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难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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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难入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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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惊澜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子,从镂花小木柜里拿出那个玲珑熟悉的盒子,取出了一件铁器,一件与步青拿出的暗器一模一样的东西。

“我猜……你们为的是这个来找我……”惊澜忽然笑得开怀,像那种做了恶作剧的调皮的笑,可是那张柔静的面容,不适合这个表情。

“真的是你!!”玲珑不可遏制的大喊,从座位上起身冲到她面前,不顾形象的抓着她的衣襟高喊着,“真的是你要害初初?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对你那么的好……”

惊澜一把把她推开,有些扭曲的大叫着,“我不要她对我好!她除了自以为是,故作聪明,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个人都向着她?我不服!我比她漂亮,比她的琴艺好,比她温柔……”

“可是你心肠歹毒,相由心生,连朋友都能下手,能指望别人向着你么?”陈天翼冷哼着。

“哈哈哈,对,她那么好呢,所以啊,我把她送去跟阎王爷作伴了呢!”

“商惊澜!”

“我不叫商惊澜,商惊澜早死在路上了!不过,你们都傻傻的不知道罢了!”商惊澜呵斥道,见他们愣了神,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吧?我顶着这么久的假名,也算有本事了吧?”

什么?他们都惊愣在那里!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不是真正的商惊澜?

“陈天翼,你也一样,自以为聪明,可是一碰到谢晴初,就慌了手脚,失了分寸。连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了,如果你把防上官玲珑的精力放在我身上,也许那个笨女人就可以熬过一劫了……”

“你说,两年前的那盒糕点是你的杰作?”陈天翼火烫的大掌攫住商惊澜精致的下巴,阴狠的问。

“呵呵,终于想到了?你还不算太笨,不止那盒糕点,还有那些书信,都是我写的,怎么,字迹模仿得很像吧?哈哈哈哈……”

“你说,你把初初怎么样?谁是幕后主使?”他的手劲没有放松,甚至于掐出了瘀痕来,可是在阴沉是脸色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慌张。

“噗”商惊澜吐出了鲜血,染红了陈天翼的衣襟,“是谁呢?呵呵,你们都想利用我,过河拆桥,呵呵,就不说,不说,你们,慢、慢、猜……”说罢,她两眼暴突,软倒在地上。

玲珑傻傻的站在那里,为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糕点?什么书信?还有她说什么?翼哥哥在防她?是因为她是崔家的外孙女吗?

步青利索的过去探了探商惊澜的鼻息,然后回禀道,“陛下,她已经服毒身亡了!”

陈天翼颓然倒地,只喃喃自语,“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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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谢晴初酒醉,夜不归宿之后,谢太尉大发雷霆,罚她面壁思过。而七殿下则下了命令,让她禁足,让谢晴初直嚷着日子过不了了!幸而一道圣旨下来,凤羽帝召其入内见驾,让谢晴初得以脱难。只是,是真的脱难是犯难?

那日的谈话除了凤羽帝和谢晴初以外,没有人任何人知道内容为何。

而此时,在陈天翼的寝宫。

他正仰躺在软榻上假寐,手中执着半张开的书卷,神情慵懒。

一个面生的宫女切切的走进来,向陈天翼禀报,“见过七殿下,奴婢是玲珑郡主派来给殿下送点心的。”

“点心?”闻言,陈天翼缓缓的张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淡淡的说,“郡主明知我不爱吃甜食,还送这个来?”

“回殿下,郡主说了,这是和谢家小姐一起做的点心,想让殿下尝鲜,所以才差奴婢送来的。”宫女害羞的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垂眸回语。

“初初做的点心?她进宫了?”陈天翼讶异的问,好啊,这个丫头,竟敢自己跑来,看他怎么整治她,居然敢给他喝醉酒!

“是的,郡主吩咐说,她和谢小姐梳洗一番,很快就会到来。”

那个宫女暗暗的退到一边。

陈天翼等了等,疑惑她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到来,百无聊赖这下,就掀起食盒,拿起一块点心尝了起来,初初做的点心?真的得好好试试了!

谢晴初从勤政殿出来,看上去脸色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十分的彷徨,凤羽帝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她该怎么做?又找谁商量?小七……小七……她突然很想见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想法,小七比她还要聪明,应该知道陛下的意思吧?应该,可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才对吧?

打定主意以后,她就往景和宫走去,而这一去,则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纷乱的心思让她被人跟踪了犹不知,白白的被人算计了去。

由于陈天翼不喜欢被人打搅,所以他寝殿的宫人很少,即使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谢晴初也不觉得奇怪。

熟悉的殿阁,熟悉的景物,里面都是熟悉的人,可是却听到了不熟悉的声音。

“嗯……啊……殿下……啊……”娇弱的女声缱绻低呼着,柔弱娇媚,伴随着几声低吼,让人心头发颤。

“初初,初初……”带着□和深意的呢喃缓缓的传了出来。

谢晴初未懂人事,只以为是陈天翼在耍什么新把戏,兴起了捉弄的念头,于是蹑手蹑脚的推开虚掩的殿门走进了寝室,绕过了精美的折叠屏风,谢晴初摆出早做好的鬼脸高呼,“哈哈,小七,被我抓到咯,你在做……做……”什么坏事?可是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整个人傻眼了,如黑夜星子般的水眸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两个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的人,他们在做什么?妖精打架?

她是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是看到别的女子在他的怀里以后,她的心却很难过,被揪得生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眼神迷茫了起来。凤羽帝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宛君,你要明白,天翼将会是天下人的天翼,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他再喜欢你,也会有别人……

“初初?”这时已经溺在激情里的陈天翼有了一刻的清醒,看清了自己身下的人,那人还娇柔的唤他一声“殿下……”

初初不会叫他殿下的,只会没大没小的疯喊“小七、小七”的,这个人,他怎么会以为是初初?待他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一下子慌了神,想即刻就跳下床来,可忆起自己现下可是□的,又犹豫起来,焦急的喊着,“初初,你等我,等我解释……”

就在那一霎那的犹豫,谢晴初已经泪不可遏的奔跑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等陈天翼披了衣服下床时,哪里还见得到佳人?

“来人,来人,都滚到哪里去了?”陈天翼疯狂的大喊着,讶异偌大的宫殿竟没有一个守值的宫人。等了很久,几个内侍太监才匆匆的跑来,战战兢兢的看着暴怒的陈天翼,伏地低喊,“殿下金安。”

陈天翼一脚踹在最前头的那个太监身上,恶狠狠的说着,“狗奴才!都滚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来?”

“殿、殿下,是郡主说要与您密谈,不让奴才们靠近的呀,请殿下恕罪,恕罪……”

玲珑……上官玲珑……好一个上官玲珑!

“殿下……”那个刚才还在他身下娇喘的宫女柔柔的唤着,以为终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造次了起来,她就是刚才送点心的宫女。

对了,不说他还忘了有这么一茬,于是冷声说道,“你们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见她!记住,给我问出缘由!”陈天翼这句话里玄机很大,不想见,有生与死之分。不过那些常年在宫廷的太监一看凌乱的床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该怎么做了,几个人合手合脚,带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还在哇哇乱叫的宫女。若她发生问题时是立刻请人来而不是爬上殿下的床,或许得到的会多的多。景和宫里的人都知道,七殿下不近美色,曾有宫女自持貌美想勾引殿下,结果被发配到浣衣处当洗衣娘了,下场凄惨。

陈天翼大拳一挥,落在了门柱上,吱呀作响,怒吼着,“替我更衣,我要马上出宫。”

  不如意事
满脑子都是那娇媚的低喊,那混乱的纠缠,而自己只能僵立在那里,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却做不得什么。

谢晴初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裂开来,抽紧得厉害。那掩不住的泪水奔涌而至,像被鞭打似的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无法抽身。她一回到太尉府就匆匆的跑进房间里,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里面不肯出来,谁也不想见,让府里上上下下都十分焦急,也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随后赶来的七殿下,让他们明白到,可能,这俩人闹别扭了。

偏偏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若往常的小打小闹,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谢太尉与七殿下促膝长谈了一整夜,到最后也只是摇头叹息,觉得有必要去开导一下自己的女儿。可惜,年轻气盛的谢晴初,并没有那份勇气留下来受人劝慰,而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静悄悄的逃出了帝都,逃开了这纷乱繁杂,令她理不透的感情事。

那一年,谢晴初刚满十六,而陈天翼已是弱冠之龄。

谢晴初抓着马缰,落寞的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沿街叫卖的小贩那热情高亢的声音也入不了她的耳,这几天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纠缠不清的一幕,她以为永远会陪在她身边的小七,还会陪在别人的身边,会娶妻会纳妾,成亲生子,甚至是继承大统。温柔的他,倨傲的他,顽皮的他,耀眼的他,高贵的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若要站在天翼的身边,必须有容人的气量,很多时候,仅仅是互相喜欢还不够,还要顾全大局……

朕的皇后,也是这么过来的,而能弥补她的,就是再不立新后。你要明白,天翼将会是天下人的天翼,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他再喜欢你,也会有别人……

凤羽帝这么说,也就是已经属意让小七继承大统,不再可以任她使唤了。她相信他会是一个明君,也相信他即使成了天子也会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很明白,却还是很难过,难过那一句“也会有别人”。

半个月以后,盲无目的的谢晴初,只身一人来到了凤羽与西楚的边陲桐月城。自打她踏进气势磅礴的将军府,就开始了一连数月的边关生活,让她彻彻底底的体会一番漠漠黄土,滚滚飞沙,马甲裹尸的激烈军旅日子。而那一边,陈天翼翻转了整个凤羽,也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去了边境,那一时的玩笑话,一语成真。

谢晴初怔怔的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草原,惬意的喟叹一声,感觉心境开阔了不少,仰着头,闭起眼睛,深深的呼吸,那淡淡的青绿,涌向心间。

“原来你在这里啊,怪不得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出了营帐附近要小心一点,随时会有西楚士兵来突击的。”李珑月不知何时在她身后出现,并且做了提醒。

“我知道,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她朝李珑月笑了笑,了然她的好意。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若是的话就尽早回去吧!我想很多人都会担心你的。”李珑月望着谢晴初的侧脸说,她来这里也有三个月了,再不走,估计就有人要抓狂了。

“我也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呢!可是,有时候做起来才发现,适应,对于我来说不是太困难的一件事情。老天难以事事从人愿,它有它的安排,我们只能照着自己的命运坚强的走下去。”她也曾经以为自己会挨不了艰苦的军营生活,也不适应滚滚黄沙的侵袭,但是几个月下来,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而,这里的人豪迈大方,比之精致的帝都,时时讲究的京里人要可爱得多了。而且,在这里,明白到了命原来就是这么的脆弱,稍纵即逝,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放开心中的执念了?洒脱的过自己的日子呢?

李珑月闻言,会心的笑了,也跟着掀衣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果真长大了呢!以前那个会捉弄魏太傅,在上书房捣乱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她还记得那时上书房总是人仰马翻的,就为的这个小调皮捣蛋鬼。

“珑月姐,你说长大,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谢晴初有那么一霎那的茫然。

“我也不清楚,正如你所说的,是好是坏,我们都没有选择,只能长大。”

“那么,也许我真的该回京了呢!”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总归是要面对的,她朝李珑月坚定的一笑,“不过……在回京之前,让我这个狗头军师,助你一臂之力吧!”

这些日子以来,谢晴初不是无事生产的米虫,对前方的战况也知晓一二,而且,这次凤羽与西楚,一战数月,也是由于对方主帅不在,副帅只守不攻的原因。可近日他们又重整旗鼓,似乎决定了要与凤羽决一死战。

谢晴初与李珑月还有其他将士商讨了两天两夜,对于各个情况都进行深入细致的讨论,想出了多种办法。而众人更是被谢晴初的奇思妙计深深的吸引,最后也认为切实可行,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凤羽军的多次佯攻,让西楚疲于奔命,将士也得不到好的休整,加之后来一连串令其措手不及的突击,粮草被毁,水路被断,使得西楚应接不暇,节节败退,而守军副帅更是死于流箭之下,一时间西楚军心大散,凤羽军由此得胜。

不过,得胜的那一日,李珑月却并不开心,一人独坐在将军府里的凉亭对月邀饮。

“做什么喝闷酒,是觉得胜得太快没有成就感?”谢晴初不客气的欠身入座,也跟着自斟自饮起来。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了,突然,心就像空了一样,没了感觉,也许,醉了可以得到解脱……”李珑月无奈的哼一下,脸被酒气映得酡红,在月光下,自有一番妩媚妖娆的美感,宜动宜静,是谢晴初最佩服她的地方。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谢晴初忐忑的问着。瞧她心情不若大胜的愉悦,反而是困苦不堪啊。

“没。只是一个讨厌鬼去跟阎罗王作伴了,我高兴而已,我高兴而已,呃……”打了个酒嗝,已经有七分醉意的李珑月摆摆手,不甚在意的回答。

什么?珑月说的是哪个人?不过……看她似乎苦中作乐的样子,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她正想问清楚的时候,只见李珑月已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嘴里低喃着,“张禾玉,你是大混蛋,你骗我……禾玉,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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