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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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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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仍在迟疑:“你……”大呼“小心!”数百支利箭密密麻麻的向他二人射来。余火莲十指扶腰,“呼”的抽出一道银鞭,挡开利箭攻击,另一手拔出一短小匕首刺中马臀。战马闪电吃痛长嘶一声,猛然狂奔,窜出数丈后顿然停住,回首望火莲,马眼中依稀有不舍之意难辨,余火莲吼道:“走!”闪电不再留恋,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奔出了敌阵。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

辽军首领及其亲信护卫约二十余人此时正站在一处山岗上借着冲天火光淡然看着峡谷间的争斗,只见一身披黑色战甲的小将身形矫健,骁勇无比,手舞银枪连戳死一众辽兵,周围不断有血雾扑射倾洒,其气势凶猛摄人,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万夫莫敌,犹如从地狱而来的索命罗刹一般。
头戴铁灰色战盔,斜披银环密网,身着墨色战袍的耶律夜希,略一指点,似问非问的缓缓说道:“这人,救走了陈熙?”
一旁站立身着深紫色劲装的轻尘拱手道:“回七王,他是无间少主,余火莲。”
“噢?”耶律夜希仿佛被某两个字刺了一下,道,“无间?……这么说,他是展颢的……”
“展颢的儿子。”轻尘回道,抬眼瞄了一下耶律夜希的神情。
“啊,果然不同寻常,”耶律夜希声音突显得有些阴阳怪异,诮笑道,“上回救走陈萧的人,可也是他?”轻尘点头。耶律夜希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冷声道:“传令张生,想办法把宋军都撤走,我只要这个人,余火莲。”说完一挥袖,转身离去,身后呼啦啦跟了一众侍将。
耶律夜希的命令一经下达,不多久,鸣金声响传来,宋军大批撤退。余火莲也听到了撤兵的指令,略收杀势,正要向部队后方退去,却被百十辽兵从四面八方围拢阻隔。
余火莲手执长枪斜点地,警戒的环视一周,只见辽兵已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宋军骑兵此时早已退出了峡谷草地,马蹄喧声越来越远。此时他身上黑色铁甲已被敌人的鲜血覆盖,在银色月光的辉映之下反射着幽暗森冷的寒光。
一队辽兵拔刀迎上呼喊着向他冲过来,余火莲眼光一凛,一柄银枪上下翻飞,接连穿刺。身手平凡的小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个来回便纷纷中枪惨呼倒地身亡,洒尽鲜血,染红了乌黑冷硬的山间草地。辽兵见他身怀绝技武功奇高,明知没有胜算却因军令难违不得不上前白白送命。敌人一波一波哄喝而至,余火莲杀了又杀,围上来的辽兵却是越来越多。余火莲手舞长枪,接连应敌,虽未受伤,却也略显疲惫。
余火莲又斩杀数人,脚下血流成河,腥气扑鼻,黑色的战靴沾染了鲜血。他心知如此下去,只会逐渐被敌人削弱体力而击溃,便不再退守,提枪朝兵布略少的东南方向攻去。银枪横扫划破敌人咽喉,掠起一道道惨厉的血花,敌兵大震不禁畏惧避退,顿时一道缺口乍现,余火莲便趁机杀出了重围。危机之间他顾不得辨清地形,只是一步不停的朝东南方向疾奔而去,身后一众辽兵使尽力气紧追不放。
余火莲冲入一处山崖险道。此处山道蜿蜒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余火莲奔在前面,身后约莫十数步,辽兵哄挤,数人跌落山崖,凄厉的惨呼在山谷间回荡。
山背不见月光,夜色黑漆浓重,阴风卷席,余火莲脚下几次踩在了道边松落的石块上,当真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他站定身形,忽然抽出一道银鞭回身挥出,鞭如毒蛇袭向辽兵面门、心口,顿时便有鲜血溅射,骨肉撕裂,多人死伤。
余火莲且战且走,利用地形之利,逐渐甩退了身后追兵。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之时,忽然胃里狠狠一揪,立时便有一股刺穿般的抽痛传来,直冲头顶,余火莲不禁脚下一歪,险些跌倒。他双眉紧皱,脸色泛青,额上冷汗微露,一手按压左上腹部,勉力站定,轻轻喘息。身后十数个辽兵见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以为他又要发难,届时皆止步迟疑不敢向前。
余火莲等那疼痛微微退去些许,便霍然回身大步袭来,手中运力,长枪平刺,连戳死数人,再一回落,中枪的辽兵皆纷纷坠入了山间峡谷。如此几个勉力冲杀,追兵尽死。然而,余火莲体内的痛楚却也越发加重,剧烈难忍。
“嘭”一声长枪直立于地上,余火莲一手拄长枪支住身体,另一手紧紧压住胃部,正放松因拼杀而紧绷的身体,暗自运力调息,忽然一道疾风袭来,余火莲胸口一痛,一只白翎利箭已刺入了身躯,立时便有潮热的鲜血浸透了衣襟。余火莲伸手一摸,满手黑血。
他倒下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只见一个身着深紫色劲装的人站在不远处的山石上,冷冷的看着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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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微亮,边军大营里一片嘈杂。
此一役,少帅亲卫队约百人误入敌人的陷阱全部阵亡。少帅陈熙中了辽人的暗箭伤得极重,至今未醒,军医束手无策,将军副将等皆围在军医帐内叹息担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帐帘猛然一掀,从外面冲进来莫飞。莫飞抓着陈方的衣袍前襟把他拽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吼道:“陈方!我哥呢?!他跟着你出去的,你却没把他带回来?!”这次行动莫飞并没有参与,他只道余火莲晚些回营,怎料一夜过去还不见人影。他去陈府找过,还遇上了清月,清月一听余火莲失踪了,也跟了过来,这会正在营外等着。
“什么?”陈方大惊,“他没回来么?!”回身问,“刚才不是点过人数了吗?展云阳没回来,怎的没人上报?!”一人拱手恭敬回道,“禀将军,是点过的,许是他回来了又出去了吧。”莫飞眉心一皱,转过目光看着那说话人,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头,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这张脸莫飞认得,是张生!——莫飞心里咯噔一下。李绰虽死,可张生还留在军营里,听命于轻尘!莫飞心道: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若是被心狠手辣的七王子抓到,余火莲必然凶多吉少!当下不再细问,转身奔出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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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王府
“王爷,就让妾身服侍你穿衣吧。”
“好。”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耶律夜希挥手,侍女退了出去,一个身着淡黄色轻纱衣裙的少女从金丝玉榻上起了身来,轻柔的为他换上一件幽蓝色的蟒袍。她的表情是幸福的,却带着一点点淡淡的感伤。耶律夜希似乎早已看惯,丝毫没有理会少女眉眼间的哀怨,反倒有些反感似的,偏过头并不看她。
“煜儿,”一声呼唤牵动了愁肠,少女眼中一闪灵动的光彩,脸上是难掩的喜悦,耶律夜希一双冷眸却是冰封千里,无情无爱,他看见了少女神色间的失落,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只冷淡的道:“密室里的人,是我的仇人。”“煜儿知道。”“他中了我大辽的剧毒,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只不过他武功奇高,只怕非镣铐铁链能锁得住。”少女低眸,红唇紧抿,欲言又止,幽幽道:“煜儿知道怎么做。”耶律夜希一向不喜欢沾染鲜血,凡此皆由她代劳。他对她,从不表露爱意,只是霸道的占有,然后再冷漠的离去。他可以给她王妃的名分,却明言给不了一丝真情挚爱。她甘愿接受他的冷酷和漠视,只为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放弃了自我,为他出卖了灵魂。如今不过为他锁个人而已,又算得了什么,莫煜早已习惯。
耶律夜希离开后,莫煜挥退了下人,关紧了门窗,手扶床头虎纹机关,轰隆一声,床侧屏风之后的墙内显出一个缺口,溢出些许幽暗的火光,莫煜微挽起长发,略整衣装,抬步入了密室。
密室深处,余火莲正被沉重冰冷的锁链紧紧绑缚在铁架上,人尚在昏迷。他口角溢出些许黑红的血丝,胸前的利箭已被拔去,伤口也被简单的处理过,但那一身被鲜血覆盖的黑衣战甲,仍是透着冷厉慑人的煞气。
莫煜举烛靠近,一张俊秀的脸,在明烛下渐渐清晰。他剑眉微蹙,长睫轻颤,唇无血色,他因毒伤病痛,冷汗浸湿,散发凌乱的贴在苍白削瘦的脸颊上。莫煜叹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便是中了王爷的暗算才被抓至此地。一个人堪堪杀尽三百辽兵,当真武艺卓绝。
纤弱的手拿起泛着冷光寒芒的银钩铁链,对着余火莲的锁骨就要刺下,却忽然迟疑。莫煜也是汉人,她虽然深爱着耶律夜希,但她并不喜欢被要求做这样的事,伤害自己的同胞。她哀声叹息,低语喃喃:“这一刺下去,你双手再无力举枪,一身武功全废。”
话音还未全然落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吼:“住手!”一个人影疾闪而至,一把夺过铁链“哗啦”一声掷在地上,莫煜后退两步立即摆开架势欲反击,看清来人,心里顿时一软。那人奔上前大力抓着她双肩,眼中泪光直闪,伏低身体几乎就要给她跪下,“小煜,别伤害他!别伤害他!就当哥哥求求你!!”“哥哥,”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扶起莫飞,扑进他怀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回别走了好吗?”
“小煜,”莫飞挣开她的怀抱,抓起她的手腕,只见那纤细的手臂上布满青红的伤痕,咬牙恨道:“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快放了这个人,然后跟我一起离开王府吧!”边说边为余火莲解开束缚的镣铐。“我不走,我不会离开王爷。”她抬头,“我爱他。”
“可他并不爱你!”莫飞气道,“七王他根本没把你当作他的妻子!他不过利用你,还虐待你!你还不明白?!”莫煜摇头:“我不奢望他的爱,我只想留在他身边。王爷没有虐待我,他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你从小就生活在王府里,你只见过七王,你可还见过其他的男子?他怎么对你,你怎么受。你的人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你怎知道这世间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情?你一旦出了王府,会觉得天大地大,这里不过是个牢笼,囚禁了你。”莫煜道:“我是大辽王妃,难道还能跟你回宋重新做人么?!……哥哥,我的人生早就是错的!”早就错了!
莫飞想起幼年,妹妹被耶律夜希拘在北院王府作人质,他被送去间谍营读识密文,人生的第一个七年,便是在那高墙冷院里度过。然后他被指使潜入无间道,结识了许多在他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那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他的武功,他的信念,他的世界。他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因为他给了他感动,他就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她呢?
她自小从未踏出王府半步。对耶律夜希的爱有如飞蛾扑火。本是宋人,却生长在辽国王府,懂事之前,双手就已沾满了屠杀同胞的鲜血。哪里是回头路呢?
“小煜,哥哥今天必须救这个人走。他不能死,更不能伤在你手里。他是哥哥的救命恩人。他救过我三次。”莫飞知道她宁死不会背叛七王,他也不想和自己的妹妹动手拼命,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渗出一抹猩红,“为了你能向王爷有所交代,我会留下来。等这个人安全离开以后,你带着我去见王爷,我自会说服他。”莫煜心里突的一震,放了王爷的仇人?还要说服王爷?“哥哥,你会没命的。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莫飞突然笑了,笑得满是伤痛:“我不会死。七王不会让我死。”微合双眼,心开始下沉,不断加速。“就算我死,也要保他周全。”
莫飞的手指只是动了一下,莫煜立时昏了过去瘫倒在地。微弱的烛光下,莫煜颈部、手脚、腰际等多处穴位上扎着一片片叶形的暗器,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再说另一边。片刻之前,清月跟着莫飞绕过巡查守卫,穿过隐蔽的石山密道,轻易的潜进了重重兵防的北院王府。二人从花园假山中的暗门里钻出来,莫飞赶着闯进王爷寝殿救少主,派清月在房门口接应并阻挡守兵。清月心中奇怪莫飞怎的如此熟悉王府的地形,不过危急之间也不便多问。她守在门口,忽听得一阵战靴踏地的响动越来越近,她口中发出一声清音哨响,然后飞身跳上了回廊拱顶,手按腰刀。只见墙角拐进来一批王府卫士,领头的是个身着深紫色劲装的女子,便是轻尘。
轻尘脚下一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手挥止身后卫兵。她缓步走近王爷寝殿门口,只见门扉微微虚掩,门槛上沾着一丝褐色的草叶泥土。王爷一向爱洁,断不会随意弄污房间。难道有人闯进了王府?!
清月心里轻哼一声,突然拔刀俯身冲了下来。轻尘感到头顶上方一股逼人的杀气,眉心一凛,轻盈的立即退开一步抽出一条银鞭相抗。二人武器相撞发出铮铮作响。长鞭不适合近身攻击,轻尘饶是机敏的倒转鞭柄对抗却仍是稍稍落了下风,她跳开些许距离,定睛一看,心中一沉。
一旁的铁甲卫士齐齐冲上来助她逮捕刺客,轻尘大喝:“都别过来!”深吸一口气,解释似的道:“我不愿以多欺少。”清月笑:“倒是个侠女!以一对一,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胜过我!”刀光如龙,快似闪电般席卷着袭向轻尘,发出阵阵摄人魂魄的清鸣声。怎料轻尘只退不攻,神色微有惶惶,手中招式越加烦乱。清月缠住轻尘,一身白衣绫纱化作一团翩翩白影,手中冷锋闪烁着寒光,逼着轻尘退至院外。铁卫见她处在弱势,皆拔刀围拢而来。轻尘心道清月不过在外面望风,屋里恐怕还有人,忙喊道:“有人闯进了王爷寝殿,快去拦住他们,决不能让贼人救走同伙!”铁卫闻言立即推门冲进屋内。
莫煜才倒下,莫飞就听见了屋外嘈杂的打斗声,心中不免担忧,生怕清月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于是急忙冲了出来,危急之间只虚掩着密室石门并未关死。他才跨出密室,奔至外间,就见一众铁甲卫士挥刀冲破门槛向他袭来。他空手扼死一个卫士,夺来一柄弯刀,身形连动,刀锋劈斩,仿佛空气也被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无一刀空挥,刀刀见血,血从弯刀冷锋上滴下来,泛起迫人的杀气。几招之下,众铁甲卫士死的死,伤的伤,接连被他逼出了寝殿退至院内,他瞥眼瞧见清月正与轻尘战在院外廊下,并无大碍,才稍稍放心。
然后突然间,院内所有的刀光消失,所有的动作顿然停止。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莫飞站在原地眼神凝滞,动也不动,半晌,嘴角溢出一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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