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难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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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难入瓮-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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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时想不明白,总之殿下自己要处处小心,这朝中与战场一样凶险,须步步为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李珑月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多谢提点,我会留心的,听说你就要走了,请一路保重。”

“谢谢殿下。”

“珑月姐,我会去探望你的!”这时,晴初不搭调的插话进来。

“谁准你去的?你以为李将军是去玩么?在猎场玩玩就罢了,不许你擅自主张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知道吗?”陈天翼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厉声的呵斥着她,仿佛在责骂她的不懂事,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害怕她莽撞的去了那个凶险的地方会遇到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危及到自身的安危而已。

李珑月从以前就知道陈天翼的心思,再看看他此刻紧张的神情,更加的肯定了猜测,于是才帮忙说道,“殿下说得对,战场毕竟凶险,你去了我还没空招待你呢!你也想我打胜仗是不是?所以千万别去淌这个浑水了。”

“嗯,嗯,知道了。”晴初闷闷的说着。

而陈天翼心里暗暗记着,要派人看着她,免得她以为好玩,一溜烟的去了边关,到时就难办了。

  途中受袭
谢晴初是与陈天翼一起离开北苑猎场的,而且她还不习惯长期的骑马行走,以至于全身都不舒服,只好坐马车随大队人马回去。陈天翼怕她闷,也就一同坐在马车里陪着她说说话。皇家的御用车马十分的宽敞舒适,软垫靠枕,还有宫廷点心,自然少不了必备的红豆桂花糕了。只可惜这些都引不起佳人的兴致。

“小七……”晴初靠在车窗上,瞧着不断后退的风景,闷闷的喊道。

“嗯?怎么?点心不合胃口?还是心又闷了?我吩咐他们再慢些可好?”陈天翼知道她会晕车,所以关心的问着。

“不是。我是想,珑月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她有几次都欲言又止的,似乎有话要说,可又为着什么说不出口。”她印象中的李珑月是那个总是能与男子比肩,会诗书,会骑射的女英杰,而不是今日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子。

“边关军务繁重,有烦恼是一定的,你作什么操这个心?连太傅给你的功课也不见你这么用心。还有,我也入朝这么久,也有烦恼,总不见你问候我关心我?你这个丫头总是厚此薄彼的,真是不公平!”陈天翼学着她的样子抱怨怪叫,逗得她乐呵呵的笑了出声,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突然,马车轰隆的停了下来,两人的身子都震了震,不明所以。陈天翼摞开帘子,沉声问,“步青,怎么回事?”可随即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紧紧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当下抓紧的腰间的佩剑。

“不是都解决了么?怎么还有麻烦?”明明已经吩咐人处理了,怎么还有后续?难道消息有误?

“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是那边的人。殿下请回车内,剩下的交给属下就好!”说罢,步青骑乘的马已冲了过去,于是乎近卫军和黑衣人厮杀起来,而陈天翼则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的打斗,暗暗的运气,准备好随时出手。

“怎么了?”见他出外头许久不见人,谢晴初的身子也跟着探出来,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陈天翼摁了回去。

“你给我乖乖的呆在里面,不许出来,知道了么?”他严肃的命令着她,还故意用身体挡住,不让她看见血腥的厮杀。

可是那些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近卫,在有心人的掩护下,有几个杀手窜到了他们面前,陈天翼身手灵敏,拔剑出鞘,防守还击,剑剑皆是精湛的体现。可毕竟对方是专职的杀手,人数又多,他们还分散了一些人去处理另外的刺杀,所以很快他们这边就处于劣势,他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打斗中。

可是他又怕车里的晴初受到伤害,分心之下,剑招开始出了破绽。他本以为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可偏偏却有人冲着马车里去,仔细想来刚才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这让陈天翼心惊,难道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初初?这怎么可能?

他想回到她的身边,可那些人也看出他的想法,不停的来攻击他,□乏术。不过,好在初初也看出了端倪,还跟他们打了起来,只是那小小的身子能抵住多少攻击?陈天翼越担心,手里的剑就越不听使唤,他终究是太年轻了。此时,正面还迎着一个人,哪里来得及看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伟岸的身影帮他挡了一剑,还力拔山河的与敌人对峙起来,剑锋更为厉害,招招致命,一下子把整个势头都扭转了过来。

很快,收到消息的援兵赶到,杀手一网成擒,可惜最后都咬舌自尽,很明显的是有计划的暗杀。

他顾不得什么,立刻冲到晴初的身边,让她在原地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她没有什么事,心才安下来。只见她咽了咽口水,似乎惊魂未定,那把他送的剑还滴着血。

她指指他身后的人,口里有些干涩的说,“我,我没事,有事的像是他,他……”

陈天翼随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近卫打扮的人从左侧脸部开始一直到前胸都被划了一道血痕,这个就是刚才以一敌十的人。

这是,步青过来,面有愧色的请罪,“殿下,请治属下保护不周之罪!”

“算了,你也预料不到的。吩咐下去,全力追查今日之事,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要快,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步青道。

“嗯。他是谁?”他指着正在不远处包扎的近卫问道。

“回殿下,此人正是前日陛下钦点的近卫军统领言谨。”

“护主有功,赏。还有,要他养好伤以后到我跟前回话。”看他刚才的剑势,凌厉凶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属下明白。”步青也看出殿下眼底的欣赏,连他自己都觉得言谨很优秀,足以站在殿下的身边保护殿下周全。

这次遇袭事件引起了凤羽帝的震怒,下令全面彻查此事。可只有陈天翼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分明看到,那些人是有意去行刺初初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初初一无官职,二无长才,捣鬼的本事倒是挺多的,可是有什么让人杀她的理由?陈天翼觉得有必要和谢家的人商讨这件事,毕竟初初不是住在宫里,在外头,那些人更有可能找机会继续动手,于是他就连夜出宫,更与谢家父子详谈了许久,至于内容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而晴初自那日以后,有两天没有说过话,弄得谢风吵着要亲自去找人算账,而谢青若则去庙里求平安符,要为晴初受惊。只有谢太尉还保持表面上的冷静,可是那两天,下人会发现,老爷的书房里碎了不少的古董。而那时,谢晴初真正的意识到了武艺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发现连无岚都比她强,于是就更加努力的练武,以求进步,还可以保命。

七夕。舜英阁里。众家名媛欢聚一堂,这个鹊桥会郎的日子,一群帝都的女子没有人去放灯,也没有去许愿,而是难得的聚首,畅所欲言,因为今晚是阁主商惊澜的生辰宴。

而聚会自然就少不了琴音相伴了。商惊澜坐在上席,手抚名琴,悠悠丝竹声在阁内响起,众人听得陶醉不已。商惊澜年方十八,是舜英阁阁主之一,更是晴初的金兰姐妹,她娘亲的远房亲戚。当年商惊澜家中遭逢不幸,想到京中投靠姑姑,可姑姑一家早已搬走,差点就要因为没有盘缠而流落青楼。而她碰巧遇到了晴初,也得到晴初的热心帮忙,还把她带回家里来,才发现原来大家还是一场亲戚。后来因其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尤其是琴艺,十分的高超,在凤羽无人可比,于是就被推举为舜英阁阁主,也就顺理成章住在阁里,打理日常事务,也总算有个依托。

“晴初,你怎么了?”商惊澜发现晴初有些魂不守舍的,似乎有心事。

“没,没什么啊?怎么?要行酒令么?”晴初终于回了魂,有些心不在焉的问。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暧昧的打趣说,“谁不知道七殿下颁了死命令不许你喝酒的?我们哪里敢逆殿下的意?你啊,魂是不是跑到七殿下那里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堂堂的凤羽七皇子,对谢家的小女儿情有独钟。

“啊!你们!真是气死我了!我就喝,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晴初有些不服气她们的话,于是就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晴初,晴初,别喝那么多,小心会醉呢!”惊澜劝着她。

“醉?我谢晴初可是千杯不醉的呢!不信?今天是七夕,又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奏一曲,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醉了!”

她跑去琴座,刚坐好,又嚷着,“我的琴呢,我要我的‘君情’!快点拿来!”

“来了来了,我的小祖宗!”惊澜没好气的把她的琴抱来,帮她安置好。

晴初伸了伸懒腰,就这么微醉着弹了起来。轻轻悠悠的琴音缓缓的流泻而出,乍听似乎是有些急躁,可仔细的品味下来,却别有一番滋味,这是不同于惊澜的那种精致华丽的琴音,而像淡淡的清香,幽幽的古井,到最后又感受到草原的广袤无垠,使人整个的心都沉醉其中,已不单单是陶醉了,更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来。

一曲终,掌声如雷鸣般在阁内响起,很多人称赞她的琴艺又更上一层楼了。可惜那厢的晴初,早已经是昏昏欲睡,找周公下棋了。

惊澜的脸色有些黯然,她觉得晴初只要一个随意,都比她长期的努力要得到的多得多。不过这就是她不是?于是她甩甩自己的想法,温柔的把她带到阁里的厢房内,安置好,再继续出去招呼着外面的名门闺秀们,她才是舜英阁的当家。

第二天,陈天翼知道晴初喝醉了,差点没把寝宫的顶给掀开来,自己又要上朝,脱不开身,只好叫玲珑代为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玲珑先去了正厅,没发现有人,又不知道晴初被安排在哪个厢房里,于是就直接去找商惊澜了。其实她跟商惊澜也是因为晴初的关系而认识,可不知怎么的,玲珑跟她总是熟不起来,直到现在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她知道,晴初很珍惜这个朋友,于是她也一直对她很友好。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没人应,心里狐疑着,刚刚下人明明说惊澜在房里呢,可能听不见,于是她就直接走了进去,“惊澜?初初在……”

在房里的商惊澜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有醒过神来,笑着说,“你找晴初?她还在隔壁睡着呢,喝太多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她不动声色的手中的东西放回盒子里去。

偏偏眼尖尖儿的玲珑还是瞧见了,她本来就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于是随口就问,“这是什么,好特别呢!”

“哦,那不过是闲来收集的不起眼的玩意儿,没什么稀奇的。”她盖上盖子,也成功的杜绝了玲珑的好奇心,“走吧,我带你去找她,是时候叫这个小懒虫起身了,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对啊!”玲珑跟着附议,很快就把刚才的一幕跑诸脑后,只记得翼哥哥的嘱咐,要照顾好这个小冤家。

  真相大白
听了玲珑的猜测,陈天翼越想,心越沉得厉害,内心的不安在逐渐的扩大,他觉得有什么将要浮出水面,而自己又将要失去什么了!舜英阁的人,若是舜英阁,那么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而玲珑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她定了定神,紧攒着手绢,神色凝重地朝陈天翼和步青说,“走!我们现在就去问个明白,看看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于是,急匆匆的车马声从皇城的内城一直响到外城,直奔舜英阁而去。车里,陈天翼和玲珑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是紧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翼哥哥,如果……真的是她,该怎么办?”玲珑忐忑的说着,手一直绞着裙摆,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若真是自己猜的那人,会是怎么的光景?那同样是初初信任的人哪!

“只要让初初受伤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陈天翼冷冷的话语让玲珑不寒而栗,她不禁想,如果自己也伤到了初初,翼哥哥也同样会这般说吧?当下,她的脸色黯然,瞥开眼光看向窗外,玲珑,不心痛,不心痛,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

待他们来到舜英阁,早就有人在外头等候了,这阵势似是预先就知道他们会来,让他们的心又沉一分。

“奴婢参见陛下!郡主!”舜英阁的下人恭敬的行礼,在舜英阁出入的都是皇孙公子,大家闺秀,所以对于陛下的到来,她们并不慌张。

“带路!”陈天翼宽大的袖袍一挥,大步流星的迈开脚步踏进去,示意他们废话少说。

那个丫鬟把他们带到了舜英阁的内楼,也就是商惊澜的住所,就识相的退下了。步青先谨慎的在周围勘察了下环境,没发现有任何异象,这才让陈天翼他们进入,而他步步紧趋。

“进来吧!”人还没有到达商惊澜的房门,里面已经传出她淡淡清幽的嗓音了,还伴着悠悠丝竹之声,似乎心情还不错。想当然尔,陈天翼是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入,果然,香炉青烟,琴声袅袅,主人家十分好兴致,可惜被来人破坏了。

商惊澜一袭火红的纺纱长裙,头戴金步摇,碧玉簪,依旧娇媚动人。此刻她完全沉醉在奏曲中,“各位不妨听惊澜奏罢这一曲,再来为你们解惑吧!”商惊澜嘴上说着话,可是没抬头,垂眸专注于琴弦,轻拢慢捻,见到天子也面不改色,是说她大胆,还是有备而来?

很快,一曲终了,可是,陈天翼和玲珑明显没有沉醉在这帝都乃至与凤羽的琴瑟第一人,只是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那眼神有着不解、愤怒以及忧心。

商惊澜拢拢发髻,不甚在意的浅笑,可是笑容很冷,“若是谢晴初坐在这里,只是这么坐在这里,你们都觉得她是无人可比的是不是?”

没有人做声,不过陈天翼挑着眉,斜睨着她,似乎想知道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放心,你们不用这般戒备的看着我。外面不是早就让陛下的禁卫军包围了?这下我也算是插翅难飞了吧?”她有些自嘲的低语着,平淡的道出自己的困境。

“惊澜,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吗?你知道初初出事了对不对?”玲珑有些急切的问出口。

商惊澜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子,从镂花小木柜里拿出那个玲珑熟悉的盒子,取出了一件铁器,一件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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