建筑师们在峭壁上开凿坡度很陡的隧道作为墓室,用来安放法老、王后和贵族们的遗体。这种迥异于以往的殡葬方式开始于第十八王朝法老托特米斯一世(Thotmes  I),为了保护遗体免受盗墓者骚扰,他决定把自己的陵墓和祭祀神庙分开——这在现代人听来也许无足轻重,但在当时做这样的决定,实际上是同延续了1700年的传统宣告决裂。
  此后的数个王朝,统治者和贵族们纷纷将陵墓建在这里,彼此距离很近,而且愈发隐蔽,遍布于附近的醒目建筑则是祭祀灵魂的供养之所。
  在帝王谷不远处是哈特谢普苏特女王(Hatshepsut)的寺庙,它的主人是古埃及历史记载的第一位登上权力最高峰的女性。寺庙背靠着巨大的半环形崖壁底部,面对尼罗河谷地。整个建筑分三层,最高一层大厅的立柱完全是在山壁间凿出,每一层之间都有宽阔的坡道连接,既干净利落又气势恢弘,是女性优雅和至高权力的象征。
  哈特谢普苏特是法老图特摩斯一世的女儿,二世的妻子,这位第十八王朝的统治者似乎并不希望以女性的形象记录在历史中,她要求画像里不准出现女装及有胸部的自己,而且还要加上胡子。为达到否决先皇儿子的目的,哈特谢普苏特宣称自己是遵照阿蒙神的神喻行事,执掌政权无可厚非。在她20年的执政期间里,不断扩展的商贸关系使埃及进入经济的繁荣时期。
  那位被排斥于政权之外的先皇之子是侧妃所生,对于以摄政王方式取得统治权的王后哈特谢普苏特极为不满。女王死后,这位心怀怨恨的继承者图特摩斯三世立即下令摧毁她所有的纪念碑或建筑,甚至将她的名字涂去——对于信奉死后永生的古埃及人来说,这是让死者无法复活的严厉惩罚。图特摩斯三世也很快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他的军事扩张使埃及的版图达到空前规模一一南达尼罗河第四瀑布、北临小亚细亚,两河流域的统治者慑于其强大而不得不向法老纳贡,古埃及的“帝国时期”由此开始。
  然而图特摩斯三世留给继承们的就不仅仅是“繁荣”了,随着历代征服者对阿蒙神庙的赏赐不断增加,积累了大量财富的祭司阶层逐渐膨胀,其势力开始成为法老推行新政的绊脚石。阿蒙霍特普四世(Amenhotep IV)的宗教改革成为王权与神权的第一次正面冲突。法老甚至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埃赫纳顿”(Ahenaten ),意为“侍奉阿顿的人”。
  在埃赫纳顿17年的统治中,艺术表现得以从沉闷僵化的模式中解放出来,身为诗人和学者的法老允许工匠们更加随意而真实地描摹自己。从留存下来的浮雕壁画和石刻人像中,可以轻松地分辨出这位谦和法老那并不完美的形象一一这意味着神与人之间在形象上的彻底分离。对比历代法老那刻板做作的面容,不难发现埃赫纳顿在这一点上的可爱之处。
  埃赫纳顿死后葬在帝王谷,他生前在阿玛尔纳(Amarna)建立了新都,取名“阿赫塔顿”,意为“阿顿光辉照耀之地”,他的统治也被称为阿玛尔纳王朝。1912年德国考古队在古埃及阿玛尔纳城遗址处发现了埃赫纳顿的妻子奈菲尔蒂提(Nefertiti)的石膏彩绘雕像,这位王后的美丽震惊了世界,也印证了她的名字在古埃及语中的意思——“迎面而来的美人”。3000年前的丑陋法老与美丽王后之间的故事成为浪漫的幻想之源,任凭后人猜测,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奈菲尔蒂提的确在埃赫纳顿去世后顶住各方压力,努力维持神教改革的成果,甚至与她的女婿——继任的法老反目成仇。
  无论其动力来自疯狂抑或远见,埃赫纳顿无疑是一个革命者,但他的变革以失败告终。原有的神重享烟火,艺术回归到过去那种标准的、程序化的风格,阿玛尔纳曾经扰攘的都市也变成了神话般的记忆。
  那位让埃赫纳顿的改革半途夭折的法老正是他的女婿图坦卡蒙(Tutakhamon),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才是古埃及最有名的法老,而名声则缘于他的陪葬品。图坦卡蒙的陵墓位于帝王谷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个世纪以来,它是帝王谷唯一一座没有遭受劫掠,文物保存完整的陵墓。相信死后永生的法老将自己生前使用的一切物品带人坟墓,为自己架设好舒适而豪华的死后“生活环境”。耀眼的珠宝、纯金打造的棺椁、战车、宝座以及王冠……这些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几乎成为法老财富的代名词。
  覆盖在法老尸身上的黄金面具表现了这位年仅18岁法老的面容,他的表情带有帝王一贯的严峻和冷漠,但又多了一分栩栩如生的气质。那些第十八王朝的艺术家们在用不朽的金属为年轻的国王制作美丽的塑像时,他们的表现是忠实的,而手法是巧妙而准确的。
  随葬品的奢华令人惊叹,而这仅仅是一个在位时间短暂的年轻法老的陵墓,这使得人们对那些无须历史学家考证就已经名震遐迩的法老们的陵墓做出无尽的猜想,也许只是其中一间墓室就足以囊括图坦卡蒙墓的全部。遗憾的是盗墓的猖撅使那些伟大法老的安息之所早已被洗劫一空,诸如阿门诺菲斯三世(Amenop}us III )、图特摩斯三世和塞提一世(Seti I)的陵墓已经是空空如也——当然拉美西斯二世也不例外,显赫的名声使他们的陵墓成为盗墓者紧盯的目标。守卫在陵墓周边的古代僧侣们为了保护法老们的永眠,只好秘密地将他们的遗体四处转移一一试想当人们在阿门诺菲斯二世的(Amenophis  II)墓穴中同时发现上述那些知名法老的木乃伊时是何等惊讶的感受。
  幸运的是拉美西斯二世妻子奈菲尔塔丽(Nefertari)的坟墓壁画并没有成为盗墓者觊觎的目标,那是堪称全埃及皇室墓穴最美的彩绘,埃及人将这个墓穴昵称为“埃及教皇的礼拜堂”。而在塞提二世的坟墓里,法老的身边还留存着一本所谓的“后世导读”——《亡灵书》,用来引导死者的灵魂进入奥西里斯神的圣殿。古埃及的无名作家精心描绘出灵魂离开躯体后的历程:在宇宙中漫游后抵达审判厅,在那里用标志着公正、诚实、正义和善良的羽毛来衡量死者的心,然后裁决灵魂是进天堂还是下地狱的永恒命运。
  第二十王朝法老拉美西斯三世(Rasmes iII)曾经到这片“死者之城”来生活,他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建筑群,里面有寺庙和皇宫,这也是整片墓地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座建筑。他的寺庙里散落着许多廊柱,廊柱上刻有文字和浮雕。当法国学者商博良解开了象形文字的奥秘后,那些记录在泥板、纸莎草纸和墙壁石刻上的神秘符号就将古埃及人的科学、艺术和文学展现在世界面前,使人们可以窥视到隐藏在历史帷幕后的文明之隅。
  除了死者,也有人同拉美西斯三世一样住在底比斯的这片墓地里,那是以死者为生的雕塑师、画匠和防腐师,以及为侍奉法老遗体而驻守于此的僧侣们,他们的后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几千年后的今天,手工艺人在这座“死者之都”里工作,他们继承了从法老和神灵的艺术品沿袭而来的古老工艺,铸造传统与流行结合的护身符,将那些点缀法老文明的小小装饰品以新的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
第五节:神庙奇迹
  没有人怀疑阿布·辛拜勒神庙(Abu Simbel Temples)在古埃及建筑艺术史上的地位,它用宏大华丽的壮观景象把拉美西斯二世再次带入后人的视野,也使这位法老的名字成为古埃及文明的另一个象征。
  同其他大多数古迹一样,阿布·辛拜勒神庙也被时间之神小心地保护起来,珍藏在阿斯旺(Aswan )地区的黄土沙粒之下,直到1813年一个瑞士人的到来。此后的100多年中,阿布·辛拜勒神庙继续沉睡着,发现者的惊叹丝毫没有牵动它的眼皮,就像日月交替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缕青烟,转瞬即逝。然而人们的巨大好奇终于唤醒了神庙,在寂静了3000年之后,拉美西斯二世的奇迹之庙得以重见天日。
  4座20米高的法老巨像倚靠岩壁端坐在神庙门口,威严尽显。庙内是8座模仿奥西里斯神的拉美西斯二世立像,两侧墙壁上的浮雕则刻画了那场“伟大的卡迭什战役”,整个神庙就像是法老丰功伟绩的陈列室和人神合一后虔诚供奉的礼拜堂。
  阿布·辛拜勒的伟大不只属于拉美西斯二世,古埃及建筑师的建筑天赋、数学知识以及几何形式上的创造力,都为这座神庙增添了无与伦比的魅力。枯燥的秩序感彼此结合,产生出魔力——创造出一种神奇的视觉效果。一年四季,太阳都能照到拉美西斯那巨大石像的脸上,但只有在每年的2月21日和10月21日——据说是法老生日和加冕日的这两天,阳光才能照射到寺庙最深处的秘密圣地。黎明的光线会穿透整座黑幕笼罩着的内厅,一直到达最尽头那间小小壁龛中的4座雕像上。由于第一尊雕像被称为黑暗之神,因此光线会避过他那据说是经常变幻的面容,准确地从第二尊开始,依次巡视过另外三座雕像的脸部。这短暂的日光巡礼将持续20分钟,直到最后一秒,这束阳光便会从第四尊雕像的脸上悄然逝去,神庙内的一切重又归于黑暗之中。拉美西斯二世这位强大、奢侈国王的虚荣心,由此可见一斑。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认为它是理性对激情的献礼,是“科学的严谨创造了诗一般的美丽”的范例之一。
  然而科学有时也会出现失误——人们在1960年发现,为埃及经济带来巨大贡献的阿斯旺大坝会将阿布·辛拜勒神庙淹没于纳赛尔湖的水面之下——这也许意味着神河的慷慨需要人们奉献牺牲。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人争先恐后地为这座世界文化遗产提供援助。最终,埃及雕刻家阿墨第·奥斯曼的设想拯救了神庙。于是两座神庙被切割成1042块,然后一块块地运走,在一处比原址高62米的安全地带重新组装起来。值得庆幸的是,现代的工程师们并不想破坏拉美西斯和他的数学家们创造的仪式。今天,在这座人造山坡上重建起来的寺庙里,古老的咒语得到了恢复:虽然照亮神庙的人造光削弱了这里的神秘氛围,但太阳依然亲吻着他的孩子。
第六节:岁月留痕
  自从阿斯旺大坝建成后,尼罗河就不再为农民提供淤泥作为“礼物”。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古老的埃皮斯神再也没有泛滥过。但高效的运河网使田野可以不间断地得到灌溉,同时人们也能从荒漠中开垦出新的农田。今天的“非拉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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