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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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觉醒-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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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想即是时间的终止。我们刚才就是在做这件事;我们已经冥想过了。我们已经在透过冥想去弄清楚时间的本质是什么。从此处到彼处,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但心理上的时间感是不存在的。这是个不得了的真相,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因为这么一来我们立刻超脱了所有的传统。传统说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渐修,才能通达上帝。这项发现也意味着希望的止息。希望暗示着未来。希望就是时间。当一个人感到忧郁、焦虑或是觉得自己不妥时,他一定想学会解脱和进阶的方法。可是一旦认清心理上的未来是不存在的,你自然会去面对真相,而不再抱持希望。 

    我们刚才对时间所进行的探索,就是冥想的起步。这便是冥想的一部分工作。 

    若想发现那个超越时间的东西,我们就不能怀着任何烦恼。我们都充满着各种烦恼:个人的烦恼,集体的烦恼,国际间的问题等等。我们为什么会有烦恼?请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你会有烦恼:性方面的烦恼,想象出来的烦恼,失业的烦恼,自觉有所不妥,或是在心里自忖:“我想上天堂,但是我办不到。”生活之中有可能完全没有烦恼吗?这意味着烦恼一生起,就要立刻消解掉它而完全不拖延。拖延正是一种时间的活动;它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但烦恼到底是什么?烦恼会生起,意味着有些事你还没彻底了解、解决和结束;你为它担忧,你考量再三,你无法理解它,于是你日复一日地挣扎着。心就在这个过程中受损了。你能不能在内心里看到这个真相——不是在头脑中,而是在内心里?你能不能看到那些有烦恼的男男女女,其实是陷入了时间感之中,假如心智解脱了时间感,它就能立刻解脱烦恼,不是吗?心里只要一生起时间的概念,譬如“我需要时间来解决它”,你就脱离了事实,这才是真正的烦恼。如果你深入探索这件事,你的烦恼很快会消除。但是心必须先拥有观察的自由。 

    若想探究那个超越时间的东西,你必须有一种跟众生息息相关的感觉,但只有心中出现了爱,才能拥有这份一体感。爱不是享乐。很显然的,爱也不是欲望。爱绝不是去满足你自己的需求。缺少了这份爱的品质——随你怎么修炼:不管是倒立也好,或是穿上花俏的袍子、把余生都花在打坐上——你都不可能修成正果。要想找到那个超越时间的东西,你必须在关系之中学会爱以及深刻的情感交流,而这些都不是思想的产物;只有当心中不再有烦恼时,爱才会出现。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追寻的终点(二)

    冥想就是毫不费力地让心完全安静下来。费力地冥想意味着其中还有时间感、挣扎以及想要达到自己所投射出的目标。因此你能不能毫不费力、完全不控制地进行观察?我在用“不控制”一词的时候,心里有很大的犹豫,因为我们正活在一个过度纵容的社会里——你可以为所欲为,而且是越愚蠢越好:嗑药,性放纵,穿戴着毫无意义的衣饰。讲者现在所用的“不控制”一词指的是,在纯然的观察之中,掌控性是没有必要的。切莫自欺地对自己说:“我正在进行纯然的观察,因此我完全不需要控制自己了。”然后便径自耽溺于自我之中。这么一来你就变得毫无理性了。一个被“掌控住的”心是受制于思想的,而思想总是有限的,然后它又从这份局限之中生起了某种欲求,于是它才说:“我必须掌控。”这样的心已经变成了理念的奴隶;它就像是一个信仰非常坚定的人,再也无法自由地思考;它已经变成某种概念或某种结论的奴隶了。 

    一个处在冲突之中充满着烦恼的心,一个尚未解决关系之中的问题,因而缺乏爱的心,是不可能有所超越的。它只会误以为自己已经超越了原先的局限。它可能会捏造出自己已经超拔的幻觉,而事实上它并没有。如果我们能够认清,而且已经深入到可以放下人类所有的局限时,我们的心、所有的感官和大脑之中,就会生起无比的爱和智慧。然后我们才能继续探索下去。 

    静心指的并不是身体保持静止不动。静心不需要固定坐姿。你可以躺着,做你喜欢做的事,但是身体必须完全安详。你不能去刻意控制身体,因为一有强制,就会产生内心的冲突。心有了自由之后,才会彻底安静下来,然后才能进行观察。这并不意味有一个我在进行观察,存在的只有观察而没有“我”。如果有一个“我”在那里观察,就会有二元对立及界分感。“我”或是“你”都是一种自我感,它是由过往的记忆、经验、烦恼以及当下的问题和焦虑组合成的。如果我们探索自己的内心够深的话,“我”的存在感应该已经不见了。现在正在进行观察的并不是“我”,而是纯然的观察。 

    然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们目前正在做的事就是真正的冥想:一种对自我的探究,一份自我觉察,或是去了知自己所有的问题,所有的欲望、压力、冲突及痛苦。你必须去观察你在关系互动时内心所产生的反应,这样觉察力才能运作。跑到树下去打坐是观察不到什么东西的,只有在关系互动时你的反应才会生起。假设你的心目前正处在一种没有烦恼、没有掌控性、毫不费力又不用意志力的状态。意志力就是欲望的精髓。“我将要”、“我想要”或是“我必须”,这些都是陷入时间感之中的欲求。为了达成某件事,我必须运用意志力来得到它。假设你的心已经解脱了这一切。假设你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了,这时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人类一直在追寻这个神圣不朽的东西,他告诉自己说:“我已经彻底理解了我的人生,现在还有什么更超越的东西存在吗?”但是所有精神上的追寻也必须止息,因为你如果一直在追寻上帝、真理或任何一种东西,那么你很可能是在借着这份追寻来满足自己的欲求,或是想解决掉自己的问题,舒解自己的性冲动。“追寻”意味着一旦发现了自己所追寻的东西,你一定会认出它来;而它也一定能满足你的欲求,否则你会将它抛到一边去。你会希望它能解决你所有的困惑——但是它不可能办得到,因为所有的问题都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声称自己在追寻真理的人,其实是非常不平衡的,他其实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因此,这一切的活动如果都停止了,心就会在纯然的观察之中彻底寂静下来。超越这份觉性之外的东西是无法描述的,任何一种对它的描述都是只言片语罢了。 

    你所能做的只有默然不语,但假设遇见了具有同等能力、同等热情,又处于同样层次的人,你自然会跟他相应。不过,爱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以同等的热情、同样的层次和某人相应?不是吗?这不就是爱了吗?我指的并不是肉体上的爱欲。我说的是一种没有欲求的爱。以同等的热情、同样的节奏和某人相应——这便是爱。 

    如果这样的爱出现了,而你的心也有了空寂的品质,你的沟通就不需要言语了。这样的沟通才是真正的神交,也就是完整地分享某种无法言喻的东西。当你付诸语言的那一刻,它就不见了,因为言语并非那真实的东西。 

    现在我们探索到哪儿了?我指的是这一路下来你已经听到、学习到或看到什么程度了?还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堆说词罢了?或者目前你已经有了深刻的转化,并且摆脱了自己所有的烦恼和恐惧,心中因此而生出了不朽的馨香——爱?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纯然的观察(一)

    我们彼此在交谈时,有没有真的在聆听对方?你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和自己对谈,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他想告诉你一些事,但是你没时间或是无意听他说话。我们的耳朵经常是关闭的,里面并没有什么空间,所以我们从未真正倾听过对方的话语。倾听不只是用耳朵去听,同时还要听到话语中的含义、内容以及弦外之音。声音是非常重要的;有空间的存在,才会有声音,否则声音就无法存在了。只有空间之中才能产生出声音。因此,“听”的艺术就在于不只是用耳朵去听,同时还要听到话语中的弦外之音。话语中都有弦外之音,要想听到它,心就必须有空间。但是在听的时候如果不断将对方的话转译成自己的偏见和好恶,那么你就不是在倾听了。 

    你能不能不只是倾听讲者的话语,同时还能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反应,而又不企图去修正自己的反应以顺应讲者的观念?这个过程是一种冥想:首先,讲者说了一些话,你专心聆听他的话,同时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听话时心中所生起的反应;你的心对自己的反应和对方的话语都有空间去包容。这意味着你的心是全神贯注的,而不是飘到别处去了。如果你能真的“倾听”,在那份倾听之中自然会有奇迹发生。那个奇迹就是:你和讲者的话语完全相应,而同时又能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反应。这是同时在发生的事。你同时能听到讲者的话和自己心中的话,你把所有的声音都完整地听进去了,这意味着你的心有空间。你以全心全意在倾听。这种听的艺术是你无法在大学里学到的,也没有学位可拿。你只是单纯地去听各种声音——潺潺的河水,鸟儿的鸣叫,飞机掠过的声音,你的妻子或是你丈夫的话语——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事,因为你们对彼此已经太熟悉了。你几乎立刻就知道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而她也很清楚你将要说些什么,这是相处十数载之后必然发生的事;你已经把耳朵完全关上了。 

    你能不能在当下这一刻开始学习“听”的艺术?也就是去倾听、觉察你心中所有的反应,并留出空间包容心中的律动,同时又能听到外在的声响。这是一种整体性的觉知,一种融为一体的倾听方式。这种“听”的艺术需要的是你最高的注意力,因为当你全心全意在听的时候,听者的存在感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真相的洞察,对事情是真是假的洞晓。如果真想弄清楚冥想的心是怎么一回事,你必须非常非常留意地倾听所有的声音,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水不断地流动着一样。 

    宗教修持是不是一种思维的形式;或者它应该是超越思维的?思想永远奠基于经验、知识和记忆之上,因此是非常有限的。不透过思想来探测那个超越思想之外的东西,是很难办到的事。我看见思想的活动根本是受限的,无论在技术领域或心理上都是如此。思想及其所有的活动都是受限的,所以才会有冲突产生。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你一旦理解了这一点,接着要探索的就是,什么样的工具才能探入那个不在思想领域之内的东西?这件事有可能办到吗?思想确实可以检视自己的活动、自己的局限、自己在组合事物的过程,以及在摧毁某个东西或创造出某个东西的过程。思想总怀着一些自己的困惑,但仍然能带来某种程度的秩序,不过那并非至高无上的秩序,而是一种有限的秩序。秩序与整个存在都息息相关。 

    也许“探测”一词并不妥当,“探查”也不正确,因为你根本无法去探查一个超越思想之外的东西。我们是否有可能在无念的状态之下进行观察,譬如去观察一棵树,聆听流水的声音而没有任何妄念的干扰,只是去观察而没有任何记忆的活动,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摆脱掉那个老旧的观察者。 

    你能不能不带着任何妄念或记忆来进行观察?你能不能看着你的妻子、你的女朋友或是你的丈夫,但心中不带着“妻子”这个名词以及和这个名词相关的各种记忆?请深思一下这件事的重要:你看着她、他或是一条河,就好像是初次见到一样。清晨起来你望向窗外,看见远山、河谷、树林及绿野,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名初生婴儿见到壮观无比的景象一般。这意味着不带有任何偏见、结论、成见去进行观察。如果你是半睡半醒的,一定无法进入这样的状态。但如果充分领会了个中的含义,你很容易就能进入状况。假设我怀着过往的印象、记忆和伤痛来看待我的妻子,我可能永远也看不见真正的她了。你能不能凝视着你的女友、你的妻子或是你的丈夫,就像初次见到他们似的,心里没有任何刻板印象或记忆? 

    若想探查无染道心的本质是什么,你必须全心全意地觉知。这意味着你完全不能倚赖宗师、教会、自己的观点或是过往的传统——也就是要逍遥自在地进行观察。如果以这种方式进行观察,你的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一向都是怀着记忆和刻板印象在看待我的妻子、孩子、丈夫、女儿、天上的云、河水和树林。这就是我的局限。现在你来到我面前,你告诉我要默然无语地凝视着所有的众生,心里不要怀着任何既定印象或记忆。而我的回答是:我办不到。我立刻做了这样的回应。这意味着我并没有真的听进去你的话。请留意一下,如果你立刻回答说我办不到,那么就意味着你在抗拒。因为把自己交给了某位宗师或是某种形式的宗教教条,所以我不敢全盘放下。我必须留意自己的这种心理上的抗拒反应,同时还要注意听你所说的话——若想真的进行观察,心中的妄念必须放下——这两者我都得注意观察。 

    因此,请仔细觉察下面这些活动——心理上的抗拒以及倾听活动,想要倾听又明知抗拒一定会令自己无法专心听讲——而不要抽离出来。不要说:“我必须弄清楚。”只要看着就够了,因为这样你才能全神贯注。 

    纯然的全观是没有自我活动的。妄念即是自我的活动。妄念、记忆、累积下来的创伤、恐惧、焦虑、痛苦、哀伤,这些都是人类的烦恼,亦即我们的意识或自我。但只要一去观察它们,它们就不见了。在观察的时候并没有一个“我”存在着。如果在日常生活中进行这样的观察,完美的秩序就会出现。里面是没有冲突的。冲突便是失序,但是在这份失序的冲突之中,仍然存有一种奇特而受限的秩序。 

 

 

点亮自性之光:光明自性的照彻
纯然的观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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